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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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统三国-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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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魏延大胜一场,志得意满,谓众将曰:“晋王临去之时,以西南要隘托吾。某许王拒诸葛而擒来将,以今观之,纵孔明亲至,吾何惧哉!”众将皆盛称魏延之才,延大喜,摆酒庆功,饮至大醉。次日上城,不见张飞等挑战,延大笑曰:“老匹夫何乃太怯!敢多是一箭射死了也!”众将又贺。不一时探马来报曰:“张飞中箭伤重,昨夜死于营中矣。川军中尽用白旗白幡,举哀做起好事,已拔寨扶柩缓缓退回南乡;只有行军司马李恢引三千兵马断后。”延大喜曰:“张飞死矣!折却方博一臂!吾当以生力追之,戮老贼之尸枭其首级以献晋王,不亦快哉!”左右或曰:“张飞莫非有诈?”魏延大笑曰:“飞,莽夫耳,有勇无谋之辈,安得有诈?可速整兵追之。”教留下些少军马守关,延自引大军,以快马精骑在前,火急来赶张飞。   
  出关数里,遥遥望见李恢等断后军马,延麾军掩杀。恢等见延军,尽皆惊慌鼓噪,不敢接战,尽弃辎重、旗帜、金鼓,漫山遍野而走。延喜,追之愈急,众军皆不依队伍而来,只顾争功。堪堪赶过十里,突听斜刺里一声炮响,惊天动地,一彪军马蓄势杀出,晋兵大乱。一将挺矛跃马,直取魏延,口中大喝曰:“魏延老贼!见燕人张翼德否!某等得汝恰好!”延见张飞,魂飞天外,大惊曰:“中计矣!”拨马便走。李恢等返身回军掩杀,晋军大溃,斩首降伏不计其数。   
  魏延引数百骑拼死杀出重围,逃上青泥关而来。方至关下,众急向上大呼曰:“贼追急甚,开门,开门!”忽听城上齐声呐喊鼓噪,树起无数旗帜,大旗下站着一人,紫面雄躯,金盔铁槊,正是张遵。遵指魏延大笑曰:“老贼!某已取关多时了!可早早纳下首级!”延见遵,颓然长叹,正欲答言,城上梆子声乱做,飞箭如蝗,晋兵抱头鼠窜,溃不成军。魏延只得返身聚拢败残兵马,落荒投武关去讫。   
  那厢张飞得了青泥隘口,大喜,引军入关。众将皆以飞箭创伤势颇重,纷请歇兵休整。飞曰:“此言大谬也。岂不闻兵贵神速?今晋贼大败,士气全沮,正宜乘胜再取武关。若得武关,直指长安,西北定矣。倘迁延时日,待司马懿大军回至长安,取之非易矣。届时空耗国家钱粮兵马,真乃下计也。”众将闻言,并皆拜服。飞便唤张苞近前,嘱曰:“汝且休卸甲,可引三千精骑飞马去取武关。可沿路大造声势,宣土扬尘,吾料魏延新败,疑心吾军势大,必弃关而走,不敢来战,汝可得武关矣!”苞领命引兵去讫。   
  却说魏延翻山越岭而走,引着败残军马投武关而来,奔驰半日,上得关来,人困马乏。只得教解甲卸鞍歇息,一边命大开关门接纳自家败退逃回残军。喘息未定,突见探马慌急来报:“南方上尘头大起,前锋正打张苞旗号,烟尘中不知多少军马来袭。”魏延大惊曰:“贼来何速?”急命关门时,张苞早引军长驱而入,赶杀晋人残兵。延大骇,不及披甲,引数十心腹骑无鞍马而走。苞亦不追赶,命重军抢下武关,闭关紧守。   
  魏延逃下武关,回顾左右时,数万兵马只剩十数骑相随,不禁长叹,潸然泪下,谓左右曰:“吾再无颜见晋王矣!”左右或劝曰:“将军天下名将,偶然误中奸计,不足为沮。今吾军虽败,犹有世子大军在长安,可速投之,求借兵再来复仇。”延曰:“善。”径投长安而来。   
