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避免的随风而逝了。
或许能在武力上压过轩辕灵风一头，就是布莱特最后的自尊吧。
面对布莱特隐含着比试的邀请，轩辕灵风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布莱特，你的要求我怎么能拒绝呢？”
……
“老家伙，我们斗了上千年，都没有分出胜负。这一次，就看谁杀得恶魔圣阶多！”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一脸挑衅的表情，对一个一副文弱模样的中年人咆哮着说道。
这个嚣张的大汉是巨人族的领袖，十阶强者，有着“尤拉诺斯的地上行者”美誉的泰坦巨人，贝克汉姆。
而他挑衅的目标，则是老对手，龙族唯一的成年钻石龙，“永夜的极光”达门。
“亲爱的贝克汉姆，你还是这么火爆啊。”相貌俊美无匹的达门对贝克汉姆的赌斗并不意外，他微笑着说道，“这样吧，谁输了谁就绕着亚山大陆飞一圈，还要大叫‘我是笨蛋’。如何？”
“哼！你这个家伙！”贝克汉姆冷哼一声，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同意！”
……
“莉妮，不向格鲁道个别吗？”
前任精灵女王蕾妮轻移莲步，走到表情复杂的莉妮面前，轻声问道。
“不了。”莉妮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说道，“格鲁已经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也找到了一个他爱也爱他的爱人。我已经没有牵挂了。”
“莉妮，你不打算告诉格鲁他的身世吗？”
“身世？何必呢？格鲁已经是修的死忠分子，有没有兄弟的名义又有多大分别？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现在，我终于可以追随他而去。”
提到那个心爱的男人，莉妮完美的面庞上有了几分神采。
蕾妮张口欲言，最终却只是轻叹一声，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妹妹。
……
“二弟、三弟，这可是证明哥布林一族的最好机会！”
事实上已经不能算作类人生物的大雄挥舞着手臂，吐沫横飞的给自己有些怯战的两个弟弟打气。二雄和小雄虽然凭借天赋和毅力进阶圣阶，但他们却并没有与圣阶强者交手的经验，有几分胆怯也是正常，更何况恶魔的外形和数量可是比中央山脉的魔兽更具冲击力。
“人类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我能感到他们的鄙视。二弟、三弟，难道你们愿意被一些传奇都不到的小家伙看不起？”
听到大雄这么说，二雄和小雄的眼中闪出一丝怒火。自从哥布林共和国与应龙王国结盟后，地位虽说一日千里，但是除了矮人、东方人类还有老资格的应龙人，其他联盟中人仍然歧视哥布林一族。甚至有一些分析家认为，与哥布林结盟，是轩辕大少“醉酒后的冲动”。
因此，即使是动动小指头就能捏死无数高手的封号圣阶，二雄和小雄仍然受到了不少的白眼和刁难。
看到两位弟弟眼中的怒火，大雄再接再厉，“只要我们能杀死大量的恶魔圣阶，人类才会正视哥布林的实力！”
“大哥，我们明白了！”二雄和小雄的眼中透着熊熊燃烧的战意，“就让恶魔成为我们三兄弟威名的垫脚石吧！”
……
“诸位，这一战大约是我们在亚山境的最后一战吧。”
说话的是有着一头金色长发、面貌宛如女子的旭日天使米迦勒。他的背后，飘扬着代表炽天使的十二支羽翼。这也表明，再进一步，他就能成为真正的神明。
“阿格雷尔带来了魔族收藏的两件神宝，修也用极大的代价从海族手中换来失落在大海中的两件神宝……十三件神宝已经集齐，下一步，就是顾小子打开回家的门……”
听到米迦勒这么说，另外六名高贵的天使族领导者脸上，浮现出不同的神色。比如光辉天使加百列是甜蜜、力量天使拉斐尔是跃跃欲试、守护天使萨麦尔是面无表情。
