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慧点头道:“也行,总比那家叫做什么鼓腹楼的强。”
方醒一听就怒了,趁着周围没人,一把抱住了张淑慧,威胁道:“你这就开始嫌弃我了吗?还是说没有什么青竹居,明月楼来的好听!”
张淑慧急忙挣扎着道:“夫君快放开,妾身没有呢!”
玩闹一阵后,方醒就交代人去牌匾。
“少爷,要不您亲自写吧。”
方杰伦觉得自家少爷就是文曲星下凡,写个牌匾那不是跟玩儿似的?
“少爷?”
“啊?”
方醒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民以食为天,还是去户部吧。”
眼瞅着北征的日子越来越近,户部很忙。
夏元吉就更忙了,忙的朱棣想要在宫中新修一座宫殿都被他拒绝了。
“陛下,到年根了,钱粮吃紧啊!”
朱棣的眼睛瞪着,可夏元吉依然不为所动,反而是苦口婆心的劝道:“陛下,北征在即,各处水道疏浚也需要钱粮,臣真是没钱了……”
大明近些年来的大工程不断,财政能撑下去,夏元吉功不可没。
所以朱棣只得郁闷的挥手赶人:“卿且去吧!”
等人走了之后,朱棣恨得牙痒的道:“这个夏老抠,朕要点钱都得看他的脸色!”
大太监在边上偷笑,要知道在国朝敢多次拒绝朱棣的人真是屈指可数,而夏元吉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年宝钞飞贬值的时候,亏得夏元吉控制住了宝钞的行量,而且还把宝钞和食盐的价格挂钩,这才挽救了快成了废纸的宝钞。
而且夏元吉在永乐初多次下去治理吴淞江,最终疏浚成功,多出来的那条江就是此后的黄浦江。
此等能人,连朱棣都不敢轻慢,而且还指派他跟随皇太孙,方便教导。
回到户部后,一进去夏元吉就看到了方醒,他没好气的道:“你来作甚?”
方醒提前结束了‘数学培训班’,对此夏元吉是有些意见的,所以此刻看到方醒,他当然不会有好脸色。
方醒笑嘻嘻的跟着夏元吉往里走,边走边说:“夏大人,我可是留了个学生在户部的。”
夏元吉随口道:“姚平?可他一天不见人。”
老抠!居然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吗?
方醒使出了杀招:“夏大人,我正在编写第二本数学……”
果然,夏元吉止住了脚步,回身看着方醒道:“好了就先送到我户部来。”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啊!
方醒撒出了诱饵,自然是要回报的。
夏元吉的脚步很快,到了自己的尚书房外面后,就奇怪的问道:“你怎地还没走?”
呵呵!
方醒笑道:“久慕大人写了一手好字,今日敢请大人赐下墨宝学生回去临摹临摹。”
夏老抠,不给好处你别想打我!
夏元吉皱眉打量着方醒,“本官可没工夫写字帖。”
这是有门了!
方醒大喜,急忙说道:“夏大人,就三个字而已。”
夏元吉恍然大悟,指着方醒笑骂道:“你这小子,莫不是家中要制匾额,所以才来找到了本官?进来吧。”
到了里面,夏元吉的时间紧张,就叫人磨墨,问道:“哪三个字?”
方醒瞟了一眼磨墨的小吏,尴尬的道:“第一鲜。”
“什么?你再说一遍!”
夏元吉一愣,手中的毛笔就在纸上滴下了一滴墨汁。
方醒嘿嘿的道:“学生家中开了家酒楼,大人若是有暇,可前去一品,保证让您赞不绝口。”
夏元吉握着毛笔的手指指方醒,然后苦笑不得的写了三个字。
方醒接过横幅,赞道:“大人的字果然是……”
方醒对于书法就是个外行,所以想不到什么好词来夸赞。正搜肠刮肚时,夏元吉就开始赶人了。
“本官的字不过是平平而已,无需你方醒的夸耀,赶紧去吧。”
方醒知道夏元吉时间紧张,就拱手道:“夏大人切记,这第一鲜就在朱雀街上,要时常去啊!”
