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悦梅许久没有说话,使林刚还真以为她已经和柳如嫣联系了,只是没有告诉他。他在电话里一再央求尚悦梅,告知他柳如嫣的近况,她在哪里到底好不好,牵动着林刚的每一根神经。“真的,林刚,我真不知道柔柔的半点消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难道我会骗你不成?我也求求你相信我。”这回轮到尚悦梅恳请杨正刚相信她了。
林刚见尚悦梅真的不知道柳如嫣的消息,先是向尚悦梅道歉,然后就跟尚悦梅说:“悦梅,我总觉得这事很蹊跷,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呀,但我就是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美国也有越洋电话呀,难道她父亲连电话都不准让她打?”
林刚边说边翻开相册,第二张照片是他和柳如嫣在凤凰山百花园中的合影,这张合影是尚悦梅偷拍下来的,也是两人的第一张合影,由于还是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两人有明显尴尬的表情。
“林刚,我也非常纳闷,所以我有时就问夏雨荷,可是每次问到柔柔的事情,夏雨荷就语无伦次,张口结舌,我看夏雨荷那个样子,我也不好去追根问底呀。”尚悦梅本来就对柳如嫣去美国之事有所怀疑,但夏雨荷就像精神崩毁一样的表情,不容她继续追问,只好把疑团放下。
“早点休息吧,柔柔的事我会继续打听,拜拜。”尚悦梅不想林刚在这个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否则她也会崩溃,就劝了几句后,匆匆挂了电话。
林刚放下电话,仍然心有不甘地翻看着相册,看到在渔馆中,柳如嫣倒在他怀着的合影,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骂自己不解风情,女孩子这样明显的示意,他却无动于衷,没有早点接受她的爱,使柔柔手里一些爱,多了一些苦。
外面的雨溅到玻璃上,一部分形成水雾,透过窗中间的缝隙钻进来。丝丝凉意,侵入杨正刚的肌肤,产生丝丝寒意,而扬起的泥土味也随着窗户中的缝隙,侵入到他的胸腔,使他整个胸腔充满了闷闷的、湿湿的感觉。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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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
杨正刚不由得含泪哼起了这首《明明知道相思苦》。
【122】试着提亲()
今天的麻将馆比较冷清,这是正常的周期性变化,一般每个星期一和星期二这两天,总会有一天因事物繁忙而无法喝茶聊天、玩牌娱乐的人。
像往日一样,苏绩又来到茶馆,想搞几支“伸手”牌香烟抽。他心里明白,大凡是熟客,玩得兴起时,都会递给他一支烟。
茶馆里没有人,苏凤做在沙发上织毛衣。
苏绩进来,苏凤并没有起身招呼,因为他几乎天天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咳咳。”
苏绩见苏凤没有招呼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心想你还真是不拿亲母当客属啊,就算我每天都来,你习以为常了,但也是你长辈呀,如果玩客们天天来,你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他的这一咳,到把苏凤咳的心里有点作慌,更有点不太高兴。今天苏绩的状态不同,往日来了,不管自己是否在,他都是象这里的主人,自己倒茶,自己看电视,甚至帮着招呼客人,今天是有状况?
苏凤的担心和厌恶也是有原因的,一是怕苏绩又要向她哭穷,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自己到底救济不救济。二是因为这个邋遢叔叔的行为太让人丢面子了,好在自己的客人基本上的固定的,否则肯定会因此而有损印象。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又不好不存面子地数落他,见他有意提醒自己,也只好起身倒茶给他喝,到过茶之后,仍坐在沙发上织毛衣了。
苏绩见茶座里没有娱乐玩牌的客人,有点失落,今天可要抽自己的劣质烟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劣质烟,放在茶几上,然后又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一闻:“这烟真难抽,可是我也只有抽这个的命。”他的意思是叫苏凤递根烟给他抽,毕竟苏凤家的待客的烟不会差。
苏凤没有听明白苏绩的话音意思,仍然自顾自地织着毛衣。
苏绩见状,也只好点上自己的烟,无聊地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电视眼睛还是不停地扫视茶几,看苏凤家的待客烟放在哪里。
苏凤家的待客烟就放在茶几的下层。
苏绩眼睛放光,那包烟让他瞄到了。
“咳咳咳咳。”苏绩故意吸了口自己的烟,又故意咳个不停。
咳过之后,苏绩叹了口气说:“真是的,抽去死啊,身体不好,哪抽的了这差劲的烟咯,搞不好就被这劣质烟送命的。”
“身体不好,就不要抽烟咯,把烟戒了,既保重了身体,又省了钱,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想想自己的命有多苦。”苏凤没好气地呛到。
苏绩被呛得直翻白眼,心想我不就是想抽你们家一根好烟吗?你不给倒也吧了,还这样奚落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叔呀。
