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也哈哈:“这么明显?原话没你这么讽刺吧?”
齐清诺呵呵:“我早感觉到,一去就像作检讨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好,是团里工作忙没顾得过来……连吊灯都要换掉,还要铺地毯!东西都买回来了,我们现在在这边休息,那边十几个人在打扫装修……团里发紧急通知了,下午所有人集合,包括门卫,比丁桑鹏大牌多了!”
杨景行羡慕:“当官真好。”
齐清诺冷笑:“不过他说出来我还是,算吓了一跳。我打电话问了,我妈说就是书记办公室给团里发一个通知,最多说谁和谁会去你处参观视察,关心文艺工作者生活如何,不可能讲明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妈也没那么离谱……估计是他自己查出来的。”
“当官的了解当官的,知道他肯定有这个觉悟和能耐。”杨景行很没心没肺,又问:“你没露馅吧?”
齐清诺说:“我就道歉,说给乐团添麻烦了,说我不想这样,可是父母不听我的。”
杨景行笑:“你这像故意欲盖弥彰。”
齐清诺冷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官场文化讲究虚与委蛇,都是被逼的!我觉得我现在有点没脸见人,特别是陆指挥……”
杨景行问:“他怎么说?”
齐清诺恼火:“没见到,关键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杨景行笑:“你别觉得有个当官的妈,你妈又认识更大的官有多么不得了,其实别人说不定根本没当回事,比如我,我就没觉得自惭形秽,连这方面的压力都没有。”
齐清诺气愤:“你来看看就知道有没有当回事了,我如坐针毡!我可以接受欣赏仰慕的目光,因为我有姿色!但是接受不了……”
杨景行说:“已经这样了,你就想想怎么面对吧,你妈他们也不会给你制造麻烦。”
齐清诺通知:“文团长问起你了,我说你和我爸是好朋友,书记老婆也喜欢你。*。**”
杨景行愤怒:“你血口喷人。”
齐清诺笑了:“叫我通知你,不,是邀请你,有时间的话,明天尽量早点过来。”
杨景行说:“别告诉你爸妈,这事当我不知道。”
齐清诺哈哈:“别这么敏感好不好,我妈让我通知你了,不去他们肯定怪你。”
杨景行怀疑:“不好吧?”
齐清诺问:“你感觉怎么样?”
杨景行说:“我感觉受之有愧受宠若惊啊。”
齐清诺有点气馁气恼:“别开玩笑了。”
杨景行就正经:“给刘思蔓她们说没?”
齐清诺又恼火:“说了,不过是文团长说的。他和我谈完了就问我,我说她们不知道,他也不问我的想法,就出去当喜事一样宣布!我道行太浅了,完全被动!”
杨景行笑:“你是做音乐的,不是当官的。她们不会怪你。”
齐清诺说:“我没解释,年晴帮我解释了……中午吃饭,气氛不太正常,想象得到。”
“难免的,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杨景行又提醒:“你应该自己说,也算不上解释。”
齐清诺说:“现在说没用了……你下午有空没?”
杨景行说:“我现在过去,不过晚上要和喻昕婷去开幕式,要早点回来。”
齐清诺说:“那你别来了,好好准备。”
杨景行说:“是李教授突然安排的,票都是她的,我准备下午告诉你。”
齐清诺呵呵笑:“我需要你的解释吗?”
杨景行说:“还不允许我自作多情?”
齐清诺说:“我们在会客室,你直接过来,我不接你。”
二十分钟后,杨景行就到了民族乐团。外面的街道上,环卫工在一块砖一块砖地清洗人行道,画公路线。院子里,地面在被水枪冲洗,几个园丁辛勤劳作,几栋楼的墙外窗外都有人在打扫卫生。划新停车线的师傅老远就对杨景行示意,要他别破坏了他的劳动成果,车可以先随便停放。
齐清诺她们那栋楼的楼下堆放了不少东西,看得出有些是新置办的家具、电脑、大镜子、影像设备……还有不少不被淘汰的旧货,正被工人搬运出来。
主楼大厅里也有好几个人在精心打扫,梯子架得老高还有给地板打蜡的,几个大型盆栽是新搬来的。
监工的团长助理看见了杨景行就上来打招呼:“杨景行,你来了。还没做完,估计要忙到晚上了,我陪你过去看看?”
杨景行摇头:“不用了,我找三零六。”
团长助理伸手:“这边,她们在会客室。”然后她领了四五步路,到了大会客室门前。
杨景行轻轻推开会客室的大门,三零六几乎全在,大部分在宽大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各种各样的睡姿坐姿。
郭菱和于菲菲先看见了杨景行,两个女生都戴着耳机,郭菱玩手机,于菲菲玩游戏机。于菲菲站起来,看看了闭着眼睛躺在沙发里的齐清诺。
杨景行摆摆手,轻手轻脚走到齐清诺身边,弯腰下去很轻声地问:“睡着没?”
齐清诺睁眼,不是惊醒的样子,她支起身体,小心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歪仰脑袋叉着腿的王蕊身前,不大不小声地叫道:“怪叔叔来了!”
