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慧赶紧过来道:“夫君怎地中午喝酒了?”
中午喝酒难受,方醒把土豆放下去,笑道:“把马苏的事办了一下,金忠老大人请喝酒,不喝不行啊!”
张淑慧赶紧叫人去准备醒酒汤,然后亲自去搓毛巾给方醒捂头。
小白抱着平安在边上嘟嘴,方醒过去摸摸平安的脸蛋,满嘴的酒气没敢亲。
“少爷,平安开始学说话了呢!”
平安配合的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萌的方醒一脸血。
“你辛苦了。”
小白以前贪玩,可在有了平安之后,方醒还没看到她单独出去后。
当娘果然是最快的成长途径啊!
方醒不禁感慨着,然后就感觉大腿被小白挠了几下。
“少爷……”
这声音拖着些许妩媚,方醒嫌弃的道:“别学那些女人,好好的!”
小白肯定是看到前院有些女人的妇人神态,觉得好,然后就跟着学了学。
可她的气质就在这了,说调皮捣蛋方醒还觉得靠谱些,妩媚?
方醒打个寒颤,警告道:“做自己,别学外人。”
小白刚想学幽怨,可想到方醒的话,就直接说道:“少爷,夫人这几日正好那个了。”
“哪个?”
方醒一脸懵逼,然后脸抽抽的摸摸她的脸蛋道:“你们自己商量。”
三妻四妾的生活很艰难,方醒从来都是这般认为的。可一妻一妾居然都会弄些争宠的小把戏,他表示自己很难理解那些女人成群的男人是如何安排时间的。
张淑慧拿着毛巾进来,连劝带逼的把方醒弄到了卧室里躺着,然后又服侍着他喝了醒酒汤。
“夫君睡会儿吧。”
“好。”
方醒笑了笑。
“夫人,外面有人求见老爷。”
“谁啊?”
张淑慧不大乐意,可却不会干涉方醒的正事。
到了前厅,方醒看到了王贺。
王贺最近的日子有些无聊,只是隔段时间去给那些教导官授课,居然都有双下巴了。
“兴和伯,陛下刚下的令,聚宝山卫出一个百户所,马上去追方政的大军,跟着去缅甸。”
“就聚宝山卫?”
“还有朱雀卫也出了一个百户所。”
第1009章 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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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的午觉终究没有睡成,徐景昌派人来请他去常悦楼。
“这是要摊牌吗?”
方醒只带着辛老七和小刀前去。
……
在方醒马踏常悦楼之后,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
方醒被人领着去二楼,到了一个房间的外面,陈大华正走在门外,脸上的那道鞭痕肿胀的老高。
“兴和伯请进。”
不愧是长袖善舞的生意人,陈大华此时已经能平静的面对方醒了。
门推开,辛老七先看了一眼,然后点头,方醒这才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了面色阴沉的徐景昌,他的边上坐着朱勇,不知道是帮衬还是来劝和的。
徐景昌没有打招呼,朱勇反而笑道:“兴和伯来了。”
方醒对着他拱拱手,坐在徐景昌的对面问道:“无酒无菜,定国公这是要开鸿门宴吗?”
徐景昌眯眼道:“兴和伯,你今日强闯常悦楼何意?你说了那些话,是何目的?”
方醒笑道:“既然定国公不遮掩,那方某就想问问,这陈大华是为何干不下的?”
徐景昌一愣,然后强辩道:“这生意场上的事谁说得清楚,本国公只知道常悦楼要出售,然后出手买下罢了,难道有问题吗?”
无耻的家伙!
既然这人不要脸,方醒也觉得没必要给他脸,“常悦楼违反大明律法,被方某看到了,还和太子妃娘娘说了,定国公以为如何?”
你想装傻吗?呵呵!老子告诉你,这事儿就是我捅到太子妃那里去的!
这事涉及到了太子妃,按理徐景昌应该是要忌讳些吧,可这人依然是装疯卖傻的道:“这个本国公就不知道了,自从迁到北平后,定国公府就有些入不敷出,想必娘娘也会体谅本国公经商的不得已吧。”
方醒看了看下面大堂,突然问道:“若不是那些女人,方某也不会想弄陈大华,算起来她们算得上是你定国公的恩主。定国公,你就是这般对待自己的恩主吗?”
“呯!”
什么叫做恩主?
青楼的女人称呼那些嫖那个客叫做恩主。
你把我徐景昌当做暗娼吗?
“岂有此理!”
茶杯落地,摔得粉碎,徐景昌戟指着方醒,怒不可遏:“兴和伯这是要和我徐家作对吗?”
徐家,先皇后家,两个国公家!
这才是与国同休的勋戚,大明不灭,徐家不倒!
朱勇为难的道:“二位都冷静些,不过是几个女子罢了,定国公,此事确实是常悦楼违规了,放了吧。”
朱勇已经后悔来做和事佬了,常悦楼违规提供女人,方醒就站在了道理的一边。
其实勋戚之间从来都不会用律法来衡量对错,那是针对普通人的玩意儿,管不到他们的头上。
可按照朱勇的了解,方醒这厮根本就不能按照常理来揣测,若是他抽抽了,把这事闹到御前,徐景昌绝对讨不了好。
“徐家可是皇族?”
