蛇血欲焰- 第542部分

马达现在可不敢再小看万马国的马贼骑兵，也许不应该再称呼他们马贼了，因为此等规模的做战已经是国与国之间的正规战，“爱卿，敌人过于凶猛，大家还是快快撤回城内，朕现在后悔昨晚没有听古都卫的建议，我们应该严防死守才对。”

古奇道：“皇上，臣昨晚也有些畏手畏脚了，您放心，这点马贼不足为惧，请皇上速速起驾，我等无后顾之忧才可放心与马贼决一死战。”

马达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好，朕到城头为你们擂鼓助威！”

马达带着众大臣迅速向城门撤去，门边是被搬开的御林军死尸，刚才炮轰城门洞果然半分不假，有人心中开始打起了腹稿，一会儿要就此事大肆弹劾古奇。

马达还未踏进城门先头的马贼骑兵已经冲到他刚才的位置，阿狗举起激光枪将马头击穿，马背上的马贼一跃而起，古奇抽刀迎上去，哗，仅一个回合便砍下对方的脑袋！他把刀一挥道：“杀！御林军凡有退后者以阵前叛乱处决！”

阿狗知道这时候需用重型武器压下马贼的攻势，以为已方反击赢取时间和信心，他道：“东厂的所有人听着，按照预定的做战分组进行战斗，杀退马贼你们都是英雄，被马贼杀死你们都是好汉，但若给我后退半步，你们就是该死的孬种，不配做我东厂的士兵！

杀！”

后都卫和东厂平素都是治军严谨的单位，便是二人不说此番话战士们也知道奋勇杀敌，只是这话是说给不断败退的御林军听的，他们中虽然有一些参加过湖阳剿匪，但怎奈那点力量在这种败势下根本起不了作用，现在败势被东厂和后都卫一阻，他们立刻振臂响应。

“兄弟们，回过头杀马贼去，是爷们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便是这般退去免不了被皇上惩罚，不如立功恕罪啊！”

一波骑兵冲了上来，发射机开火了，一枝枝高速旋转的铁箭飞射而出，力道之大把马头颅都能射穿，只是东厂的这种武器不多，而且来不及布防，在威力上便大大逊色，不过那些持枪的番子可是大为挣气，他们枪枝有两种，一种是老式的单发枪，还有部分是新式的连发枪，一轮轮排射下来便能打倒一片骑兵。

总的来说场上局势还是不利双城国多一些，但马贼骑兵的攻势已经受阻，御林军退无可退，因为另外四个城门都有马贼骑兵在困守，他们在东厂和后都卫的带领下慢慢加入反击队伍中，那些骑兵马速一降便如同困兽，而御林军受战马冲击队形早就散开，此时大朴刀也轮的开了，哗一刀下去有时候能砍下两条马腿来。

马贼本不想打持久战，况且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一旦外围的双城国部队赶回，他们只有被前后夹击歼灭的下场了，见场上局势在向不利已方发展，他们立刻发出收兵信号，于是御林军趁胜追击，又杀得一部分马贼，只是马贼有快马为倚仗，还是迅速的退离城外，步兵追之不及，只能做罢。

此战不知该算胜还是败，也许用由败转胜能妥当一点，整个过程马达不顾众大臣的劝阻，登上外城西城楼亲自擂鼓助威。一来马达上了年纪，二来战斗持续的时间较久，当万马国的骑兵退去时马达简直要虚脱了。

期间不断有臣子上前要求替皇上擂鼓但都被他拒绝了，做为皇帝他对城下几千御林军的尸体要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过分盲目和冒险，若不是东厂和后都卫出手及时，大概此刻他已被马贼掠去。

兵退如风很快马群便隐入茫茫群山中，马达在太监的搀扶下没理会众大臣的‘纠缠’，他现在需要休息，虽然他知道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因为那些马贼很有可能会去而复返，但马达非但是身体劳累，内心也感觉疲惫异常，这些为他所倚重的臣子，真正到了大事面前有几个能顶起半边天来，一个也没有！

