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只是在遇到我旁边的这个女人之后,谜底豁然开朗,我对自己说,就是她了!她就是我一直想找的女人,我以后想娶的老婆……”
“姓卓的,你说谎……”陆中昊不豫地又发出一声怒吼,然后被听傻了的邝旭峰一把按住,和其他几人一起,趁着其他宾客都全神贯注的时候,七手八脚将他架出会场。
“我从不相信缘分,可是自从遇上她,我才明白真的有缘订三生,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也有不少人不看好我们的婚姻,可是我们的姻缘,已经从十几前就订下了,虽然我自己都没意识到,但这些年我所有的寻找和等待,都是为了她……”
钟爱唯抬起眼,唇角上扬,卷翘睫毛下澄澈灵动的眼眸,柔光盈盈地看着他。
就算从来不说,可是她一直都明了他的真心,这个男人总是给她那么多的惊喜和感动,让她每天都沉浸在数不尽的幸福之中,其实她也很想告诉他,遇到他,才是她此生最大的收获。
他让她相信了爱情,也让她经历了婚姻的喜怒哀乐,因为他,她的生命被改写,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冷淡脆弱,总习惯把自己的感情包裹在坚硬外壳中的女子,她学会爱,也比任何时候都享受爱的甜蜜,也终于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的爱情。
“老公,你才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仰望着他,她也轻轻说道,声音很小,却透过灵敏的麦克风静静地扩散开去。
余音袅袅中,他们互相凝视。
观众席上,不知是谁领先拍了一巴掌,紧接着,如水的潮声一阵阵向他们涌来。
钟爱唯脸颊微红,虽然经常出现在镜头和观众面前,却没有哪一次象这般羞涩。
面前的他缱绻温柔,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要让她溺在里面,更要命的是,他的俊脸在眼前渐渐放大……
她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看见他吸引的润唇俯到自己唇角。
她下意识向后闪了闪,然后屏紧呼吸,虽然被他亲过很多次,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除了羞涩还有说不出的紧张。
然后,他的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微凉的唇瓣也紧紧覆上她的,不断灼热的气息将两人的呼吸同时点燃。
观众席上又开始喝采,鼓掌声呐喊声此起彼伏,虽然嘉宾中有不少鬓发银白身着军服的军界元老,可对这一幕却抱以相当宽容的态度,卓老爷子甚至自豪地扭头对身边的老战友自夸:“看,我的孙子威武吧,颇有我当年之风吧?”
“得了吧,你孙子可比你威风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啊,就认命地做个糟老头吧!”
“哈哈……你以为你们就不是吗?”即使被鄙视了,他也笑得很满足。
舞台上。
神父再一次郁闷了,瞅着手中的誓词,又瞪了眼拥吻在一起的这对新人,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避过两人抢过麦克风说道:“钟爱唯、卓彦非,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尽情地吻新娘吧!”
很多年后,当钟爱唯重温婚礼录相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脸红,她当时怎么就那么无耻了,居然和这个男人一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激情表演了近五分钟,不过脸红归脸红,每一次都会让她回忆起那个甜蜜的时刻,还有那瞬间她心中满满的感动——
他们终于是夫妻了,形式上更是实际上的,在众人的祝福面前,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举行完仪式后,两人到酒店为他们提供的房间稍事休息,准备出席接下来的酒宴。
“累吗?”卓彦非牵着她走进套房,伸手拂掉散落在她鬓角的雪花碎末问道。
“不累!”想起刚才的小插曲她不禁问道:“阿昊不会再来闹事吧?”
“放心,为夫会解决的。”
“嗯!”听他的口气相当笃定,她也不再问了,低头打量着他的腿问道:“你呢?脚有没有不舒服?”
“好着呢!”他作势在地上踩了几脚说道:“跑几圈都没问题!”
他倒不是骗她,为了今天的婚礼,他早晨特意找医生给他打了针封闭,虽然治标不治本,应付一时半会是没问题的,至于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副作用他可顾不了了,一生一次的婚礼他当然希望能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别逞强!”她按住他嗔道:“都当爸爸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二八小伙呢!”
“夫人这句话是勉励还是希望?”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都不是,是谴责!”她笑着嗔他一眼说道:“卓少,虽然你已经做得很完美了,不过有几点我还是要好好批评你……”
他哦了一声,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她清清嗓子说道:“第一条,你今天是不是又铺张浪费了?先不说那些场地布置、婚车迎娶的吧,好好的为什么要人工降雪呢?这要传出去,不是让人说你们纨绔子弟又用父辈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挥霍奢侈了?”
“让他们去说吧,为夫的每一分钱都是正正当当的,我想用在自己老婆身上有何不妥?”他回答得理直气壮,然后轻挑单眉说道:“你不是喜欢下雪吗?你难道不喜欢今天的白色婚礼?”