方醒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徐景昌略一思忖,勃然大怒。
这是在讥讽徐家只是靠着裙带关系才弄了两个国公!
当年徐皇后极力反对封徐家第二个国公,就是觉得树大招风。若是徐家子弟不争气,那就是君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方醒,你我势不两立!”
徐景昌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剑,唰的一下割掉了一截袖子,然后拂袖而去。
朱勇起身,尴尬的看了方醒一眼,然后追了出去。
徐景昌脚步匆匆的走到大堂,楼上的方醒探出头来喊道:“定国公,那些女人的身契呢?”
徐景昌气得浑身打颤,他回身抬头,伸出手指指方醒,然后对跟在身后的陈大华说道:“给他!让他带回家去享用!”
陈大华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后面,回来时小五等人已经在大堂等候了,而方醒就在边上。
十几张身契轻飘飘的,可却代表着这些女人的自由。
方醒接过身契,眯眼看着陈大华道:“自作孽不可活,本伯期待着看到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这是来自于一位伯爵的威胁和诅咒,陈大华摸摸脸上的鞭痕,嘴里轻嘶,转身离去。
我现在是徐家的人,连太子妃都忌惮着没出手,你方醒算个屁啊!
“多谢伯爷,奴婢感激不尽。”
小五率先拜倒,其他女人也纷纷下拜。
方醒扫了她们一眼,“你就是小五吧,把身契拿去,让她们自己取了,我派家丁跟着去衙门出籍。”
小五起身接过身契,那些女人有的欢呼雀跃,有的面带愁色,其中一人说道:“伯爷大恩,奴婢等感激不尽,只是……奴婢等人历来都只学了歌舞,出去举目无亲,却不知道如何过活。”
这就是一种悲哀,一个人,一辈子,就只会一种谋生技能,却又不为主流社会所认同。
方醒略微想了想,说道:“聚宝山卫的眷村目前正在织布,若是愿意,你们可以去试试,我只能保证一点,只要你们愿意努力,就能养活自己!”
小五福身道:“伯爷拯救我等在前,怜悯收留在后,若是还有不知足的,那就是犯贱。”
方醒点点头,留下了小刀,然后和辛老七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辛老七纳闷的问道:“老爷,她们难道会不愿意去眷村吗?”
这条路大白马已经很熟悉了,方醒信马由缰,说道:“歌舞虽然辛苦,可最痛苦的却是被当做货物送与客人享用,大部分女子应当不愿意。可人心难测,有的人就喜欢这等生活,甚至希望某一天能遇到一位恩客看中她,从此她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其实古今都相似,那些所谓的红人,大多是想赚钱,可同时也期待着自己能被某位豪客看上,从此过上少奶奶的生活。
就算是一夕之欢也行,起码可以当作谈资:我被某某某那个啥了,算得上是高档货了吧?!哈哈哈哈!
“眷村的日子宁静,每日就是织布。有人会觉得踏实,可也会有人觉得枯燥无味,就像是一个囚笼,否则我大可让她们先去眷村,至于出籍,小刀一个人去就够了。”
辛老七懂了:“老爷,您这是任由她们自己选择自己的路,莫后悔。”
前面的城门人流如织,方醒笑了笑:“脚下的老茧是自己走出来的,会不会变成鸡眼,谁知道呢!”
第1010章 皇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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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悦楼的事情没有瞒过朱棣,他甚至都知道方醒和徐景昌之间的对话内容。
王贵妃的身体奇迹般的好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些红润。
“陛下,春日里没什么好吃的,这是臣妾做的干贝汤,御医说是能补补身子。”
人到中年,王贵妃反而更加的从容,看不到对朱棣的畏惧,有的只是随意和温情。
朱棣放下奏章,活动了一下脖颈,接过小碗闻了一下,然后几口喝了。
帝王无情,帝王孤独,皆因他站在最高点,无人并肩,无人敢信。
“徐景昌和方醒闹了一场,倒是让朕看了出好戏。”
蒙元时期的戏曲发达,对后世的影响颇大。
王贵妃接过空碗递给了太监,然后说道:“兴和伯年轻气盛,兴许是胡闹吧。”
朱棣活动着手腕道:“不是胡闹,方醒有正气,见不得男盗女娼之事,而徐景昌苟且,见利忘义。”
这个评价如果让方醒听到,他大概会高喊‘陛下,您果然是俺的知己啊!’
而若是被徐景昌听到,他会马上背着几根荆条进宫请罪,至少半年内都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生孩子。
王贵妃现在的慈悲心越发的浓厚了,她叹息道:“那些女子也是可怜人,陛下,臣妾不敢干预朝政,只是想着……以后能不能取消一些贱籍,也是陛下的慈悲。”
朱棣的目光转动:“方醒是借势而为,在交趾时徐景昌与他的关系不错,等回京后就渐渐的淡了,今日这么一闹,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你说他是为何?”
