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快救救咱们的女儿吧!”
萧天佑望着软榻上形容憔悴,昏厥的女儿萧韵翎,心中同样的心疼,眸中尽是疼惜,堂堂的七尺男儿,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叹了一口气,“哎,解铃还需系铃人。翎儿啊!父亲说过不会亏待与你,怎么如此看不开,看来明天为父要进宫走一遭。”
***************************************************冉卿荨坐在书房里,安心的抄写着祖训,只差一点点就完成了,晚上就可以送到祖庙。
昨夜和慕容绯雪谈过之后,对于绯雪说的感觉,他不能理解,对于二人的关系,他认为更多的应该是男人的责任,而非她说的爱情。
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冉卿荨收笔,看了看还未干的墨迹,绝美的冰颜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终于完成了。”
冲着门口喊道:“萧墨离,叫厨房炖的鸽子汤准备好了吗?”
萧墨离哑然一笑,什么时候他一个护卫竟然成了侍婢,恭敬道:“爷,已经准备好了。”
冉卿荨一边收拾书案上的纸张,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冷然道:“嗯,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此时上官清羽手里拿着绯雪去修补的玉簪;原本想等绯雪回来之后再拿给她。可是他想了一天,他觉得如果能让冉卿荨亲自把玉簪送到她手上,绯雪一定会更开心。
虽然心里很讨厌冉卿荨,这样做他的心里很难受,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快乐吗?
冉卿荨自顾自的整理着,还以为是护卫萧墨离,冷声道:“怎么还没有走!”
上官清羽小心的摸索着玉簪,很不舍的递了过去,“一会去见公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公主见了一定会很开心。”
冉卿荨抬眼睨了一眼上官清羽手上的簪子,冷道:“是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上官清羽见到他冷漠的样子,心中怨恨,旋即收回手里的玉簪,转身欲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神,又转过身来。
“我是很想亲自交给她,可是公主最想看到的人不是我上官清羽,而是你冉卿荨。”
把玉簪轻轻得放到了书案上,“记住,不要把它再弄断了,否则我上官清羽绝对不会放过你。”
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看似潇洒不羁,实则上官清羽心中说不出的痛楚。
冉卿荨睨了一眼放在书案上的玉簪,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今天是绯雪来祖庙的第三晚,祖训她已经背熟了,白天还要佯装誊写祖训,好在这两姑姑并不关心她的进度。估计明天就可以出离这里,不用忍饥挨饿。
绯雪今天晚上努力的不让自己睡去,她要等待爱人冉卿荨的到来。
生命中有一个人在心里生根发芽,一个可想可等可盼的人,突然觉得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绯雪的心情仿佛万千散去的阴霾一样晴朗,她突然觉得冉皇不是在惩罚她,反而是在给她和冉卿荨制造机会,如果不是被罚祖庙,冉卿荨又怎么会每晚前来送吃食。
再看睡意沉沉的两名姑姑,此时看二人也不是那般可恶,至少二人每晚都会很配合的沉睡。因为冉卿荨每次来都会点她们的睡穴,思及此竟然轻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绯雪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出现,还是那绝美的的容颜,只是脸上少了一分冰冷。
绯雪瞥见了他怀里的包袱,和手中的食盒,“今天不会又是鸽子吧!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只是有些痒而已。”
冉卿荨放下手中食盒,命令道:“把手伸过来。”
他轻柔的解下了手上的白绢,看到伤口已经结痂,脸上露出释然,“伤口已经无大碍。”
抬眼望见绯雪含情脉脉,春水盈盈的瞳眸,突然意识到刚刚二人的动作很亲昵,把脸转到一旁。
“食盒里面是鸽子汤,里面有汤匙,趁热喝了吧!”
绯雪灿烂一笑,果然被她猜中了,冉卿荨生怕她留下疤痕。虽然一切出于愧疚,绯雪心里依然很暖。
绯雪正在喝汤,默默的享受着这份关怀,只是明日回到王府,怕是没有如此待遇了。
冉卿荨不放心,先给熟睡的二女点了睡穴,然后打开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了抄写好的祖训,递了过去。
绯雪放下了汤匙,伸手接过祖训,知道他的心里不似表面一般冰冷。
冉卿荨神情略微迟疑,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玉簪,一并递了过去。
绯雪见到玉簪的那一刻真的很开心,接过玉簪,把祖训和y玉簪捧在怀里。
她就说过破镜可以重圆,这玉簪可以修补,她和冉卿荨的关系也可以变得更好。
“这个。。。。”
绯雪不待冉卿荨说话,纤长如玉的手便覆上了他微凉的唇瓣,波光流转,含情脉脉的凝望着他,动情的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不要破坏了此时的美好。”
第三十六章 特殊的祖训
翌日,绯雪早早的便起身,沐浴更衣,换上了宫里拿来的素色宫装。辰时慕容绯雪在护卫的护送下离开祖庙来到皇宫,接受考核。
本来这些事情应是有皇后来主持,不过此次绯雪的身份特殊,完全是一个特例。
绯雪被带到了邺城皇宫的御书房,双手托着祖训,恭敬的跪在地上,心怀忐忑,等待冉皇的考核。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慕容绯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御书房,明明应该在皇后的寝宫才对。
心不在焉的思索着,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绯雪连忙正了正身子,直起腰板,低垂眉眼,看上去很恭敬的样子。绯雪不敢抬眼,就感觉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眼角的余光只瞥见一灰褐色的长袍,良久,那人便坐了下来,声音低沉道:“平身吧!把祖训放下,不用跪着了。”
绯雪听到是冉皇的声音,可她依然没有起身,低着头恭敬道:“父皇,臣媳乃带罪之身,不敢起身。”
冉永曾见状,向门口的南宫纬递了一个眼色,南宫纬心中了然,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见有人离开,虽然不知是谁,御书房中只剩下翁媳二人,绯雪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个公公到底想做什么?
