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情红颜- 第60部分

　　　　林刚家门口，两位老人证坐在门口剥着小竹笋。苏凤上前问道：“大叔、大婶，请问这是林刚的家吗？”

　　　　林父林母停下活儿，抬头望着苏凤。

　　　　“对呀，闺女，你认识我们家刚子？”林父问道。

　　　　“嗯，大叔，我老公是林刚的同学。”苏凤一听眼前的两位老人就是杨正刚的父母，就坐在林母身边，将手中的礼物交给林父。

　　　　“哦，既然是刚子的朋友，你又何必买这些干啥呢？到了这里，来我们家坐坐就是好的。”林父乐呵呵地接过礼物。

　　　　“大叔大婶，我是专程来看望二老的，并且找二老商量一点事。”苏凤也从地上捡起下竹笋剥起来。

　　　　“跟我们？”林父不知苏凤要和自己商量什么事，一脸的迷茫，望着苏凤。

　　　　“大叔，我们也知道林刚和柳如嫣的事，柳如嫣被迫远走他乡，虽说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也拗不过自己的父亲啦，他父亲肯定是认为咱们和他们门不当户不对而强行拆散了林刚和柳如嫣的，柳如嫣走了，可是林刚的婚姻大事不能耽搁呀，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再这样下去，林刚就要失婚的。”

　　　　说到这，苏凤看看二老。

　　　　谈到林刚和柳如嫣的事，林父用手拼命搅着小竹笋的外皮，把手上的小竹笋心也搅烂了。林母更是悲戚，眼泪流也下来了。

　　　　“您老说我讲的对不对呀？我给林刚介绍了个对象，可林刚因念念不忘柳如嫣而拒绝，所以我今天是专程来请二老去劝林刚的。”苏凤见此情景，认为自己这次是走对了路，就把林刚和苏娥的事情跟二老讲了一遍，希望二老以林刚的婚事为重，劝说林刚放弃那份不切实际的幻想，回到现实中来。

　　　　林母早已是老泪纵横了，她对柳如嫣的感情实在太深了，老人就是这样跟着好心转的，虽然跟柳如嫣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这半年来，柳如嫣的嘘寒问暖，慷慨大方，已经深深地烙在林母的心坎里。当苏凤提及柳如嫣时，自然就越发想念起她来了，那里还听得进苏凤的话呀。

　　　　“我柔柔崽现在有消息吗？”林母没有回答苏凤的请求，突然问了这句。

　　　　苏凤心里一怔，怎么老人不关心儿子的婚事，第一个挂念起柳如嫣，柳如嫣在二老心中的地位有这么高呀？如果真是这样，娥娥今后恐怕要费心思去做一个好媳妇了。

　　　　“大婶，听林刚的那些同学说，至今也没有消息，可能是美国那边越洋电话太贵了，不是至亲的亲人，一般也不会打电话联系了。”苏凤回答道，她是尽量说些能疏远柳如嫣的话，为今后老人和苏娥的和谐相处铺垫一下。

　　　　“柔柔崽不会把我们当外人的，她一定是遇到了难事，我们也知道她是不会回来的，可音信也要有呀。”林母摇摇头，不同意苏凤的猜测。到目前为止，在二老的心里，柳如嫣是她心中不变的二儿媳、亲闺女，高贵的女神。

【139】同意亲事（）　
“大爷大妈，给林刚介绍对象的事？”苏凤见二老没有回答，心里有些冷意，心想老人也还抱有柳如嫣能回来的幻想吗？

　　　　“哦，是哈，刚子也是要成家了，谢谢你了，闺女，难得他的这些同学这样上心。”林母听后，忙应道。

　　　　“可是，林刚他不考虑成家之事，我们很替他着急，就直接来找您二老了，想请您到县城去劝一劝他，希望他回到现实中来。”苏凤又重复了一遍林刚的态度。

　　　　林母听了后，对杨父说：“他爹，要不我们上县城一趟，劝一劝刚子接受这门亲事吧，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考虑亲事，他真想把我们给气死了才舒服。”