东厂和后都卫是什么关系，马达自己心里有数，后都卫的卫长古奇原本是个并不甚出色的人物，但自从剿匪归来马达深深感觉到，这人有了很大的变化，就像是从一个孩子成长为大人一般，这其中谁的功劳最大马达心知肚明。

可是就是这个外来的异族人，他到底能不能辅佐太子成就一番伟业，他能不能像现在的庞虎一样将来把持朝政，他后宫美女无数，会不会淫乱宫廷为皇家蒙羞，自己心爱的十五公主到底有没有被他侵犯，马达心里念头无数，他累了，他需要休息一下。

没人能拦的住便不再有人敢阻拦，马达回到寝宫没有理会皇后的嘘寒问暖躺到床上悄悄闭上了眼睛，太监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知道皇帝的脾气，这种时候越安静越好，可偏偏就有人犯了忌讳，不过这个人便是太监们也不敢出声喝呼，她是十六公主马小蕊。

“父皇，听说外面打了胜仗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大白天却要睡觉呢，应该出去看一看呀，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找人来看一看吧，我认识华青青神医，她可比太医院的太医厉害多了呢。”

马达虽然心里烦但他宠爱这个女儿所以并不生气，他用慈父般低缓的语调道：“父皇今天只是心情不好，又在城头为古都卫他们擂了半天的鼓助威，所以需要休息一下。”

马小蕊道：“父皇，我想出宫观战额娘不让呢。”

马达爱怜地道：“女孩子家不参与这些事情也好。”

马小蕊却笑道：“父皇，恐怕你现在这样说已经晚了吧，我和姐姐都参与了呢，之前到湖阳剿匪任监军不就是吗，还有今早我偷偷下旨给东厂和后都卫的古卫长，让他们关键时候出兵保护皇城安全，不知道他们表现的怎样。”

马达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道：“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给东厂和古都卫下旨，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马小蕊一愣，她问道：“父皇，是不是他们闯祸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可千万不能怨我，都是我姐和皇弟啦，非要人家担此大任，我不过是个孩子，哪懂打仗的事情嘛。”

马达把女儿拉到床沿坐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姐和你皇弟回来过吗？”

马小蕊眼珠一转道：“没，没回来，我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他们得知马贼骑兵围困双城的事情后原本打算回来救驾，可我告诉他们双城有十万御林军，岂会让小小马贼给吓破胆，可是我姐和皇弟他俩不放心父皇的安全，说御林军是群吃白饭的废物，他们便是人再多也不顶用，只有后都卫的古奇卫长还算个人才，他带出的兵能将就使用，另外中城的东厂衙门有很大的实力可以使用，于是我便劝姐姐和弟弟在前线继续靖边，后面有我十六公主来指挥，应该、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马达没有理会女儿的问，道：“于是你就偷偷给这两个部门下旨，让他们关键时刻出兵护驾？”

马小蕊刚才听人谈起城外好像打了胜仗，只是具体怎样她却是半分不知，怕像上次马小薇那样好心做了坏事，她担心地道：“是啊父皇，是不是他们犯了什么错，我、我觉得他们很有才能，不想让他们这样的人才埋没，关键时刻想让他们为父皇效力，他们应该、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

马达见女儿有些害怕便照直了说：“他们很好，做战非常勇敢，比那些所谓正统的御林军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刚才若不是东厂和后都卫及时出现，只怕现在你就见不到父皇了，而这一切想不到背后竟然是我十六公主的功劳，看来父皇平常没有白疼你。”

马小蕊一听是好事儿立刻来了神气：“我就说他们不会丢脸，父皇你放心吧，有我和姐姐在，保你和皇弟江山稳坐，哪个不长眼的坏人敢来找事儿，哼，我找人揍他！”

