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冲上前的人一愣,随即再往前冲。就在一阵人影闪动过后,那群嗷嗷乱叫的男子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中间两个站着的人,就是钟彩霞和姚柔了,钟彩霞轻蔑地望着他们,而姚柔疑惑地望着他们。
张芷寒还没有回转身,就看见有人围住姚柔和钟彩霞,慌忙上前,想去制止,等到了跟前,见那伙地痞已经全倒在地上打滚了。就惊喜地望着钟彩霞说:“难怪张明霞这么自信,你果真是武林高手,这下我就放心了,只不过就要辛苦你了。”
钟彩霞笑哈哈地说:“这几个鸟东西,还配称江湖人士,把个‘江湖’都搞臭了。”
在不远处,有一个人脸色煞白、冷汗淋淋地躲在暗处,目睹着这全过程,等听到钟彩霞那豪迈的笑声,竟吓得忘记了下一步如何惩治丁原,没命地赶到车站,爬上回家的汽车,悄悄躲回家去了。
【191】拾荒老人()
进入盛夏,已经是销酒的淡季了,在饮食行业有一句古话,叫做七死八活九抬头,也就是说在酷暑的七八月份,任何生意都比较难做。这个时候最能看到的收获,也是最辛苦最忙碌的,就数在田间劳作的农村种田人了,他们头顶着毒辣的太阳,脚踩着滚烫地土地,挥洒着辛勤的汗水,收获着一年的希望。
屋外树枝上的知了没命地叫着,地面象蒸笼一样腾起簇簇火焰。吃完中饭的林刚躺在木制沙发上,无奈地望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正值中午最热的时段,他也打消了到各个经销点查看库存情况的念头。
电风扇吹过来的那阵阵热风,使他感觉很不舒服,汗还是不停地出,身上的衣服还是湿透了。他干脆爬起来脱掉上衣,打着赤膊在躺下休息。
突然他瞥见路旁一个拾荒老人在垃圾箱里寻找着装水的塑料凭和饮料拉罐。找到一个瓶子后,老人将瓶子里的剩水倒掉,然后用脚踩扁,放进别在腰间的那个脏兮兮地编织袋中,然后又继续翻找。
望着这位老人,林刚心里突然感觉一丝悲凉,从这位老人的面容来看,他肯定超过了古稀之年,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在家里享受着儿女的照料,可这位老人家怎么在这酷热的中午,不在家里歇一歇,还在外面寻找着几分钱一个的瓶子,莫非这位老人是个无儿女在鳏夫?
想到这,林刚转头望望自己屋里那些在外面买了水喝而丢在家里的十几个塑料瓶子,他也是个处处节俭的人,瓶子都会带到家里来,聚在一起再卖掉。又看看在烈日下弯腰的老人,索性爬起来找了个塑料袋,将这几十个瓶子装在一起,出门向老人走去。
正在垃圾箱里翻找废品的老人见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继续埋头寻找。
“大爷,这么热的天,回去休息吧,小心中暑。”林刚劝道,并将手中的塑料瓶交给老人。
老人望望林刚手中的瓶子,迟疑了一会,然后指着瓶子问:“年轻人,这是送给我的?”
“是啊,我还是劝您回去休息吧,天太热了,我们年轻人都受不了,您怎么受得了啊?”林刚回答并继续劝道。望着老人佝偻的身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不知父母现在是否是在家里,千万不要象这位老人一样,这种天气还在外面干活。
“不行啊,孩子,今天不捡到吃饭的钱,我们就要饿肚子呀,谢谢你的好意。”老人接过林刚递过来的塑料瓶,一边道谢,一边解释。
“您们?大爷说的是老伴吗?那您儿女呢?”林刚一听老人说“我们”两字,还以为是他和老伴两人,就不解地问,在他的心里,没有子女不养父母的印象。
“孩子,我是一个孤寡老人,哪有老伴和儿女呀?家里倒是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孙女,是前年我在拾荒时,就在路旁捡的,估计是为躲避计划生育而将这个女孩子抛弃了,以前我一个孤老头子饿个一两餐也就罢了,可现在孩子饿不得呀。”老人无奈地摇头说。
这句话,让林刚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也更深深地敬佩这位善良而平凡的老人。
“大爷,天太热了,您还是回去吧,您稍等一会儿,我穿件衣服后,再找一些能买钱的废品给您带回去。”说完就匆匆回到屋里,穿好衣服,从四周角落找了一些废纸箱之类的,捆了一捆,出来锁好门,来到老人面前:“大爷,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我把这些也给您,不知可以卖到一顿吃饭的钱?”
老人家用手在脸上查擦了擦,但不知是擦汗水,还是擦眼泪,总之是感激不尽。
望着老人吃力地提着废纸箱,林刚不忍地上前接过老人手中的纸箱:“大爷,您家住哪?我送送您。”
“孩子,你已经帮我许多了,天也太热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上天会保佑你这善良的孩子。”老人感激地推辞道。
林刚没有回答,伸手接过老人手中的废品纸箱陪着老人回家。
只转了几个弯,就来到了老人的家。
望着这个所谓的老人的家,林刚简直不敢相信这位老人是怎样生活过来的。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个杂物间,而且还是四壁漏风。在这炎炎夏日,倒还能将就得过去,可到了冬天这么办啦?