  及至长安,入见司马师,哭拜阶下,备述损兵折将,失了两关。司马师闻言大怒,叱曰:“辱军败将!折却大军,失了紧要关口,尚不自死!留汝何用?”喝令推出斩首,众急劝住。或曰:“延罪当诛。然文长乃晋王心爱之人,大敌当前,且是用人之际,先斩大将,恐于军不利,容戴罪立功可也。”师怒少止,叱退魏延。便传令教长安四城加紧城防,谨慎以待,兵戈旗帜,务要严整。   
  却说张飞既得两关,一面命人去约会孔明、马超二处军马;一面使人打探司马懿大军行止。不日回报曰:“司马懿闻圣上远征已回,弃了函谷关,拔寨投长安而来,大军已近潼关矣!”飞大惊曰:“司马懿用兵如神。若容其归还长安,是龙得水,虎归山矣!似如此西北几时能定?吾等当速取长安!”左右闻言,皆有忧色。张苞谏曰:“父亲十日之内,连下两关,虽古之名将不及也,威名足显也。古人云:‘事不可努’。父亲年迈血衰,箭创未愈,医嘱只宜静养,安能再事征劳。愿消速攻之议,安守此关,待诸葛丞相大军至时,别有商议。以家国两便之议也。”飞闻言,虎须戟张,嗔目大怒,面叱苞曰:“汝言岂不自羞!安肯为吾一人而坏国家大事!吾张氏一门位极隆宠,受国厚恩,虽粉身碎骨犹思未报,汝安敢为一家之私利,而妨公益?吾深为汝耻之。”愤然而起,亲以鞭鞭张苞之面,苞急伏地请罪。   
  飞慨然谓众将曰:“男儿立世,愿横戈立马,创不世之功名。虽血洒疆场,甘之如饴;马革裹尸,我心所愿。安肯效富家翁,怏怏病老,辗转于床侧之间,哀哀而死乎?诸君有血性者,可与张飞同志,将此头报圣上可也!”铿锵慷慨,闻者莫不动容,悄然泪下。   
  翌日清晨,张飞便命点起大军,大张旗号,投长安而来。以张遵为先锋,张飞、张苞父子自领中军,各依队伍而行。苞在父亲马后,见飞以青巾包裹创口,昂然挺虎躯于马上,而两鬓皆霜矣,孺慕之情顿生,不觉泪下。这一去,有分教:英雄名垂汗青史,易水萧萧人不还!欲知张飞此去毕竟如何,能取得长安否,且待下回更新。      
第一百零四回 张翼德遗计定长安 魏文长魂断绝龙涧    
  却说司马师、魏延等在长安,日夜盼司马懿大军之回,一面使人打探张飞、孔明动向。人报孔明兵出下辨,与郝昭相持于陈仓,胜负未分,师等稍安;不一日飞马来报,告张飞引大军星夜兼程来犯,兵势铺天盖地,不知多少,众将闻报,心胆皆丧。魏延谓众人曰:“诸公何乃太怯!张飞身被重创,勉力来争,必不能久,此兵家之大忌,必阙上将军者也。可先以精兵强将挫其前锋,然后深沟高垒以待晋王大军之归,长安可保无虞矣。”众皆讪笑,或曰:“文长何出虚言?区区累败之将,兵困求托于世子,敢小觑张飞耶?”延愠怒,禀司马师曰:“延愿自引本部五百骑出城破敌,若其不胜,可斩某头!”师壮其言,曰:“与公三千马军,吾自引军马接应。”延一言不发,点兵出城去讫。   
  却说张遵引前军方至长安城下,不及扎营,正遇魏延军马。遵见魏延旗号,大惊曰:“此人何敢复来?”急命列阵。早被魏延尽驱马军撞将进来,遵等大乱,不成行伍,人马自相践踏。司马师在城上见魏延在万军丛中单刀直入,所过披靡,大喜曰:“文长不减廉颇之勇!真老当益壮也!”急命大军出城接应。晋兵攻势大盛,遵军大败,溃不成军。遵寻魏延不得,只得引败残军马突围而走;魏延、司马师引晋兵奋力追之。   
  行不半里,正遇中军张飞父子引大军皆至,两下相接,救了张遵。司马师见飞军势大,急命军马约退,列下阵势。魏延见张飞,分外眼红,命军士辱骂之。飞大怒,挺矛出阵,大喝曰:“逆贼安敢穷追吾孙!燕人张飞在此,谁敢来决死战!”司马师出大骂曰:“老匹夫!屠猪沽浆之辈!尚不羞愧自死,安敢来犯大国!”身后军士大声晒笑,齐齐鼓噪。飞怒不可遏,气冲三焦,立马不稳。师见之,急谓众军曰:“可大声骂之!”众军士放声大骂,声播四野。   
