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在答题的时候有些题是必须要用铅笔写的。也有一些必须用毛笔。
看到魏祖要来的纸笔,秦厉简直哭笑不得。大明的状纸都是要用毛笔写的,可……这只好凑合着用吧。
秦厉随后又是想到,用铅笔写状纸难道就不能表达清楚了吗?难道就不能写出有理有据的状子来了吗?这用铅笔和草纸写状纸的事便由我秦厉开始吧。
魏祖搬来了家里吃饭用的破方桌,铺好草纸,秦厉削好了铅笔,便非常利落的开始写字。
当然了,在写之前,秦厉还是详细的问清楚了杨素珍事情的经过。虽然是听乡人说过了,但毕竟要听听这当事人的嘛。此时的杨素珍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秦厉也是很有信心了。她思路清楚的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她所说的和秦厉了解到的相差无几。
随后秦厉微微皱着眉头稍稍思索,便是开始逐条的写起状纸来。因为穿越大明后从来没读过八股文。秦厉的状纸只是按照后世的起诉书方式来写。
乖乖隆地咚!相公真的能写哩,而且他写出来的蝇头小楷很是好看哩。只不过他写的这内容嘛,倒是有些与众不同了。我慕容冰长读书不少,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写的状纸呐!
这便是我的相公哩,无论是到了什么时候,我的相公都是能给人以意想不到的惊喜。
杨春和杨素珍这回是彻底的服气了。他们在瞬间便明白了一个词语:人不可貌相。
至于那魏祖在秦厉写完了状纸之后,早已跪倒在了地上,他恭敬的朝秦厉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刚才都是我的不对,我有眼无珠,还望您多多原谅!”
“呵呵!哪里有那么多事?你是个爽朗汉子,我也很喜欢你呐!”秦厉发自内心的说道。
“谢谢您,既然您很喜欢我,那我就不起来了。”魏祖坚定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秦厉不禁一愣。
魏祖却接着说道,“我叫魏祖,在这魏屯住了有二十几个年头了。我从来没看到过像您这样厉害的人。在魏祖很小的时候便是立下过誓言,此生一定要寻一个无比厉害的师父。
我就看中您了,您就是那无比厉害的人。我就要认你做师父,你若是不同意的话,我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其实魏祖也是个聪明人呐,显然您的年龄要比我小,想来您一定不会同意收下我这个徒弟的。没有办法,我只有跪着永远不起来了。”
乖乖龙地咚!谁说这家伙憨厚呐。谁说这家伙不聪明呐,他这分明是使用了小策略,将了秦厉一军呐。
慕容冰听魏祖这样说,扑哧一声笑了。魏祖说的太好了,也太对了,魏祖的确比秦厉差不多大十岁了。魏祖做秦厉的徒弟,这显然有些不合适呐。这魏祖也真是够逗的。
秦厉呵呵笑着说道,“魏祖,起来吧,你不用永远跪下去了,你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爽快,秦厉答应的太爽快了,几乎让魏祖都没有立刻回过神来。
秦厉写就了状纸,让杨素珍咬破手指画了押。秦厉便郑重的把状纸交到了杨素珍手上,道,“你明日就可去东光县告田巧巧和杨青。告状嘛,必须要慢慢来,就先是从县里告吧,县里告不下来就去州里,州里不行了就去府里。
记住我的一句话,这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总有为你主持公道的地方。”
说的声音很轻,但却是气势十足。
杨素珍和杨春都是郑重的点头答应。
秦厉随后又安排魏祖道,“魏祖既然是我的徒弟了,就听我的吩咐,从今往后你就离开这魏屯,跟着他们二人四处去告状吧,你有些武艺,他们的安危就交到你身上了。他们若是有丝毫损伤,为师便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师父吩咐的事情,魏祖焉有不同意的道理?只不过魏祖还是壮着胆子看了一眼秦厉,小声问道,“师父让徒儿跟着他们,那师父要去哪里呀?徒儿何时能见到师父呀?”(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我看你们敢!()
“为师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干好为师分配给你的事情就行了!”秦厉板着面孔,意味深长的说。
看着秦厉那副面孔,慕容冰几乎都想笑了。
这就是我的相公呢,为什么处处透出一种气息,那股气息让我非常着迷呀?但愿这种感觉能长期存在,我和相公之间的感情天长地久。
呵呵!总之,慕容冰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已婚女人,是处处想着秦厉,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秦厉身上的。
魏祖不再说话,重重点头表示完全听话。
此时的杨春和杨素珍也是信心满满,有了状纸,又有杨春的银子,想来说不准真能告状有个结果呐。他们二人尤其是现在对秦厉的看法那还是相当信任了。在他们眼里秦厉俨然是一个能文能武,并且又非常低调的人。这样的高人隐藏在寻常百姓中间,还真是不容易被发现,其实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
第二日杨素珍和杨春便是踏上了征程,他们先去东光县告状。魏祖因为拜师秦厉,从今往后便是跟着秦厉混了,所以便从魏屯出来,和魏屯脱离了关系。至于以后魏屯将走上什么样的道路,那就不是魏祖所关心的了。
