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的动机,他想干什么?
这一想,浑身出了冷汗。天啊天啊,柳永原来喜欢男色啊!怪不得中了媚药的情况下,还能推开自己,把自己塞出窗子外。他现在等到一个男子来了,就吹灭了灯笼,闭了木门,然后。。。。。。。
果然,这世上就没一个好男子。从前的爹爹如是,现在的苏仲星和柳永也如是。枉他们生了一副好相貌,却个个是……。
她这里想着,却见茅草屋前又来了一人,却是周斯,不由喃喃道:“哦,又来一个。”
周斯见得木门紧闭,自然也是一脚踹开,嘴里笑道:“人呢,都哪儿去了?”他的话才说完,一物砸来,也当场昏了过去。
叫你们合伙害我!柳永喃喃低语一句,拖了周斯进屋,安放到苏仲星旁边,也一样灌了两杯酒下去,然后吁出一口气,“大功告成!”
茅草屋,桌上放着下了媚药的酒菜。三个男人灭了灯笼,静悄悄待在里面。林媚想到这种景象,再次抹了一把汗,心里直念佛,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乱想。却听门一响,出来一个人。这会儿有了一点星星,在微弱的星光下,依稀分辨出,出来的是柳永。只见柳永关上木门,拿铜丝扣紧了门把,甩甩袖子,很潇洒的踏着星光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林媚正想站起来,却见远远的,又有灯笼的光亮过来,便不敢走,又蹲下了。待得灯笼近些,她看的清楚,走在前边的,是永平侯夫人和苏夫人,后边的,是罗明秀和周敏敏。
林媚嘴角起了笑。这些人来捉奸?很好,她们将会捉到一对男人。
这会儿,柳永路遇白桃,却是仗着媚药余勇,一掌劈昏了白桃,拖进香花林内。只是事到临头,他又有些不甘心。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就要交给这么样一个丫头,而不是自己心仪的女人?
16 致命诱惑
月亮还没有升起来,星星一颗一颗的闪耀着。
夜静,花香。
柳永跪坐在地下,双眼灼灼,看着躺在旁边的白桃。此时,他嗅觉极端敏感,花香,女人香,一阵一阵,刺入鼻孔内。他浑身颤抖之下,只觉鼻子一热,鼻血一滴一滴,滴在手背上。血腥味中,涌起的,全是禽兽念头。
他双手猛的一伸,撕开白桃的外衣,右手朝白桃胸口袭去,左手同时一伸,却狠狠格开右手,心里作着无穷无尽的挣扎。想要不管不顾的撕破白桃的衣裳,理智又告诉自己,这个小丫头是周敏敏的人,自己还没和周敏敏摊牌,先搞了她身边的丫头,之后,将会惹来无穷麻烦。
跳下锦鲤池泡泡冷水,泄了这周身的火性?不行,莫说现下夜晚,池水寒冷,易得风寒之症。况且落了水,誓必惊动侯府的人,若又惹来其它事,更不易脱身。
柳永咬着原本破皮的嘴唇,努力想要恢复理智。
他自诩理智,中了媚药尚且这般,另一个中媚药的,这会如何呢?听说女孩子中了媚药,若是不及时缓解,会七孔流血,不知道林媚会否这样?
苏仲星既然设计陷害林媚和自己,他们迟早会解了婚约。若林媚愿意,自己纳她为妾又如何?
柳永想到这里,撑起身子,依依不舍,硬逼着自己不再靠近白桃。
林媚中了媚药,一时之间跑不远。且她不熟悉侯府,要往前头去,还得从香花林这头经过,方才认得路。这会必在香花林周围。只要找到她,她便是自己的解药,而自己,也是她的解药。
却说前边已是宴席尾声,遂渐的,已有一些人先行告辞了。
“小媚哪儿去了?”莫双琪在厅里找了一个遍,没找着林媚,不由疑惑,正要使小丫头帮着找找。却见几个小丫头都赶着往外跑,不由扯住一个道:“这么晚了,难道又有贵客来?”