　　　　“大婶，林刚忘不了柳如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他解不开的心结，就要大叔大婶去劝解了，林刚是最孝顺的，父母的话他肯定会听的，我就是专程请二位老人到县城去劝说林刚的，大叔大婶，您们收拾收拾就跟我去县城吧。”

　　　　二老听从了苏凤的建议，答应去县城劝说林刚。

　　　　林母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问苏凤：“闺女，什么时候动身？要不我先去弄饭，等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大婶，您先安排家里的鸡鸭，然后我们就去镇上吃饭，等下有车子来接咱们，我是搭房管局的车子过来的，我们不能耽搁他们的时间。”苏凤帮着林母拍掉背上的灰尘，又转向林父：“大叔，您也把衣服换了吧，我来帮您收拾这些小竹笋。”

　　　　楼上的叶子和墩子听说楼下有客人来了，也跑了下来。苏凤没有计划给孩子买吃的东西，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钱，给叶子和墩子每人二十元钱，并摸着叶子的脸说：“阿姨没有卖什么东西，给二十元钱，你们自己去买吧。”说完又拍拍墩子的头。

　　　　林父见状，忙拦住苏凤：“哎呀，闺女，小孩子知道什么，赶快把钱收回去，你不要这样客气。”

　　　　苏凤扶着林父，笑着劝道：“大叔，小孩子见了客人，就是想有点礼物，我没有给他们带，是我没有想到，是我的失误，就让小孩子自己去买点东西吃吧。”

　　　　林父这才没有阻拦，转脸对两小孩子说：“还不谢谢阿姨。”两小孩乖巧地用稚润的童声齐声说：“谢谢阿姨。”

　　　　苏凤笑着拍拍两小孩的脑袋：“去吧，去买点东西吃吧。”

　　　　两小孩风爷似的到商店买东西去了。

　　　　叶子回来后，嘴里嚼着糖果，站在苏凤身边，仰着头问苏凤：“阿姨，你认识我婶婶吗？我婶婶怎么不来看我呀？我好想我婶婶咯。”

　　　　墩子见叶子问及柳如嫣，也凑上来问：“阿姨，你看，这是我婶婶给我买的衣服，我橱柜里还有，还有玩具，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你看，还有这么大的房子，我们这里第一高的房子。”

　　　　看到叶子和墩子那怀念柳如嫣的言语和自豪的表情，苏凤心里一怔，更不知如何回答叶子的问题，她心里也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林刚会如此深爱着柳如嫣了，就连杨家大大小小都想念着柳如嫣，柳如嫣在林家的地位太高了。同时她又有了一丝担忧，有了柳如嫣这面镜子，苏娥又是那样的坏脾气，是否能在林家做到能让大家喜欢和尊重，还真是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面包车已经开到林家门口来了，仙女镇的相关人员已经安排好了中午的饭。

　　　　林家二老赶紧换好衣服，上楼跟林强和万杏花交待几句后，到屋里提出一袋剥掉了叶子的小竹笋，跟着苏凤就上了车去县城。

　　　　在苏凤去林村后，王运来也给尚悦梅去了电话，主要也是将这边苏娥的情况给尚悦梅作一个简要的介绍，并着重谈了林刚目前的想法。但他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自己开口请尚悦梅劝说林刚，并用一种迟疑的语气，把苏娥家的境况描述了一遍，暗示说对方有可能为了生活会对杨正刚造成一些负担，以免今后出现意外时，自己有回旋的余地，但他还是不敢将苏绩以前的劣迹袒露给尚悦梅听。

　　　　尚悦梅听后，表示林刚现在的确是要用休克疗法来治疗他那已入膏肓的相思病，用婚姻来抚平创伤。只有迫使他成家，才有可能会慢慢忘记柳如嫣，至于王运来传递的那些较消极的信息，也不会过多地想得那么复杂。

　　　　林家二老来见林刚，尽力劝说林刚接受苏凤的建议，接受苏娥。加上张凤祥请杨家二老吃饭的时候，包括沈东方、谢晓天，甚至张雅兰也苦口婆心地劝说。省城尚悦梅也打电话来了，说了一些柳如嫣肯定不会回来之类的话，也劝林刚重新再找一个对象。林刚这才答应，再等柳如嫣半年，如果半年后柳如嫣还没有消息，就答应和苏娥的亲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年就过去了，柳如嫣仍然没有消息，林刚这回真的死心了。

