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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萃首先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大叫道:“大王,我要翻供,我要翻供啊!给灵武军提供掺杂砂子和馊饭的主意不是我们出的,我们只是执行者,真正让我们这么做的是京兆府尹王翃,是王翃!”
朝廷大臣们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因此并不惊讶,他们惊讶的是赵子良太会抓住人的心里弱点了,薛萃听说他们的九族家人都会被人寻仇,如何还能淡定得了?
听到薛萃当场翻供,太子李适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他可以预见王翃只怕难逃这一劫了。只是他也不清楚王翃为何要这么干,要知道干这种傻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啊,就算把五千人两天的粮草全部贪墨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啊,这个王翃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赵子良看向韦祯:“韦祯,薛萃所说是否属实?”
韦祯嘴唇动了动,薛萃一看急了,大怒道:“韦祯,我擦你祖宗,我可不想九族亲人都被外面的百姓撕成碎片,难道你想让你的九族亲人给你陪葬?这个黑锅可不是我们能够背得起的!你快说啊!”
韦祯叹息一声,颓废地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只是这件事情的执行者!大王和诸位大人们请想想,我二人官卑职小,又哪里有胆子敢在平叛大军的饭食中掺杂砂子和馊饭呢?如果不是王翃指使,我二人绝对不敢这么做!”
这时可是要命的时刻,王翃哪里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他怒道:“你们二人胡言乱语,简直是诬陷!本官何时对你们做出过如此指使?平叛大军何等重要,本官又岂能弱智到让你们二人去做这等傻事?”
说完,王翃向赵子良抱拳道:“大王,下官承认自己确实不是做京兆府尹的料子,但下官绝不会干这等无良之事!而且仅凭他们二人一面之词就要定下官的罪,下官不服!”
“确实如此!”赵子良点点头,看向韦祯和薛萃,问道:“你们说是王翃指使你们二人这么干的,那么他为何要让你们这么干?”
韦祯道:“这事我知道,早年王翃与灵武太守姚知同有仇,王翃对姚知同恨之入骨,但一直没有机会报复,那次姚知同带兵途经长安,王翃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找到我们,指使我们在灵武军的饭食中掺杂砂子和馊饭!刚开始我并不知道王翃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是我们的上司,我们不得不遵照他的指令行事,等到灵武军的兵士们吃到了掺杂了砂子和馊饭的饭食之后,他又派人在灵武军中煽动兵士闹事,灵武军这才失去控制,以至于发展成叛乱,等到灵武军杀进长安城内,我和薛萃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逼反姚知同,事实证明姚知同后来确实被叛军胁迫背叛了朝廷!”
朝堂上所有大臣听了这番话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王翃这心思也太狠毒了吧?为了私仇竟然布下如此计谋逼得对方被叛军胁迫后反叛朝廷,让对方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就连太子李适看向王翃的目光都变得有些畏惧起来。
赵子良看向王翃道:“韦祯,你说的这些很有故事性,但是这仅仅只是你一面之词,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实并具有可信度?”
大臣们听了赵子良这话都不由对他有些佩服,在这种时候竟然不落井下石,还要秉着公正的态度处理这件案子,这并不是所有上位者都能够保持这种理智的,至少肃宗和代宗跟赵子良相比就差远了,甚至晚年时期的玄宗都颇有不如。
韦祯说道:“王翃有一个叫刘道乾的师爷,他参与了所有的事情,王翃当时指使我们二人在灵武军的饭食中掺杂砂子和馊饭的时候,刘道乾就在场。在灵武军中煽动兵士闹事的人就是刘道乾从王翃的昔日麾下兵士当中找的,只要抓住刘道乾一审,真想就大白了,此人应该还在长安,不是在京兆府中就是在王翃的家中!”
赵子良当即道:“殿前将军何在?”
“臣在!”
“命你速带兵去抓捕王翃的师爷刘道乾,不得有误!”
“领命!”
赵子良看了看天色,问旁边的太监:“什么时辰了?”
太监扭头看沙漏,说道:“已经午时了!”
赵子良对众臣道:“今日朝会只怕要在下午继续,看来咱们要在这宣政殿吃午饭了!等吃过午饭,咱们继续。来人,在偏殿给众位大人们准备饭食!”
“是,大王!”
王翃被两个兵士单独带一边看管起来,其他大臣跟着赵子良前往偏殿等待吃午饭。
众臣在宣政殿的偏殿一边坐着喝茶聊天,一边等待午膳送过来,工部侍郎李栖筠站了起来,正在说话的大臣们都停下来看着他,只见李栖筠对赵子良拱手道:“大王,微臣有一建议,宣政殿毕竟是皇帝昔日接见大臣的宫殿,又是大明宫的中心建筑,若臣等每次朝会时都在这里用膳实在太麻烦了,对宫中御膳房也是一个负担,御膳房毕竟是皇帝的厨房,让御膳房给臣等做饭食有逾制之嫌,臣建议日后把朝会地点定在太极殿,太极宫是我朝正宫,平日一般不用,把国事放在太极宫的太极殿处理最合适不过,如此就可以把宣政殿腾出来,把整个大明宫都留给皇帝自由活动,毕竟每次朝会的动静都不小,打扰皇帝的休息也着实不好!”