二皮脸啊!
夏元吉看着方醒轻快的闪人后,不禁笑了起来。
那磨墨的小吏不禁好奇的问道:“大人,您何以为这酒楼题名?”
文人要讲究风骨,而夏元吉只不过是和方醒交谈了几句,马上就写了匾额,这在外人看来是有些不够矜持啊!
夏元吉拿过的钱粮调集数据,随口道:“哪家勋戚不经商?朝中官吏暗中经商的也不少,经商啊,不丢人!”
而方醒收好夏元吉的题字,赶紧就去找了朱瞻基。
太孙府中,得知朱瞻基去了聚宝山千户所后,方醒毫不客气的把横幅递给了俞佳。
“待殿下回来后,就说这是我要的匾额,找个名家赶紧做。”
俞佳是朱瞻基身边的大太监,闻言就看了一下字,顿时就有些惊讶了。
“这不是夏尚书的字吗?”
夏元吉经常辅佐朱瞻基,所以他的身边人都认得这位财神爷的。(。)
第216章 纪纲堵路()
方醒把横幅交给了俞佳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刚出了太孙府不远,几骑就堵住了小巷的前路。
“纪纲?”
前面打头的就是纪纲,在刑部的大牢中蹲了一段时间后,他额头上的伤也好了,只是脸色有些白。
方醒在马上拱手道:“纪大人这是要买路钱吗?那我今日可就作难了,没带钱。”
“大胆!”
庄敬不等纪纲话,就喝道:“方醒,别挡住纪大人的道!”
纪纲的眼还是习惯性的眯着,白嫩了不少的皮肤让他看着有些娘化的趋势,这让方醒暗爽不已。
方醒慢悠悠的道:“这道我记得应该是我大明的吧,什么时候就成了你锦衣卫专用的了?”
纪纲几次下黑手,方醒当然不会客气,不过他也暗自给了纪纲几下阴的,双方也算是你来我往。
斗嘴皮子,方醒怕谁啊!
纪纲伸手阻止了庄敬的后续咆哮,只是盯着方醒,和煦的道:“方先生果然是深得太孙殿下的信重,只是那酒楼你就不怕亏本吗?”
方醒仿佛没有感觉到被威胁一样的道:“一家酒楼而已,我方醒还亏得起!只不过那房子不是我的,要是哪天给人放把火烧了,我想那位纵火犯又得再次进刑部大牢了。”
纪纲的眼睛眯的更细了,冷冷的道:“太孙殿下的地方,没谁敢纵火,倒是现在天干物燥,乡野之地更容易出事。”
方醒笑吟吟的,就和纪纲一样,两人那微缩的眸子在半空中相遇,一切想法都在其中。
对视片刻,方醒在马上略抬头道:“聚宝山下风光宜人,方家庄欢迎友好的客人,可当财狼来了也有自己的应对之道……”
纪纲微笑问道:“方家庄是何待客之道?”
庄敬也是狞笑着方醒的回答,在他看来,小小的方家庄,他带着几个人一夜就能杀光,而且事后谁都现不了凶手是谁。
看到庄敬眼中的凶光,方醒想起了上次摸进方家庄的锦衣卫,就冷道:“恶狗上门,当然得打死!”
小巷中,前后的行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不对,都纷纷绕路,只有一辆马车在车中女子的催促下朝着风暴中心而来。
马车到了纪纲几人的身后,车夫挥舞着马鞭喊道:“闪开!”
这等不知死活的人多半是家中豪奢,平时骄纵惯了,所以方醒只是笑着,看着纪纲脸上的冷酷表情被这个喊声打破,然后黑着脸转过马头。
车夫大概是骄横惯了,看到纪纲几人转身,就哼道:“我家老爷是……”
眼看着这个傻缺女人和车夫就要倒霉了,方醒想着这事和自己有关,就喊道:“他是纪纲,连王爷都不敢惹的纪纲,还不快滚!”
