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取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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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取皇叔-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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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不用留在这里伺候了,去将陶贵妃唤来,今晚就由她服侍皇上。”母后看似气乎乎地说着欢心的话,不知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总算是让陶晚有机会将我来服侍。

香君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听了母后的话后就乖乖地退出了寝宫,离开前我甚至还看到她朝着我亮着鬼脸,示意我好自为之。而我除却哭笑不得外还真亮不出什么更贴切的表情来回应母后,“母后,儿臣有伤在身,就不劳烦晚儿侍候了,儿臣一个人歇息便是,多一个人反而不自在。”

虽然我明白母后的用意,她不过是想让我多多与她二人假意亲近,至少在外人眼里我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不至于被诟病。可陶晚那丫头已经让我受了好几次寒,更何况我现在行动不便,借着这个机会她还不得骑到身上来反了天去。

母后总以为我脱离了皇叔的股掌翅膀就硬了,应付陶晚那样的小丫头不过儿戏、足以胜任。于是也不理会我是否会被折骨拨皮生吞活咽,在宫人的簇拥下离了承瑞宫。

我本打算让阿尤去承德宫找来皇叔支援,但只要一想起午后在池边的那一幕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噎下一口气轻唤了声,“小唐。”

我已经有半年没有开口叫过唐庄,而他也真能沉得住气,我不叫他就不现身。我甚至都要怀疑这半年他到底有没在暗中保护我,又或者早在夏穆等人闹过后就不告而别了。

唐庄还没有出现,陶晚倒是出现了。

“陛下。”

听着这一声亲昵不已的呼唤,我禁不住浑身得瑟了下,强自镇定地嗯了声,算是给予她热情呼唤的回应,需知我这个伪君子在她们这二个妃子面前是十足十的真君子,大丈夫。香君依懒我,陶晚稀罕我,二人都将我视之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阿尤你先退下去罢,陛下有我伺候就行。”陶晚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就是对待宫人也没甚架子,连阿尤这个唯皇帝命是从的宫人也对她恭敬有加。

我看着被陶晚指使出去的宫人,自顾自地掖了掖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副自保模样难掩。

“陛下你冷么,你若是觉得冷,晚儿这就来给你温暖。”

我的卧榻对于陶晚来说有着至命的诱惑,就好比以前我上皇叔的卧榻一样,脱了靴就要往上跳。于是我自保的举动成了陶晚与我亲近的有利借口,三两下的便就钻进了被窝倚偎在我的身旁。

“晚儿,朕腿脚不便,你还是回自己的寝宫就寝罢,等到朕康复了再传唤你来侍寝。”我甚至可以想象接下来陶晚就伺候我宽衣困觉。

“陛下为国事日理万机,平时也未见得有闲暇,趁着这个机会就让臣妾好生的服侍陛下罢。”

靠垫一松,整个人往后仰去,加之陶晚施在肩上的气力让我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除却格着双手挡在身前,蹬脚不能。

就在这即将任人鱼肉的时候,唐庄还是没有出现。但宫门前却传来了宫人的传报声,“陛下,摄政王有事求见。”

“传,快传。”我甚至是想都不想就扬声应了去。

于是皇叔在看到陶晚后说是有要事与我详谈,兴许还会是长谈,一宿半夜说不准,总之看他坐下去的姿态就不像是马上要走的样子。我强自按捺下内心的喜悦,颇为遗憾地瞅了瞅满面委屈的陶晚,劝她别再等我了。扭头就煞有介事地吩咐着阿尤再去添置一个碳炉,边煮茶边详谈国家大事。

陶晚见大势所趋无可逆转,这便乖乖地离了承瑞宫,返回她自己的寝宫去。

“疼吗?”

沉默了一阵后,皇叔突然握住我的脚踝关切地询问。语态与前时在池边对我说话的态度大相径庭,令人一时分不清哪些话才是皇叔真正想说的,那些才是虚与委蛇的应付。

我虽然比皇叔年小八岁,可若以女儿身来论我早已是过了及笄年纪之人,纵是以男儿身来论我也是一个即将弱冠的成年人。所以有的事情,已经不再单纯,这半年的时间已让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对皇叔是一个怎么样的态度,那不仅仅只限于亲情的依懒,更甚是关乎男女之情的眷恋。就算我们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我还是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他。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一二皇姐当初为追求幸福所做出的疯狂举动不过是痴情女子勇敢的表现,而我跟皇叔之间身份……

“很疼吗?”

