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是非站在桌子上跳起来抬起爪子对着胖子的脑门儿就是一个下劈,胖子捂着脑袋大叫:“哎我说你打我干什么玩意儿?!”
张是非对胖子说道:“你挨打,是因为你骂了我,你骂我,所以我打你,这就是因果,明白了么?”
胖子用熊掌捂着脑袋,然后继续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哎,那咱俩是怎么变成这德行的?”
看来他还是没懂,一旁的陈抟望着两人的说话,不禁大笑,只听他说:“哈哈哈,想不到两位后生还真有趣,不错,合老夫胃口!”
合你大爷胃口,你还能吃了我俩咋的,张是非想到,但是他依旧没说出口,他对着陈抟说道:“他说的很对,我也没怎么听懂你的话。”
那陈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正是,是非对错,皆出因果,因非因,果非果,因是因,果同果,前时播下千种因,后得万般果还身,果到问时因何在?不如自省反归真。明白了么,年轻人?”
让我明白什么啊??张是非满头黑线的望着这老灯,他心想道,问这老灯正事儿,这老灯穷拽什么,干,要不是看这老灯好像有点学问,早一板儿砖呼他脸上了。
但是他却没这么做,只是和胖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明白。”
确实,要说这陈抟所言基本属于屁话,因果关系谁都懂,但是两人也没得罪过谁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畜生?忽然,张是非想到了那电线杆子上的孔雀,应该就是那畜生搞断了电线吧,可是自己也没得罪过孔雀啊?
这回似乎轮到那老灯尴尬了,这种无法顺利沟通看来真是件麻烦的事儿,就跟在两个次元一般,于是那老灯想了想,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看来我也得现场解释下你们才能懂了,来,这位熊小哥,把耳朵伸过来。”
李兰英照着做了,他把那硕大的熊头伸到了陈抟嘴边,张是非只见李兰英半张着嘴听那陈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很快,李兰英便收回身,低头的坐下了,张是非问道:“你说什么了,怎么不让我听听?”
只见陈抟摸了摸胡子,然后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是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胖子,只见胖子坐在地上耷拉个脑袋也不说话,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他望着陈抟,陈抟一副‘让你等你就等别墨迹’的眼神,张是非也没好再说什么,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吧,只见陈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在桌子上一招手,桌子上便出现了三个装满了水的茶杯,那水似乎还热,散发着阵阵茶香。
陈抟拿起一杯,然后笑着对李兰英说道:“好了,你告诉他吧。”
李兰英听到陈抟这么一说,便抬起了头,神情十分犹豫的望了一眼陈抟,陈抟笑着说道:“不碍事,说吧。”
张是非也有些急了,他慌忙对着胖子说道:“他跟你说啥了?你就说呗!等啥呢?”
只见胖子对着桌子上的张是非十分犹豫的摆了摆手,张是非便走了过去,把脑袋伸到胖子嘴边,只听胖子用十分轻声而小心的语气对着他说:“你大爷的。”
张是非大怒!他又一个飞身下劈甩在了李兰英脑袋上。
他大怒道:“让你说正经的呢!你骂我干啥?”
只见胖子十分委屈的指着陈抟说道:“他让我说的。”
张是非大怒,你说这也太不着调了吧,竟然让胖子骂我,你说骂就骂呗,还等个十分钟才告诉我,这算啥人性啊?
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你让他骂我干什么玩意儿?!”
那陈抟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学你的方法给你解释罢了,现学现卖,这样你懂了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双双愣住了,只见那陈抟又说道:“此为因果,虽然你们现在心中不清楚,甚至不明白,但是因果关系总是存在的,正如你所说那孔雀加害于你,但是你现在看看你自身,不正是一只孔雀么?这便是果,而这因,不一定是现在,也不一定是最近,甚至不一定是今世所犯,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别说,张是非还真有点儿懂了,于是他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俩上辈子杀孔雀了对不对?”
那陈抟笑着说道:“是也非也,现在还无定数,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者我清楚,但是也不能告诉你们,只有等以后你们自己寻找了。”
张是非将信将疑,这老孙子说了等于白说嘛!这种好像懂了却又没懂,好像没懂却又有点懂了的意思真让人恶心,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怎么这么确定我俩是因为这个才到这儿的呢?”
只见那陈抟哈哈大笑,然后说道:“真不真假不假没啥区别,最主要的是你俩也应该发现了,自己此刻所见无比真实,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嘛,”
陈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望了一眼天空那轮大的不像话的月亮,说道:“是我在梦里知道的。”
第十二章 希望
张是非有些无语,这老灯,这是跟我在这儿说梦话呢啊?