什么?
车夫看着那煞气满脸的纪纲几人,只觉得肝胆欲裂,急忙就想扯转马车,可手忙脚乱间,那马儿也了脾气,四蹄乱踢,就是不肯掉头。
车里的妇人听到纪纲的名头几乎被吓尿了,她掀开一点车帘,看到马背上那冷酷的男子,只觉得腿间一阵热……
“快!快……”
在刑部大牢里关了一阵,虽然没人敢给纪纲难堪,可却怯于朱棣的命令,也没人敢优待他。导致纪纲几乎是当了许久的和尚,一点荤腥都不见。
想他纪纲自从跟随靖难之后,几时受过这等苛待,所以出来的他表面上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可心中却是杀机阵阵。
这个女人看到自己会惊慌失措,那就说明家中的势力不堪锦衣卫的一击。
我纪纲就算是进去一段时间,可出来后依然能权倾朝野!
可要用什么来证明呢?
纪纲的嘴角抿紧,握住刀柄的手已经冒出了青筋。
这是要造杀孽啊!
若是方醒场,那么这事如何他不会管,可偏偏今天是他和纪纲在这里对峙导致了无辜之人要遭殃。
老子虽然不是好人,可却也不愿意连累别人!
“纪纲,你若是有胆,那就去草原上,去交趾耍你的威风!”
方醒看到那马车已经转过头来,就说道:“内斗奋勇争先,国战裹足不前,我看你纪纲倒是和那些酸腐文人一个鸟样!”
纪纲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真是不能压制了,他顾不得这个刚得罪自己的女人,返身,一双细眼就盯住了方醒。
那马车几乎是落荒而逃,急切间,车辕还挂破了一个从大门探身出来看热闹人的腰带。
方醒看到那人被吓得缩了回去,就呵呵大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纪纲当年可是秀才来着。秀才公,持刀砍人时没想过圣人教诲吗?”
纪纲的脸色铁青,不是因为方醒刚才的挤兑,而是因为先前方醒的那句话。
——连王爷都不敢惹的纪纲!
大明的王爷都是些什么人?
都特么的是老朱家的子孙,功臣能封王的都是在棺材里得到的封赏,活人?除非是你想造反!
方醒,你刚才特么喊那么大声,这是想坑我吗?
纪纲那有如实质的杀人眼神让方醒心中大快,他一提马缰,大白马心意相通的扬起前蹄嘶吼着。
马蹄还未落地的时候,方醒在马背上指着纪纲道:“纪纲,你今日可是来寻我晦气的?不好意思你失望了!咱们回见!”
大白马的马蹄空中一转,踢踏声中,奋蹄而去。
不错的骑术!
一直没说话,只是在观察着方醒的锦衣卫千户王谦心中赞了一声。
看到方醒扬长而去,庄敬咬牙道:“大人,晚上属下带人去一趟方家庄可好?”
纪纲纹丝不动,庄敬以为他这是同意了,就准备回去招呼人。
“滚!”
纪纲突然没有征兆的爆了,在属下惶恐的时候,他嘶哑着骂道:“那方醒刚说连王爷都怕我,要是他今晚全家死在家里会怎么样?啊?都用脑子好好的想想!”
王谦点头道:“正是,而且那方醒和太子一家关系密切,除非是十拿九稳,不然我们就不能冲动!”
