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重,且不说夫蒙将军准不准我回去,如果我回去,则又实在放心不下,如果不回,外人可能会说我不孝!我本想等平定突骑施之乱以后再向夫蒙将军告假回家一趟!”
磐珠隽秀听了赵子良这番话,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那我是错怪你了!伯父去世,我知道你肯定很伤心,不过伯父已然去了,你就是再伤心也是于事无补,伯父也不会活过来,你要振作起来,托云堡的大小事情都要你来做决断,万不可因私废公!我来的时候,夫蒙将军还托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回去祭奠伯父,他表示理解,并且会安排别人暂时接替你主持托云堡事务,不过他还是希望能留下,等平定了突骑施之乱后,他再准你的假,让你回乡探亲和祭奠伯父”。
赵子良向疏勒镇方向拱了拱手说道:“将军厚爱,子良无以为报!公主,麻烦你回去之后转告将军,就说子良放心不下托云堡的防务,待明年解决突骑施之乱,属下再向他告假回乡”。
“嗯,好的,我会向将军转告的!”
旁边校场上大比武进行得如火如荼,喧嚣声、嘈杂声不绝于耳,赵子良和磐珠隽秀沿着校场一路走着,一边漫步一边说话。
“既然伯父已经亡故,那这封信是谁写来的?”磐珠隽秀问道。
赵子良道:“是兄长子善找人代写的!”
“子善?”磐珠隽秀微微一笑,“你上次说你们家世代都是农人,却想不到伯父会给你们兄弟二人起这么好的名字”。
赵子良摇头笑道:“哪里是家父起的,是村中老秀才起的,兄长原本是叫子忠,我叫子良,取忠良之意,可兄长的八字与忠字不合,后来就改名叫子善了!”
“原来如此!”
磐珠隽秀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那兄长在信中有没有提我们的婚事?”
赵子良犹豫了一下,才从怀中拿出书信递给磐珠隽秀,说道:“家父既然不在,那就是长兄如父,兄长在信中说他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磐珠隽秀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泪唰的一下从眼角落了下来,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何?兄长为何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赵子良一看磐珠隽秀这么性情火辣、刚烈的女子哭了起来,心下也是颇为不好受,急忙道:“公主你别哭,兄长也不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他只是说······说·······说你虽贵为公主,却终究是异族之女,如若一定要娶,却不可为正妻,他还说已经托媒人在乡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是一个绣女,做得一手好针线活······”。
上次赵子良写信回去将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也同时托人带回去一些银钱,估计是村里人见他在军中混得还不错,也捎回去不少银钱,才有媒婆愿意说媒,如果家中一贫如洗,他又只是一个小兵,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哪个女子愿意嫁他?
磐珠隽秀也不接信,哭着道:“那你是怎么想的?让我做你的妾?然后你再回去娶那个绣女?”
赵子良伸手抹去磐珠隽秀脸上的泪珠,叹道:“其实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妻妾之分的概念,这都是世人强制划分的。你放心吧,兄长那里我去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先把婚事办了,但是我们也不能让兄长难看,日后回乡再娶那位绣女,你们都是我的妻子,地位不分高低,你看如何?”
磐珠隽秀听了这话当场发飙:“什么?你还想娶两个?不行,我不与别的女子同时伺候一个男人”。
赵子良心情本来就不好,磐珠隽秀这么一闹,他哪里还忍得住她的公主脾气,也当即大怒道:“那你要我怎么办?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你以为我这是我想要的吗?你还不与别的女人伺候同一个男人,就你这脾气,从小娇生惯养的,你会伺候人吗?”
被赵子良这么一骂,磐珠隽秀当场就嚎啕大哭,以前赵子良从不曾骂她一句,即便是刚开始认识时处处顶撞她、与她为难,也没有像今日这般大发雷霆,也难怪她觉得委屈极了,可是她不能负气而走,因为她知道赵子良是一个绝不会轻易道歉的人,即便是要道歉,也绝不是为这种事情。
磐珠隽秀哭得伤心极了,赵子良掏出一卷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轻声说道:“自打小时后,兄长就待我很好,即便是成亲了也不曾改变。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我吃,嫂子买的新布料都是给我先做衣裳。如果退了那门亲事,那岂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我兄长言而无信,日后他如何在乡里做人?让那绣女如何做人呢,她还能嫁得出去吗?中原风俗与此地不同,世人的观念也与这里不同,你为何不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再说了,就算我娶了她,也不可能将她一直带在身边,她毕竟不在军中,而你不同,你我二人都在军中,随时可以相见,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肯定要比她多啊,你说你不愿意与别的女人伺候同一个男人,这是在逼我做选择!不错,你是疏勒国公主,你们家在这里是地头蛇,有权有势,难道我赵子良就是一个攀龙附凤之人?为了你和权势就要完全放弃亲情?”