赵子良听了之后点头道:“你这个建议确实挺有建设性的,诸位大人,你们认为李大人的建议如何?”
不少大臣听了之后觉得不错,都站起来表示赞同,赵子良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从下次开始把朝会地点定在太极殿吧,从御膳房请几个学徒过来给大人们做一顿午饭,咱们不敢让御膳房的大厨给咱们做午饭,学徒总可以吧?”
众臣纷纷笑着称是。
事实证明,人都是有惰性的,上位者如果懒惰,下面的人自然也会变得懒惰,上位者勤政,官员大臣们就会受到鞭策,正所谓上行下效就是如此。而且上位者的行事作风也会很大程度的影响朝臣们的办事态度和效率。
肃宗和代宗都是耳朵根子比较软的皇帝,晚年的玄宗也是耳朵根子比较软的,容易受到心腹大臣们的影响,但是赵子良显然不是这种人,他是作风强悍、雷厉风行、做事较真的人,记性也是超级好,下面官吏想要糊弄他根本不可能,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朝廷大臣们都有些熟悉赵子良的理政风格了,这让很多大臣们不得不收敛懒散、得过且过的性子,唯恐给赵子良留下不好的印象。
下午,朝会继续进行。
带兵去抓王翃的师爷刘道乾的将军去得比较及时,把正准备逃走的刘道乾抓了一个正着,当时刘道乾正在急着收拾行囊,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没想到还是没有跑掉。
“小人刘道乾拜见大王!”一脸猥琐的中年文士战战兢兢向赵子良行了一个大礼。
赵子良问道:“你就是刘道乾?”
“是,小人是刘道乾!”
赵子良问道:“王翃让韦祯和薛萃去给灵武军的饭食中放入砂子和馊饭,又派人去灵武军中煽动兵士闹事,是你的主意还是王翃自己想出来的?”
“这······”刘道乾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旁边御史古莫声警告道:“刘道乾,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只是一个师爷,并非此案的主谋,若你说假话,不说实话,蒙蔽大王和朝廷所有大人们,这个罪过可不是一个师爷能够承担得起的!”
刘道乾眼珠子乱转,随后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大王的话,这个主意是小人想出来的。那日王翃大人对小人说灵武太守姚知同与他有仇,但他却一直无法报仇,这事都很多年了,一直在他心里像一根刺一样,他说姚知同很快就要带兵途经长安去襄阳平乱,朝廷已经把劳军的差事派给他,如果姚知同这次平乱有功,官阶只怕要超过他,日后再想找其报仇就困难了,他问小人有没有什么办法给他报仇,小人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大王和各位大人们!”
第1028章 整顿吏治(6)()
赵子良冷哼道:“哼,你这人干正事不行,害人倒是挺在行的,如果你能把李忠臣害一把,本王不但不追究你的罪过,还给你封官进爵,对你提拔重用!”
赵子良说这话本来是气话、无心之言,哪知刘道乾竟然听到心里信以为真,连忙问道:“大王此言当真?”
赵子良一愣,心说老子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不过他一想,自己把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出尔反尔,而且这家伙如此兴奋,难不成他还真有办法坑李忠臣一把?赵子良当即道:“当然,皇帝有君无戏言之说,本王自然也可以金口玉言!难道你真有办法坑害李忠臣一把?”
刘道乾大喜,立即道:“小人还真有一个办法!只要实施下去,保管他死无葬身之地!”
赵子良想了想,对刘道乾说道:“这样吧,散朝之后你跟本王去摄政王府,详细给本王说说!”
“是,大王!”刘道乾喜滋滋退到了一边。大臣们看着刘道乾这模样,心中都大骂这家伙竟然走了狗屎运,这样都能够被赵子良看中。
赵子良对外面喊道:“来人,带王翃!”
“带王翃!”
王翃很快被带了进来,他一眼便看见了刘道乾,当场腿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旁边两个兵士扶住了他。
赵子良喝道:“王翃,如今你的师爷刘道乾对你们所做之事已经全盘交代,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翃惊惧,看向太子李适,立即向李适大哭道:“殿下,救救我,救救我啊!”
在这种时候,太子李适哪里敢替王翃说话,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沾边都得死,就算他是太子李适只怕也会落得一个被剥夺太子身份的下场,他立即指着王翃大喝道:“王翃,你胆大包天,竟然为了一己私怨设计陷害朝廷命官、煽动平叛大军叛乱,你好大的胆子!你啊,真是死有余辜,本宫真是后悔当初推荐你做了京兆府尹!本宫真是瞎了眼啊!你必须为你做过的事情承担罪恶,这天下谁也救不了你!”
“太子殿下······”王翃大叫。
赵子良拍着桌子大喝:“来人,把王翃、韦祯和薛萃等人押去天牢,由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进行三司会审,结果出来之后向本王禀报!”