“是我们大少爷回来了。”小丫头极欢快,“大少爷领了圣命,出门办事,本以为还得下个月才回得来。没料到,他却于夫人生辰时赶回来了。我们得赶紧告诉夫人,让夫人高兴高兴。”
莫双琪早听其它小姐嘀咕过,说道永平侯夫人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周明扬早早就得了功名,却是在当今皇帝跟前当了御前行走,专为皇帝办事,极得圣心。他虽未婚,众小姐却是不敢想的。有传言,说道皇帝看中他,将来是要尚公主的。谁敢跟公主争人,不要命吗?
“两兄弟中,若说俊俏,却是周斯较为俊俏。若说男子魅力,却还要推周明扬了。”另一厢,两位小姐听得周明扬回来了,却悄悄讨论起来。
另一位小姐道:“周明扬和柳状元一样有才干,也是十九岁呢,若是别人,早成亲生子了,偏他们还单身,引的人人猜想。”
“我听得说,周斯可是风流成性,周明扬性子真个跟他弟弟不同?”
“听说洁身自好,专等着尚公主呢!”
“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周明扬就算不洁身自好也难。”
“公主还得明年才及笄,周明扬还得再等一年。”
“哥哥叫周明扬,为何弟弟却少了一个明字,只叫周斯?”
“那是因为周明扬是宫里太后赐名的,周斯却是永平侯父亲当年命名的。”
“原来这样。怪道人都传周明扬得太后和皇后欢心呢!”
那一边,众丫头没有找到永平侯夫人,周明扬先行见过永平侯,父子诉了离情。周明扬这才抬头笑道:“母亲也没料到我这么晚还能赶回来的。你们不必忙,待会再见过就是。这回得了几株奇花,还得先移到园子里,省的枯萎了。”
众人知道周明扬爱花成痴,他寻得的花,喜欢亲手种植下去,不喜旁人插手,移植花时,也不喜人跟着,这会只得先拧了巾子来给他擦脸,又捧了茶水来给他喝一口,看着他自己捧了一盆花往园子里去了。
周明扬踏着星光,把花移植在园子里,且不忙回去,只寻着花香,来看香花盛开了没有。
香花开的正好,风拂过,周明扬却嗅到另一股味道。他拨开花丛,一眼看到花丛下,躺着一个穿了月白色衣裳的少女。少女衣衫撩开,露出红色里衣。星光下,胸口微微起伏,有一种极致的诱惑。
周明扬慢慢蹲下,嘴角起了笑意。他又不是圣人,一矣十五岁,自也有了通房丫头。只可恨,自打传出他要尚公主的消息,不说丫头们不敢再近着他,就是他,也得自动避着丫头们。他又不像弟弟周斯那样不管不顾,先痛快了再说。只是公主,还得明年才及笄,他,就要生生再忍一年?
须知道,男人忍的太过,伤身子啊!
周明扬温文的脸,慢慢朝白桃胸口俯下去。
这当下,林媚还蹲在瓜棚内,眼看着永平侯夫人一手拨开木门的铜丝,“吱呀”一声,猛的推开木门,冷冷道:“谁在里面?”
罗明秀以为,她们这么一行人来到时,苏仲星和周斯必已经捉奸在床,林媚必哭泣着躲在一边,柳永必想息事宁人,苏仲星必然要愤怒指责,周斯必三边劝说,总之,是一片争吵声就是。没料到她们持了灯笼到时,茅草屋内黑沉沉,好似没有人在的样子,再看木门,却被铜丝扣着。
罗明秀心里一沉,转瞬又一松,白桃明明跟自己说过,她亲眼看到柳永在茅草屋内,又亲手推了林媚进去,扣上木门。这不过片刻功夫,这两人插翅难飞,一定还在茅草屋内才对。至于周斯和苏仲星,难道是来到茅草屋内,见扣着门,懒得进去,一起往别处逛去了?不管如何,只要林媚和柳永还在屋内,当着永平侯夫人和苏夫人的面,他们是百口莫辩了。
柳永,白生生给你得个美人,你莫要怨我。林媚,我给你找个状元郎,于你来说,也是一个好归宿了。
茅草屋内黑沉沉的,但是永平侯夫人和苏夫人,却是听出,有两个声音,正在不同寻常的喘息着。
“你们姑娘家的,在门口站着罢!”永平侯夫人脸色早变了,自己持了灯笼进去。