见我久久不说话,皇叔更为担心。移到我身旁坐下,握起我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摸了摸。随后放心地说了句,“还好,没伤到筋骨。”

“多谢皇叔关心,晔儿没事。”我轻声说着,不着痕迹地缩回了搭在皇叔腿上的脚。目光仍旧盯着自己的膝盖,复说:“既然已经解围了,皇叔还是早些回宫罢,免得有人担心。”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什么味道的话,但听到皇叔的耳朵里一定是别有滋味儿,本来一直正经的脸却在听了我这句话后笑了,习惯性地伸手来揉了揉我的面庞,“皇叔既然是来找晔儿商讨国家大事,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回去。还有,这皇宫里除了晔儿会关心皇叔,我还真找不出谁人有这样好心会来关心我。”

我陡然一窘,缓缓抬起头瞥了眼皇叔。迅速别开眼,只道:“水开了。”

屋外寒风冷冽,屋内暖意融融。也许皇叔真的不是刻意来给我解围的,他是真的来找我询问关于这半年来发生在朝中的大小事情。说实话,他终归是对我放心不下,就算我即将弱冠成人,在他的眼里也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炉上的火还在烧着,铫子里的水翻滚着直往外冒热气。我与皇叔的谈话足足长达一宿,终是把皇叔离朝半年的大事小情捋清了告之与皇叔知晓,其中没有隐瞒与欺骗。

在天方破晓的时候我终是掩不住倦意抵在矮几上迷迷糊糊的睡去,只是依稀的听到皇叔轻摇了下我的身子,让我回到卧榻上歇息。

我眨了眨眼,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软下手肘直接伏身在几上,只道小歇一会便好。因为早晨母后还要来陪我用膳,这一躺下可就不知道会睡到何时,不料皇叔在失笑了一声后俯身就将我抱起。

“你且放宽心睡,没人来打扰了。”

听了皇叔的话后我真就乖乖地闭上了眼,放松了身子偏着头倚偎在在他的怀里,甚至还未待到身子沾到卧榻上便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美,在梦里皇叔不再是皇叔,而我也不再是皇帝……。

“你在哪呢,我找不到你,快出来呀!”

双眼被丝巾蒙住,我踩着不太踏实的脚步,双手在身前的空气胡乱摸索着。一通呼唤,也没能唤来他的一声回应,不论再玩多少次,我也捉他不到。而每回蒙住他的眼晴时,总是轻而易举地把我揪出来。

“九夜,我认输了,你快出来罢!”

又再转悠了一会儿我便没了耐性,一把扯下丝巾左右寻去。蓦的,腰上一紧,双脚腾空,原地旋转起来。惊呼过后早已忘了找他不到的气馁,“不要闹了,快放我下来。”我笑到快要岔气,蹬踢着双脚想要落地。

“晔儿,输了就该受罚。”

热气吐在脖子上,九夜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低沉,搂在腰上的手紧了紧。虽是停下了旋转,反身相对时四目交织着令我羞赧不已。低了低头,抿唇一笑,声如纹蝇,“你说怎么罚便怎么罚。”

“喏,给你最轻的惩罚。”桃色荡漾的面庞略显得意,唇微启凑到我面前,让我主动献吻的意味相当之明显。

我仍觉羞涩,抵在九夜颈上的双手轻轻摇了摇,低低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他笑着说:“依你。”

我噘了噘唇,试探性朝他的靠了靠,感觉姿势不对又再退了回来。比划了几次三番后,有人恼了。

“用你那撞南墙的热情来对待此事,我保证你会做的让我们都满意。”

我偏了头,瞅着面前翕辟的双吻用力磕去,撞的吻齿响亮之余终于是忍着疼痛吭吭吃吃地亲了起来。

犹自投入,犹自情难自禁的时候,发觉蹭在自己脸上的气息有些异样,就连搂在臂弯下的颈子也变得绒绒的毛。

我叮咛了声,眨了眨朦胧的双眼,只觉眼前一片茸茸的白,未分清状况前仍旧噘起嘴往那凑来的亲热迎去。

“这,这是……唉,怎么是小小白啊!”