“秦，你还好吗？”良久，被无数人惦记的月天使喃喃自语。
……
五名留着大胡子的矮人捧着大坛的美酒，不断的将晶莹的液体倒入口中。不过很明显他们那小了一号的嘴巴不适合使用人类的酒坛，大量美酒顺着他们的胡子流过闪亮的战甲，滚落在地面上，把华美的地毯浸湿了好大一块。
“痛快！”
一名胡子最长的矮人猛然将酒坛随手一丢，一脸陶醉的表情说道，“还是东方人类的白酒够劲！相比之下，亚山人类的所谓美酒就像是无味的白开水！”
“没错！”
“就是这样！”
“都是人类，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东方人类多好，聪明、勤奋、守信用。亚山人类呢？就像是他们那些高价的美酒，呆板、狡诈、一点趣味都没有。”
……
果然是矮人啊，三句话离不开酒。在简短的交谈后，五位矮人圣阶再次陷入与酒坛子的搏斗中……
………………
8点20分，联军军阵的上空。
一百二十一个带着无边威势的身影出现在两军中央。这些身影，有巨龙、有人类、有精灵、有巨人、也有天使和哥布林，几乎囊括了联盟所有的种族。这一百二十一个身影，正是联军的圣阶强者。
联军的圣阶刚刚停止飞行，恶魔大军中就再次飞出三十只同样散着圣阶威势的恶魔，与漂浮在恶魔大军上空的七十只圣阶恶魔汇合。这总计一百只恶魔圣阶，也同样囊括了所有的恶魔种族。当然，劣魔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种族能出现传奇就已经是神明保佑了。圣阶，那是妄想。
“尊敬的恶魔强者，普通人的战场不适合我们。不如换个战场？”
面对着一百位圣阶恶魔的杀气，不朽之王面色自若，带着些许笑意说道。
“正合我意！”
地狱魔神撒旦最钟爱的部下，堕天使之首路西法代表着众恶魔圣阶同意了不朽之王的建议。
下一刻，仿佛是划破天际的流星，两百多位强大的圣阶纷纷暴起各种炫目的斗气或是魔法，向着遥远的天际飞去……
第十八章 第四乐章，轰鸣（下）
8点30分。
“第一阵进攻！”
随着一名肌肉纠结的恶魔吹响硕大的号角，七十万恶魔或是扇动翅膀，或是拉开双腿，仿佛一片血色的海洋，向联军的方向席卷而来。
冲在最前列的，是三狱恶魔中少见的骑兵，有着“恶魔狂战士”之名的牛魔。牛魔胯下的深渊魔牛瞪着血红的双眸，四蹄翻飞，轰隆隆的冲向数千米外的联军。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放大的牛头人的牛魔，则挥舞着两柄巨大的木棒，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叫声，就仿佛是一只人形野兽！
牛魔之后，才是恶鬼、角魔、地狱犬、玛各、魅魔这些中阶恶魔。不过，很明显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很快，六十五万中阶恶魔就和负责打头阵的五万高阶恶魔牛魔，就拉开了距离。
……
“全体装弹！”
“第一阵前方一千米，瞄准！”
“第二阵前方八百米，瞄准！”
“第三阵前方六百米，瞄准！”
在五万牛魔距离前锋黑衣步兵还有两千米的时候，随着一声声嘹亮的命令传来，炮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首先装弹手将一颗黑色的圆球体小心翼翼从炮口塞进，然后副炮手通过千里眼调整火炮的炮口，让火炮瞄准预定的炮击位置。
在副炮手忙碌的时候，负责开炮的主炮手紧紧的握着那根能召唤死神的细长绳子。
而始终像标枪般站立的炮长，坚定的目光一直望着将整个视野填塞的恶魔大军。
从火炮准备发射的过程中来看，炮长和主炮手的作用并不大，完全可以用一个人代替。应龙这么做其实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魔法、炼金术、科技这几个方面的领先，是联盟对抗魔族最大的资本。很难想象，如果魔族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武器、火炮、药剂，再凭借他们远胜于人类的天赋和身体素质，联盟拿什么去抵挡毁灭一切的魔族。
