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领头的侍卫高呼,对陆沄盛这样站在可能的奸细面前,他很担忧。
“闭嘴。”陆沄盛低呵了一声,不论是前身还是现在的陆沄盛,都是很有权威的一个人,侍卫头领倒也不敢多说话了。哪怕是侍卫,也是王府的军队中出来的,军人,服从为天职。
宅子里面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打开门,有人拿着伞具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撑着,为陆沄盛下马车到宅子中的放心,顶上了一片伞,保证陆沄盛不会被雨淋到一滴,马车下,也放了小凳,方便陆沄盛下车。只是脚上还是不免踩到了淤积的雨水,鞋子的靴底很厚,不会被浸湿,鞋面微微被溅起的水斑驳了一点,却也无碍,很快就会散掉。
“带他去收拾一下。”下了马车之后,陆沄盛对一个人吩咐道,然后头也不会的往宅子里而去。
无需陆沄盛挂心独臂小孩,自然有人将他安置好,还有人已经开始调查关于独臂小孩的事情了。有熙平王和淑惠公主撑腰的陆沄盛,想要查个人,多的是力量调用,还不用顾忌熙平王的防备。这很快的,关于独臂小孩的事情,就放到了陆沄盛的面前。
陆沄盛挺好奇这速度的,这可不是什么信息都便利的现代社会,什么东西打个电话,动用网络就可以找到了,这可是交通靠牛马,通信要很久的古代社会,那么这小孩的信息是快速找到,并且保证真实的呢?想不通,反正不是他的专业领域,这不科学的事情,他就不多想了。
其实能够这么快得到消息也是有原因,京城毕竟是一国要害,首善之地,在京城生活本来就是种资本,那些从就在京城出生的不说,外来的人要进入京城,首先就要有一份考察,以乡里为单位还要有人做保,街坊当中也有专门的人担保。
何况,就算是京城这地方也少不了三教九流的混迹,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三教九流也有高手,让官府绝不了他们,官府中也蕴含了非常恐怖的力量,三教九流中的高手也不敢太过放肆,这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合作氛围。凡是比较贫困的角落,就少不了三教九流的人骚扰,他们自然有一套他们的情报整理,这些情报资料也会和官府分享。关于任耀的资料就是这样一点点弄来的。
任耀,是一年半前和他父亲来到京城,原本在某个陆沄盛没听过的某个小城市小乡村生活着,在那种地方,以任耀的天赋当然是一个天才了,没见识的人们对任耀抱着非常深厚的期待,任耀也从不骄傲,非常勤勉的学着武艺。
教导任耀的武师也不过是人阶水平,任耀的天赋在这种小地方的武师看来,真的非常不错,不过武师自然水平有限,可惜任耀得不到更好的教导。任耀父亲的想法还是比其他的乡里人要来得有远见,但是很可惜,作为一个乡里人,他的见识注定了之后的悲剧,任耀在那个小乡镇上,确实算是不错的天才,可惜一旦放在大门大派豪门当中,这种天分就和他们门中府里打杂的小奴仆一样,多的懒得记。
抱着对儿子的厚望,任耀的父亲果决的带着任耀来到了大城市,只是这份厚望在城市里面得到了巨大的打击,就连任耀自己,也才知道自己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才。一时之间的颓废,造成了严重的后患,一次意气之争,任耀的一只手臂被断了,武道之路到此为止。