苏夫人本来不愿意相信林媚做出这等事,可是一个小丫头来告诉她这件事时,她确是左找右找,也没找到林媚,更没找到柳永。这会儿,听到这喘息声,她心里恼怒无比。再也顾不得其它,持了灯笼随着永平侯夫人冲进去。
林媚,看你还有何话说?罗明秀耳尖,也听到茅草屋内发出的声音,悄悄吁出一口气。明天,也该给爹爹写一封信,暗示他早些和外祖母并舅舅等人商量一下自己和表哥的婚事了。她寻思着,却听茅草屋内传出尖叫声和两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男声,分明是苏仲星。
表哥他,他怎会躲在茅草屋内?罗明秀想也不想,马上冲进茅草屋。
站在罗明秀旁边的周敏敏,却听出另一个男声,分明是她哥哥周斯。哥哥和谁偷情了?她眼见罗明秀冲进去,自也跟着进去。
周斯从昏迷中醒来,身体的冲动使得他不管不顾的伸手搂住旁边的人。而旁边的人,也一样不管不顾的搂住他。两人互相想压倒对方,又互相撕破对方的衣裳,并没有察觉,对方是男子。待得木门一响,灯笼的光亮进来,永平侯夫人和苏夫人的声音响起,周斯和苏仲星这才稍稍恢复神智。
柳永一杯酒下去,已是差点按捺不住,他们喝了两杯,这会,能在各自娘亲的声音下,奋力推开对方,其实也很有克制力了。
“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周斯平素荒唐,这会怕永平侯夫人在自己身上再添一条爱好男色的罪名,急急分辩,“我们是被人陷害了。”
“谁会陷害你们?”永平侯夫人气得直喘,好么,一直不肯定亲么,原来还爱好这一口。指不定是你自己设下的局,套了苏仲星进来的。
苏夫人想法和永平侯夫人一样,怒恼不已,好你个周斯,你爱这一口,外面多少人找不得,偏要找上仲星。
林媚眼瞅着罗明秀和周敏敏也进了茅草屋,忙忙站起来,揉揉发酸的膝盖,再顾不得会不会被她们发觉,脱下鞋子提在手上,猫着腰挪出瓜棚。于星光下,蹑手蹑脚绕过茅草屋木门前,朝前头跑去。
她这是第一次来侯府,侯府的园子又大,只怕会迷路。没奈何,只得朝走过一次的香花林方向而去。只要走进香花林,分清了道路,赶紧到前头去,找到莫双琪,让她作个掩护,今晚的事,或许能瞒天过海。
星光下,她嗅着香花的味道,渐渐近了香花林。风拂过,飘来另一股味道,她一惊,双腿一软,脊背抵在一颗香树上,心里暗暗叫苦。
对面一颗香树下,缓缓走出一人,却是柳永。
柳永双眼晶亮,浑身上下散发着令林媚害怕的味道,只听他用低低哑哑的嗓音道:“我在守株待兔。果然,兔子来了。”
17 果断窃香
夜来有凉风,香花款摆,吐出芬芳。
鼻端闻到的,除了凉侵侵花香,甜丝丝女人香,还有一星半点,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周明扬俯下的头,又缓缓抬起,指尖一挑,挑开白桃的里衣,却没有探进去,只在白桃胸口掠过,凑到鼻端闻了闻,又仔细研究一下,突然噗笑一声:“这是鼻血?”
传出他极可能尚公主的消息后,这一憋,他憋了两年。偏那回府里照周斯的吩咐炖一盅极补的汤水,却端错到他房里,他喝下后,当晚,一个略清爽些的丫头在他房里收拾东西,不提妨的,他的鼻血就流了出来。对于这件事,他暗暗恼怒过。对于流鼻血的情状,也记忆犹新。
其实,他一点儿不稀罕尚公主。凭他的能力和家世,实在无须尚公主来锦上添花。况且公主刁蛮任性,不是那么好服侍的。只是太后和皇后透出这个意思来,他又怎能拒绝?或者,该想个法子把公主推给其它人。听说公主喜欢美男子,或者,该让公主见见自家弟弟周斯,或是见见柳状元,再不然,见见苏仲星。三款美男,总有一款合公主心意罢!