“我当然喜欢,可是……”
“喜欢不就行了!”他面对面地看着她,看进她眼底说道:“老婆,一辈子的纪念,我不希望留下任何遗憾……”
“已经很完美了!”她由衷叹道,实际上她在乎的并不是什么婚礼形式,而是他那份宠她至深的心意。
“老婆,你今天真的很美!”他欣赏地打量着她,今天在婚礼现场上见她扶着岑正然的手踏雪而来,白裙胜雪,巧笑嫣然,遥望他的眸光连天地都黯然失色,那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澎湃的心跳,竟有种冲动想想跳下台冲向她,此刻想到适才的失态,忍不住拖起她的双手说道:“来,让为夫好好欣赏一下。”
钟爱唯羞涩地垂下眼睑,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盯着瞧,但迎上他那对火辣辣的眼光,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她微红了脸说道:“有什么好看的,都老夫老妻了。”
他笑了笑,没有嘲笑什么,伸手脱下她婚纱外的披肩甩到一侧的沙发上,她年轻美好的身姿便显山露水的暴露在他面前,他吸了口气,灼人的目光从她胸前露出的小半个圆弧和诱人的沟壑一路下探……
他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眼光好,还是该感叹自已老婆有料,或者是这袭名师设计的婚纱本身就是物有所值,这袭看上去中规中矩的婚纱不仅被她穿出般公主般高贵的气质,玲珑凹凸的身体曲线也被勾勒得淋漓尽致,让他的眼光留连忘返,舍不得从她身上滑开。
“哎……”他真是有些庆幸是在初春举行婚礼,否则还真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此刻的美态,轻叹一声说道:“夫人,还是把披风套上吧,免得着凉。”
“嗯!”她准备拿披肩的时候想起早晨化妆师在那里谈论婚纱的价格问题,忍不住问道:“这婚纱很贵吧?”
“不贵!”
“还不贵啊,我听别人说这种国外名师定制的最少也要几百万呢!”她嗔怪地白他一眼:“几百万只穿一次,还说不浪费?”
“夫人要是嫌浪费了,就每天穿着给我看,穿到你觉得满意为止。”
“才不呢!你以为我傻呀!”她笑着说了一句,俯下身去拿沙发上的披肩。
随着她的动作,他的眼光便从她下探的领口瞄进去,突然想起她前晚的挑逗,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老婆……”他轻声唤了一声。
“嗯?”她微侧过脸,正好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眸光,没来由心跳了几下哼道:“什么?”
“你个小坏蛋,好好的引诱为夫做什么……”他有些纠结,本来这几个月他已经打算清心寡欲了,却好端端地被她破了功,那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该如何度过呢?
她奇怪的望着他,她觉得自己今天很乖啊,现在也是好生生的,连手指都没有沾到他。
“嗯?”她还想问点什么,可是樱唇已经被轻轻堵住,她的人也被压到沙发上,思维也随着他的气息逐渐紊乱,再也考虑不到其他的。
他越吻越上瘾,如果说刚才当着众宾客的面还有所收敛,现在只剩两个人,又是这样的日子,已经是肆无忌惮了,舌尖疯狂搅动着她的,撩拨着她一次次沉沦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两人终于分开的时候,他的眼底压抑着浓浓的热情,喘息着扯了扯她滑到一侧的婚纱领口说道:“你真是个小妖精!”
“明明是你禁不起引诱好不好?”她低头瞅着胸口多出的几颗草莓欲哭无泪:“你让我等会怎么去见宾客?”
“嗯……”他的眼神染上笑意说道:“等会不是要换礼服吗?我记得那几件比较保守,应该遮得住的。”
“讨厌!”她恨恨地白他几眼,从沙发上找到披肩,低头整理着自己说道:“你个大流氓!”
“呵……新婚之夜不流一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又不是晚上!”
“夫人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
两人正斗嘴,听到门口传来拘谨的扣门声。
“我们是来帮新娘更衣的。”有人扬声说道。
“你让我怎么当着他们的面更衣嘛!”她急了。
他安慰的拍拍她:“没什么,今天咱们大婚,她们会理解的,嗯……镇定点,为夫去开门!”
然后,在化妆师和几个伴娘暧昧的眼光中,他神色自若地走出更衣室。
酒店另一间休息室里,被按到沙发上的陆中昊的样子还是显得很气愤,几个发小在一旁守着。
卓彦非推门进来站到他面前,静静看着他。
“你TMD还敢来!”他怒不可遏地跳起来。
“阿昊,别冲动!”一旁的邝旭峰赶紧伸手拦住他,都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互相知根知底的,知道阿昊这个人虽然平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认真起来也是挺倔的,看来这次他是为方晓茉动了真格,连多年兄弟情都不顾了,他刚才劝了他半天都没有效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把方晓茉的丑事抖出来,见到卓彦非不禁皱皱眉说道:“阿彦,你去忙正事吧,这小子有我们看着,不会再闹事的。”
“卓彦非,晓茉都为你自杀了,你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结婚?”陆中昊生气的质问。
“放开他吧,我来跟他说。”卓彦非拖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看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他谈谈。”
“你一会就要去敬酒,闹出点什么乱子可不好吧?”邝旭峰有些不放心。
“没事,都出去吧!”他淡淡挥挥手。
叶玮成拍了拍陆中昊的肩膀劝道:“阿昊,兄弟如手足,不要伤了和气!”
“滚!是兄弟的就不要拦我!”