任耀父亲大受打击,无言会到乡里,带着任耀再次离开那个大城市,来到了京城,生活和期望上的打击,让任耀的父亲对生活失去了希望,陷入了喝酒麻痹自己生活当中,生活的重担压在了任耀的身上。小小年纪大的任耀,开始打工,打渔,捡柴火,以此来负责父子两的生活重压。生活的磨难,让任耀懂了很多,小小年纪比其他人成熟多了,在社会底层见到的黑暗,和遭遇的事情,让任耀懂得世界的残酷。任耀,倔强沉稳不屈,又不是太过刚硬的性格就这样养成。
任耀的父亲在期望破灭之后,酗酒对生活的绝望拖累了身体,在不久之前去世,任耀连给父亲买副棺材的钱都没有,才有了卖身葬父一事。
第二十六章()
对任耀大起大落,从希望满满到绝望的人生,陆沄盛哪怕是一丝同情心都没有。任耀是谁,与他何干,那么任耀的人生悲喜又怎么能够激荡他的心。在陆沄盛看似感情丰富的外表下,其实有着非常冷酷凉薄的一面。他帮任耀一把,不过是因为任耀那只断臂,让他起了心思,如果当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任耀而是其他人,他一样会如此做。
下属们辛辛苦苦收集的资料,陆沄盛扫完了一边之后,就搁置在一边,随手端起水杯,喝点温热的白开水,书房的窗户掀开一点,能够看到外面连绵不断的落雨,从屋檐滴滴落下的雨滴。
提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描绘一幅雨景图,融入了意境和剑法,手臂,陆沄盛挺满意的,这新创的剑法就下次见展冽渊的时候,一起欣赏探讨好了。等笔墨干了之后,陆沄盛把话给卷了起来。雨下得更大了,初夏的空气当中浮荡着湿润的水气,温度凉爽而又舒服。真是适合睡觉的温度,决定,陆沄盛就在书房的隔间小睡了起来。
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床上,薄被搭在肚子上,呼吸均匀的吐息,陆沄盛小睡的非常恬静,哗啦啦的落雨声更是助长睡眠的质量。陆沄盛就这样错过了午膳。宅子中的下人奴婢没有一个敢打扰陆沄盛,种了生死符的他们,对陆沄盛的忠心是带着畏惧的。
睡过了午膳的陆沄盛醒来,摸摸肚子,饿了,穿膳。吃饭的时候,有下人提了一下关于任耀的事情,睡了一觉把任耀给忘了的陆沄盛,想起了这么个人,让下人把人给带来。
任耀被带进宅子里,就有下人给他准备了热水,让他在雨中冰冷的身体好好温暖了一下,一套新的衣服也给他送来,当着王府嫡子的面,这衣着也要体面才行,任耀原来的那身补丁装实在是太掉价了,一碗姜汤也端给了任耀喝,让他去去寒,不是有多体贴,而是怕任耀万一风寒了感染给小侯爷怎么办。到饭店的时候,还给任耀准备了午饭,饭满肉足,是任耀这两年多伊莱吃过最美满的一顿饭了。
但是陆沄盛的不召见,还是让任耀心中忐忑,陆沄盛有点没说错,他会找到了陆沄盛,除了心中对信诺的坚定之外,也有那么一些想要安定的念头。和父亲远离故土,两年多的生活磨难,已经让任耀的心很疲惫了,陆沄盛如果收留他,他将会有一份稳定的生活。只有一只手臂,武功平平的他,在这个世界是可以活下去,但是这种活,是屈服于现实的一种无奈活法,如同死水一般,他的生活将会没有波澜,直到死去。对一个年少的人来说,这种生活很可怕。陆沄盛是他最好的选择。
任耀被带到陆沄盛面前的时候,陆沄盛已经不再饭厅,而是在一处阁楼上,从高处观赏着着雨中的碧波湖景色。让下人们退下去,阁楼之剩下陆沄盛和任耀。
“坐。”陆沄盛的本我意识是现代,在这个社会的意识虽然有了上下尊卑的观念,不过有时,陆沄盛还是会表现出一种近乎平等的态度。在古代,主子说话,哪里有仆人坐着的分。
任耀才进府,并且从小生活的地方尊卑观念基本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在陆沄盛的吩咐坐下的行为,已经可以算得上一种逾越,所以坐下的任耀并没有任何忐忑的心绪。