赵子良这番话磐珠隽秀有些羞愧,但她是一个女子,虽然赵子良给了她台阶下,可她也不好意思当初妥协,只得说:“即便我愿意,我父王也是不会同意的”。
赵子良冷笑:“你父王?他有多少个女人?只怕他自己都记不清吧?他还想以这个理由反对?难道说就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要你愿意就行了,你父王那里,我去解决”。
第72章 献计()
磐珠隽秀满肚子心思走了,赵子良继续主持托云堡将士们大比武,经过两天的紧张比试,各个项目的个人赛和团体赛都全部完成。
经过这次大比武,让整个托云堡上上下下都进入了的良性竞争,士卒与士卒之间竞争,什长与什长的竞争,军官们之间比试统兵之能、排兵布阵之能,也比试武艺高低,托云堡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一潭死水。
大比武结束的第二天上午,除去执勤军官和士卒之外,所有人都在校场内集合,赵子良站在台上对这次大比武各个项目的前三名进行了褒奖,原本是士卒的人,不仅有奖赏,还提升为什长或副什长,原本就是军官的人,只获得赏赐,但数目较多。
获得名次的人一个个兴高采烈,这些人大部分还都是兵士而不是军官,如只需要技巧而不需要力量的一些比斗项目,例如射箭、骑射、马术等这些比斗项目,在赵子良等一些军官没有参加的情况下,这些比斗项目的前三名基本上都是士卒占据了,而那些什长和伙长获得名次的反而没有获得较好的名次。
“以后,这样的大比武,我们每三个月都要进行一次,如果你这次没有获得好的名次,没关系,接下来你加把劲,操练时多下点功夫,别人歇息的时候你加练,只要肯下苦功,我相信你们的努力都是有回报的!而且我相信三个月之后大比武,每个科目的前三名与这次又会不一样,本堡主这里有的是犒赏、有的是军职官位!下一次的大比武,凡是在团体赛中垫底的最后三名,其主官都要降低军职,是队正的,降为伙长,是伙长的,降为什长,是什长的,降为小兵!只要我在托云堡一天,所有人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我别的保证不了,只能保证公平在所有人面前一视同仁!”
“嗷、嗷、嗷······”下面将士们都用兵器捣着地面,嘴里起身嗷嗷大吼,对赵子良的决定表示支持,也表达着他们心里的喜悦情绪。
最后赵子良下令所有人中午加餐,杀牛宰羊,毕竟这几天比斗让所有兵士们和军官们都很累,也应该加餐让大家吃好一点,放松一下,而且明日又要进入紧张的日常操练之中。
这边刚刚解散,磐珠隽秀又带着几个侍女从疏勒镇过来了,她一副气冲冲的样子,看见赵子良就噼里啪啦说起来:“我父王不同意我和那绣女平起平坐,他说一定要让我做大,让那绣女做小,我说我不在乎名份大小,他心情不好就将我骂了一顿,我一气之下就跑过来了!”
赵子良颇为无奈,怎么这时代的女人都要争个大小?他道:“算了,既然他坚持要让你做大,你就坐大吧!在他那过得去就行了,以后等你过门了,我一视同仁,不分大小,让你们谁都不会委屈!”
磐珠隽秀玩着马鞭,一边走一边说:“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你父王什么事情不高兴?你怎么在他不高兴的时候说这件事情?”
磐珠隽秀哼哼道:“还不是给粮草闹的!明年要讨伐突骑施,夫蒙将军为此要从各地抽调人马聚在一起进行操练,同时要为大军准备出征的粮草,我们疏勒国承担了一半的粮草任务,父王让粮食大商人吉巴姆筹措粮草,他是疏勒国最大的粮商,筹措粮草的事情当然就落在他身上了,可这家伙却说前段时间把粮食都给卖了,想要筹集到大军出征的两万石粮草几乎不可能,如果向市面上收购,粮价必然大幅上涨,不仅都督府要花费比平常多几倍的价钱才能收购到足够的粮草,而且连百姓也会遭到巨大的损失!父王就是为此事而生气的,吉巴姆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估计现在他也是急得火烧屁股了”。
赵子良意识到那批粮食脱手的时机终于到了,他不能坑当地的百姓,想要发财就只能从大粮商吉巴姆这头肥猪身上割肉,而吉巴姆背后的靠山就是疏勒王磐成,在不得罪磐成的情况下,还必须让吉巴姆心甘情愿的大出血重新买回那一批粮食。
赵子良一笑,对磐珠隽秀说道:“你回去告诉你父王,就说我有办法可以让他筹集道足够的粮草,却不需要过多的花费,这也算是我这个未来女婿给老丈人的一个见面礼吧!”
磐珠隽秀尽管平时大大咧咧、性烈如火,可听见赵子良自称是她父王的未来女婿,也忍不住嫩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然后有想起赵子良说的办法,再转过头来问道:“什么办法?”
赵子良道:“据我所知,吉巴姆把他手中的粮食卖给了边令诚的夫人孟莹儿,而这批粮食还在孟莹儿手中,只要吉巴姆再重新把粮草买回来就是了,不过孟莹儿显然不会以原价卖出,她肯定会坐地起价。超出市价的部分,这笔钱不应该由疏勒国负担,而应该由吉巴姆负担,谁让他关键时刻把粮食卖掉了?他不是疏勒国最大的粮商吗?他不是依靠你父王的支持才能做这疏勒国最大的粮商吗?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应该为你父王分忧?否则你父王还要他干什么?吉巴姆必须出这一笔钱,除非他不想在这疏勒国混了!”