　　　　苏凤天天在算日子，半年已过，苏凤就找到林刚，询问定亲之事，林刚还是犹豫地说：“嫂子，还是先让我再和她谈谈吧。”

　　　　“这半年多来，你们还没有谈过吗？”苏凤有点不满了，自己费心操力地帮他促成亲事，辛苦待了半年，突然间又冒出这一句来，她心里当然不高兴了。

　　　　林刚想想，这半年来确实没有跟苏娥见过几次面，即使见了面，也因各怀心事，从没有面对面地说过话，所以他们俩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即使自己答应了这门亲事，也只是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和撇开世俗的眼光。

　　　　见林刚没有哼声，苏凤马上追问：“林刚，成不成你就说句话，耽误了苏娥半年，你也要对她有个交代，你就今天开口决定，行，就商议订婚之事，不行就拉倒，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那就定下来吧。”林刚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凤立即通知苏绩，苏绩也飞快地赶到苏凤的家里。他心里早就窝着火了，两个时节就这样错过了，还不说这半年来可以找借口从林刚口袋里能让他掏出钱来的数目，如果象他那精明的头脑，至今弄个两三万肯定没有问题。

【140】谈盘子（）　
苏绩虽然窝着火，心里直骂林刚，半年让他损失了这么多花花的银子。但毕竟林刚已经答应了亲事，他现在的计划就是要从林刚身上把这半年浪费掉的钱原原本本地让他补回来，而且等鱼上钩后，再狠狠地宰割一下。

　　　　赶到苏凤家里，见只有林刚和苏凤夫妇在，而林家父母没有来，马上就显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昂着头也不和大家打招呼，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烟来，但并不拿出来抽。

　　　　林刚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一支给苏绩，并把打火机点着，给他点烟。

　　　　这时的苏绩，脸上立马有了那阴险的笑容，眼睛一眨，眉毛一动，嘴一咧，露出一副被烟熏黑了牙齿，装着一付亲热的样子开口说：“刚啊，你也坐，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对我毕恭毕敬了，对了，你父母没来吗？”

　　　　“大叔，我父母年纪太大了，跑上跑下的不方便，订婚之事就我们先定下来吧，这些就不用麻烦父母了。”林刚只是猜想刚才苏绩的不高兴可能是父母没来，而在他的观念里，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显得正规，议婚之事是父母长辈谈妥后，再按商议的方案实施。

　　　　苏绩的本意是不想林刚的父母来谈定婚姻中的盘子的，那样就会象紧箍咒一样，不能节外生枝，如果在这期间自己提出一些约定之外的要求来，不要说对方不会答应，自己家的侄子侄女和兄弟姐妹也会来群起而攻之，那才会得不偿失呢。所以进门时看见只有林刚一人时，心里是暗暗高兴。但他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不可能会让年轻人看出破绽的，因此在王运来夫妇和林刚面前，故意露出不快来，让他们猜想自己是要林家二老来谈的，谈好后就可以板上钉钉地实施。

　　　　“刚啊，你还叫我大叔啊？看样子你还没有认我这个岳父，既然你心里不愿意，我看就算了吧，我娥娥崽有身子还怕没有人要吗？好的找不到，差一点的也可以找啊。”苏绩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太好了，不知是他有这样镇定，还是故意虚张声势，事实是心里急的乱跳，嘴里竟还说出满不在乎的话来。

　　　　“爸，我一时转不过弯来，你也不要见怪，让我慢慢习惯吧。”林刚也是聪明之人，不需要把话说的很明白，马上就改口称呼苏绩叫爸了。

　　　　“刚啊，按理说你父母今天是一定要到堂的，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呢，经过商量，就可以把所有的约定记下来，我们就可以按照商定的条款办事，来子凤晓得我的为人的，先君子，后小人，大家摊开了谈，今后就不会反悔了。”苏绩知道现在不可能把诸如聘金等物件谈妥，就故意唱着高调，把自己说成了很有信用的正人君子。