见苏凤说了自己后,仍然打着自己的毛线,知道她不会找烟给自己抽,心里这个气呀,就甭提了,心想,反正你们家的烟放在这里,你不拿,我自己拿总可以吧。想罢,伸手拿出苏凤家的待客烟,抽出一根,点上火,顺势将烟放进自己的口袋。既然都让你骂了,你也要付出一点代价,我也不能白给你骂了,拿包烟补偿也不为过,这就是苏绩的心态。
这一切,苏凤看在眼里,但也只好不做声,谁叫他是自己的叔叔。
“凤啊,娥娥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八了,还没有找对象嘞,你做姐姐的也不上上心啦?你们俩可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呢,又是这些姐妹当中最要好的一对,你也关心关心她咯,帮她物色一个好一点的对象咯,我到县城,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呀。”
苏绩见苏凤长时间不理他,只顾织自己的毛衣,心中也不快,偶尔发现苏凤的儿子的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见那可爱又调皮的样子,实在是惹人疼,一时就触动了他的神经,使他敏感起来,内心也或多或少显示了一点愧疚。
以前苏娥自己谈了几个男朋友,还有苏凤也给苏娥介绍了几个男孩子,都是在苏绩的百般阻扰下而分手,而只比苏娥大一岁的苏凤,她的儿子都已经读小学了。
“你现在想到了她呀,娥娥又不是没有找过对象,你总是以各种理由说这个人这里不行,那个人哪里不妙,当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家的人也是这个样子,想娥娥这种既不动脑子,又喜欢发脾气的性格,嫁到哪个人家,哪个人家就倒霉,何况还有你这个自以为自己的女儿了不起,把女当摇钱树的大人,这件事你不要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苏凤本来就对苏绩天天来她家的茶馆装作穷鬼样,接人家的烟抽,损坏自己夫妻两人的形象大为不满,听叔叔在苏娥的问题上不检讨自己,反而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来,说自己没有为苏娥的事上心,就冲动起来,数落着苏绩这个做父亲的总总不是,顺便将心中的怨气也痛痛快快地吐出来。
苏绩的气度还真是好,也许是搬到县城来了,许多事还要靠王运来帮衬,因而对苏凤的数落,并没有激起他的气怒,也没有因此感觉对女儿的内疚,只是若无其事地说:“不是我要钱不要脸,要娥娥帮我养家,我又没有骗他们的钱,娥娥的事只是缘分没到哇,缘分到了,就自然有对象啦。”“你也不想想,是娥娥的缘分没到,还是你断了娥娥的缘分,快三十岁的老姑娘,还谈什么缘分到没到吗?”苏凤反着质问道。“我不是现在也心急嘛,要不干吗跟你谈她的婚事呢?”苏绩语言苍白地辩解。
“既然你自己也说缘分没到,那你还要责怪我没有留心娥娥的婚姻之事干什么?你说没骗他们的钱,我还不知道啊,你什么时候还过他们的钱啦?这么个大姑娘,现在还到哪里去找缘分啦?就是有缘分,也只有做前公后母的缘分。”苏凤不满地白了苏绩一眼。
【123】闭门商议()
苏凤嘴上虽然这样呛自己的叔叔,可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这个跟自己从小就玩在一起,睡在一起的堂妹,苏凤待她就像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问题又重提出,苏凤是一肚子气要撒,但又心疼堂妹苏娥,这个仅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命运也确实比较惨,可怜又可恶。
可怜苏娥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父亲没有一点家庭责任感,只顾自己不劳累,专门想些不劳而获的便宜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让他撞见,就是天上掉下馅饼,也要人赶早去捡呀,兄长苏虎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寄生虫,更不愿挑起家庭的重担;
可恶的是苏娥自己不但没有一点主见,而且素质又低,脾气又大,不管自己对与错,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张口就骂人。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家庭又是这样的背景,这叫苏凤如何给她物色对象,弄不好会让自己搞的猪八戒照镜子,内外不是人,曾经给她介绍的几个男孩子,现在见了自己,都像见了仇人似的,见了她就用眼瞪她,还说她也是骗子的帮凶。
“凤啊,来子那个叫林刚的同学蛮好的,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打牌,他就把赢的钱全部给了我,现在难找这样的人咯,如果娥娥找了这样的人,娥娥就享福了,我死也瞑目了。”苏绩见自己的暗示得不到苏凤的响应,就开门见山地把杨正刚说出来,就是想让苏凤前线,把苏娥介绍给杨正刚。
“你算了吧,以前那几个介绍给娥娥的男孩子,到现在还把我当仇人,说我是个十足的骗子,这次你还想整到来子的同学头上来了,如果弄得跟以前几个一样,来子的那些同学还不把我生吞了呀,外面就靠着来子的那些同学帮我们撑着,如果得罪了他们,我们也就要滚蛋了,我们滚蛋,看你在县城还站得住脚啵。”苏凤一听苏绩要把苏娥介绍给杨正刚,心里确实不痛快,如果牵了这根线,又出现了以前的状况,他们一家真的是在县城里无法立足。
可骨肉亲情,却始终困扰着苏凤,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心动,如果苏娥真的和杨正刚成了,凭着林刚的能力,这帮同学的友情,生活是不成问题的,这对苏娥来说,还真是一个号的归宿呢,只要叔叔不在像以前一样只想拿娥娥为由,去要对方的钱,要了钱后又找借口甩掉对方,那还真是一件好事。按理说娥娥到了这个年纪,叔叔应该会认真考虑娥娥目前的尴尬处境耶,如果还像以前一样,那叔叔就真的是猪狗不如。
