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毅和李澈则是舍不得某些人做的吃食,也是希望这里的几人晚些走。
只有叶子琦和叶子诚心中记挂着别的事,希望早些处理好这里的事,可以安心的离开。
在有人欢喜有人忧中,季文源再次踏进盛欣源,除了他自己还带来一人。
来人与季文源差不多年纪,中等身材,相貌属于放在街上不会引人注意的那种。唯一吸引人的是他那身价钱不菲的绯色绸缎长袍。
从他不卑不亢,确切的说是对他人不卑不亢的行为中,可看出此人的傲气。
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武功修为,可见此人不是军中人。而与季文源这个时候一起来此,此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有些事单靠传达难免会有遗漏,盛欣源的事还是你们几位当事人,当面谈比较稳妥。”连季文源自己都没发现,无形中把叶子琦也归入,盛欣源一事的当事人中了。
感受到另外两道视线,叶子琦才知道,不止是季文源,就连佟江沅和佟淑娴也把她当成主事的人了。
由于两道视线太过强烈,叶子琦只好替佟江沅询问刘秉成:“刘御厨此番来此,不单单是商议盛欣源这么简单吧?”
“想必这位就是叶姑娘吧?”虽然叶子琦依旧蒙着面,刘秉成还是盯着她的脸庞看了许久:“不错,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不比主子差。”
“刘玉厨谬赞了,小女子哪敢跟天子相提并论!”在叶子琦心中,御厨的主子自然是一国之主。
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叶子琦知道是因刚才自己的那句话,可思来想去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一时有些发懵。
坐在刘秉成身边的季文源想解释,但想到这是人家的私事,也就缄口不言了。
“刘某这一生只认一个主子,那就是靖王!”
季文源没想到刘秉成会把鲜少人知道的事会告诉叶子琦,心中很是诧异,不过面上却是微微一愣,但也是一闪即逝。
“呃?”这是叶子琦第二次听到靖王这个名号了,不知为何很想多知道有关他的一些事,看着刘秉成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多了一种叫愿闻其详的东西。
“家父是靖王手下的一参将,多次受靖王相救。更在家母难产时,靖王为家父求得圣上的恩准,让宫中的御医和经验丰富的稳婆救治家母。”
在刘秉成的叙述中,叶子琦知道,那一次难产虽没要了刘秉成母亲的性命,但也虚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刘秉成不喜武学,但为报靖王对他们一家的恩情,学得一手好厨艺后,在靖王府做了厨子。在靖王一家落难后,才被皇上召见宫里的。
刘秉成也不知道为何收到叶子琦眼里的信息时,会把鲜少人知道的事托盘而出。在他拧眉思考这个问题时,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佟姑娘,热水烧好了,但不知拿什么来泡水招待客人?”
现在的盛欣源,除了一日三餐,也没有备其它吃的东西。季文源和刘秉成来时,佟淑娴发现连热水都没有,让她有些窘然。
原本佟淑娴是想自己去烧水的,可叶子琦却以佟江沅伤重招待不了客人为由,让还在厨房忙乎的叶子诚帮忙烧水,佟淑娴则留下招待所谓的客人。
看到拎着热水的叶子诚,佟淑娴歉意的向他笑了笑,正准备起身时,不远处的刘秉成比她还快的起身走到叶子诚面前:“你!”
别说是叶子诚,叶子琦,就连季文源都被刘秉成的动作吓了一跳。跟着起身道:“怎么了?秉承,难道你认识叶小哥?”
刘秉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唐突的行为,看着叶子诚摇了摇头,又对季文源道:“可你不觉得他有些眼熟吗?”
季文源点头道:“刚见到叶小哥时,我也有这种感觉,但像谁呢?”
叶子诚被两人当物件一样的观赏,浑身不舒服的咬牙看向叶子琦。
虽然叶子琦很想知道,刘秉成和季文源是不是认识,叶子诚和叶子娟的其他亲人,但看到叶子诚咬牙的动作,知道他是真的怒了,所以放弃了这个可以找到两人其他亲人的机会。
“天下之大,人有相似并不奇怪。我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刘玉厨还是说说你来此的目的。若可以,我们也好离开,免得其他家人担心。”
叶子琦和叶子诚本来就以兄妹相称,再听到其他家人的字眼,刘秉成和季文源果断的认为是他们多想了,因此让他们做了一个遗憾终身的决定。
待佟淑娴泡好茶水,刘秉成道:“诚如叶姑娘所想,我这次来,不单是为了盛欣源的事。”
连刘秉成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在叶子琦面前,自己的自称从刘某变成了我。
在叶子琦你继续的眼神中,刘秉成接着道:“若我没记错,佟掌柜除了这盛欣源,还有一酒坊。这酒楼少不得酒,所以我想把佟掌柜的酒坊一并接手,不知佟掌柜意下如何?”