但是没办法,现在他怎么说,我怎么听罢,他如实想到,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那,就这样儿吧,啊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俩回去?就是离开这瀛什么洲回自己家。”
那陈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有,很简单。”
说罢,他便从身上那件的宽大袖口中摸出了一只毛笔,然后说道:“有这玩意儿就可以自由的出入瀛洲和尘世了,我之前出去遛弯儿就是靠它。”
靠!太好了!想不到这么简单就能够回家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大喜道:“谢谢!!谢谢!!”
只见那陈抟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先别忙着谢谢,没这么简单,借你是可以借你,不过……”
两人又愣住了,他大爷的,不会又出啥岔头儿了吧!?
望着那老灯猥琐而迷离的睡眼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张是非又是一哆嗦,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熟悉?
他不会是也想要我的羽毛吧?!想到此处,不由得张是非菊花一紧。
于是张是非试探的问道:“不过什么?”
他现在豁出去了,即使陈抟要把他拔成白条鸡他都能同意。
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恶心了。
此时好像已经是后半夜了,竹林发出的光芒映在陈抟的脸上,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你想过没有,就以你俩现在这身段,即使回到了现世也是无济于事呢?”
对啊!刚才怎么给忘了呢!张是非转头望着一只熊,李莲英转头望着一只鸡(第一视角)。
即使回去了,以现在的身份也不行啊,一只熊和一只孔雀出现在哈尔滨的街道上,吗的一定会被城管部门抓起来然后送到原和兴路95号现处阿城鸽子洞区之北方森林动物园儿的!!
想到了这里,两人同时冒出了冷汗,不过张是非望了望陈抟这老灯,心中马上又燃起了希望,于是他慌忙对着陈抟说道:“大叔啊!您是神仙对不对?您一定有办法把我俩变回去的对不对啊?”
那陈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不负责任的讲,有,负责任的讲,没有。”
张是非了李胖子愣了,张是非问道:“怎么讲?”
那陈抟慢条斯理的说道:“要说不负责任的说,我完全可以把你俩变回去,这就跟障眼法差不多,以我的道行嘛,半年之内没人能敲出破绽,但是这也只能维持半年,因为你们现在不是遇到了法术才变成羽兽的,我看你俩…似乎是类似于夺舍,也就是灵魂附在了别的肉体上,而且融合的还不错,所以,你们现在的本相既是如此了,靠外力根本无法长久变回以前的模样的。”
两人一听陈抟这么说,都快吓尿了,吗的,不会吧,不会这么夸张吧,虽然没咋懂什么后舍还是夺舍的,但是基本上也明白个大概,意思是他不能把二人长久的变成人。
于是两人慌忙问道:“那可怎么办啊??”
只见陈抟哈哈一笑,然后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那水似乎跟没有动过一般,还是满的,只见陈抟说道:“别着急,不变已万变,求人不如求己,自古以来人化之术千千万,那些披毛戴角的畜生们不也有化成人形儿的么?”
两人又没咋懂,陈抟挺尴尬,于是他通俗易懂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俩自行修炼,等到道行成的时候,自然能永久的变回人身,明白了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明白了,于是希望再次附体,原来还有这个方法!!修炼,多么牛逼的词语,这俩字儿往往能让人联想到那些小说中牛逼哄哄的装逼侠或者那些啥都不会的土包子,或是被追杀或是被胁迫或是被逼无奈下掉下选下后发现山洞洞里还有那么一本书,于是修炼多年后便可蹬萍逗水马踏飞燕大杀四方结局还不忘深藏功与名的装个逼。
人啊,可真都是逼出来的,要不然他俩也不会修什么炼。李胖子想到。
不得不说,这俩字儿对于两个自小受于东方古代YY武侠玄幻爱国电视剧的侵害有多大,要知道武侠愿谁不曾有过?修仙梦谁没有做过?
两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如今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这所谓的瀛洲神仙之境,而且还又遇到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老灯,更而且的是竟然还要修炼成人!这事情的或然率太低了,基本是零,简直有点像故事,像奇迹一般,但是此刻周围的事物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两人,所谓或然率基本是零,但是决定不等于零。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而这个世界有时候,还是需要奇迹的。
只不过,张是非兴奋之余,还是心中有些担忧,修炼,怎么听怎么不像是简单的事儿,要知道义务教育还九年呢,结果,他望了望身边的李胖子,心想,该完蛋的还是完蛋,这修炼一定只比上学难而不会简单,这要炼多长时间才能变成人?
于是他便慌忙的问陈抟:“那……我们最低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变回人形?”