王蕊先睁眼,然后身体在一弹之间把姿态淑女化了,砸吧了一下嘴确信:“怪叔叔。”
加上郭菱的哈哈和于菲菲的呵呵,女生们都醒了,大家伸伸懒腰喝喝水,或者和杨景行打个招呼。
只有年晴抱怨:“哥,姐,一点半,饥渴了去开房!”
杨景行第一次反抗:“明天领导就要来了,收敛点。”
年晴不屑,几个女生站起来活动并朝杨景行靠近,刘思蔓问:“你知道领导要来?”
杨景行点头:“她刚给我打电话,我好歹是个顾问,就算不会顾问政治,也顾问一下衣着容貌……都合格,都优秀。”
王蕊鄙视:“恶心,你说标杆吧。”
杨景行说:“还有一件事,难以启齿……”
女生们惊奇惊喜,何沛媛眼睛里的一点睡意立刻完全没了:“怎么了?什么事?”还狐疑坏笑地看齐清诺:“你们……”
齐清诺冷静,杨景行说:“明天我也想来沾沾光,行不行?”
一片失望,蔡菲旋正经:“你当然要来。”
邵芳洁呵呵:“怎么可能少得了顾问。”
刘思蔓纠正:“顾问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懂吧?”视线又是对着齐清诺的。
杨景行严肃:“领导,市委书记呢!你们正经点。”
柴丽甜庄重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杨景行肃穆:“同志们辛苦了。”
何沛媛反射:“为人民服务。”
邵芳洁像怕被外面听见一样压抑声音:“同志们好。首长好!”
杨景行说:“为了对这次见领导的机会表示感谢,我提议,我们一起请齐清诺同志吃饭。”
齐清诺生气了:“你有完没完?”
年晴好心一次:“别惹她,烦着呢。”
王蕊劝阻杨景行:“别说了,生气了,真的生气!”
刘思蔓狐疑杨景行:“不是真的吧?你也想巴结领导?”
杨景行说:“我现在怀疑你们的工作都是靠领导安排解决的,我沾光了。”
齐清诺不理,坐下去看一边去了。
女生们一些笑容一些尴尬一些迷糊,高翩翩犹豫了一下说:“杨景行,我觉得你想多了。”
何沛媛也正经:“老大不是这种人,你应该知道。”
于菲菲说:“你说我们就算了,至少你是靠自己的才华。”
杨景行看看情形,又嘿嘿:“我猜测而已,不用这么认真。”
刘思蔓还是疑惑,指着杨景行点手指:“你今天,有点怪。”
杨景行不承认:“我哪里怪了?兴奋一下不行?”
何沛媛似乎是想用美丽的笑容劝服杨景行:“别说了,老大真的有点烦。”
杨景行就也劝齐清诺:“这有什么好烦的,好事呀。我就怕你们新参加工作被欺负,这下好了。”
王蕊嘿嘿嘿:“你怕我们被欺负?”
杨景行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有时候我也想欺负一下。”
好几个女生皱眉,王蕊都谴责:“恶心……你欺负呀,来呀!”
杨景行酝酿了一下没敢动手,换来了郭菱的鄙视:“我看穿了,你也就敢说说而已,这么久了不动手!”
杨景行着急:“这些话明天千万别说,破坏我形象。”
高翩翩宽心:“我们知道,我们又不傻。”
刘思蔓说:“她爸妈你都认识嘛。”
杨景行说:“所以啊,好不容易留点好印象。”
年晴冷笑:“不一定。”
蔡菲旋嘿嘿:“明天一定好好夸你,把你吹到天上去。”
何沛媛去劝慰冷淡的齐清诺:“顾问好不容易来了,团长别这样啊,好歹欢迎一下。”
齐清诺看看杨景行,说:“谢谢你的表演,可惜演技太差了。”
杨景行就来个演技好的,他不嬉皮笑脸了,认真看看女生们:“说点心里话,认识你们很高兴,一百个领导我也不换。能得到现在这份工作,靠的是你们一起努力,我为你们高兴。不过当初我没有特别赞成,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十一个如花似玉的单纯女大学生要面对社会环境里的种种不美好……”
没人打断,都认真看着杨景行,杨景行有点心虚:“不恶心吗?”
女生们摇头或者笑笑,杨景行就讨打:“那就是你们恶心……”
年晴满足:“你恶心得让人想吐!”
杨景行就正经了:“后来我想通了,我觉得是自己太狭隘,以你们一直以来的表现,我相信你们的努力,你们的才华,你们的团结,可以让你们经受住任何考验,三零六就是三零六,你们有共同的理想,而且一定会实现。”
柴丽甜轻笑:“有点恶心了。”
何沛媛奇怪地看杨景行:“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杨景行说:“我的意思是,不要因为有领导关心了一下就骄傲自满。你们在民族乐团还是新人,在音乐道路上也可以算新人,你们要继续谦虚地努力……”
刘思蔓呵呵:“顾问,你没问题吧?”