朱棣没有回答刚才的请求,王贵妃心中轻叹,“大概是道不同吧。”
“这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朕看方醒这是在给朕提个醒,哪怕是国公,可一旦见利忘义,那和商贾没什么区别,都是需要压制的一群人。”
见利忘义……
王贵妃想起朱棣以前赏赐勋戚们宝钞的时候,那些人的反应,不禁微微摇头。
这就是大明的勋戚啊!
渐渐的由功臣向着世家转变,可偏偏没学会以前世家的进取心,一心只想着捞钱,捞好处,抢好位子……
……
随军的军眷们就住在军营的外面,和金陵一样,清一色的水泥建筑。
小五等人来到了这里,小刀找来钱氏。
“村里不是人手不够吗,这些都是老爷安排过来的,你们看着安排一下。”
钱氏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女人,数了数说道:“住处是有的,只是到了这里就得听从安排,千万别耍娇小姐的脾气,不然打架了咱可不管!”
武人的妻子,行事当然会偏向直爽。钱氏的眼睛毒辣,看到这些女人走动站姿都有些柔弱之态,就先敲打了一下。
“如今村里正赶工做面纱,你等先休息一日,从明早开始,就跟着她们学。千万别想着偷懒,偷懒的人没饭吃!”
小刀看到钱氏能镇住这帮子女人,就回去和方醒禀告结果。
“老爷,有两人在出籍后,说是要回家团聚,小的就让她们走了。”
方醒丝毫没有觉得奇怪:“走了就走了,各人的选择不同,结果也不同,由得她去。”
……
朱高炽很忙,最近他老子的风湿病犯了,当儿子的自然要有孝心,于是就多承接了些政事。
好容易把事情处理完,回到自己的地方,朱高炽就叫人赶紧送上美食,准备大快朵颐一顿。
点心是朱高炽的最爱,特别是甜的,那真是百吃不厌。
朱高炽算是一个相对宽厚的太子,可在他享用美食的时候最好别打扰,不然他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太子,什么是生杀予夺。
有几人可以不受这个潜规则的约束,太子妃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朱高炽又在吃,太子妃眉头微微一蹙,进来道:“殿下,兴和伯和定国公闹翻了。”
朱高炽把点心咽下,有些梗,就喝了口茶水,然后慢条斯理的道:“为何?”
徐家是朱高炽的母家,按理天然就是他的支持者,所以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太子妃移步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娓娓道来:“常悦楼原先是利用了臣妾家中的父兄,后来被兴和伯发现了不法,那掌柜的就惶恐了。”
剩下的话不用再说,朱高炽绝对能脑补出来。
“可是定国公拿下了常悦楼,然后方醒不忿?”
大体没错,但细节不明。
太子妃笑道:“兴和伯为的是那些被强令陪侍客人的女子出头,而定国公接手后却置之不理,然后兴和伯就生气了。”
朱高炽艰难的揉揉自己的膝盖,突然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个掌柜的冒犯了你家,你想让本宫如何?”
太子妃愕然道:“臣妾可不敢……”
“你敢的!”
高亢的声音突然响起,梁中的面色一变,就用手指指大门处,那些太监宫女们赶紧鱼贯出去。
“臣妾错了。”
太子妃跪地认错,可那双手却紧紧的握住,指甲差点戳破了手心。
朱高炽坐在上面冷冷的道:“此事你本该在发生时就告诉本宫,可你呢?等到事情闹大了才来说话,这是想让本宫和徐家也闹翻吗?难道你嫌本宫背后的助力太多了吗?”
“臣妾不敢。”
太子妃的声音变得平和起来,仿佛是庙里的菩萨。
梁中垂首站在边上,他知道朱高炽最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这些压力一是来自于文官,他们对朱瞻基和方醒的密切关系得不到转变而不满。而朱高炽一贯的仁厚表现让他们也敢用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二是来自于朱棣,最近朱棣的风湿病犯了,莫名其妙的,赵王朱高燧经常被招进宫中,父子俩亲热的让人感觉是祖孙。
朱棣的身体在渐渐老化,这一点谁都遮掩不住。
而越到这个时候,关于皇位,关于未来的权力分配就更惹人瞩目,暗地里的潮涌在无声无息中开始了。
朱高炽的面色稍缓,低声道:“罢了,本宫今日火气大,你且起来。”
“谢殿下。”
“母亲!你在哪?”
太子妃本来是慢腾腾的起身,听到这个声音后身形陡然矫健起来,腾地一下的就完成了起身、转身、脸上露出笑容的全套动作。
而朱高炽的动作也不慢,用他那肥硕而有足疾的身体完成了前俯、藏点心碟子、然后又恢复了弥勒佛般微笑的程序。
婉婉小跑着近前,脸蛋红红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着,然后鼻子抽抽,就嚷道:“父亲您又偷吃啦!不听御医的话,会生病的!”
朱高炽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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