我长长地哀嚎了声,将趴在我身上的一团茸白推到一边,转目四望才发现,“原来我是在做梦呐。”

“嗯,何止是做梦,还是白日梦。”

安静的寝室外来另一个声音,是皇叔。

我一下就从卧榻上弹坐起身,勾起眼角觑了觑挽起的纬缦外面,皇叔正端坐在书桌前批阅着摆放在桌上的奏章。

我清了清嗓子,调整好自己的仪态,“皇叔不曾离开?”

“嗯,皇叔担心走后你被打扰,反正也没什么事,这便留下来看一看奏折。”皇叔有搭没调地应了声,并没有停下手里翻阅奏折的动作,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朝着我的方向瞥来一眼,“可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看你差点就把小小白给生吞了。”这句话取笑的成分颇多,我本该狡辩一二,可一想起那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梦我就赧住了。就连面颊也禁不住染起赤霞,垂下脑袋不敢有丝毫的辩驳,活脱脱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怕受惩罚。

“晔儿,晔儿没有说什么胡话罢。”我怯生生地询问,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皇叔不眨,生怕自己在做梦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尤其是唤了皇叔名讳。

皇叔终于是搁下了手里的奏折,目光朝我投射而来。随之挑眉沉吟了下,“晔儿觉得呢?”不怀好意的神色似乎在示意着我,我说了,而且是该说的不该说的。

我瑟缩了下,讷讷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没有。”

皇叔一撇嘴,摊了摊手,“晔儿说没有那便就没有。”

我再认真看去,皇叔已埋首复阅奏折。而我究竟有没有在梦中胡言,就只有皇叔知,小小白知!

正文 皇叔032

我本以为倾尘的病态是与生俱来的,却没想到这只是偶然现象,在皇叔的承德宫养了一段时间后她就彻底康复了。

这一日,陶晚一早就来纠缠着让我陪她去御花园赏花品茗。我寻思着因脚伤在卧榻上也躺了好几日,这便就唤上香君一起去了御花园,透气之余顺便增近增近我们几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是早春,园里除了腊梅稀稀拉拉的开着,其他珍稀花草皆在复苏中。拔尖的嫩芽,吐枝的绿叶,一切的一切都在隆冬过后苏醒。就连空中也不时的看到一二纸鸢飞翔来去,穿梭上云霄。我猜那定是季玉跟少琴所为,在这宫中,也只有她们二人敢有此行止。

“皇上,我们也去放纸鸢好不好?”

右手边,香君雀跃不已,摇着我的手臂跃跃欲试。自从临朝听政后我就不再碰过纸鸢,如今再瞧见还是那样的怀念。

“君妹妹,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去玩这些孩童的玩意儿。我劝你还是安分点,陛下的脚伤才将康复,你可别又唆使着让陛下受伤。”

陶晚不愠不火地说着,抿了口茶后又将杯盏搁回到桌上,瞧向我时眉开眼笑,“陛下,不如趁这风和日丽的好光景替臣妾作幅丹青如何!”

“我也要我也要。”香君不落人后,“皇上也替君儿作一幅罢。”

我左右各瞥一眼,陶晚除却不知我是女儿身,对我的优缺点可谓是了如指掌。她现在会有此一说想必是早有所谋。我想,不过一幅丹青,许她们便是。

亭中香君在侧研墨,陶晚倚坐在梅枝下摆出一副半面含羞,眉目传情的姿态来。只可惜,我并不吃她这一套,纵使她再摆出千娇百媚,我也不会动容,更何况我这一心只系在皇叔身上,别说是女色,就是男色也不会斜视。

