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血欲焰- 第432部分

一队亲兵听着莫名其妙的歌曲个个捂着嘴偷笑，我一扬马鞭跑开了，这首歌怎么能当着马小薇的面唱呢，真是失算，云瑶这个家伙怎么把这首歌告诉了她们，她想干什么呀。

四个女人似乎没有把这场战争当回事儿，反而是埋锅造饭村野山色勾起她们的大大兴致，好像在春游一般了，快乐的旅程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傍晚前方探马来报，大军隔河与东王的先头部队相遇了

马小薇知道自己是监军的身份，她自然着急军情，匆匆策马到了我的身边，“赵钱，怎么办？是不是先避其峰芒，我们兵力太弱了，还没有到湖阳可容不得闪失。”

听过探马的汇报后我对马小薇道：“公主殿下不必着急，这支叛军人数也不多，不足七千人而已，就算硬拼他们也不是咱们的对手，况且这条河水流湍急河水较深，非但是阻住我们，也阻住了叛军，只要他们不逃咱们便可以打个开门红。”

马小薇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关心军情，因为她接着道：“赵钱，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称呼我公主殿下了，我叫你声赵钱，你可以叫我声小薇吗？”

“小、小薇公主殿下，我去前面看看情况。”不待马小薇反应过来我一夹马肚跑开了，我若喊她小薇，这和那首歌不是联系起来了吗。

这条河叫断河，意思就是隔断两岸之意，又急又宽的河流把两岸相隔开来，落后就是落后，这等交通要道竟然只有一条独木桥，这也是对面东王的部队安营扎寨的原因，他们在寻找过河的法子以便向双城方向进军。

将军古奇过来对我道：“大人，刚才有叛军想拆桥，让我们用箭给射退了，只是对方也有弓箭手，我们想利用独木桥过河不现实，就算他们不阻拦，咱们的辐重也无法通过独木桥。”

我看了看身后成片的森林道：“无妨，只要消灭了这股叛军我们可以自己造桥过河。”

“造桥？”古奇很是惊讶：“大人，河水这么湍急哪能支住桥柱呀，再说等咱们把桥造起来叛军恐怕就攻入双城了。”

我笑道：“古将军，先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去安营扎寨吧，保护好辐重还有公主殿下们，造桥的事我安排随行的木匠去办理。”

“是大人，”古奇是少壮派，人年轻对功名事业自然比老人重了些，这些日子的见闻让他对我多了一种敬佩之心，我的命令他从来没有异议。

双方都派了兵在河的两岸守住独木桥，虽然叛军过不来，不过他们也相信对岸的官兵过不来，于是大家都安心的扎营造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能行军不说，也不能开战，因为黑暗对双方都会造成不可估计的损失。

元帅营内众人正襟危坐，石山进来汇报，“大人，四十台投石机已经布置到位，晚饭后不久便可以安装就绪。”投石机可以拆卸以方便运送，如此一来使用时就需一定的安装时间，这也是无奈之举。

“燃烧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问道，今晚可是它唱重头戏。

石山知道我说的燃烧弹就是他说的燃烧雷，“回大人，后勤处已经送过来五百枚，另有震天雷五百枚，小人已着人在河边寻了处石崖让人在看守。”

我起身到了帅营门口，从这里看出去正好可见河对面星光点点，那是七千叛军的营地，双方隔河相对，有一箭之地，但这点距离对投石机而言就太短了，今晚我要火烧连营。

古奇被授命警戒营地周围，以防有人暗中袭营，阿三领了一千护马兵驻扎在帅营四周保护重要人员，石山则负责今晚的战斗行动，两个妹妹现在都安全无恙所以他干劲十足，一到营址安顿下来便四处找石头凿雷，未来的战争消耗将会很大，靠从御马监带来的石雷远远不够用。

我向监军马小薇汇报道：“公主殿下，下官今晚想这样袭击敌营……”

马小薇听完我的汇报点了点头道：“赵元帅之计甚好，你尽管去做就是，将来我会向父皇如实上报各位的功劳，大家辛苦了。”