第90章 若有可能()
叶子琦也是事后才想起佟家还有酒坊,不想还没来得及与季文源说此事,就有人带来了好消息。如今一人接手也是省了很多事,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也不好全权做主。
佟江沅也是担心短时间内没人接手酒坊,而他们又不可能一直等着,这个意外之喜他当然乐意接受,但同时又为这些年一直帮他们佟家做事的人担忧。
“这省了我们很多麻烦事,我自是乐见其成。只是酒楼和酒坊里的人……”佟江沅想替他们说情,但又觉得不切实际,后面的话也就没有说不口。
看到佟江沅为难的样子,刘秉成笑道:“我知道佟掌柜在想什么,也正想与佟掌柜说酒楼和酒坊里伙计的事。”
见事情有婉转的余地,佟江沅欣喜的看着刘秉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虽有能力接手酒楼和酒坊,但单凭我们一家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我又想早点让酒楼运转起来,如此,让熟悉的人来打理最合适不过了。”
“我替他们谢过刘玉厨!”若不是伤痛,一下子起不来,保不齐佟江沅会给刘秉成鞠躬致谢。
“佟掌柜如此善待他们,我反而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了。”
“他们大多跟随佟家多年了,感觉上如亲人无异。我不想他们因为我失了糊口的生计。”刘秉成笑盈盈的神情,佟江沅知他刚才是说笑,也是一点都不避讳他被逼无奈的神情。
“世事无常!”可能是佟江沅的神情,也可能是他的话让刘秉成想到了一些人和事,也有些哀愁起来。
也因两人的愁思,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为了不让气氛更沉闷,叶子琦道:“还望刘玉厨告知,你想什么时候接管这里?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刘秉成看着佟江沅的伤道:“倒也不用那么急,让佟掌柜多养一些时日再说。”
佟江沅摆摆手道:“我这伤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养的好的。刘玉厨刚才也说了,世事无常,我们早些离开也好。”
刘秉成还是不放心的劝诫道:“可你的伤恐怕经不起奔波。”
叶子琦道:“有我们,无碍!”
如果从公堂出来就带佟江沅赶路,叶子琦还会担心路上照顾不好他。虽然佟江沅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但经过几天的修养,叶子琦有把握不让他的伤口恶化。
看叶子琦胸有成竹的样子,刘秉成道:“那我明天就开始着手盛欣源的事,你们也不用急着离开,没了宫里的差事,并不意味着我没地方住。”
对于刘秉成这么快接手盛欣源,叶子琦也是松了一口气:“多谢刘玉厨的好意,没有盛欣源这避风所,我们也不会露宿街头的。”
刘秉成见叶子琦决然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倒是想到了重要的事没说。
“说了这么久,还没说接手盛欣源和酒坊的银子。”刘秉成刚开口就听到季文源咳嗽的声音,也就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季文源。
季文源也是想提醒刘秉成银子的事,好巧不巧刘秉成也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看到刘秉成向他投来的视线,季文源尴尬的又清了下喉咙道:“喉咙有些不舒服,你继续。”
刘秉成哪里会听不出,季文源刚才那两声咳嗽声,是在向谁提醒什么。在看他的神情,以两人多年来的交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秉成刚想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却听到佟江沅道:“相信刘玉厨的厨艺不在话下,但酿酒,只怕不精。待会我把酒坊里的人,擅长的事写下,免得刘玉厨一头黑。”
“谢谢!”佟江沅的一番话也坚定了,本犹豫不决的事:“我知道佟掌柜是被逼无奈才离开新罗京城,盛欣源和酒坊都是佟家的心血,所以我不打算换了盛欣源和酒坊的名。若是有可能,我也不介意将来有一天与佟掌柜一起经营盛欣源和酒坊。”
一番话让佟江沅红了眼眶,不管是感谢,或是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有些动容的看着刘秉成。
换成其他人说这番话,定会让人怀疑为了占盛欣源和酒坊的便宜而说,可刘秉成,没人怀疑他说的话,果然
刘秉成语毕,就拿出几张银票放在床头道:“这是二十三万两银票,我知道你们带着银子多有不便,就没取。也知这盛欣源和酒坊远不止这点银子,但我委实拿不出更多的银子了!”
