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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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宗师-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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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兴,攻下应天,前前后后的说了许多,听他往日之艰辛。也令林麒唏嘘不已。

朱元璋不谈眼下陈友谅之事,林麒也知道他是心存顾忌,更不知道如何用自己罢了,也不多说,陪着他说些个这些年分别之后的种种际遇,两人且说且走,没多大的功夫回了应天,朱元璋叫来人,让他安排好林麒一众人,才对林麒道:“林兄弟远来。想必也是累了,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林麒微笑答应,朱元璋回了元帅府。沉默半响,叫手下去叫李善长来,李善长字百室。定远人。少时有智计,习法家著作,推断时事,多有所中。至正十四年,投朱元璋幕下,掌书记。是朱元璋手下第一号的谋臣。

不大的功夫李善长快步前来,本是深夜了,懂得养生的李善长已早早睡下,但朱元璋一唤既起,这么多年一向如此,从未耽误过朱元璋的事,他将自己收拾得利索,快步赶来,眼见朱元璋目光迥然,眉头却是深锁,知道他这是遇到了为难之事,急忙上前行礼问道:“元帅,招属下来所谓何事?”

朱元璋沉默半响,开口道:“我有一故旧,许多年未见,今日来投奔与我,不要官,不要钱,要我登基之后,给他一小瓶鲜血,请你来是与我解解疑惑。”说着便将今天夜间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善长沉吟良久,开口道:“元帅既与那林麒是旧识,可知他心性如何?”

朱元璋道:“虽是旧识,相处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只知道是个有本事的,精通鬼神之术,其余的并不知晓太多,况且这些年来,咱们也没闲着,往日里的一些人,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唯有这林麒,当初却给我印象颇深,就不知道他所说的,可不可信?”

李善长也不敢轻言,道:“不知此人底细,终究难以信任,不如将毛骧唤来,他手下密探专司打探天下,若林麒真不是普通之辈,必然有他的信息,待咱们了解了他这些年的作为,再做打算。”

朱元璋称善,派人叫来毛骧,问道:“你刺探天下,可知道林麒此人?”

毛骧只有二十来岁,却是面目阴沉,闻听朱元璋问起,急忙道:“属下听说过,此人在民间颇有威望,超度孤魂野鬼,收鬼为徒,被尊称为鬼师,当年上龙虎山学艺,却不知道为何被派去守关,他守住最后一关,堵住元朝国师伽璨真三年,寸步不得下山,闹得天下皆知,端的是个有本事的人物,随后到泰山给丐帮帮主佘铃铛助拳,与彭莹玉一伙对峙,随后不知所踪。”

朱元璋惊讶道:“哦,竟然还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堵住伽璨真三年不得下山,当真是个人物。”说完问毛骧:“可知道他还做过些什么?”毛骧垂首道:“林麒虽然厉害,也不过是个草莽人物,与军国大事并无关联,属下也未放在心上,并未细细探查。”

朱元璋沉声道:“查,给我细细探查,我要知道他这些年都做过些什么,都认识些什么人,都有什么本事,事无巨细,每一样都要给我查出来,事情做好了,自有你的好处,下去吧!”

毛骧急忙应下,转身走了,朱元璋却仍是紧缩眉头,虽然毛骧将林麒这几年做的事说了些,但他相信林麒做过的事远远不止这些,别的不说,就说他与刘基认识,就太过出人意料,林麒的底细不查清楚了,总也不放心。

毛骧离开,朱元璋问李善长:“先生如何看?我该不该与他联手?”