“你的事情,我基本上了解一些,从备受期望的天才,到认清原来自己不过如此,是不是很绝望?”陆沄盛看都没看任耀,目光看着阁楼之外。
听到那些事情,任耀握拳,“是的。”
“那你甘不甘心呢?”陆沄盛再问,如果任耀说没有,那绝对是撒谎,因为正常人面对这种落差绝望是绝对有的,至于之后是奋起、敢于平淡,亦或者堕落疯狂,那都要看当事人的心是脆弱还是坚强。
甘心?这个问题真可笑,他当然不甘心,他的雄心还没有彻底被现实磨灭,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以他的资质,以他少了一只的手臂,他就算不甘心,又能够怎么样呢。他这辈子,只能够在泥土里打滚,再也无法向上攀登。
“因为你的资质和你的断臂?”陆沄盛总算是转头看任耀了,“如果我给你能如何的机会,你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任耀看着陆沄盛的眼睛,想从中看到玩笑,但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中偏偏没有玩笑,他捉摸不透那双眼睛,“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放弃,不论什么样的苦和罪,我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任耀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他只会绝不放弃而已。
“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陆沄盛不以为意,能不能够做到,说是没用。如果任耀不合格,他就收回那么剑法,如果任耀做到了,那就让任耀去光大那路剑法,两个选择而已,都很简单。
任耀老实的摇摇头,打听过陆沄盛的身份,同样知道了陆沄是哪个的名声,那可是和善良好心不会牵连在一起的名声,但是偏偏是这样一个充满了负面评价的人,帮了他,但是陆沄盛到底是为了什么帮他,他真的猜不出来。自己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值得陆沄盛图,那么陆沄盛是一时好心了。猜不透。
“是因为你的断臂,让我起了心思的。”陆沄盛不回避的指着任耀的断臂,“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独臂剑客闪耀,我觉得很遗憾,刚好,我有一门独臂剑法,想要让人发扬光大,闪耀世间,你年纪正好,还来得及培育。愿意吗?”陆沄盛直截了当。
任耀神色剧震,左手抚摸上了自己的断臂,陆沄盛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嘛,这样的自己真的还有机会闪耀世间吗?在震惊之后,更多的是怀疑,陆沄盛地阶的修为却是比他高,但是陆沄盛并不是绝世高手,他的一门剑法,真的能够让他闪耀世间,而不是一种玩笑吗?随即自嘲,他有什么资格看低陆沄盛,他不过是乡下地方出来的普通人,曾经他的老师也不过是人阶修为,如今一个地阶愿意教导他,他有什么资格去不知足,去嫌弃。该自卑的是自己,自己有资格接受教导,并且获得认同吗?
“我的资质不好。”任耀苦涩的开口,他很有自知之明的。
“没关系,我的剑法不挑资质,只看刻苦、悟性和坚持。”陆沄盛表示资质不是问题,同时也是在询问任耀,他是否会刻苦坚持,至于悟性,那得学了之后才知道。“那么你的答案?”