监军点头同意了行动计划，众人便各自分头去准备，外人都出了元帅营，马小薇突然道：“赵钱，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我一愣道：“没有啊，咱们一直不都是好朋友吗。”

马小薇不高兴地道：“那你怎么还喊我公主殿下，我都不喊你赵元帅了。”

看来不改口是不行了，我道：“小薇，刚才人太多了，你怎么可以胡乱喊呢。”

一声‘小薇’让马小薇脸红不已，她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角道：“是，人家考虑不周，你、你一会儿行动的时候小心点，莫不要离河边太近，万一敌人放冷箭，还有离那些石雷也远一些，别伤着自己……”

我很是感动，能被漂亮的公主牵挂这是一种荣幸呀，“谢谢你小薇，有玲珑和云瑶在身边保护我呢，不会有事儿的。”

马小薇神色有些不安，“可惜我什么都不会，帮不上你忙，对不起。”

我道：“怎么会呢，你帮我镇守大营，谁敢有异动就格杀勿论马小薇重重点了点头：“嗯，你放心吧。”

晚饭的时候河边突然吵了起来，我着亲兵古肥出去看看情况，不久大胖子回来报道：“大人，对岸的东王军对咱们撒尿辱骂，古奇将军安排人正跟他们对骂呢，双方都趴在河石后，弓箭没用，所以个个骂的很安心。”

我笑道：“随他们骂，正好可以麻痹对方的警惕性，过河侦察的探马回来了没有？”

亲兵孙长道：“大人，回来了，他们正在换湿衣服，一会儿便来向您报告情况。”

我对马小蕊玲珑等人道：“那咱们赶紧吃，一会儿到帅营，问明情况下半夜好展开行动。”

大力丸本想一起跟着来，但考虑到周妮和程素素的安全我还是把他留下了，让他带着二十名亲兵照顾赵府的安全，本来玲珑更适合这件工作，可她死活不离开我的身边，因此只能做罢。

匆匆吃过饭到了帅营，仅学会几下狗刨冒着危险潜过河的探子回报，对面兵营连成片，而且多是以易燃的帐篷和就地砍伐的树木临时搭成，据探子暗中抓的舌头交待，这支东王的大军也是白天里刚到河对岸，他们原想是在此渡河然后配合北王、南王向双城的周边慢慢蚕食。距离这支部队最近的另一支叛军是南王，他们有一万五千人，已经在断河的下游渡过河，不日将进攻河下游一处名叫花城的小县，然后南王将以花城为据点对双城进行威胁，等待另外两路大军到达双城外围后三方对双城造成合围之势，就算不能真正围攻双城也可以让双城倾国之兵防守而不至于出兵去湖阳。

云瑶对我道：“赵大哥，南王原来已经渡过河，他们若是得到消息会不会前后夹击我们，一旦那样我们会很危险，咱们带的东西太多了，行军不便。”

我点了点头道：“不得不防，可咱们已经出了兵岂有收回的道理，就算知道有危险也要继续前进，从即刻起加强探子的力量，南王若是从后面追击的话咱们好早早得到消息做准备，这里到处是山，就算被他们包围我们也可以随便找处山脉钻进去躲起来。”

马小薇道：“我看关键是我们如何渡河，如果今晚之法可行能消灭对岸的叛军我们如何将大军渡过河去？只要我们的法子不被南王利用他想随在我们身后便不成，除非他们仍从花县按原路返回，可那样与咱们就不是一路了。”

我道：“公主殿下说的有道理，我已经安排崔安带木匠连夜打造浮桥，届时我们留一支部队在这里看守，如果南王想从此处追击就让守军拆掉浮桥，并沿河警戒防止南王自己搭浮桥。”

众人点了点头，接下来大家在探子一早绘制的地图旁研究了一下今后的行动，深夜时分石山进来请示，“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请大人下令对叛军进行攻击。”