李善长沉吟良久,开口道:“虽然对林麒所知甚少,但从他做过的事上推断,也不难推断出此人是何种心性,他上龙虎山学艺,却敢与伽璨真敌对,有本事自就不去说它了,就说如此作,必然困难重重,其中艰辛不是我等想象,可见此人心性坚韧,心中更有热血,是个不轻易服输的性子,否则伽璨真再不济,也不可能被一个人搞得三年下不得山,这其中双方必然手段尽出,说明林麒也是个有心计手腕之辈,否则也守不住三年。”

李善长见朱元璋微微颔首,继续道:“帮佘铃铛与白莲教的彭莹玉对峙,说明他是个义气之人,想那彭莹玉当年何等的势大,岂是一个小小丐帮能对抗得了的?即使如此,林麒仍是前去助拳,就说明他是个重情义之人。”

朱元璋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么些年了,我那周德兴兄弟,只要一提起他来,还是赞不绝口,不过是这几年说的少了些而已,此人做事不分正邪,只看亲厚,倒是个意气用事之人,应该不足为虑。”

李善长道:“此人可用,但也不能大用,林麒虽是草莽之辈,但他身边的人,无一不是俊杰之士,就连冷谦那般狂傲之人都依附与他,也可见此子心怀不小,元帅,属下但有句话,此时危亡之际,林麒前来投奔,不用也得用了,若是不用岂不是寒了天下前来投效之人的心?何况这时来投,乃是雪中送炭,林麒先前作法,也是想让元帅看看他的实力,不让咱们小瞧了他,不过是手段低劣了些,但此时能来,还是利大于弊,想想看,咱们困窘之时,都有鬼师这等豪杰前来投奔,不也正说明元帅深得人心,泽被天下吗?”

朱元璋拍手道:“善,可将此事大大宣扬出去,林麒超度孤魂野鬼,人称鬼师,老百姓得他恩惠的不在少数,如此人物都来投奔与我,岂不是大涨军心士气!”

李善长急忙道:“元帅,不可,林麒带来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却不是真正的兵马,只能当做奇兵,非但不能宣扬,反而要隐瞒起来,出奇才能致胜,陈友谅不知道咱们有此奇兵,才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想要成就基业,不能仅靠这些奇人异事,还是以收取民心,善用贤能人才,壮大实力,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此为正,以林麒这种奇人异士为辅,如此一来,何愁大事不成?正所谓,三年不鸣,一鸣而惊人。我等只要巩固自己领地,打败陈友谅,基业就已成就一半了。”

李善长这番奇正之言,深得朱元璋的心思,顾虑全消,霍然而起道:“多谢先生指点,我观林麒此人,也不像是个有野心的人,此一路奇兵,自然要用,还要大用特用,不过,这种身怀奇术之人,还是要小心防备,先生回去也要暗中寻找一些奇人异士,不求能比林麒强,只要能牵制住他就好。”

说到这里,朱元璋沉吟了一下道:“就算他林麒真有什么野心,他不是陈友谅,我也不是徐寿辉!”

二百四十四章 劝降

朱元璋是想第二天给林麒接风,却没想到,大清早的陈友谅就派出使者,前来劝降,朱元璋想了想,派人去叫林麒前来,林麒早早赶来,朱元璋笑着嘘寒问暖,将心中所想与他说了,让他当做一只奇兵,瞒住陈友谅,也好出奇制胜,林麒也是如此想法,两人不谋而合,俱都笑语盈盈,朱元璋又说陈友谅派来使者劝降,让林麒跟在一边听听,不过却要扮作侍卫模样,以免让陈友谅知道。

林麒自然答应,穿上铠甲,带上头盔,手持长剑,摁剑站在朱元璋身边,不大会的功夫,朱元璋手下文臣武将都来议事,林麒打眼去瞧,但见朱元璋手下武将占了一多半,其中认识的,常遇春,周德兴,常遇春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乞丐了,而是气宇轩昂的一条汉子,林麒也是欣慰。文臣就单薄了些,数来数去也只有二十几个,除了刘伯温谁也不认识,文臣首位是个年纪四十多岁的老书生,深沉,冷静,偶尔睁开眼,仿佛有精光射出,应该就是朱元璋手下第一谋臣李善长了。

众臣分文武两班站好,并无喧哗之声,看得出朱元璋治军甚严,待所有人到齐,朱元璋朝手下点点头,就有人高声喊道:“有请大汉使者!”