应龙的炮长其实都是具有微薄魔力但是又不具备成为法师资质的普通人。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个微型的爆炸装置，只要输入一点魔力，然后丢进炮管里，这些史上最强的武器就会变做一堆废铁。
8点35分。
“第一阵，普通弹，前方一千米，十发连射！”
“开炮！”
“开炮！”
“开炮！”
……
随着一个个炮长吐出攻击的词语，主炮手猛地拉动绳子。下一刻，巨大的火炮骤然往后一退，同时炮口冒出一股浓烈的黑烟。紧接着黑烟中飞出一个黑色的物体，带着尖锐的啸声飞向远方。
几秒钟后，炮手们就开始了下一轮的动作。装弹手再次从炮口里塞进一个弹丸，副炮手瞄准，主炮手也再一次握紧细长的绳子……距离火炮第一次发出轰鸣三十秒后，一万一千门代表着死亡和毁灭的武器又一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
……
看到无数的黑色物体呼啸着向自己扑来，每一只牛魔的瞳孔都不由一缩，催动坐骑冲锋和提升气势的怪叫也停了下来。在开战之前，每一名恶魔都被告诫，不要小看人类火炮的威力，那可是连兽人都不能抵御的终极武器啊！即使狂妄如恶魔，也不敢宣称自己的身体素质能稳压象人、虎人这类强力兽人种族。他们都不能抵挡遍地开花的弹丸，自己自然也不能抵挡了。
俯首认输可不是恶魔的作风。就在上万枚与死神的镰刀有着同样颜色的弹丸，飞临牛魔集群的上空时，一千名至少有着四只黑色羽翼的堕落天使，突兀的出现在牛魔头顶，血色的大剑划过一道道眩目的光华，几乎眨眼之间，就摧毁了接近一半的弹丸。
看到己方传奇高手的阻击计划有效，五万牛魔齐齐发出一声暴吼，顶着零散的炮弹冲向联军的阵营。
……
“第二阵，爆裂弹，前方八百米，十发连射！”
“第三阵，开花弹，前方六百米，覆盖射击！”
对于堕落天使的强悍，联军炮兵的指挥官，轩辕大少自幼的玩伴之一，有一手好箭术的奥林表情淡然的下令道。
随着奥林的命令，第二阵和第三阵的两万两千门火炮也开始发言。不过，第二阵的弹丸要显得比第一阵火炮发射的普通弹大一些，不过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两种同样黑色的弹丸之间的区别。
而第三阵火炮发射的开花弹却是鲜艳的红色，弹丸表面刻着细密的花纹，看上去煞是美丽。但是只有见识过开花弹威力的人，才能理解这种有着“红色魔鬼”之称的开花弹是如何的可怕。
……
看到联军的火炮仍然不停发射，负责阻击的一千传奇堕落天使脸上，都不由的浮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在他们想来，飞行速度缓慢的弹丸不论来多少都不可能逃脱己方布下的防御网，而且就算斗气耗尽，凭锋利的“鲜血之悲鸣”，堕落天使制式武器，也足够将弹丸一劈两半。
不过很快，堕落天使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无穷无尽的黑色弹丸中，一部分仍然像最先的那一批，击毁后就不会发生爆炸。但是也有很多黑色的弹丸不论是斗气刃还是鲜血之悲鸣，只要碰触到就发生剧烈的爆炸。
一颗这种一碰即爆的弹丸并不能威胁到肉体强横的堕落天使，但是让堕落天使们恐惧的是，一枚这样的弹丸能引爆至少十枚附近的弹丸，然后十枚被引爆的弹丸又能各自引爆十枚……霎那之间，一千名传奇级别的堕落天使就被无数爆炸产生的光芒淹没……
这还没有完。随着爆炸产生的光芒和烟雾渐渐散去，恶魔们发现，天空中弥漫着浓浓的紫色雾气。几名莽撞的堕落天使冲入紫雾中，立刻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急剧萎缩，几息的时间就留下一柄鲜艳如血的大剑……
可怕的雾气不仅阻止了堕落天使继续阻击弹丸的举动，也让“红色魔鬼”不可避免的扑向牛魔的军团……