看来孩子就是孩子，原以为做了件大事就标志着人长大了呢，马达板起脸道：“注意你的公主仪态，说话没个分寸，那一万马贼凶恶异常，你有本事找人揍他们吗？多跟你十五皇姐学一学，看看人家是怎样处世的，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马小蕊有些气恼父亲的话，马小薇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一清二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再说‘说大话’，她哪里说大话了，要不是自己受人指点发号施令，说不定父亲刚才真的很危险呢，马贼是很牛气，不过还不是被那个男人打的稀里哗啦，只要自己开口，他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哼，敢不答应就把她俩的丑事宣扬出去，他一害怕准让他打谁就得打谁。

马小蕊扯着父亲的袖子道：“父皇，那你说刚才小蕊做的对不对，我若不在他们背后撑腰他们敢调动如此多的兵马吗，所以你要给我记一功。父皇，我觉得那位古都卫是个人才，而且此人与庞太师界线极清，庞太师与皇弟不合这事恐怕全双城国人都知道，您不怕皇弟将来受人欺负吗，若是有古都卫为皇弟护驾，那还用怕庞太师吗。”

马达道：“不说庞太师的事情，有些东西你们小孩子不会明白，不过你说的极有道理，父皇在城头上为将士们擂鼓助威的时候便想过了，小达若是有古都卫这样的武将支持，不怕将来不做明君，只是他官职已居都卫长，除非是外调否则难以再有大的发展。”

马小蕊道：“父皇，其实有件事情女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马达本来就宠这女儿，再加上现在知道是她下令给东厂和后都卫备战，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和众大臣的性命，所以对这个小女儿自然又会偏爱上几分，“说吧，什么时候学会跟父皇客气了。”

马小蕊道：“父皇，其实女儿看到你一天天苍老心里很是不安，除了岁月不饶人外更多的是朝政让您操心吧，现在有皇弟入朝协理政务，很多小事情便交给他做好了，一来你可以轻松一些，二来让皇弟提前积累经验。”

马达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本来就是此意。”

马小蕊继续道：“可是父皇，御林军的事情还拖进了你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啊，五个都卫的轮值换防以及人员升迁罢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以后你就不要管了。”

马达道：“这事我怎么能放任不理呢，御林军是皇城的最后守军，他们的重要性你比谁都应该清楚，本来我对五都卫的控制性就不强，若再放任不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这事由不得我愿不愿意，五都卫的管理只能进一步加强集权制，若是放松半分就有可能出问题。”

马小蕊道：“父皇，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朝政上你可以放权给皇弟一部分，御林军也可以啊，找个你最相信的人，设立御林军统领一职，让他代你管理御林军，你只要把他一人管好了便可管好整个御林军，这不比你事无巨细的一一过问要轻松多了？”

马达欣慰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道：“想不到我的小蕊女儿长大了，设立御林军统领？这主意确实是不错，只是既有才又要让父皇相信的人选只怕不好找吧。”

马小蕊道：“父皇，怎么不好找呢，我帮你找一个既熟知御林军军务，又在御林军中有极高威信，而且还对父皇忠心耿耿的人选马达摸着下巴沉吟道：“你是说古奇？”

马小蕊高兴地道：“父皇，想不到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你说刚才他救过驾，而且古都卫一直深受朝廷信任，他肯定不会有二心，另外他从湖阳前线带回的一万五千御林军都拥戴他，那一万五千御林军现在在各都卫分别任了大大小小官职，再加上后都卫的两万人一心听从他的指挥，所以整个御林军中除了古都卫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有威望的将领来，再说一个父皇可能会不高兴的理由，之前御林军一直受父皇直接管理，可是结果怎样呢，当初红巾军叛逆几百余贼进攻西城门竟然打败了四万援边大军，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但父皇刚刚自己说过了，后都卫做战很勇敢，是他们和东厂救了你的驾，难道这不足以证明古都卫的能力吗，让他带兵御林军将变成虎狼之师。”