随着喊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身着蓝衫的儒生,仰首阔步而来,神情倨傲,走到大殿中间停下脚步,展开一卷黄绢,大声道:“朱元璋接旨!”这一手任谁都没有想到,有那脾气暴躁的武将已是骂了起来:“你他娘的什么个东西?敢叫我家元帅接旨,滚出去……他娘的,一个篡逆之辈。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吵吵嚷嚷的,可也就热闹了起来,朱元璋皱了皱眉,伸手一挥,下方武将都不在说话。朱元璋笑语盈盈的看着站在大殿中间的陈友谅使者道:“你也知道我是不会跪下接旨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莫要摆这个谱,我朱元璋淮左布衣,他陈九四也不过是个打渔的。穿上了龙袍,身上就没有鱼腥气了?装得什么贵气啊。”

朱元璋此话一出,惹得哄堂大笑,倒也没说错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是敌非友。打了这许久的仗,做出这么副姿态来,岂不就是惹人耻笑。

那使者却是一脸严肃,正色道:“元帅此言差矣,我家皇帝,奉天承运,乃是正朔。尽有江西、湖广之地,手下带甲何止百万!你一个小小的应天,还能抵挡天军不成?我汉家皇帝,宽宏仁慈,不忍心应天百姓遭受兵刀之灾,故让在下前来劝降,若是元帅降了我大汉,封王封侯指日可待,也省的刀兵相见,岂不是好?”

朱元璋微微笑道:“宽宏仁慈?陈九四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徐寿辉阴魂不远。你可去问问他,陈九四是如何个宽宏仁慈法?”

使者忽地一声叹息,道:“元帅,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天下。元帅仅有应天附近一地,民不过百万,兵不过十万,如何与大汉皇帝争锋?且不说别个,就说这天下的奇人异士,如今都已尽入我大汉瓮中,更有神人相助,极乐教的老祖如今正在军中,其本事那是大的没了边了,剪草为马,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移斗换星,驾云喷雾,无所不为,莫要说我大汉朝的百万雄壮之士,就元帅手下这点老幼病残,只要老祖撒把豆,也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在下如此劝解,也是为元帅好。”

使者一番话,不仅说的朱元璋哭笑不得,就连一众文臣武将都是哭笑不得,军国大事,怎么派出这么个玩意来?扯出个什么极乐教的老祖来,还撒豆成兵,真就把个应天这十万虎狼当做纸人了?

众人想的倒也没错,自打陈友谅杀了徐寿辉,原来天完的文臣武将已是离心离德了,走的走,散的散,留下来的也是勉强混日子,谁也不愿意出这个头,无奈之下陈友谅招了一批新人,其中就有眼前这位使者,他本姓张,叫做张哲,读了许多年死书,一事无成,被陈友谅招到军中,满心感激,自告奋勇的前来劝降,如此说本是想给陈友谅涨脸,却不知道他后面的这番话实在是丢陈友谅的大脸。

自古以来,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之时,确有奇人异士的影子,但那是辅,不是主,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何况自古以来吹嘘自己会撒豆成兵的人还少了?也没见谁真的能撒豆成兵了,这种话自家说说也就是了,如此场合说出来,可就有些丢人。

朱元璋也不与张哲一般见识,呵呵笑道:“不过年节的,不做豆馅,用不着你家老祖撒把豆,你且下去吧,待我与众臣商量商量,再给你个回复!”说完挥挥手,让手下将张哲带下去,张哲行了一礼,仰首挺胸的朝外走。

大殿之中谁也未将张哲的话当回事,都当成了笑话来听,更有人接连摇头,不明白陈友谅怎么派出这么个玩意来丢人现眼的。林麒却是心中一动,他是与鬼头老祖交过手的,虽然没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但也不是个好对付的,玉娘之事后,林麒也曾打听过鬼头老祖,却是渺无痕迹,没想到竟然投奔了陈友谅,倒也好,正好新仇旧账一起了解了。

朱元璋脸色阴沉,眼见着张哲出了大殿,开口道:“诸位,陈友谅的招降使者已在此了,大家有什么主意都来说说吧。”