………………
红色的弹丸落在地面上，没有巨大的声响，也没有耀眼的光团，只是瞬间炸裂，然后爆出密集如雨的细长铁钉！
每一只牛魔的面孔眨眼之间都变得煞白煞白。任谁面对超过一千万根遮蔽整个空间的暗器，都不见比牛魔的反应好到哪去。
无穷无尽宛如夜空繁星的铁钉借着爆炸时的力量，瞬息而至，牛魔们只来得及变一下脸色，就在无数“噗噗噗”的声音中连同胯下的坐骑，被铁钉打成筛子！
然而，这还不算完。应龙天道研究院精心设计的铁钉纷纷射穿牛魔的身体，落在地面上或是钻进另一只牛魔的躯体。而被铁钉射穿的牛魔，身体上喷出数百道血泉，鲜红的液体汩汩流出，看上去无比的悲壮。
除了堕落天使，恶魔显然是没有斗气这玩意的，而能使用防护类魔法的恶魔也是凤角麟毛。再加上金属的缺乏，绝大多数时候恶魔面对攻击都没有任何防护手段，只能凭借强横的肉体硬扛。三狱恶魔来到亚山后，这种情况有了一点改善，但是混血恶魔霍夫林收集的那点金属勉强只够武装传奇以上的恶魔和精锐部队，连给每一名恶魔战士普及一把金属武器都做不到。
牛魔虽然是恶魔中少见的骑兵，但是它们与狂魔类似的狂化能力，让这些冲在第一线的战士往往是伤亡最惨重的。这样一来，恶魔的领导者当然不会将珍贵的金属交给牛魔糟蹋。或者说，牛魔和狂魔，这一骑一步，只是高级的炮灰罢了。
联军的一波开花弹攻击至少消灭了千余名牛魔。然而，不等牛魔们喘口气，联军最新一波的齐射再次降临。普通弹、爆裂弹、开花弹，牛魔的身影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光芒笼罩。
……
联军火炮的威力让跟随牛魔冲锋的中阶恶魔不由的脚步一滞。但是，冷血的指挥官却似乎没有看到牛魔和堕落天使的惨状，仍然命令恶魔大军继续冲锋。不得已，六十五万中阶步战恶魔只有硬起头皮，冲进接连不断暴起的光团和紫色的雾气中。
中阶恶魔巨大的数量让火炮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即使是利用爆炸和弹片杀伤目标的普通弹丸，每一发落下都最少能让一只恶魔死不瞑目。再算上爆裂弹破裂后喷出的改进型E3药剂，联军的一次齐射，就能让一个师的恶魔完蛋！
距离联军前锋黑衣士兵六百米到一千米之间的这段区域对恶魔来说，就是比魔域还要恐怖的地方。附着在尸体上熊熊燃烧的火焰、能洞穿坚硬身体的铁钉、让同胞尸骨无存的紫雾还有爆炸时能震破耳膜的巨大轰鸣，在重重打击之下，每一个恶魔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冲过去就可以逃脱死亡！冲过去就可以避开恐怖的火炮！
应龙人的火炮威力不俗，如果是在恶魔的身边爆炸，传奇以下的恶魔必死无疑。但是，命中率是火炮乃至火器不可避免的缺点。这也是轩辕大少给各道防线上留下必须的火炮后，集中所有火炮一起轰击的原因。以数量和密度提高命中率，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恶魔不是笨蛋，通过黑暗轴心收集的情报，它们敏锐得的把握到火炮的这个缺点。骑兵为了获得足以撕裂防御的冲击力，自然必须保持密集的冲锋阵型，因此恶魔指挥官安排了传奇堕落天使阻击弹丸。
不过六十五万中阶恶魔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为此，恶魔指挥官排出一个极其稀疏的散兵阵，将六十余万步战的中阶恶魔均匀分布在宽约八千米、长约一千米的巨大区域里。不过，这个区域却仍然处于联军的火炮攻击范围。
在恶魔指挥官的督促和稍后赶来的刑魔督战队的威胁下，数量众多的中阶恶魔只有无视袍泽死亡的惨状，竭尽全力向前冲锋！
不时有恶魔被弹丸暴起的光芒吞没，也不时有恶魔被紫色雾气化成一团液体……血色末日时期让无数雷霆强者束手无策的强横身体，却抵御不了一颗小小的弹丸。
被炸断双腿向着后方爬行的恶魔，在泛着绿意的大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