马达道：“言之有理，想不到我马达十七位公主，竟然只有这十五和十六才是真正的小棉袄，没枉父皇平日对你们的疼爱，你十五皇姐心细如发聪明机智，她做监军父皇什么事情都放心，有她在便是你皇弟那般玩闹的性子父皇也不担心什么，而如今你也长大了，知道为父皇分担忧愁，很好，父皇真的很欣慰。”

马小蕊红着脸低声道：“还不是他教的好，不然我哪留意这些事情呀。”

马达没有听清：“什么？谁教你什么了？”

马小蕊慌忙掩饰道：“没什么，我是说其实是十五姐教我的知识多，不然我哪有今天呀，能得到父皇的表扬小蕊很高兴呢。”

马达站起身精神抖擞地道：“朕要召集众大臣上朝，便是有人阻拦此事我也要力定下来，古奇非但救驾有功，治军也是大大有方，升他为御林军统领乃是众望所归，希望他今后好好辅佐太子，万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爱意。”

马小蕊道：“放心吧父皇，我看定的人不会出错，再说了有什么事情有我和十五姐帮您和皇弟顶着，你和皇后她们呢就宽心好了，我们腰杆硬着呢，谁也不敢把我们怎么地。”

马达怎么知道女儿是有了心上人骄傲难当，还以为她是随便说出来逗自己开心的呢，他随意地呵呵笑着出了寝宫，这事宜早不宜迟，刚刚后都卫的表现有目共睹，这个时刻提出此事别人就算心中有意见也不可能大力反对，毕竟刚才救人和力挽败局的大战做不得假。

众大臣本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没有回家的多，皇帝突然又召集上朝他们自然不敢耽误，功夫不大人便全部到齐，马达开门见山直接提出此事，其实他这里面也有感恩的心理，原本要么就是爬吊篮如丧家之犬一样逃离，要么就是壮烈在城门外，而因为古奇和东厂的出现，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对于设立御林军统领一事王党和相党绝对没有意见，相反还是极力赞成，毕竟大家都知道御林军是掌握在庞虎的手中，在庞虎这个不记名的统领头上架一把刀，这是好事儿，不过庞虎可不傻，知道马达是想趁着古奇立功的余威来回收御林军的控制权，只是这个时候他是进退两难，谁都看到了古奇救过大家，当然也包括他庞虎，这才屁大的功夫他若不顾一切反对只怕凉了属下的心，再说了皇帝对此事抱着坚决的态度，便是他庞太师不同意只怕也不能阻拦此事的进行，若只因为设立一个御林军统领便又要号召庞党人员以辞官逼宫实在不值的。

思虑及此庞太师最终也只能答应了，不过他不忘了像大内侍卫统领一样，又为已方人员讨回一个副职来，总之能占就要占一席之地，便是发挥不了大作用也可以提前获知点情报。

众人在这边议定了事情正在西城外打扫战场的古奇可是半点不知，直到传令的公公来喊他还以为是皇上要商讨退敌之事儿呢，当他在殿外遇到马小蕊的时候，马小蕊笑呵呵向他讨赏。

“古统领，我也有功劳哦，便算你两袖清风也总该买点胭脂水粉送我吧。”

古奇与马小蕊关系不错，毕竟大家同在湖阳剿匪多日“什么？十六公主是在叫我吗？”

马小蕊笑道：“当然是你，古统领还不知道吧，我在父皇面前建议提你做御林军统领，那是五都卫御林军的一把手，相当于代我父皇管理御林军，就算这本是赵钱的意思可话总是我向父皇说出来，你要感激我哦。”

古奇大感意外：“赵大人怎么没有向我说起，此事、此事我怕会辜负大人和太子殿下的厚爱啊。”

旁边并没有别人，所以马小蕊也不避讳，“你怕什么呢，凡事都有我姐夫赵钱呢，再说当初安排你回御林军便是为了这一天，你可不能推三阻四萎缩不前。”

古奇咬了咬牙道：“那我就尽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