于菲菲却喜欢:“好关心我们。”
杨景行跟齐清诺解释:“我说这些话不是抢你团长的饭碗,激动了,有感而发。”
齐清诺理解的神情:“行了,别再说了。”
高翩翩看杨景行:“我觉得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邵芳洁问:“什么意思?”
高翩翩却不回答,王蕊猜测:“怪叔叔,你是不是来给我们打预防针……哎呀!我们不是小女生了!”
何沛媛说:“而且是老大的父母,又不会怎么样。”
杨景行说:“都是借口,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于菲菲坦诚:“我也觉得你今天有点怪。”
郭菱嘿嘿:“是不是老大让你有压力了。”
杨景行冷笑:“我认识你们多久了,一路走过。当官的就来看一眼,我有什么压力?”
王蕊着急:“你知不知道我们说的意思啊?”
杨景行说:“不管什么意思,总之继续努力,好好准备,别受影响。”
刘思蔓呵呵:“我们是清纯的大学生呢,又不是混官场的,能影响我们什么?是乐团要大张旗鼓,耽误我们练习。”
高翩翩也抱怨:“是挺烦的,不知道下午还能不能练。”
杨景行说:“所以叫你们别受影响,这里不行了就回学校。”
蔡菲旋说:“吴主任说中午能弄好。”
女生们七嘴八舌议论了一阵,还是齐清诺拿主意:“不行就回学校,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们。”
杨景行说:“一起过去看看,让师傅们看看美女,有力气了干活快。”
王蕊担心:“看得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刘思蔓说:“王妇女魅力大。”
年晴惹事:“刘妇女风韵犹存。”
杨景行担忧:“我看见有女清洁工。”
甚至柴丽甜都一口噗了出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影响()
一群人过去附属楼,不再过分嬉笑。吴秋宁正在楼上指挥安排做事的人,看见杨景行他们了就摘下自己脑袋上有点滑稽的报纸帽子,说:“打扫都差不多了,以后这间就是你们的休息室了,看看吧。”
杨景行说:“您辛苦了。”
休息室是原来的杂物间,面积不大,摆了新一圈新沙发,铺上装饰性小地毯,摆上茶几、音像设备、储物柜这些东西后,显得有些拥挤,但也合理充实。
女生们很喜欢的样子,试试舒适的新沙发,看看储物柜,纷纷谢谢吴秋宁,甚至撒娇一下。
再看看办公室,新的办公桌椅,换了三台新电脑,原来的沙发撤走了。听吴秋宁的描述,安顿好后应该也是焕然一新的感觉。
报刊架是新的,两本这个月的音乐杂志摆在了最上面,一本《人民音乐》,一本《乐府新声》,里面都有涉及三零六的文章。这月中旬的杂志,都看过了,但是三零六并没多自豪。
《人民音乐》的文章标题是“民乐发展新思路”,有两页纸,一页描述了浦音为民乐所做的发展,很多很多。当然了,三零六有一部分功劳,并且异军突起显得新鲜突出。另一页就用一半文字描述了三零六受到的各路专家的肯定,光是各种团体和人名头衔就占去一多半,当然,丁桑鹏更是要大写特写的。
《乐府新声》的篇幅有三页,标题是“两代民乐艺术的交接”。这篇文章里出现了更多对民乐有贡献的人,也有作者个人更多的理论和见解,但是对于三零六的态度,有点模棱两可。
两篇文章里,三零六都不是主角,只是被多提及一点,或者强调一下。而且不得不说那些报告有点千篇一律,文笔也过于文艺政治,三零六都更情愿看看学校论坛上同龄人对她们的羡慕或者不屑。
还有重要的练习室,窗台墙角天花板都是一尘不染,四周多了些漂亮的小盆栽,前后墙上装了两幅画。王蕊未完成的画作不在了,说是藏着了,明天之后再拿出来。
三零六的乐器和椅子摆得相当整齐好看,吴秋宁交代:“明天就要这样。”
杨景行对女生们说:“刚工作就这么好的环境待遇,羡慕你们。”
女生们也看越欢喜,都动手安置打整起来,吴秋宁又笑说:“这些工作本来准备等你们试用期之后再做,现在提前一点,有点仓促……明天就别给领导说,免得像是应付检查了。”
女生们点头表示明白。
杨景行问:“下午没时间练习了吧?”
吴秋宁说:“有,镜子安上就可以了,我催他们快点。明天早上八点,乐团的车就去学校接你们,何沛媛你们走读的,是不是就自己辛苦一点……你们来去也不方便,以后都安排车接送。”
齐清诺说:“吴主任,我觉得不用,这么近,一刻钟就到。”
杨景行也说:“才工作,不能太娇惯了……明天早上我送。”
吴秋宁就答应:“这样也行,我给团里说一下。你们的服装那边还在赶工,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送来。”
杨景行还是多管闲事:“不用赶,做漂亮一点。”
在吴秋宁的催促下,杨景行和女生们监督施工人把两面大镜子装上墙,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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