任耀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膝跪在陆沄盛面前,“请主子传授。”这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陆沄盛命人送了一柄重剑进来,他才不会把的爱剑落烬给任耀这种毛头小子使用,重剑交到任耀手上,“使一下,让我看看你的基本功。”再高明的剑法,都要有基础来支撑,看看任耀是什么程度,才好决定训练计划。
任耀并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如果不是这些年只有一只手过日子,他的左手会连这把重剑都拿不好,而且,任耀以前应该没有学过剑,从他拿剑的手法,和挥舞情况就看出来,这完全是一个用剑新手,并且还是一个用不习惯的手练剑的新手。
“够了,我已经知道你什么程度了。”陆沄盛叫停,任耀使剑的方式让陆沄盛看的头疼。“首先,你要学会握剑的方式。”陆沄盛开始纠正,任耀怎么握剑。
任耀非常仔细的停,改动着自己的动作。纠正玩练剑的姿势,陆沄盛让任耀牢记剑的几个基本动作。“这些动作,每天一个,每个两千遍。”陆沄盛将每个动作拆分到每一天,因为新手的话,做上一千两千的双臂酸软,在做其他的根本做不到标准,还不如分到每天一个,专心一个动作,好熟练。 “每天站满一个时辰的马步,中间不得间断。”基本的下盘功夫,都是靠马步而来。
“是。”任耀应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柴房干活,也住在柴房。”陆沄盛可没有想过把任耀当做少爷一样养在身边,他是进府干活的。“以后柴房劈材砍柴的工作都是你的,不准用斧头,你只能用你手上的重剑劈材砍柴。”
“是,主子。”任耀应道,对陆沄盛的安排没有想法,他从未想过陆沄盛既然教他武艺,就是他师父,作为徒弟应该享受一些物质上的优待。在他看来,他不过是陆沄盛一时兴起的玩具,而这个游戏,不会让他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
“两个月,我再来看你的成绩,如果没达到我预想的效果,那么就滚出府,我不接受任何的理由和借口。懂吗?”陆沄盛给任耀敲敲警钟。
“是。”任耀乖顺的回到。
陆沄盛让人带任耀下去安排,他不用操心后续的事情,任耀走后,他继续欣赏着雨景,任耀的存在,在他的生活中没有多余的波
第二十七章()
任耀以一种特殊的身份待在了陆沄盛在碧波湖的宅子里;说他特殊;因为他和宅子里中了陆沄盛生死符的人不同,他没有被陆沄盛下任何禁止。他似乎是宅子中的奴仆下人;负责柴房的活计,每个月有微薄的工钱可以拿,但是他不完全是宅子的奴仆下人;宅子的主人亲自教导着他。
任耀的特殊性;让他在新环境了格格不入,一般也不敢随意使唤他;在宅子里;任耀成为了一个孤立的存在。其他的下人没有谁随意接近他,除了公事之外;也少于他说话;也没有谁给他特殊照顾,特别关照他,任耀就如此孤零零的在宅子里住了下来。个性沉默的任耀对于自己被孤立的情况到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每天光是要完成陆沄盛给他布置的任务,以及柴房的工作,就让他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去搞什么交际,每天把事情做完,在床上一躺就能够睡着,他真的很累。
又过了几日,陆沄盛和展冽渊约定的一月之期就要到了,比起任耀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陆沄盛对和展冽渊做下的约定一直铭刻于心,而且他也手痒了,想去找展冽渊练练。心动行动,陆沄盛再次御剑而走,没有谁捕捉到他的行踪。
寂灭剑皇所在的雪山峰顶,在离有十几里地,避免会被寂灭剑皇剑气摧残的一处平地上,多了一座精巧的阁楼,可以坐观雪峰美景,亦可俯视群山茫茫。里面的布置,注重舒适,看似不奢华,但是每一个细节都是精雕细琢,看似平凡的材质却都是价值连城。有软榻座椅,有书桌笔墨,有暖炉温泉,喜爱享受的人绝对爱在这里窝上数日而不会觉得腻烦。太过舒适的环境,甚至可以抹消人的雄心壮志。
展冽渊在落成的前天,来看了一下,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就让林素和越发感觉到了展冽渊对那个神秘来客的看重,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事情了。他的主子没有挑出什么毛病,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客人是否满意。古代的天然材料,倒也不担心出现什么化学毒害问题,一布置好,这座阁楼就可以正式启用了。
在约定的一月之期,展冽渊命人准备了精致的点心,提着篮子,带着佩剑,来到了这处阁楼,将篮子放在这里之后,继续启程,来到了雪山峰顶上练剑,等候陆沄盛的到来。
事不过三,前两次陆沄盛无声无息的靠近,展冽渊一点感觉都没有,今日,展冽渊却突然感应到,不是陆沄盛可以泄露的气息,而是展冽渊对陆沄盛这个对手,已经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感应,和修为无关,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到,让他知道陆沄盛来了。
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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