纪纲赞许的点点头,庄敬贪鄙冲动没脑子,可纪纲需要他来当打手和替罪羊,这才容忍到了今天。
而千户王谦阴沉多谋,平时多为纪纲倚重,为此庄敬还抱怨过不少次。
纪纲那熟悉的眼神又出现了,被盯着的庄敬几乎在马背上缩成了一团。
“做事要深思,不然小心自己的脑袋哪天就莫名其妙的掉了!”(。)
第217章 布衣请罪()
方醒刚到家就看到了薛华敏。
薛华敏笑吟吟的道:“二姑爷,国公爷让我来传话。”
张辅是英国公,平时一举一动受人瞩目,所以不大出来。即便是出来也是去拜访大儒或是与公事有关。
方醒喝了口茶,示意薛华敏说。
“纪纲昨夜就出来了,国公爷估摸着他会找人立威,所以想告诉二姑爷一声您近期少和纪纲打照面。”
说完后,薛华敏看到方醒端着茶杯有些呆滞,就以为他是怕了,不由的想起了张辅的交代。
“方醒年少气盛,吃不的亏,你且缓缓道来,莫要急切。”
张辅是深谙适得其反的道理,可薛华敏却觉得他多虑了,看方醒的样子,分明是怕了从牢中出来的疯狗纪纲。
“二姑爷,您不必担忧,纪纲那厮想必也不敢不给国公爷的面子,不然大家撕破了脸,他……”
“哎!”
方醒的长叹打断了薛华敏的劝慰,他叹道:“刚才和纪纲互喷口水了半天,现在想起来真是无聊啊!”
“二姑爷,您不是在玩笑吧?”
薛华敏呆呆的看着方醒问道。
方醒轻笑道:“纪纲被我气得够呛,估摸着午饭是吃不下去了。”
“二姑爷!”
薛华敏跺脚道:“那纪纲重振颓势,必然会找人开刀,您何必和他对上呢?”
方醒无辜的道:“他去堵着我,兴许是想杀人呢,我当然得自卫反击!”
薛华敏心中大乱,起身拱手道:“此事不容怠慢,二姑爷,我这就回去请国公爷示下。”
方醒也不阻拦,只是看着他离去。
等薛华敏到了国公府后,张辅已经知道了此事。
薛华敏担心的道:“国公爷,此事难测啊!”
张辅的表情有些古怪,缓缓道:“纪纲怕是没心思去对付德华了。”
纪纲此时正焦头烂额的打人出去流言。
才和方醒各自分开了一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市面上就有流言传出来了。
“知道纪纲不?”
“知道啊!那不是锦衣卫的阎罗王吗?”
“嗨!你这消息晚了,告诉你,人纪纲连王爷都不怕,眼瞅着就要上天了!”
“真的?难道陛下还能封他个王爷当当?”
“谁说得准呢,兴许这位指挥使过段时日就成王爷了。”
“哟!那要是他成了纪王爷,岂不是整个大明都得要听他的啊!”
“……”
这些流言很快就被锦衣卫的人知道了,火通报纪纲的同时,的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明可没有异性封王的规矩!
那些异性封王的家伙,都是躺在棺材里得到的封!
这话要是传到了宫中,以陛下的脾气,锦衣卫怕是要倒霉了。
午饭后,当出去的人依然没能找到流言的根源时,纪纲果断把官服脱掉,只着一身布衣,独自朝着皇宫走去。
是谁干的?
在去皇宫的路上,纪纲躲避那些探究的眼神,只得思索着流言的根源。
方醒?
纪纲摇摇头,他不认为方醒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这般效果流言的能力。
那是谁?
这时今天那辆马车就映入了纪纲的脑海中。
官宦人家的女人,而且还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办过许多案子的纪纲深知女人的小心眼。多少男人就是忽略了女人的小心眼,最后落了个凄凉结局啊!
“该死的!”
如果再有第二次机会,纪纲誓一定不会搭理方醒的讥讽,直接拿下那个女人。
到了皇宫门口,守门的人看到一个布衣男子准备靠近宫门,就喝道:“哪来的野人,还不快快离去!”
纪纲垂下的头抬起来,凌厉的目光在守门军士的身上一转,然后就说道:“纪纲求见陛下。”
“啊!”
刚才喊话的军士几乎被吓瘫了。
这位可是活阎王啊!要是被他记恨上了,那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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