当然了,对于秦厉来说,魏屯现在是平安的,那以后它就应该是更加平安的。它绝不会因为魏祖不在了而不再太平。这里最为关键的是秦厉很自信,自己当上了河间知府,那么整个河间就太平起来了。百姓的日子也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魏祖奉秦厉之命,在杨素珍和杨春身后跟着,此时寒风刺骨,东光县街头几乎见不到人影,不时的有几朵大大的雪花飘洒而下。三人站在东光县衙门口,门口本来是应该有差役看守的。不知道因为天气太冷,还是东光县衙就是不用看门的。总之现在衙门口空空如也。甭说是人,就是连狗都看不到一只。
衙门口的鸣冤鼓就高高的在那里挂着,此时鼓面破旧不堪,好像风吹日晒,根本经不起任何的风霜了。杨春和杨素珍看了一会儿,他们均是想到,这东光县莫非是个非常太平的地方吗?这面鸣冤鼓显然是不知多少年没人敲过了。
杨素珍和杨春互相看了一眼,相互之间充满了鼓励。杨素珍迈开大步,精神抖擞的走过去,非常利落的抓起鼓槌,这便是是狠狠的敲击在那面破鼓上。
鼓虽然看着很破,但敲出来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咚!咚!咚!咚咚!”杨素珍敲鼓由慢到快。最后是非常急促的声音了。
正敲鼓起劲之时,不料那鼓面竟然被她敲了一个大窟窿。
乖乖隆地咚!破鼓终究是破鼓,到了关键时候便是破了。
“哎呦!有人击鼓,瞧瞧,她敲破了鼓,鼓是她敲破的。”衙门口内突然出现三个腰中挎着弯刀的差役。三个差役都是一样的装束,一身黑衣,头上歪戴着平顶官帽。
为首的一个是个五十岁上下留着八字胡须的老者,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杨素珍,道,“是个女子,哼!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敲鼓了,那就老规矩办,先打十五杀威棒再说。说来都有五年没听见这鼓声了,今日听到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呐。
这女人必须要狠狠打,她敲破了鼓,恐怕若不狠狠打的话,县太爷不会放过我们呐!”
差役们没有别的要求,大家都是当差吃饭,奉命行事的。老者在他们三人中间是头儿,头儿有了吩咐,其余两个差役自然听话。两人分左右架着杨素珍,朝后稍稍退了几步,便是把杨素珍摁倒在地上。
“小娘子,老实点儿少受罪,呵呵!瞧你这嬉皮白肉的,我们哥俩还真是不忍心呐!唉!没办法,上支下派,你还是忍着点儿吧!”其中一个个头稍矮的差役说道。
说完了,两个差役便是高高扬起了杀威棒。
其实做了多年的差役,打人也是有技巧的。若想几棒子就把人打的半死,那就要实实在在的打。实实在在的打声音发闷,疼痛异常。若是想制造点儿声势,但并不想真的把人打成啥样,那就只有是声音很大,落在屁股上却不是那么疼痛。
说来两个差役其实也是心软的人,看到杨素珍这样一个美艳女人,他们还真是不忍心痛下打手。虽然头儿有了吩咐,他们也知道头也就是那么一说,具体打起来完全是靠他们两个人把握的。
他们不想痛打杨素珍,但他们还是想要点儿好处的。于是乎两个人都是朝杨春看去。杨春和杨素珍是一起来的,杨春如果花了银子,那事情就非常好办了。
杨春作为生意场的人,很会做生意,其实早先和官府也是有过接触的。两个差役的心思,或者说是衙门里的事情他也是有些清楚的。可他现在早已下定了决心,有钱也不能花了,就是要凭借着状纸告一告,杨春就不信了,这大明的天下难道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于是,杨春对那两名差役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浑然忘了,这样和差役为敌到头来坑害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素珍呐。
俩差役见杨春如此不知趣,顿时心头大怒,暗暗想道,行!既然如此牛气,那就好好吃吃这杀威棒的厉害吧。哼!我们二人保证让你的小老婆只剩下半条命。
两个差役这样想着,手里的杀威棒就要落下来了。杨素珍可是个女人,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哪里能承受住两个恶狠狠差役的杀威棒呀?估计两名差役这每人一棒打下来,杨素珍的屁股也就开花了。
两名差役的举动魏祖一直在静静的瞧着,秦厉和他说的很死,杨素珍和杨春的安危就落在他身上了。师父秦厉说的很清楚,只要是他们两个人有丝毫的伤害,那他这个徒弟也就做不成了。魏祖就在这一刹那间便是上前去吼道,“住手!我看你们敢!”
两名差役的杀威棒已经抡起来,哪里还能收势的住。况且他们这时候非常气愤,而且又根本就没把魏祖一个黑汉看来眼里。哪里料到魏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两把刀。两把刀飞速的挡住了两根杀威棒。(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告状()
魏祖这家伙胆子可够大的。他竟然用双刀挡住了杀威棒。挡住了还不算,要知道,那杀威棒是用力朝杨素珍身上抡的,魏祖因为担心会伤到杨素珍,他的双刀的刀刃是朝上的。这下好了,两个差役的杀威棒便被双刀都截成了两截儿。
乖乖隆地咚!衙门的差役是指望着杀威棒吃饭的,杀威棒竟然折断了,这便等于是魏祖打烂了他们吃饭的家实。两个差役顿时急了。敢干涉我们行事,看来这黑大个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止是这两个差役,就是连刚才那差役老者也是急了。三人几乎同时刷拉一下便抽出了腰刀。老者骂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们不宰了你!”