我起身出了帅营，玲珑和云瑶迅速跟在身后，马小蕊想出来看热闹却被古奇给拦住了，由于这次战斗不和敌人直接接触，所以古奇只能做护卫了，他要绝对保证两位公主的安全。

四十台投石机在一片岸石后一字摆开，攻击方向对着河岸的敌军连营，叛军根本没有想到隔着一条河还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是最好的弩机也无法射到对岸的营地中，所以连营中一片详和，反正大家谁也打不着谁，个个睡的都正香。

战斗口令很快传达下去，四十台投石机被迅速上弹准备，一名千户长手持火把将投石机前的火盆依次点燃，石山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点火手准备！”

每台投石机前都有一名手持火把的点火手，石山令下四十名点火手立刻把手中的火把凑到火盆中点燃，石山又一声令下：“点火！”

四十枝火把伸到投石机皮兜上方将石盆中的麻布油脂混合物同时点燃，使用石盆来盛装这些易燃物，是考虑到重量可以增加投程，如果用木质作容器只怕未必会达到理想射程。

见燃物已经充分燃烧石山大喊一声：“发射！”只见四十道火龙飞跃断河落向对面的叛军连营，石山站在一块石头上目测着第一次射击的着落点，以便为下次调整投射角度。

由于敌营目标比较大，这四十枚燃烧弹基本上全击中了目标，一团团火苗在敌营中开始升起，一片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对岸传过来，这与刚才那里的详和宁静截然不同。叛军根本不知道天上为何会掉下火焰来，不过苏醒过来的他们还是在百户的指挥下迅速展开灭火工作。

此时第二波攻击已经准备就绪，石山又是一声令下，四十条火龙重新开火，对岸敌营中的火光越来越大，五轮射击后已经看不到火光下救火的人了，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人人都自顾着逃命，谁还有心思救火。

我摆手制止又一波上弹，“火已经够大了，再投燃烧弹就是浪费，石山，投震天雷，给敌兵制造伤害。”

“是大人，”石山领命道：“上震天雷！……点火……发射！”

轰！轰！一声声巨响在敌营中响起，坚硬的金刚石到处乱飞，很多敌兵被伤眼打歪了嘴，近处是要人命的大火，远处是无穷的黑暗，叛军躲无可躲藏无可藏，被火烧死被人踩死的无数，再加上一波波震天雷的攻击，七千人顿时失去了战斗力。

近四百枚震天雷打击后我止住了再次装弹，敌人的阵势已经全乱，人员相对不集中了，一枚石雷打过去仅能击中一两个，这种代价不值的，放任他们逃蹿好了。

站在巨石上看了看对岸的情况，我吩咐石山道：“拆了投石机打包，明天准备渡河。”

亲兵孔武道：“大人，为何我们不趁机派兵抢渡过独木桥趁机杀敌呢。”

我摇了摇头：“算了，多杀几百人也无用，反而容易造成我军的伤亡，现在咱们不能轻易损失一个战斗力，让他们逃蹿好了，本来就是些活不下去的农民，等朝廷的安抚政策下来后让他们好好地生活吧。”

孔武赞道：“大人，您真是悲天闵人哪。”

我给了他一拳道：“少拍马屁，走，咱们回营睡觉去。”

帅营中马家姐妹还在着急地跷足盼望，见我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了？”

玲珑道：“还能怎么样了，搞定了呗。”

马小蕊不敢置信地道：“这么快？”

玲珑道：“他们才七千人而已，三万人我们一夜都搞定，回去睡觉去。”

马小薇可不敢听她俩在开玩笑，她问我道：“赵钱，什么情况了，对岸的火越烧越大了。”

我道：“现在也不敢说什么情况，明早起来一观便可知，反正他们无法渡河，就算有一两个识水性者潜过来也无用，这里有层层防守呢，大家去睡了吧，太晚了。”

看到我挽着云瑶的胳膊回营房马小薇和玲珑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马小蕊拉着姐姐边走边道：“姐，别羡慕她，有一天我会让你也躺到他的床上。”