几个武士从殿外走进来拖着王翃就往外走,任凭王翃如何叫喊都无人出声求情。
赵子良问众臣:“诸位还有事情要奏吗?一并说出来吧,今日下午全部解决!”
工部侍郎李栖筠站出来拱手道:“大王,臣工部侍郎李栖筠有奏,如今已经是十一月,正是长江和黄河的枯水期,工部已经接到沿岸各地官府衙门的奏报,多处河堤已经多年未曾加固,若遇到洪峰会有决堤的危险,这两年朝廷本来是要组织百姓对这些危险河段的河堤进行加固,但朝廷一直是多事之秋,无暇顾及,再加上国库不是太充盈,因此工部屡次上奏加固河堤都没有得到批准。若再不对这些危险河段的河堤进行加固,谁也无法预料明年会不会决堤,一旦决堤,那将是大面积的灾难,会造成千万百姓流离失所······”。
赵子良听了李栖筠的话之后问道:“李大人,修缮和加固这些危险河段的河堤需要多少钱款?”
李栖筠回答道:“据工部官吏们的初步预算估计,整个工程大约分四个月内完成,需要三百万贯左右!”
大臣们听了之后倒抽一口凉气,三百万贯?一个大臣站出来高声道:“李大人,你开什么玩笑,现在国库空虚,哪有这么多钱给你修河堤?朝廷还要平叛、还要给军队发军饷,给官吏们发薪俸,你就是把国库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这么多钱出来!”
“是啊,是啊,现在哪里是修河堤的时候,还是等天下太平了,等平定叛乱了再进行吧!”大臣们纷纷议论。
赵子良举手阻止大臣们议论下去,问道:“李大人,工部有具体的施工方案步骤计划和钱款使用明细预算吗?”
李栖筠闻言大喜,立即从大袖中掏出一本奏章双手呈上去说道:“这是微臣总结了工部同僚们的想法之后写出来的条陈,请大王过目!”
赵子良从太监手里接过奏章看了起来,良久才抬头,沉思片刻后对众臣道:“水利河堤工程关系到国计民生,若是黄河和长江决堤,给大唐造成的破坏甚至比叛乱更加严重,朝廷不能不引起重视!任何事情都可以拖一拖,修筑和加固河堤之事决不能拖,因为这不仅仅只是关系一个人生死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生死!洪涝灾害过后会让大量的百姓无家可归,而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又会给他们所过之处的地方官府带来巨大的负担和压力,如果当地官府赈灾不力或处置不当,则很有可能发生叛乱。大人们啊,咱们可以每天坐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可那些百姓们呢?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利,天灾**虽然不是由人力可以控制的,但是如果朝廷能够事先预防,把防汛事务提前做到位,把河堤加固和修缮,就可以避免决堤等这等灾祸发生!刚才有人说现在国库没钱,既要发兵平定各地叛乱,又要给军队将士们和官吏们发军饷和薪俸,哪来的钱去修什么河堤?要本王说,这是短视!只看到眼前的困难却没有看到长远的危机,如果我们只顾眼前则会处处受制!国库是没钱,但修缮和加固河堤用的三百万贯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就在前些天,办案官员从户部那些蛀虫的家中查抄出一千多万贯,看看,几个户部小官就贪了这么多,触目惊心呐!”
“朝廷就算再困难,国库就算再空虚,就算本王不吃不喝,也要把修缮和加固河堤所需的三百万贯拿出来,咱们决不能让多年前黄河决堤所造成的大面积洪涝灾害的历史重演!户部侍郎李峄何在”。
李峄是吏部尚书李岘的哥哥,兄弟俩都是信安王李袆的儿子,他们还有一个大哥李崱顛‘已经过世了。李峄听到赵子良叫他的名字,立即站出来拱手答应:“微臣在!”
赵子良说道:“从即日起,由你总领户部大小事务,准备三百五十万贯作为专款用来修缮和加固危险地段的河堤,不得挪作他用!”
从玄宗后期开始,六部尚书经常有空缺的时候,若尚书之位没有人,各部则由左右侍郎管事,就连三省的长官也是经常空缺,即便是有人,也只是荣誉职衔,并不管事,具体管事是中书侍郎、黄门侍郎等人。
李岘拱手应声道:“微臣遵命!”
赵子良又对李栖筠说道:“李大人,除了修缮和加固河堤之用的三百万贯之外,本王再多给你五十万贯,用于修缮和疏通长江、黄河沿岸地区的水利沟渠,方便明年开春之后的春耕灌溉和夏季泄洪。你们工部也要行文给长江和黄河沿岸各地官府,让他们一定要引起重视,若专款调拨下去之后,各地官府官吏因为失职而依然造成河堤决口,那么他们就等着上断头台!本王杀起人来,绝对不会手软,特别是那些因渎职、不作为、贪赃枉法造成严重后果的官员!你们工部要派专员前往沿岸各地对当地官府组织民壮修缮和加固河堤之事进行指导,每一段河堤修缮和加固完成之后,你们要进行验收,对于不合格的一定要让当地官府重新返工,还要监督款项的使用情况,任何人要是敢打这批专款的主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