陈抟笑了一下,然后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发现你们说的一切怎么都是理所当然呢,我只告诉了你们方法,那是你们刚才选择来的机会,而我又不欠你们什么,为啥要教你们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同时也无语了,张是非想反驳两句,可是发现自己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确实,这两个人从小到大只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一切都太容易得到,就不会想怎么去争取,所以两人就慢慢觉得不管是什么,只要他俩想要,都是天经地义的,因为有钱,他们就是比别人高一等,包括物质,包括排场,包括打架,包括爱情。
他们就是中心,他们就是太阳,地球就必须要围着他们转。
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些事情,所以从昨晚开始才会那般的慌张,从来没有被拒绝过,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哑口无言。
其实,这种情绪相信大家或多或少的都会有过,这可能也是命运赐给我们短暂的幸福吧,每个人,特别是我们这一代,从打出生那一刻起,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为我自己而存在的,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人终将慢慢成长,忽然某一天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是为我自己存在,相反的,自己也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很渺小很渺小,就像是一粒沙,一粒微尘。
于是,有些人想通了,他们开始慢慢的适应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当发现这些事物的时候,那么可能就证明你真的长大了吧。
起码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确实第一次遇到这情况,他两人此刻觉得仿佛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陈抟再次的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着,不再看他俩。
要有面子的死去,还是弯腰的活下去?
这是每个人都曾作出过的选择,一个选择,也许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很多时候都是如此,面对家庭,面对情感,面对社会。
张是非妥协了。
他知道,想活下去什么都要做,而且现在不止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兄弟,如果自己变成了孔雀是以前得罪过孔雀,那么李兰英是无辜的啊,起码要让他平安的回去啊,只要能回去,基本上什么他都愿意做,更何况只是低声下气的求人。
于是他从石桌上跳了下来,附身趴在了地上连头一起,权当下跪,一旁的胖子见到自己兄弟这样,不由的大声的说:“老张!你这是干啥!?至于这样么??”
“住口!”张是非说道:“你还没发现么?以我们以前的脾气,是活不下去的。”
说罢它把头伏在地上,对着那陈抟说道:“对不起,我们刚才实在是太无力了,求,求老先生可怜我俩,收我们为徒,感激不尽!”
一旁的胖子见张是非这样,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也走了过来,扑通一声也趴在了地上,然后对陈抟说道:“求…求求你。”
那陈抟转头望了望他俩,如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后,便笑了,然后起身说道:“年轻人,记着,身处世上,就要能屈能伸,起来吧,我只是想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明白了就好。”
张是非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后大喜道:“那你是同意了?”
只见那陈抟笑了一下,然后又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转身向那破木屋里走去,只听他边走便说道:“想的容易,如果修道如此简单,那么世人可真的皆是佛了,想当我弟子,要先经过考验才行,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回去睡一觉,啊对了,”
说道了这里,他站在门口转头对着两人说道:“你俩愿意睡屋里还是睡外面随意,反正床也够,那边的夜壶不用管它,否则后果自负。”
张是非有些安心的问道:“你不管它没事儿么?那里面不是什么……”
只见陈抟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反正这瀛洲地除了刘伶就只剩下我们了。”
说完后,他打了个哈欠,闪到里屋去了,留下了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两人静静的起身,此时此刻还哪儿来的睡意?
只要靠着石桌坐着,抬头望着那大的出奇的月亮,以及那些从未见过的星河,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夜晚再次回复平静,那竹林依旧在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两人听到的,只有竹叶拍打,以及远处那茶壶类似咒骂的碎碎念。
第十三章 考验
漫长的夜晚过去,两人迎来了新一天的,没有太阳的黎明。
那竹林的光芒也随之慢慢的变淡,不再发光,那远处的茶壶似乎也累了,不再说话,变的和寻常茶壶一般。
两人一宿没睡,因为说实在的,他们尽管不远承认,但是还是害怕,生怕再一闭眼,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再睁眼时,如果再出现在别的地方的话,他们真的会崩溃的。
寂静,只剩下那些不知疲倦的竹叶。
渐渐的,天已大亮,尽管依旧灰沉沉的,小竹屋内依旧一点儿动静没有,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那陈抟走出,两人便对望了一下。
李兰英说道:“老张……你说那老灯会不会又变成骷髅了?”
张是非抖了抖羽毛,然后说道:“不清楚……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和张是非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那充满了灰尘的木屋,说实在的,张是非还真就怕那老灯又变成骷髅,吓不吓人暂且不说,主要是能不能醒还是两回事儿。
还好,在看到那屋子里的竹床之上,老灯陈抟还在咬牙放屁吧嗒嘴的睡着大觉,两人的心放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嘴上说不要,但是身体永远是诚实的,两人走出了木屋后,又坐在了石桌旁,渐渐的,睡意浮上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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