  张飞扶伤急行多日,气促体虚,被晋兵一激,怒愤填膺,眼前一黑,只气得创口迸裂,大叫一声,倒撞下马,人事不知。司马师见飞落马,急麾军掩杀过来。张苞等拼死救得张飞上马,引军便走。晋兵趁势大进,飞军大败,连退十里安营。   
  司马师大胜一场,引得胜军马回城,紧闭四门,摆宴大庆。师举酒谓魏延曰:“将军临危难之时,能败而不馁,任劳任谤,以弱胜强,虽古之名将不及也!”魏延笑曰:“无它。聊以小胜而自表也。张飞年事已高,累经重创,今番想多是死了也!”司马师大笑曰:“此贼若亡,长安得保矣!此皆文长之功耳!”众皆称贺。是夜尽欢,使人打探张飞营中消息不提。   
  却说张飞等败退安营,急命医者看视创口,以药饵调息。飞三日夜水米不进,高热难退,看看沉重。张苞、张遵等忧心如焚,只得使人飞报方博、孔明二处,一面深插鹿角,紧扎营盘,提防晋人来袭。   
  忽一日,飞见稍起。命设宴聚集众将,飞扶榻而坐,谓众人曰:“吾自随当今圣上桃园结义,涿郡起兵以来,忽忽四五十载矣!平生于忠义二字,不曾有亏。吾今日死矣。汝等乃吾儿、孙、爱友、属将,日后不可负吾之志,所行可当肖吾,辅吾主三弟成大业可也!勉之,勉之!”众皆掩面垂泪。飞言笑自若,命张苞、张遵、李恢逐一听计,曰:“吾死之后,汝等可依此计,去取长安。”众将受计毕了。   
  飞微笑曰:“若破长安,司马懿安所归乎!西北自此定矣,此吾所以报三弟者也!”命取披挂兵刃至。飞顶盔贯甲,拔剑当席而舞,矫若游龙,威风赳赳,众将莫不惊佩。飞收剑傲立,大呼曰:“快哉!将酒来!”左右不敢拂逆,急取酒至。飞连尽三坛,以剑击瓮,大笑三声,既而声断,阖然气绝。有诗叹张飞曰:“汉末有虎将,三国占鳌头。尝闻曲中直,每见刚中柔。常驱八百士,间关万夫愁。至今桓侯庙,秋水绕巴丘。”   
  却说张苞、李恢等众将见张飞气绝,放声大哭。一面使人赴方博、孔明二处报丧;一面通报全军举哀,用棺柩盛殓灵体,尽改白旗白幡,克日拔寨而起,退往武关。早有细作报上长安城上与司马师、魏延等知晓。师闻报大喜曰:“老贼死矣!”众将之中或有未信,问魏延曰:“前者飞以诈死之计轻取两关,今番莫非又乃诈耶?”延笑曰:“安有一计两用之理。吾料今番张飞必死矣。可使人再三探之,可得实信。”师从之,使人再三查探,回报无误。司马师大喜曰:“此天助吾也。张飞既死,余者皆不足虑。可趁势追之,恢复两关,若得青泥隘口,则孔明之兵必退去矣。”魏延曰:“虽如此。长安亦不可不守。请世子坐守此关,待魏延却去厮杀。”司马师闻言不悦,曰:“此不世之功也。文长何得相争?”延急曰:“非与世子争功。飞虽死,其孙张遵初生之虎,有万夫不当之勇。世子万金之躯,何必与此困兽相争?延愿为公当之。”师曰:“既如此。吾尽起大军与公同去。”延不敢再谏,只得相从。   
  当下司马师尽起长安精锐,得三万余人,自与魏延引马军冲锋在前,其余众将引步卒次第进兵,浩浩荡荡,来赶张苞等军马,要恢复两关。   
  大军奔驰半日,正遇断后李恢军马。师纵兵大进,恢等稍接急走,漫山遍野而逃,师纵兵追之。追出里许,魏延略觉蹊跷,急催马来见司马师曰:“休再赶去,恐防有诈!”师怪之,问曰:“以何知之?”延曰:“此处道路险狭,丛林相逼;贼兵虽退,阵势不见凌乱,前面必有伏兵。”师大悟,方欲命退兵时,两下里连声炮响,惊天动地。师等大惊,定睛看时,前方山头挑起一杆大旗,大书十三字:“燕国公领司隶校尉车骑大将军张”!大纛之下立着一将,乌锥马、荷叶盔、黑金甲、皂玄袍,手挺丈八蛇矛;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势若奔马,不是张飞是谁?   