当下就有一老头,颤巍巍的站出来,道:“元帅,汉军势大,陈友谅号称带甲百万,虽说有些夸大,但五六十万总是有的,我应天地少,人薄,将士只有十万,如何能是敌手?以吾来看,不如暂避锋芒,以待来日再起……”

朱元璋沉默不语,就有文臣上来一个个各叙己见,有赞同老头的,有说要退守紫金山的,说来说去,竟是没有一个人看好朱元璋更够战胜陈友谅,更有甚者,竟然有人说出了战则必亡的话来,朱元璋仍是不动声色,狠狠的看了看说这句话的人,将他深深记在了心中。

所有人都不看好朱元璋,就连文臣班首李善长都沉默不语,只有那些武将骂骂咧咧的甚是不忿,但他们都是些个粗汉,杀人放火不在话下,这种决定命运的事,也轮不到他们插嘴,拿主意的还得是朱元璋自己,谁也不敢开口,朱元璋的目光扫视着自己这些年来搜刮来的文臣,一个个的慷慨陈词,却是没有一个言战的,心中愈发的失望。

是啊,这些个东西可以说走就走,说退就退,他朱元璋尸山血海之中摸爬滚打出来这许多年,不过就是应天附近这么一快地盘,四面受敌,去哪里不挨打?若真是听了这些文臣的话,退守了,暂避锋芒了,就是个死无葬身之地。

朱元璋身躯轻轻颤抖,极力的压抑住,林麒也感觉到了朱元璋心中的愤慨之情,这个时候也无法劝慰,很快朱元璋看到了同样跟他身躯微微颤抖的刘伯温。

刘伯温是个有才之人,但这几年来,朱元璋却并未重用他,有李善长在只是将他当做了占卜吉凶的卦师,刘伯温平日里也少言寡语,并不特别的显眼,此时见他身躯颤抖,不由得好奇道:“刘先生,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刘伯温不是个平庸之辈,他有抱负,他有才能,但有李善长压在头顶,他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施展,朱元璋对李善长太过信任,只是把他刘基当成了一个卜卦的术士,他忍耐了,因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再也经不起颠簸,再也经不起从头再来,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朱元璋注意到自己的机会。

如今这个机会,李善长亲自送到了手中,他若不把握住,怎么能对得起自己?于是刘伯温的脸上涌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他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目光扫了下其余的文臣,忽地大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还未战,尔等就已怯了吗?在下不才,与尔等苟且偷生之辈为伍,深耻之,陈友谅带甲百万不假,如此就怕了吗?诸君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岂不知破釜沉舟之典故,岂不知三千越甲可吞吴?我应天军马虽少,却也有十万之数,古往今来,以少胜多,数不胜数,在下不才,愿与应天共存亡,那些个逃避之辈,各个该杀……”

刘伯温脸色狰狞,早已不是往常温文尔雅的模样,他如此愤慨,谁也没有料想到,只有李善长意味深长的瞧了瞧他,朱元璋却是双目一亮,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自己的心意李善长没有觉察出来,竟然是这个刘基最懂得自己,刘伯温该重用了。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林麒,林麒对着他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朱元璋转过身来,霍然而起,朗声道:“此地决战,再敢有言退避者,斩!”

二百四十五章 布置

既然下了决心决战,接下来就是商议该如何决战,如此机密之事,朱元璋留下李善长,刘伯温,徐达,常遇春,冯胜……到了这时,朱元璋脸上才露出笑容,道:“诸位,给你们介绍位真正有大本事的奇人异士。”说着将林麒拽过来,推到前面道:“这位是林麒,林兄弟,与我是旧识。”

林麒脱下头盔,朝着众人抱拳行礼,常遇春揉揉眼睛,欢呼一声道:“林大哥,你怎么来了?这些年没你的消息,可是想煞我了……”常遇春一开口,众人皆惊,就连朱元璋都朝林麒看去。

林麒笑道:“常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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