乖乖隆地咚!他们说话也是够狂的,这就要宰人呀。
杨素珍此时正慢慢从地上爬起,说来她听说击鼓后要挨十五杀威棒,杨素珍还真是有些胆怯了。但她想起相公姚亭美死的那份惨景,又是想起蛇蝎女人田巧巧和自己的亲哥哥杨青的狠毒。杨素珍不禁紧紧的咬了咬牙。
忍,不就是十五棍子吗?过了这一关,就能告状了,我必须要忍住。
再说了,假使真若能告状下来,为相公报仇雪恨了,甭说是十五棒子,就是把我打死也是心甘情愿呐。
这就是贞烈女人,她是个地道的好女人,善良的女人。
可让杨素珍万万不曾想到的是魏祖竟然在这时候出手了。其实从她和杨春第一眼看到魏祖,第一次在魏屯魏祖家中落宿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魏祖是个好人。其实太多的事情证明,越是这样表面凶狠,说话难听的人越是好人。
作为一个女人,杨素珍的感觉是非常细腻的。她瞬间便感觉到三个差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乖乖隆地咚!他们三个人对付魏祖一个,魏祖能行吗?况且他们是官,魏祖是民,民和官斗,魏祖这明显是要吃亏的。再有,这三个人显然是要和魏祖以命相搏了。这可不是玩的,魏祖这样的好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了呢?
她心里这样想,不禁很是凄婉的朝三个差役说道,“三位差人,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是个粗人呀。打吧,小女子愿意挨打!”
声音之中显然充满了恳求。那种恳求的声音让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不禁感觉他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然而三个差役早已恨透了杨春,也是恨透了杨素珍。他奶奶滴!这小娘们和那矮胖汉子太不懂规矩了,难道他们不懂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道理吗?
一看那矮胖子就是个有钱人,然而他娘的偏偏是个抠门。行,既然你抠门,那好了,就让你老婆遭受折磨吧。
魏祖这人说打就打,他还不善于言辞。面对三个差役,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双刀舞动起来,和三个差役战在一起。三个差役的武功其实非常普通,很快便是被魏祖都掀翻在地。
别看魏祖是个粗人,虽然拜了秦厉为师,但还没从秦厉身上学到半点聪明才智。但魏祖个人却也是粗中有细。他知道三人毕竟是差役,所以动手的时候是要把握分寸的。只是让三个差役丢了兵器不能再斗,其实他们的身体上并没受到任何伤害。
杨素珍此时无话可说了,也不知道说啥了。在她想来,她现在是相当的迷茫。那奇怪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知道魏祖跟着只会坏事吗?
唉!这下就更是没有丝毫的胜利希望了。
“你们三个爬起来,进去禀报知县,就说自古至今就没有击鼓鸣冤先打十五杀威棒的地方。让他速速升堂,若不然,我就砸烂他的公堂,谁叫他不为百姓做主呀。”他说的头头是道,很有道理。
三个差役领教了魏祖的厉害,再也不敢和魏祖说什么了。灰溜溜的跑进县衙向知县禀报而去。
击鼓鸣冤被打十五杀威棒的规矩自然是东光知县田伦定下的。在田伦来东光县做知县时间不久,东光县还没有这条规定,可那面鸣冤鼓却是成天的响,每天不知道要响多少回。这下可就忙坏了田伦和一帮差役。
如果说百姓鸣冤所说的事情的是大事还好说,可他们所说的事偏偏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一家丢了一只鸡,哪一家丢了一只鸭的事情。这让田伦这个新任知县是既好笑又气愤。
田伦是个很聪明的人,于是就有了衙门口门前的这面鸣冤鼓只要是敲响了,那就要先忍痛吃下十五杀威棒。
就这样,击鼓的人越来越少,这几年整个东光县几乎没什么百姓了,大部分都成了地主豪强的附属物。也就没有人再击鼓了。
……
田伦坐在公堂上,躺下跪着的是杨素珍。杨春在一边相陪。只不过杨春却立的笔直,根本就没下跪的意思。也难怪了,杨春是陪着杨素珍的,他并没亲身经历这案子,自然不跪。
田伦把手里的状纸看了大约有七遍了,这状纸显然写的与众不同命,但却证据充分,不容别人有丝毫怀疑。
这是谁写的状子呀,状子这样写原来也可以,看来大明真是人才辈出呐。不过看了这状子,田伦的心在颤抖不已。
他现在是又急又是气愤。这都是啥事呀?妹妹呐,你可坑死个人呐!姚家出了这样的大事,你倒是给哥哥说说呀。没想到偌大的姚家竟然败落了,而且败落的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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