“啊！”马小薇大骇，这妹妹怎么什么话也敢说，哪还像半分公主的样子啊。

清晨云瑶将我早早拉了起来，几人跑到河边去看情况，对岸依然在余烟袅袅，不过已经看不到站着的人了，除了死尸剩下的敌兵一夜的时间早逃光了。

古奇上前贺道：“恭喜大人片刻间便破敌七千，下官跟着大人前途无量。”古奇本来对降职一事心底有所不甘，可现在他却相信这是自己辉煌前程的第一步，就算不升官依然做这名万人的将军也心满意足了，到时候凯旋归来满朝文武谁还敢轻视啊。

“呵呵，大家的功劳，让书记官把经过详细记下来，回朝呈给皇上看，走，我们去看看浮桥造的什么样了。”

崔安熬了一夜眼睛都红了，他正指挥着木匠将砍下的一根根圆木往一起捆绑，见到我来立刻上前行礼，“大人，我们连夜赶制到下午就能架起大人所说的浮桥。”

我的构想是沿独木桥到河对岸放几根长绳索，然后将圆木捆绑的筏子凭借绳索固定横贯河两岸，到时候沿这条浮桥路过河便是，虽然有些不稳，但只要小心点辐重物完全可以过去。

着人从独木桥过到河对岸先清理战场，经查点昨晚大火加震天雷的攻击一共杀伤敌军近四千，另有三千多人已经受伤跑掉了，因为有河挡着他们又不懂水性所以肯定是向后逃蹿了。

除却少部分没有烧毁可用的物资，着士兵将叛军尸体堆到一起引火焚掉，若不及时处理势必会引起瘟疫，这里气候潮湿，又因为上千年没有战争防疫一事根本无人知晓，湖阳那边的战场可能没有及时处理，搞不好要多准备一些防瘟疫的中药了。

下午浮桥虽然搭好了但考虑到天色渐晚，所以只渡了一千士兵去河对岸警戒，大家还是在原地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将大军彻底渡过断河，留了二百士兵防守浮桥，大军接着向湖阳府的第一个县——平原县进发。

平原县周围山地较少大部分是平原沼泽，这在双城国应该算是鱼米之乡了，所以此县甚为重要，湖阳府的粮食有十分之四出自此地，况且此县是湖阳到双城的咽喉，地理位置极为重要，鉴于此点我们打算将平原县攻打下来，做为剿匪的第一个大本营，同时也可将双城的外围防线延伸。其实不攻打也不行，若是绕过平原县的叛军相当给自己在背后插了一枚要命的钉子。

据一直行在前方的探马回报，平原县有东王的一支正规军，人数在一万以上，他们又接收了断河对岸的两千败军，现在已经进入全面警戒应对朝廷的剿匪大军。

另有消息称从湖阳方向有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在向平原县移动，估计是平原县接到败军的消息向寿王要的增兵，那支援军大概会在七日后到达，所以我们攻城的时间很紧张，若不能在援军到达前拿下平原县城，那么多了两万人增援平原县将更加难攻。

由于最近阴雨连绵，原本预定两天到平原县的行程却走了三天，如此一来攻城的时间只剩下四天，可雨还在时断时续，火药石雷等物怕水，攻城的时候若还这般天气只怕石雷和燃烧弹将无法使用，那样的话我们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大军在县城三里外一个五十多米的山包上扎营，探马四处散开搜集情报，不久平原县的情况就被送到帅营的桌子前，平原县城池有五米高，若和大龙国古代的城池比这点高度不算什么，可对于我们没有攀登工具的人来说，这五米就像一道天堑，硬攻肯定是不行了。

平原县城池有四个城门，每个方向各有一个，城池的四周全是一马平川的稻田，由于没有阻隔，从我们这处山包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县城内的民房。城墙是条石灌灰浆异常结实，大炮和掷矛机根本无法攻破，就算是投石机恐怕也难以发挥威力，因为平原县城周围想寻一些合适的石块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