这时邻居一位老大妈抱着一个小女孩过来了。小女孩一看到老人,稚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两只小手欢快地拍着,并扑向老人。
林刚看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从门口想屋里望去,一张低矮的床上,放着一张破竹席子,一副摇萝放在旁边,墙角旁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两盘蔬菜和两个饭碗,除了这些,就在没有其他家具了。小房子外边另搭了个做饭的篷子,篷子里放在一个煤球炉,再旁边就放着一只以前部队用的子弹木箱了。
扫视完这一切后,林刚转身就走,老人还在后面叫着:“孩子,谢谢你啊。”
林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是进超市去了,他买了一桶油、一袋米,还有一些盐啦酱啦和醋等生活日用品,外加一箱液态奶,重新回到老人家里,放下这些东西后,在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钱塞给老人。这回轮到老人泪流满面,老泪纵横:“孩子,你太善良了,我们素不相识,你却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来,这样吧,这东西我手下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大爷,我跟您比,我确实很惭愧,你一个垂暮老人,却用自己柔弱的双肩,养育着一条幼小的生命,您太伟大了,我真的不知道,您是怎样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小女孩带得这么好,您是天底下最值得尊敬的老人呀。”林刚由衷地说道。
“这也多亏了隔壁这位大妹子,是她教我怎样带孩子的,我出去拾荒的时候,大妹子就帮我带着,目前倒还不要紧,我担心的是我动不了的时候,这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咯。”老人照样擦了擦脸,也是汗水泪水一起擦了。
回来的路上,林刚是心还是平静不下来,想想老人的处境,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林刚拿着电话。
“喂,爸,在家呢。”听到父亲的声音,心里一宽。
“刚回来,地里的活忙不完,天太热了,受不了,就回来了。”杨父回答说。
“叫你把田地放掉,拿给强子种,你偏要自己种,你们这么大年纪,那里受得了哦,一旦有什么闪失,还不是儿女身上的事。”杨正刚埋怨着说。他说的儿女身上的事,只是让父亲听的舒服一点,其实就是他林刚自己的事,林强只是能帮一点力气活,叫他出钱,比杀他都难。
“我这把老骨头,什么苦没有吃过呀,这点热算什么,当年在生产队的时候完全由不得自己,大热的天不也一天到晚在外面,不也熬过来了吗?大惊小怪干什么,我骨头硬着呢,这点热又算什么?”老父亲怕儿子担心,将生产队的陈年旧账也翻出来了,来安慰儿子。
“你刚才都说热得受不了了才回来的,还说硬气的话干什么?你们还是不要收了吧,全部给强子收吧,也没有好过别人,肉烂还是在锅里。”杨正刚心疼自己的父母,还是坚持两位老人不要在劳作了。
“崽呀,你怎么这样傻哟,我就是给了那个没良心的,难道我和你娘就会安心地坐家里吗?还不是要去帮他,自己还是没有落得轻松,还把快要到手的收获全部给他,一点都不会想事。”
林刚被老父亲说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老父亲。他终究还是恨自己没有能力,使可怜劳作一辈子的父母,这么大的年纪还不能清闲下来。
“喂,刚子,你好像在走路吧?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在外面啦?”林父听出了他是在路上跟他打电话,就关切地问。
“哦,我本来是没有出去的,在屋里见了一个拾荒老人在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奔波,就将屋里的一些废品收拾收拾送给了他,并帮他送回家里。”杨正刚就把刚才的一幕讲给了父亲听,包括购买米和油盐的事业一并告诉了父亲。
“好,崽呀,是这样的,你做得对,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善待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林父高兴地夸赞道。
【192】南柯一梦()
回到屋里,林刚再次脱掉上衣,重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林刚百无聊赖地走在人行道上,一边溜达一边观赏街上两边闪烁的霓虹灯。
旁边一家面包房里的服务员和顾客正在争吵,林刚也走上去看热闹。忽然他眼前一晃,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自己身边闪过,林刚忙转头望去,却又不见了踪影。林刚赶忙顺着人影一闪的方向追过去,待追了一段路之后路,又发现了那个人影。那人没有回头或者四处张望,只是低着头拼命地小跑着往前。林刚觉得这个背影非常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也不管这么多了,就跟着那个背影走。
前面有一个小巷,背影拐进了那条小巷,林刚也跟着进了小巷。
一进小巷,林刚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几个男女正围着自己前面的那个影子。这个影子是一位年轻女子,有一个中年女人揪住那女子的头发,拼命地煽着耳光,男人就抓住女孩的衣服使劲地撕,上衣也已经被那个男人撕成了细条,还有一个男人正准备去解开女孩的裤腰带。女孩子只是无声地挣扎,也没有叫喊。
林刚顺手在小巷口摸到一根晒衣杆,冲上前喝道:“你们怎么这样可恶,竟然欺负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孩子。”话音未落,就冲上前劈头就打,他知道自己虽然人高马大,可眼前的三四个人,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只有出奇不意地冲上前,才能短暂制服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正专心对付着女孩子,根本没有料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还会冲过来救这个女孩。这几个男女被林刚左一杆,右一杆打的四处躲藏。林刚见机抛掉竹竿,拉着女孩没命地往外跑,也顾不得女孩上身那被撕得成细条的衣服了。待那几个男女反应过来,嗷嗷地追上来,但为时已晚,林刚带着那女孩已经跑过了小巷,来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把那伙男女给吓住了,望着林刚和那女孩远去的背影,相互埋怨地缩回去了。
林刚不敢停下来正眼看一下那女孩子,仍然飞快地拉着那女孩子拐进另一条小巷。跑到小巷深处后,才敢回头张望,见那伙人没有追过来,就放慢了脚步,再拐进一条横巷停下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子身上。女孩子抬头向他道谢,林刚却惊呆了,那女孩子也惊住了,口里只说了声:“刚”就倒在林刚的怀里,呜呜地哭着。林刚紧紧搂住女孩子,口里不停地念叨:“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想你想得多苦吗?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远走他乡,啊!你难道不要我了吗?”