后者摇摇头,看着卓彦非欲言又止,最终几个人一起走出去,带上门却不敢走远,神情凝重地守在门口。
“阿昊,冲动不能解决问题,是男人的话就平心静气把事情说开!”卓彦非俯视着他,俊雅的脸庞上有种说不出的真诚。
“你TMD才不是男人!”陆中昊骂了几句,还是被他那种成竹在胸的淡定给镇住了,他一向都可是挺服他的,他那种天生的领袖气质最终让他恨声说道:“好,你说,看你小子这次还能狡辩些什么出来……”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拉开,卓彦非依旧云淡风轻的走出来,陆中昊坐在沙发上,心神恍惚的模样。
“都跟他说了?”知情的邝旭峰小声问道。
他嗯了一声,又摇摇头:“没完全告诉他,不过大概解释清楚了,我现在去换礼服,你去看着他,开导一下。”
“了解!”他会意地拍拍他:“酒席上见!”
——《名门小妻》花卷儿——
酒宴是在室内的宴会厅举行,铺着大红桌布的圆桌衬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给人一种喜气洋洋的奢华感,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门口一路铺到玫瑰扎成的花亭上,宴会厅入口处摆放着两人巨幅结婚照,蓝天碧海中,两人依偎着,海风吹起她的长发,两人嘴角的笑同样的灿烂。
“诶,同人不同命啊,有的人风骚地当新郎官,有的人却在这当苦力!”叶玮成挪动着照片,摆到他认为的合适的位置问道:“现在好了吧?”
“就这样吧!”卓彦非换了身做工精良的黑色礼服,白衬衣,粉色领带,将他优雅尊贵的风度显露得完美无缺,他微挑起眉,对着照片瞅了几眼,眼光在照片上的男女身上逡巡片刻,眼泛笑意地问道:“我和我老婆是天生一对吧?”
叶玮成作出一副犯酸的样子,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表示不与置评。
某男也不与他计较,扭头看到换好中式袍褂的钟爱唯在伴娘的簇拥下走过来,迎上前笑道:“打扮好了?”
“嗯!”她还记得刚才的事呢,暗中递给他一个白眼:“都怪你。”
如果不是这件中式礼服领口很高,她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丢脸呢,不过换衣服时也是尽量小心地避过众人的目光,别提多尴尬了。
卓彦非不以为忤的打量了她几眼,点点头道:“嗯,这样也挺漂亮,我老婆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她干笑了几声,一旁的几位伴娘倒是叽叽喳喳打趣了几句,卓彦非微笑着听着,然后指指身旁说道:“各位姐妹,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伴郎团,这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叶玮成叶公子,这位是……”
叶玮成的眼光早就在伴娘团里扫了一番,当仁不让地伸出手,施展他的叶氏魅力。
看着两拨人打得火热,钟爱唯有些不放心地扭头说道:“老公,你那帮狐朋狗友不会欺侮我的好姐妹吧?”
“放心,他们有分寸的!”卓彦非淡淡一笑,揽住她的腰肢说道:“现在多清静,没人来烦我们。”
“哪有象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她好气又好笑地将手绕到他背后,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嗔道:“你这腹黑狼,如果我姐妹有何差池,唯你是问。”
“诶,我可是为了夫人连兄弟都抛弃了,你怎么能这样……”
他呲牙咧嘴的时候,瞥到一抹黑影站到他面前,平静地叫了声:“小唯!”
他抬起头,神色立刻回复到一贯的优雅,浅笑道:“聂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不欢迎?”聂文远手插裤袋,同样神色淡漠的看着他,却是对着钟爱唯说道:“恭喜!”
“岂敢,荣幸之至!”他抢过话头,手依然勾在钟爱唯腰上,并且往自己怀中带了一下说道:“我代表小唯欢迎你的大驾光临!”
“不客气,我并非为你来的!”聂文远轻视地瞥他一眼,把眼光投向钟爱唯,从裤袋里伸出手,递过一个红包说道:“小唯,祝福你!”
“谢了!”卓彦非抢先推回去说道:“今天我们是诚心请大家前来观礼,所以只需将祝福带到就行了,礼金什么的就不必了!”
这个他倒不是针对他,实际上除了至亲好友,今天的婚礼的确是拒收红包的,这样也能避免某些别有居心的人趁机行贿或做出一些惹人口实的事情,将婚礼的喜庆气氛变味,反正他是真心实意来成亲,也不缺这几个钱。
聂文远挑挑眉,不着痕迹地缩回手道:“好,那我就入乡随俗了。”
“远哥,凌小姐呢?”钟爱唯往他身后打量了几眼,扯开话题问道。
“她今天有事,我没叫她。”
“哦……”钟爱唯还想说什么,岑笑淇已经迎上来叫道:“远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有点事耽搁了。”
“没关系,我跟你说,你刚才没看见,姐姐的证婚典礼好浪漫啊……”她熟络地挽起他向宴会厅走去。
聂文远眉头紧蹙,他哪里会想听这些啊,特意晚点来就是想眼不见心不烦的,结果还是逃不过。
身后,卓彦非勾了勾臂弯:“别看了,人家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