磐珠隽秀一拍小手高兴道:“对啊,这个办法好,只要与孟夫人谈妥,粮草的问题立马就能解决!”
赵子良笑道:“那你就这样向你的父王说,我就不去了!”
磐珠隽秀眼珠子乌溜溜一转,上前拉住赵子良的胳膊说:“那不行,这事必须你亲自去说,才能让我父王知道这是你的主意!话说,你还没有去拜会我父王呢!他为此事经常跟我唠叨,说你怎么不去看他”。
经磐珠隽秀这么一说,赵子良也觉得再不去拜会未来老丈人也说不过去,既然大比武结束了,过冬的粮草都准备妥当,这几天事情也不多,倒不如趁现在空闲去一趟,于是他答应道:“那行吧,我就去一趟,吃了午膳就走!”
下午,赵子良带上二十多个护卫和磐珠隽秀前往疏勒王城拜会疏勒王磐成,傍晚时分抵达,进疏勒王宫殿的时候刚好入夜。
对于未来女婿前来,疏勒王磐成显然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没有用很高规格的接待仪式,但磐成显然是把他当成自己家人了。
既然是在疏勒王的王宫,赵子良很明智地用大王的尊称,“见过大王!”
“免礼免礼,哈哈哈,子良啊,来,赐座!”磐成很高兴,从王位宝座上走下来向赵子良招了招手。
“多谢大王!”赵子良走过去在旁边的毛毯上跪坐。
“父王,你怎么不让人家坐?”磐珠隽秀走过去抓住磐成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
磐成一连无奈的表情,“你已经不小了,见了父王也不知道行礼,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都是父王把你惯坏了!你自己找位置坐吧,父王还要跟子良说说话呢!”
磐珠隽秀哼哼道:“哼,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了!”
磐成也不理她,看向赵子良说道:“听秀儿说你爹爹半年前过世了,本王深感悲痛,连这亲家公都没有见上一面,实在是一大憾事啊!”
这话说得有点假,赵子良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大爷的,你装样子也要装得像一点嘛,一看就是知道是假装的,看着直恶心。
不过磐成既然这么说了,赵子良也不能不客气一番:“承蒙大王看得起,如果家父在天有灵,定会很高兴!”
说完,赵子良话题一转,进入正题:“今日子良前来,一是拜会大王,二是听公主说起大王为粮草的事情正在烦恼,子良不才,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替大王解决粮草的烦恼!”
“哦?子良有办法?那快快说来!”磐成立即道。
赵子良遂将之前与磐珠隽秀说的一番说辞再说了一遍,磐成听后立即道:“来人,去传吉巴姆过来见本王!”
吉巴姆得到传召,很快赶了过来,磐成让他去找孟夫人把粮草再卖回来,还对他说:“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花多少钱,总而言之,筹措这批粮草就交给你了,五天之内如果办得好,你还做你的大粮商,本王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如果办不好,你们全家就人头落地!”
吉巴姆吓得屁股尿流,匍匐在地上急忙答应:“是是是,小人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请大王放心!”
第73章 动杀心()
吉巴姆这次可谓是下了血本,为了从孟夫人手里买回那批粮食,他不得不准备了一份厚礼亲自前往疏勒镇求见孟夫人,但当他进了边府之后就被人盯上了。
孟夫人听下人来报说吉巴姆求见,心想赵郎果料料事如神,这吉巴姆当真来了,思索一番便对那家丁道:“去请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工夫,吉巴姆在家丁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并向孟夫人行了一个大礼:“小人吉巴姆拜见夫人!初次来见夫人,小人备了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孟夫人瞟了一眼吉巴姆手上的礼盒,向旁边的婢女翠娥点头示意,待翠娥收了礼盒,孟夫人淡然一笑:“吉巴姆老爷,请坐!翠娥,上茶!”
“诺!”
上了茶水,孟夫人便道:“这次来见本夫人是有什么事情吧?有事不妨直说!”
吉巴姆急忙欠身道:“夫人,小人听闻上次夫人从小人手里买走的那批粮食还在夫人手中,小人目前急需收购一批粮草,还望夫人能将这片粮食再卖给小人,小人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孟夫人心想,赵郎果然预料正确,这吉巴姆果然找上门来要买回这批粮食,看来宰肥猪的时候到了!
孟夫人一笑,问道:“吉巴姆老爷此言差异,莫不是欺本夫人不明了时局?这批粮食在本夫人手中最晚可以留到明年夏收,而吉巴姆老爷怕是等不起这么长时间吧?这安西之地,各处都要筹措粮草,能拿得出吉巴姆老爷所需的这批粮草之人,唯有本夫人一人而已,吉巴姆老爷想要只话比市价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