  司马师、魏延一见张飞,如堕深渊,心寒胆丧,几乎落马。魏延惊呼曰:“张飞原来未死!又中老贼之计也!”司马师急大叫退兵时,后队一起大呼火起;斜刺里杀出无数军马,漫山遍野,皆道要捉司马师。火势喧天,两下里山道旁枯木荒草,齐刷刷都着,晋兵大乱,焦头烂额者不计其数,余众鬼哭狼嚎。魏延见势不好,只得护着司马师杀出重围,急投长安而去。   
  拼死杀至长安门下,方欲叫门,城上箭如雨下。晋兵大哗,魏延急抬眼看时,张遵又立于城上,指魏延大笑曰:“魏延!无谋匹夫,今番又中了吾祖父之计!吾已取长安多时了也!”魏延见遵,气郁满腔,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伏鞍而走。司马师见失了长安,丧魂夺魄,引败军绕城而走。方自回马,后军李恢大军又至,截住厮杀。司马师左右冲突不出,身被重创十余处,竟死于乱军之中。李恢等大胜一场,收拾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命人与方博报捷不提。   
  却说魏延引数十骑逃脱性命,尽弃马匹,翻山越岭而走。逃出半日,回望并无追兵,延心稍安,命众人取干粮分食,徐徐往潼关而去。次日,行至一涧,水至清冽,延命众人驻足吃水。   
  不多时,又有十数败残晋兵循路而来,与延等相会,备说大败,逃得性命。有后来知之者语延曰:“长安城中做起好事,张飞确是已死。当日阵前所见,乃其子张苞所扮,此张飞之计也。”延闻言,怅然而失;又问司马师下落,对曰卒于乱军之中矣,忽而临涧水自照,见己鬓发须眉一夜皆白,不由泪下,万念皆灰。乃问众人曰:“此涧有名乎?”有当地晋兵知之者,告曰:“此名绝龙岭也。”   
  延垂泪曰:“好去处。如此一涧好水,不枉此生矣。”乃拔剑在手,曰:“吾持此剑,征战天下,会尽群豪。自谓有名将之才,惜一生所事非人,几经颠沛,此非吾之过,真乃天也!”左右或劝曰:“将军休生灰心。可再往潼关投晋王,别做良图。”延惨笑曰:“吾尚有何面目见晋王耶?”突手指众人身后,曰:“追兵至矣!”趁众人一齐回望时,延横剑在颈,尽力刎去,可怜一腔热血,洒于绝龙涧中。正是:一生性狭岂怨命,半世流离不由天!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更新。      
第一百零五回 姜伯约反赚郭伯济 诸葛亮兵出子午谷    
  第一百零五回 姜伯约反赚郭伯济 诸葛亮兵出子午谷却说张苞等用张飞遗计,取了长安,连夜使人飞马往建业报丧。方博、方瑜等南征方回,歇马未稳,与庞统等群臣相见。人报张昭病故,博命追谥吴国公,以其子袭其爵禄;使顾雍代其职,连日祭悼,不免伤情。   
  这日驿中先报张飞病危,博心惊肉跳,寝食难安;不数日,飞马来报祸事,道张飞遗计取了长安,已死多日,停灵以待圣意。博闻报大哭泣血,情极哀切,不必细表。乃传圣旨,追封张飞燕王王爵,子孙萌袭。长子苞袭其爵;次子绍,领尚书事,使辅顾雍;长孙遵,加为平西将军,咸阳侯,领八千石;张氏一门,极尽隆宠。命将张飞灵体就于长安城郊以帝王之礼隆葬之,树碑铭文,以彰其功。一面通令全国举哀,一面使人报丧于寿春关羽处不提。   
  却说关羽在寿春,闻张飞噩耗,哀思过甚,不觉染恙,博命将兵权付于凌统,取云长回建业将息。一面连日设祭,追悼张飞,博父子亲自主祭。断七事毕,乃与庞统商议,传旨命孔明进兵,会师长安,平定西北。   
  旨意传至东川,孔明早备齐一应粮秣军马,只待出征。既获圣旨,孔明命张翼为先锋,起川兵八万,川将五六十员,取斜谷而行;一面传檄西凉马超、秦川张合二将,命出兵陈仓,散关,以先到长安者为头功。   
  及檄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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