苏绩并不清楚苏凤心里想的是这件事,还当苏凤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不愿再为苏娥的事操心。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尊严,他见苏凤不答应,就对苏凤赌咒发誓:如果能给娥娥介绍给林刚,他绝不会以女儿的名义向林刚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也不会像卖东西一样去卖娥娥,自己也老了,身体又不好,也无法照顾女儿了,现在只盼女儿找一个好人家,幸福地生活着,别无他求,如果自己别有用心,就将不得好死,请侄女尽管去提亲。
苏凤听他这么赌咒发誓,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一个长辈沦落到向侄女赌咒发誓的地步,既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沉默了一会儿,苏凤才缓缓地说:“叔叔,要不我先试探试探,如果杨正刚对娥娥有点这方面的意思,我就全力以赴牵好这根线;如果杨正刚自始至终没有对娥娥有意思,那就证明他们没有缘分。”
苏凤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打着鼓,这次心里打鼓的不是苏绩想以女儿的幸福弄钱,而是从王运来零碎的信息中,偶尔知道一些林刚的过去。林刚以前的女朋友是那样的美丽如仙,而苏娥只不过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女孩,还不知林刚愿不愿意呢。
苏绩听苏凤的语气,还以为苏凤又在敷衍他,内心还是不愿淌这趟浑水,就带着一点施压的口吻说:“凤啊,哪有男人不要女人的,除非是太监才不要女人呢,只要你尽心尽力去说服杨正刚,想方设法地去提亲,哪有牵不成的线啦,办不好的事呢?如果林刚不愿意,你也可以找来子的那些同学呀,也可以到他家里去找他的父母呀,不可能他们家人也不想让他成家吧,我才他家父母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你就趁这个机会,找他的父母说服他,要知道,往往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你就辛苦一点吧。”
别看苏绩本事没有,这要想干的事,脑筋转的还是很快的,忽悠人的本事更有一套,他竟然想好了各种渠道,有直接向林刚提亲的渠道,有越过林刚,直接找林家二老哪里侧面提亲的渠道。
反正只要能让林刚接受苏娥,能从林刚哪里弄点钱来用用,能把林刚手上的钱转过来给自己娶回儿媳,苏绩还会钻心钻肺地去想更多的办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方设法能把林刚手中的钱转移到自己的口袋。
王运来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苏凤事先已经坐在床上,用手机在玩游戏。
见王运来上了床躺下了,苏凤放下手机,将王运来的脸扳过来:“嗨,我跟你商量点事。”
“有事就说呗,好像还搞得挺神秘的样子。”王运来转过脸,拿起手表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什么事就快说吧,夜夜都睡的这么晚,瞌都瞌死了。”
“我想把娥娥介绍给林刚,你认为合适吗?”苏凤扒在王运来的枕边,谨慎地问道。她认为这件事不单单是以前说媒做保的问题,这可能还会涉及到自己今后的生存问题,所以不得不谨慎行事,把问题考虑的更周全一些。
“什么?”王运来腾地一下爬起来,瞪大了眼睛地望着苏凤,这也太突然了,惊得他瞌睡都跑了。
“你有病呀,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苏凤摸着自己的胸口,小声骂着。
“不行,不行,你那个叔叔是什么人啊,我看到那个鬼样子就烦,实在是你叔叔,他那个人,翻脸比翻书都快,看钱币爷还重,不要坑了我同学,千万使不得。”王运来一听这事,头就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他十分清楚苏绩的为人,跟他对亲,长十个脑袋也算不赢他。
苏凤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象是对王运来说,又想是自言自语:“娥娥在这样的大人肚子里出世,是头世做了恶啊,苦命的死妮子,搞的想帮都不敢帮了。”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运来听后,就躺下来,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也是一番感叹:“娥娥这鬼东西还真是蛮可怜的,我们也想帮她,可是。。。。。。。。。”
苏凤见王运来也有些对叔叔这样对待苏娥感到有些不满,并十分同情苏娥,使她又看到了一线希望:“是啊,我是这样想的,林刚也三十多了,象到了这种年龄的人想找到让自己十分中意的女孩子也是蛮难的,刚好我们家娥娥也正想找一个比较踏实的人过活,她是个不动脑子的人,如果嫁到一个势利而又有心计的家庭,她就要可怜一辈子。林刚的为人大家都清楚,如果娥娥跟了林刚,我们也就放心了。”
“关键不在娥娥,关键在你叔叔,如果我们前期安排的好好的,半路上你叔叔这个做主的人突然又耍什么花招,你说我们不是自己脱鞋打自己的嘴巴吗?”王运来被苏绩的喜怒无常和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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