　　　　“这样就好，我记住叔叔这句话。”苏凤一听，有些惊异，难道这个极端自私的叔叔脱胎换骨了？想归想，但苏凤还是一语双关地说。苏绩脸色稍微变化了一下，阴阴地看了苏凤一眼，深深地吸了口烟，又慢慢地吐出，一口烟箭从口中射出。

　　　　“来子，凤啊，还有刚啊，订婚酒席要蛮多的。”沉默了一会，苏绩故作有些心疼地说。

　　　　“您说，多少？总不能为了省几个酒席钱，而丢掉家里的亲戚。”林刚心想，订婚酒，一般就是请自己家的至亲，能有多少呀？

　　　　苏绩听了林刚的回音，就直接提出订婚酒席上的要求，女方家要准备六桌，母舅的猪蹄花一定要要的，要准备四只，每个大人和小孩的礼物和赏金就按乡俗办，苏家那边的乡俗，苏凤是知道的，而且她也经常有此活动。苏绩也就没有在这方面过多地纠缠，因为家里至亲的小孩就那么多，说多了，就显得自己不厚道，这钱没有落到自己的口袋，他还希望林刚包少一点呢。

　　　　“我是一个很随意的人，不会给你增加很大的负担的，多用了你的钱，也是浪费了我自己的钱，所以你自己掂量掂量就行了。”苏绩的这番话，就是为了在订婚之后给林刚挑刺的，他不把所有的事都讲明白，就是认为林刚不可能在每件事上做到无可挑剔，只要有一点让他找到了借口，他就可以根据这点瑕疵狠狠地敲林刚，无论如何，他也要把春节和端午节这两个时节的东西补回来，不补回来，自己就不叫苏绩了。

　　　　这时苏凤把眼一瞪，大声说道：“什么，叔叔，六桌啊？你知道六桌是什么概念么，你就是把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和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亲戚叫来，也凑不齐六桌饭的人啦，你哪来这么多亲戚，你这不是浪费吗？你知道一桌酒席要多少钱咯，一般点的都要五六百也。”

　　　　苏绩一听苏凤数落他，也把眼一瞪：“你想呀，大大小小六七十个人，没哟六桌怎么够呢？当然，没桌子的话，大家都挤一挤，六桌还是我减了又减，实在没法减了，才定下来的，你以为我跟你父亲一样不要亲戚朋友吗？你还不知道你叔叔是什么样的人吗？广结那么多朋友，如果订婚不请人家，到时我那什么脸面去请人家吃喜酒啊，更何况我也吃过人家的订婚酒，我能不回请人家朋友吗？”

　　　　苏绩的算盘打得贼精，在王运来的麻将馆里也认识了几个经常递烟给他抽的熟客，还有一些没有深交的朋友，这些人他是要请他们吃喜酒的，请了他们，他们自然也不好推辞，也自然多少回给一点份子钱，反正酒席是杨正刚出钱，他只要接分子钱就行了，至于份子钱能不能抵消的了酒席的成本，这不是他的事。

　　　　但有一个问题在这里，如果单纯请人家赴结婚宴，人家自然会说你贪财而戳脊梁骨，那么先在订婚宴上请了他们，今后就理由在结婚宴上再请他们了，这样他们就觉得自己不是贪财，而是朋友情谊，大家都知道，一般朋友送的份子钱，远远不可能会超过两次的酒席成本。

　　　　“行啊，朋友多是好事，六桌就六桌吧，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呢？”林刚不愿多生事端，就认可了苏绩提出的六桌酒，又询问订婚的时间。

　　　　“刚崽就知道体谅我咯，要不就这个星期天，可以吗？”苏绩见林刚附和他，又是眼睛一眨，眉毛一动，露出那副黑牙齿，一副洋洋得意之相，并直接向林刚讨要烟抽。

　　　　林刚递了一支烟给苏绩，可他的手并不是伸向林刚递过来的那支烟，而是将林刚另一只手上的那大半包烟拿走，放进口袋，再来接林刚递过来那支烟。

　　　　苏凤看在眼里，摇摇头，心里突然产生了一阵不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刚才苏绩到林刚手上拿烟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