“皇上,你觉不觉得晚姐姐的眼睛有点问题,怎么老在那眨个不停?”香君一边研墨一边附在我耳边低语。

我抿唇忍笑,伸指轻推了推她的脑门,“等到君儿碰上了心许之人就会明白晚儿为何会如此这般。”我只手挽袖,提笔蘸墨,“君儿到边上去歇着,朕待会儿再唤你。”

“哦。”

目光投去,笔尖落下。却不料在看到梅枝后的人影抖了下手,一滴豆大的墨汁登时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化开去。

倾尘身着一袭雪色的长衣,与梅齐色,教人一时分辨不出是人在梅中还是梅在人中。情不自禁的,手执笔端已在宣纸上撩动开去,晕化在纸间的墨汁正好当作枝头上的一朵梅花夹枝间瓣下,那身影超尘脱俗,以至于我忘却了她是皇叔从外头带回来的人,笔触所过之处无有停滞,俨然一气呵成之作。

“哇……”香君的一声长叹起伏波动较大,她指着画中人直赞,“好美,好美的画,好美的人。可是,她长的不像晚姐姐呀皇上。”

陶晚本还笑颜靠来,在听到香君的话后禁不住敛下了神情,驻足桌前很是认真地打量起了我堪堪搁笔的画作。

“原来皇上与摄政王有着共同的喜好呢?”陶晚不冷不热地说着,不似香君,她一眼便就瞧出了画中人是谁,言语中明显带着些许酸腐之味。

我看了眼陶晚,调转视线又再瞥了眼转身离去的倾尘,她的来与去之间就像是一粒尘埃,无声无息的,微不足道至可以忽略。

我耸了耸肩,拾起白帕子拭了拭手,颇有些无辜道,“如果晚儿不再成日惦记着来朕的承瑞宫过夜,那么朕也许、或者、大概有可能会去你的寝宫叨扰留宿。实话说,注意力这玩意儿是越不起眼越吸引人的眼球,倘若成日在跟前晃悠……”我顿了顿,勾起眼瞟了瞟桌上的那幅画,“朕可不敢保证这种事情还会有多少次。”丢下帕子,折身就下了亭子。

走出几步我又再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呆呆杵在原地的香君唤了声,“还愣在那儿做甚,走,陪朕放纸鸢去。”

“诶,好咧。”

这回香君应的可是爽快,拎起裙摆就奔下了亭子朝我小跑着追了上来,边跑还不忘回头朝着陶晚吆喝了声,“晚姐姐,你不喜欢放纸鸢就坐在亭子里瞧着罢,君儿跟皇上去放给你瞧。”

那边厢,只见陶晚被香君最后这句无心之言气得鼓囊起腮帮子,在亭子里跺了跺脚,几欲撕扯桌上那幅丹青的意图相当之非常明显。若非碍于她曾经是一个有教养的公主,现在是一个有地位的贵妃,想必这会儿早已撕扯开去,哪还会竟自平复下愤怒的心情满脸堆笑地坐在亭子里。

派去的密探没有一个带回来有用的消息,究竟皇叔离开的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倾尘跟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些年间,我从未见过皇叔主动接近过女色,更因为此我还曾怀疑皇叔喜男色。却不想此番外出不仅耗时半年还带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回来。

唐庄显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重任的人,我本来还想着让他去查探查探皇叔外出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却找他不到。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皇帝竟然找不到保护自己的御前侍卫!

而唐庄,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统共就在我面前露过两次脸,头一回纯属亮相,让我知道他是一个高手。第二回是因为他与夏穆等人的个人恩怨,与我占不上半只蝈蝈儿的关系,甚至还连累我被蛇咬。所以,若是严格来论,唐庄这个侍卫我有理由将他谴退。

“皇上。”香君不知在侧唤了我几声,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刚刚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手就没有停下收线的动作,直至把纸鸢给收回到手中也没有正经地瞅一眼它在天上飞时的仙姿。

“呵呵。”

我看了看纸鸢,又看了看香君那一脸的郁卒,忙自安抚,“无碍无碍,我们重新再来放。”

于是香君拉着纸鸢跑出去好远,我握着线一点点慢慢的放,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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