“罢,被别人看过摸过的,也不稀罕。”周明扬一抬手,把手指沾糊的暗红色,抹在白桃唇上,犹如抹唇彩。眼看白桃嘴唇添了一抹血色,更显娇艳,他才站起来抖抖衣裳,转身走了。
周明扬才走开,他身边一个小厮找了过来,一边喃喃道:“大少爷移几盆花,弄这么长时间?”
小厮锄药绕过香花林这边,拨开花丛,揉揉眼睛,一时双腿全酥麻了。地下的女子外衣翻开,里衣半褪,酥胸半露,唇间一抹似血的胭脂色,星光下,令人难以抗拒。这女子却是,却是小姐身边那位白桃姐姐哦!
白桃姐姐人如其名,就像一只白生生的桃子,大胆的小厮见到她,总会偷看一两眼。他是最大胆的小厮,若有机会,何止偷看一两眼,三眼四眼也是常事。
锄药跟着周明扬,在府里小厮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心里便觉得自己有资格爱慕小姐身边的丫头,白桃,正是他爱慕的对象。这一回跟周明扬出门办事,周明扬有答应过他,回府就给他指个丫头。他已是暗暗决定,一定要设法让少爷把白桃指给他。
现下白桃这般样子躺在地下,锄药猜测,必是哪位小厮贼胆包天,弄了白桃来这处,还没成事,就被他惊动,结果跑了。可恶啊,这可是他未来的老婆,居然被人拖来此地准备搞事,幸好,他来了。
锄药搓搓手,犹豫再三,终是敌不过内心的魔鬼。寻思:白桃都被人这样了,也不差自己来攻破最后一关。只要这关攻破了,白桃姐姐以后,还不向着自己。啊哈,曾听二少爷嘀咕过,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想到他锄药,也有偷情的机会哪!
他环顾四周,伸手抱起白桃,朝另一处更为隐蔽的花丛走去。决定趁此良辰夜,果断窃香。
锄药跟着周明扬出远门才回来,并不知道周敏敏已把白桃许给另一位小厮花菜。花菜小厮,是府里采办总管的侄儿,最是难缠!锄药弄白桃这么一回,异日,与花菜的斗争,将会极其惨烈。
茅草屋内,罗明秀几乎咬碎银牙,怎么回事?怎么不是柳永和林媚在屋内,而是周斯和苏仲星?她这里寻思着,却假装惊慌不迭,错手碰到桌上的酒壶。酒壶“咣”一声摔在地下,剩下的酒很快流入泥土里。这酒里的东西,总是她弄来的,若是被人查出,声名就全没有了。
周斯和苏仲星穿好衣裳,嚼了许多酸瓜,这才把浑身的炽热压了下去。因着嘴里有酒味,正要倒酒验看,酒壶却被罗明秀碰摔了,只得作罢。
永平侯夫人和苏夫人不肯相信周斯和苏仲星的解释,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斯只疑心是柳永砸昏他们的,因问苏仲星道:“仲星,你可看清是谁砸昏你的?”
“没看清,你呢?”
“我也没看清。”周斯说着,持灯笼站起来,却在屋角拣起一顶维帽,见维帽被咬烂了一处地方,不由哼一声:“只要查出这顶帽子是谁的,就能查清谁来过这茅草屋内。”
“呀,这帽子是我的。”周敏敏接过帽子,诧异极了,“这顶帽子我早不要的,随便丢着的,怎么扔到这边了?”
“再找找,没准还有其它线索。”苏仲星持灯笼往茅草屋外照去,他在茅草屋外一个地方,找到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小黄瓜。
“真是别人陷害你们的?”永平侯夫人怒了,“查清楚,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好了,天也晚了,快些回前头去,省得别人找。”
这会儿,离香花林不远的地方,柳永慢慢逼近林媚,见林媚反手抱着香树,胸口起伏,似是害怕,似是要软倒,不由柔声道:“很难受是吗?放松些,我会帮你解决的。”
“你别过来!”林媚认为自己语气一定是狠绝的,可是在柳永听来,这带着喘息、软绵绵的声音,好象是邀请他赶快扑过去。
那杯下了媚药的酒是黄昏时刻入肠的,而此时,天已昏黑,他的忍耐度,也到了最后时刻。
说时迟,那时快,柳永向前一蹿,准确无误的扑住林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