冉永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慕容绯雪,嘴角扬笑意,慈爱道:“绯雪儿媳不要慌张,朕今天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若答的好,便可过关。”
慕容绯雪的心理更加疑惑,如果只是两个问题,那自己这几天在祖庙不眠不休的背诵和誊写祖训是何意?”
“第一个问题,绯雪认为怎样才能治理好国家?”
绯雪听到冉皇的话,心中更加惶恐,颤声道:“父皇,自古女儿家不得干政,请恕臣媳不能回答。”
“绯雪儿媳但说无妨,朕是不会降罪于你。”
绯雪思索片刻答道:“儿媳拙见,国家以百姓为基本,要重视百姓的疾苦,广实仁政,才能治理好国家。”
冉永曾布满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许,会心一笑。
又问道:“如果在乱世之中,一个国家要如何生存?”
绯雪秀眉微蹙,不知道冉皇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到底是何意?
咬了咬唇,答道:“父皇,臣媳愚钝,臣媳认为,乱世之中想要存活,必须实行铁血政策以自保,然后再施行仁政,以获民心。”
冉永曾似乎对绯雪的回答很满意,眼眸之中隐藏些许赞赏。
“恭喜,过关了,还是平身吧!”
绯雪脸上露出疑惑与不解,她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过关的,不是考祖训吗?这也太特殊了些。
冉皇看到谨慎的慕容绯雪,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离开座位,走上前欲扶起绯雪,令绯雪大吃一惊,连忙起身,恭敬道:“谢父皇,臣媳起身便是。”
冉永曾看了看绯雪,怕她误会,表情缓缓的变得严肃起来,凛然而立。
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样金色小物件递了过去,“这是大内禁军的虎符你留下,另一半在禁军统领南宫逸凡的手中。”
慕容绯雪就更加惊愕,如此重要的东西,她怎么敢接,连忙跪在地上,“臣媳不敢!”
冉永曾神情肃穆叹气道:“绯雪儿媳,其实我早就知道荨儿是我的亲子,你的母妃是朕的挚爱,她的心思朕懂,宫闱之中的女人难免喜欢争斗。朕就是不想看到她们母子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中,更不希望你的母妃失去了原有的温婉。”
“你和荨儿是天生的一对,朕稍后会赐给你们一块封地,一个到处梅花盛开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夫妻就可以真正的踏雪寻梅,远离宫闱之中的勾心斗角,过属于自己的神仙日子。”
绯雪没想到冉皇竟然是因为爱自己的夫君和婆婆,才会明知道是自己的亲骨肉,还要疏离他,让他远离皇宫。
“绯雪该死,破坏了父皇的计划。”
冉永曾看了绯学一眼,叹了口气,“儿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婆婆和夫君,朕怎么会怪你。绯雪,这个虎符你留下,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用。这是你们最后的保命符,希望他们母子能够平安。”
绯雪从冉皇的眸中看到了爱,她相信冉皇说的都是真的,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或许冉皇正是看到了她对冉卿荨眼中的爱,所以才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保管。
不过她很疑惑,突然感觉冉皇好像交待后世一样,生死一向是皇家的禁忌,她不敢多问。
绯雪此时已经不像原有那般紧张,手里拿起金色的虎形虎符,知道这是调动禁军的令牌,比火凤令还要重要。
不过现在她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于是问道:“父皇,臣媳斗胆,敢为父皇为何要另立太子?据闻大皇子是一个贤德之人。”
冉永曾面露难色,似乎有很多心事,“绯雪儿媳,可记得我问你的第二个问题。要想在这乱世中生存,必须是一代枭雄。老大心慈面软,又是个情痴,不适合当储君。老五阴柔过于声色,最合适的莫过于老二。”
慕容绯雪听他言,心中对自己的公公油然生出了一份敬意。冉皇是一个重情重义的铁血男儿,一个肯为妻儿设想,又肯为国家百姓考虑明君。
第三十七章 恩将仇报
慕容绯雪打开了御书房的房门,重获自由的她,如同出笼的小鸟,晴朗的秀眉舒展,脸上荡漾着甜美的微笑。
一打开房门便迎上了两道关切的眸光,绯雪恭敬上前,盈盈拜道:“给母妃娘娘请安!”