女孩子也泣不成声地说:“怎么是你救了我?我还以为我们从此永别了呢,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场面相逢,我们是有缘还是无分啊?”这个女孩正是柳如嫣(姚柔)。
两人紧紧搂住在一起,许久也不愿松开。这时,又有许多小蜻蜓飞过来,围着两人,将两人慢慢托起,托到半空中,在空中慢慢飘荡。
和风把两人送到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林刚和柳如嫣(姚柔)在大海中的一座小孤岛上慢慢地落下来。落下后,小蜻蜓却全部飞走了,只留下两个紧紧相依的恋人。
林刚举目望去,眉头紧锁,心想这里怎么这么熟悉呀?好像自己曾经到过这里,却终究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过这里,也想不出这里叫什么。
柳如嫣(姚柔)打了一个寒颤,林刚又紧紧地搂着她。这时,汪洋中的浪花翻江倒海地怕打着小孤岛,那一丈多高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如海啸一般,从四周向这座孤岛袭来。水花就象倾盆大雨一样浇在他们身上。而这座孤岛,也在巨浪的吞噬下,一点一点地变小。
巨浪把柳如嫣(姚柔)吓得连声尖叫,她那一阵阵的叫声,凄厉而恐惧。可这些尖叫声,瞬间就被汹涌地巨浪声所淹没,根本就是只能看到她惊恐的表情。
随着巨浪一次次地凶狠扑打,小孤岛已经被冲的值剩下一个尖尖的石柱了,两人一点活动的余地也没有了。汹涌的波涛也平缓了许多,涛声也小了许多,但还是不停地怕打着小岛,两人身上,被四面的浪花击打,阵阵生痛。
林刚紧紧抱着柳如嫣(姚柔),望着即将消失的小岛,再望着四周浩瀚的大海,一副无助的沮丧,尽写在脸上。
突然,林刚用全力大喊:“天啊,你为什么如此不公,我们相爱有错吗?连老天爷也这样残酷地惩罚我们,如果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一人好了,要杀、要刮、要碎尸万段,就冲着我林刚一人来好了,又何必要惩罚一个无助的弱女子呢?老天爷也太没有一点仁慈了吧。”
这时,柳如嫣(姚柔)仰起头来,深情地望着林刚,刚才的惊恐不见了,神色很淡定,她平静和甜蜜地微笑着对林刚说:“林刚,这不是很好么?生作情侣,死作伴侣,这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虽然只是时光短暂,但我们可以永生永世地拥抱在一起,不是有句古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我们不是已经追求到了这样的境界吗?生命本身就是短暂的,活的时间再长,也只不过是百年,三十年和一百年又相差多少呢?在人世间,我们还要面临分开的痛苦,相思的煎熬,那才真正是人间地狱呢,看看我们现在,一起步入天堂,永远不离不弃,永远相拥相抱,永远相亲相爱,我们是已经达到了爱的最高境界,我们应该是幸福的。”
林刚低下头,也深情地望着柳如嫣(姚柔),四道炽热的目光相撞在一起,擦出两道强烈的闪电,这两道闪电如两道耀眼的光芒,直插云霄,随后天空又是电闪雷鸣。但奇怪的是,电闪雷鸣之后,不是乌云密布,一片黑暗,而是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朵云彩,而汹涌的波涛也静了下来,象一群温顺的绵羊,静静地躺在海里,海面平的象一面镜子,四周已经没有一点动静,只是两人的呼吸声。
小孤岛还是一点点地变小,慢慢地两人就站在水面上了,而且还缓缓地往下沉。
两人还是微笑地相拥着,仿佛这不是他们俩的末日,而是新生活的开始,宽广的大海见证着他们坚贞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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