佟江沅心里很清楚,刘秉成说的一起经营的事的几率,那是微乎其微。只是再怎么说人家的诚意摆在那了,他也不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佟江沅拿出其中十万整的银票道:“这个就当是我今后能与刘玉厨一起经营盛欣源,酒坊的保障。”
佟江沅原本是想说,对于一个刚接收酒楼,酒坊的人,要花银子的地方不少。
再则虽说以盛欣源的位置和酒坊,的确不止刘秉成给的银子。但换成其他人,恐怕这里一半的银子都拿不到。
佟江沅知道若是自己真这样说,刘秉成不可能收回十万两银子。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刘秉成说那番话也是真心想与佟江沅合作的。佟家酒坊的酒在新罗也算闻名,酒坊里的伙计怎么说也不是佟家人,佟江沅再无私,也不可能倾囊相授。
也知佟江沅再回京城的可能性不大,那番话也只是安慰他而已。
刘秉成原本也是不想收回佟江沅递回来的十万两银票的,但银子对目前的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一番犹豫后接回了那张薄薄却意义非凡的银票。
第二日,盛欣源的伙计都回来清扫盛欣源,准备再次开张营业。
从傍晚开始,更有五辆马车从佟家原先的酒楼拉了两次的酒到盛欣源。
但谁也不知道盛欣源原先的东家,佟家父女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一班闲来无事的人,在茶余饭后聊着佟家父女莫名的消失时,一辆普通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出现在大道上。
车辕上两名唇红齿白,皮肤滑嫩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男子,尤其是驾车的少年。
车里一中年男子趴在厚厚的棉絮上,一少年则拿着膏药在给中年男子上药。
不用说,这四人中的其中两人就是,一些闲人茶余饭后的佟家父女,另两人则是叶子琦和叶子诚。
在来的路上,叶子琦和叶子诚也知道了,佟江沅的无妄之灾为何而来。
第91章 无意惹起的硝烟之战()
佟淑娴的容貌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小家碧玉。偶然的机会被齐王府的三皇子萧煜轩看中,要纳其为妾。
对于私下让人来传达此事,佟江沅不相信萧煜轩真的会纳佟淑娴为妾的同时,也舍不得佟淑娴被一个风头正旺,且心术不正的皇子毁了一生。
正因佟江沅拒绝了萧煜轩的‘恩典’,才会遭来这无妄之灾。
得知佟江沅的遭遇后,叶子琦脑里只呈现出两个字:皇权!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佟淑娴的事被叶子琦捣乱了,春香院也上演着一场夺人的好戏。
听着那越加越多的银子,老鸨笑得那叫一个欢。当然她心里很明白,今晚颦婷可以说已被人内定了,心中默默的祈祷,出价最高的是三楼某一包厢里的人。。
待喊价结束,老鸨带着一个拿着托盘的丫鬟走到春香院正中的位置。
“各位官人应该知道,今晚颦婷姑娘不一定是价高者所得,所以请喊价前十的官人,拿出想赠颦婷姑娘的礼,标上记号放这盘子里,待会儿让颦婷选出今晚与她共渡春宵的人。”
老鸨说到这,众人一阵哗然。
很快有人道:“我们怎知,自己有没有在前十里?”
老鸨对着人最多的地方谄笑道:“各位官人不知,但妈妈知。”
老鸨做了一个手势,很快就有人拿着一个小本上来。
老鸨接过小本念道:“第十的,是十万六千又八两的公子,是哪位公子呢?”
老鸨嘴上喊着公子,出来的却是一位五十有余的男子。
当然对于这种情况,众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鄙夷或是惊奇的神情。对老鸨能准确的报出银子的数目,对结果也是确信不疑。
老鸨收到十样标着记号的物件,消失了将近一刻钟后,带着刚才端着物件的盘子的丫鬟,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颦婷姑娘已选出今晚与她共渡春宵的官人。对于没能得到颦婷青睐的官人,妈妈表示很遗憾。但该还你们的东西妈妈还是要还给你们……”
对于收回物件的九人,失望是在所难免的。
相较于失望的九人,三楼厢房里的某人却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老鸨把盘子里的物件还完后道:“现在请三楼六号房的公子,带着你的银两跟妈妈我去见颦婷。”
高景琰听到老鸨报出自己厢房号时,迫不及待的起身,准备与老鸨一起去见颦婷。但是
“等一下!”高景琰还未踏出房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知妈妈可否让我与六号厢房的公子见个面,说几句话?”
能包下厢房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而又敢这么大胆的提出要求的,身份肯定也不会简单。
老鸨为难道:“按理妈妈不能答应,刚才这位公子提出的要求,但如果六号房的公子应诺,妈妈也无话可说。”
高景琰对老鸨的推托,把最损的词在心里把老鸨,和提出见他的人统统骂了一遍。可是他又不敢不见那人,当然他心中想的那人不是刚才说话的那人。
今日高景琰很早就来了春香院,所以也看到了,刚才另外包厢里说话的人是谁。
里面的人,一个是他最讨厌的人:季寅竹。一个则是他想巴结的人:萧煜轩。
季寅竹和高景琰臭味相投,说起来两人算是同类人。
只是季寅竹的父亲季文源是个为民所想的好官,与高景琰的左侍郎父亲高振涛,在朝堂上可谓是宿敌。他们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在同一水平线上?
加之季寅竹比他先一步笼络了萧煜轩,这更让高景琰痛恨季寅竹。
看到萧煜轩和季寅竹时,高景琰还庆幸自己比他们早来。因为只要他们没见到他,他也不算与皇子抢人。可如今?
“见见就见见吧!”
高景琰无奈的说出这话时,对季寅竹的怨恨更甚了。虽然他心里很清楚最后得到好处的人不是季寅竹。
萧煜轩和季寅竹也没想到,他们要见的人竟然是熟人。
也怪高景琰倒霉,当萧煜轩得知佟江沅父女平白无故的不见人时,心中那个窝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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