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夫君冉卿荨,投去温柔一笑,笑的含蓄温婉。
萧筠绰看到绯雪含情脉脉的样子,忙不迭的去扶起她,“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伸手牵过绯雪道:“荨儿一早就来我宫中,一直惦记着,不知道媳妇能不能过关。”
绯雪嫣然一笑,自然是知道萧妃说的都是场面话,瞅了一眼冉卿荨,见他绝美的脸上依然漠然神情。
“绯雪让母妃娘娘担心,是绯雪不孝。”
萧筠绰亲昵的牵着绯雪的手,轻拍两下,慈爱道:“哪里的话,荨儿娶了一个好媳妇,你帮荨儿证明身份,就是最大的孝心,有空就多来皇宫走走。”
“是母妃娘娘。”
绯雪又看了看冉卿荨,温柔道:“王爷,既然都来了,我们陪母妃一起进去给父皇请安好了。”
皇后冷素心在侍婢的陪伴下,远处观望着三人走进到御书房,凌厉的凤眸一转,变为诡然的深沉,眼角眉梢带着狡犹的得意。
“柳妃,这回看你如何翻身!哈哈哈!”
***********************************在宫里叨扰了大半日,回到瑾王府已经是日落时分,天边的晚霞映红了天际,明日又是晴朗天气。
绯雪一踏进王府,院子里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香薷兴冲冲的跑到绯雪近前,喜极而泣道:“主子,您可回来了,这三天奴婢们吃不下睡不着,一直惦念着您。”
绯雪盈盈浅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绯雪朝四周望了望,“姑姑和清羽在哪里?”
以茉道:“主子,姑姑在厨房为主子设宴,清羽大哥在厨房劈柴。”
绯雪心中翻起犹疑,“他一个护卫怎么干起了下人的活计?”
香薷哭丧着小脸道:“主子,您快去看看吧!自从主子走后,清羽大哥每晚睡不着,就出来劈柴,柴多的都够王府用上半个月了。”
绯雪眸中一丝精芒闪过,“哦!上官清羽还真是勤快,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我正好有话要和他说。”
三人来到后院的柴房,见到上官清羽果然挥着斧子在劈柴,撸胳膊,挽袖子,红红的脸膛,汗意涔涔。
“清羽,我回来了。”
上官清羽的身体微微一震,停下了举在半空的斧子,转过头来。拭去额头的汗珠,脸上一丝局促,跪在地上道:“上官清羽拜见主子!”
绯雪忙不迭的去扶他,开口笑道:“清羽,我们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礼数,我来是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取玉簪。”
一提到玉簪,上官清羽的心更是如堕寒潭,心中升起的一丝喜悦瞬间熄灭,露出一丝苦笑,“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我们走吧!听说芊华姑姑做了好多吃食,一定要好好品尝才是,这几天本王妃可是饿的饥肠辘辘。”
“对了香薷,你去王爷院里把王爷和萧护卫请来,就说有晚宴。快点去吧!”
上官清羽跟着众人身后,看到绯雪笑脸如花,又恢复了燕国时那个开心快乐的摸样,本该替她高兴才是,可是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竟然不知是何滋味。
冉卿荨本不想参加她们的宴会,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也是她们大婚以来的第一次同桌进餐。
绯雪很高兴,就喝了一点酒,冉卿荨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喝酒,难免有些不舒服。绯雪的酒量似乎很不好,只喝了一点,就俏脸绯红,绝美的容颜更添妩媚。
芊华是知道绯雪的酒量,知道她是佯醉,此举也是想给二人制造在一起的机会,“王爷,王妃好像有些醉了,不如王爷送王妃回房间。”
冉卿荨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微醉的绯雪,轻哼一声,“嗯!”没想到竟然答应了。
慕容绯雪偎依在冉卿荨的滚热的胸膛,心里有一下没以下的跳着,绯雪灵眸微闭,只留一丝光线,用来观察冉卿荨的动向,见他的冰眸朝自己看来,又慌忙的闭上了眼睫。
来到了绯雪的房间,一不小心,绯雪的头撞到了门扉,“嗯嗯!”绯雪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喃呢。
冉卿荨嘴角浮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绯雪在佯醉,不知道他刚刚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又不敢睁眼,怕他发现端倪。
冉卿荨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榻上,吩咐芊华去厨房熬些醒酒汤来,还命苡茉去弄点冷水和锦帕。
躺在软榻上的慕容绯雪,迷惑一层一层的笼罩着她,一头雾水。心中腹诽道:“看样子她是要给自己冷敷,他突然如此关心自己,莫非母妃和他说了什么?那她今天晚上会不会留在这?”
只感觉头部传来阵阵凉意,“你们都退下吧!王妃有本王照顾就可以了。”
“是,奴婢告退。”
绯雪听到了苡茉关房门的声音,偷偷的留出一条光亮来窥探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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