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佳倩说:“论坛上,你没看?”
许学思也嘿嘿笑,猜测:“肯定不是我们班的,可能是你周围的人。你回去看看,闲聊版。”
第一节课结束后,迫不及待的许学思抱着借来的电脑到杨景行身边:“你到底看没?”
杨景行求情:“我回家一个人看行不行?”
许学思安慰:“没什么,有点意思,嘿嘿。”
杨景行说:“我们不是朋友。”
许学思不在乎,打开了网页,麻利地找到帖子:“看。”
深蓝色的帖子标题:《绝对一手猛料,天才也会失恋,北楼守夜人离浦疗伤,蝴蝶效应恐引发浦音地震,复旦将有明显震感》,几十页回帖了。
许学思看得嘿嘿笑,杨景行却不给面子:“不想看,算了吧。”
许学思安慰:“帮你说话的人多,你看了就知道。你自己看,我前面去。”
杨景行摇头:“不看。”
许学思有点后悔地收起电脑,再说:“我没别的意思,真的都是安慰你的。有些话有道理,你应该看看。”
杨景行说:“你们安慰过了。”
下课一个人吃了午饭后,杨景行就开车出了浦音,直奔宏星。庞惜挺负责,先问杨景行吃过午饭没,喝什么,然后再带着他去录音棚那层见甘凯呈。
甘凯呈和五个人在录音室旁边的休息室里吃盒饭,其中一个是女歌手,叫戴清。戴清和程瑶瑶差不多年纪,但是远没那么红。她是前两年从一个选秀节目中出来的,相貌和唱功都不错,但是最后只进了前八强。
张彦豪可能是又想抓住年轻人的市场又想保住宏星公司的品味和风格才签戴清。宏星公司都是自己培养明星,不接二手货。
戴清签约宏星后发过一张片,两首单曲,可是反响连一般也说不上,根本是差!她去闹市走上一条街,能被要签名算运气好。
看穿着,戴清超过一米六五的苗条身材上没有一件程瑶瑶那样的国际大品牌。这也是宏星的风格所限,因为公司不会给艺人接一些不上档次的广告或者商业活动,就导致红不起来的艺人得有骨气地穷着。
没上妆的戴清扎了条简单的马尾辫,在甘凯呈介绍后和杨景行握手:“你好,其实我见过你。”
杨景行说:“打扰了。”
戴清也问:“吃了没?”
杨景行说吃过了,问甘凯呈:“我去下面等你?”
甘凯呈嘴巴包着食物摇头,指戴清:“嗯……去,把歌拿来。”
没助手在身边的戴清连忙去了,而且很快回来,拿着几页纸看甘凯呈。甘凯呈皱眉:“总谱!”
戴清又小跑去了,再回来后把一沓纸递向甘凯呈。
甘凯呈指指杨景行:“给他。”
戴清转向杨景行,过程中右手也抬起来捏住了纸张。
杨景行接过。甘凯呈说:“你看看,总觉得差点。”
杨景行担心:“不好吧?”
甘凯呈说:“我保密。”
录音师常一鸣笑:“我也保密。”
戴清朝杨景行小鞠躬:“谢谢你,四零二老师。”
常一鸣的徒弟快速刨完了盒饭擦嘴巴,问:“四零二老师,吃不吃水果?”
杨景行摇头说:“我脸其实是晒黑的,没那么老。”
甘凯呈看了看笑:“好多了。今天看到诺诺没?”
杨景行摇头,开始看谱子,发现没作者,就问:“谁写的?”
甘凯呈说:“你别管。”
常一鸣说:“跟你不是一个级别的。”
杨景行说:“我真看了?”
甘凯呈说:“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杨景行读谱,这首歌叫《自相矛盾》,埋怨爱情的歌词写得挺有市场,但是旋律整体俗套无奇。三段式的歌曲副歌乏力,倒是前面和过度有两句不错的。
戴清在杨景行旁边一点坐下:“四零二老师需要键盘吉他吗?”
杨景行摇头,问甘凯呈:“你什么想法?”
甘凯呈又命令戴清:“拿支笔给他。”
杨景行谴责:“你太不负责任了。”
甘凯呈说:“折磨我两天,你来得是时候。”
戴清双手递笔给杨景行的时候又鞠躬:“谢谢你。”然后把沙发边的小茶几移到杨景行面前。
杨景行在尊重原作的原则下进行改变工作,保留住那种哀怨的基调,把原作中几个不错的乐句扩展变化开来,然后再对副歌进行一些改动,然后再考虑过度……
甘凯呈和常一鸣安静地喝茶,戴清一直站在一个不会打扰杨景行的距离上盯着那乐谱被杨景行修改写画得越来越多。有时候是一个两个音符,有时候是一整句,杨景行翻来覆去奋笔疾书,有时候还要否定自己的改动。
看了近半个小时后,甘凯呈发现杨景行开始改总谱和声了,就站起来示意大家都出去。杨景行也不送,只说:“还要半个小时。”
杨景行还真准时,半个小时后就拿着一沓被他涂鸦得花里胡哨的谱纸进了录音棚的监听室。
戴清又双手递上一杯咖啡:“辛苦了。”
庞惜把杨景行手中的谱子转交给甘凯呈,甘凯呈扫了两眼后再递给戴清:“自己整理一下……谢谢四零二老师。”
杨景行气愤:“你给我摆这么大个陷阱。”
大家笑,可戴清真又谢谢。
几个人闲扯,杨景行看戴清坐在电脑前打开软件一个一个输入音符,就去节约时间:“我来吧。”
戴清连忙让开,看杨景行效率工作,他几乎不用看纸张,用专业打字员的速度敲键盘。几分钟后,打印机就开始运作了。
常一鸣的徒弟又仰慕:“太厉害了,神了。”
杨景行说:“你饶了我。”
戴清一张一张收起打印出来的谱子,来不及细看。甘凯呈说:“主旋律多印两份。”
常一鸣的徒弟帮忙打印,戴清先递了一份给杨景行,再给一份甘凯呈,自己最后拿一份。
甘凯呈和常一鸣一起看谱子,看了几分钟后说:“你听听之前的。”
常一鸣的徒弟连忙播放音轨,动作也熟练,杨景行感叹:“你太厉害了,神了。”
常一鸣徒弟哈哈奸笑。
戴清的清唱音轨,唱得是挺认真,可无奈歌软塌塌的,缺乏条理,缺乏思路,缺乏力度。
戴清听自己的歌听得有些沮丧,可杨景行还是说:“唱得好。”
一遍听完后,甘凯呈对戴清说:“你先去隔壁,唱好了回来。”
戴清点点头后就去了,甘凯呈再邀杨景行下楼探讨《风中心中》的问题,不过先告诉杨景行戴清其实和他有点亲戚关系,戴清的父亲和甘凯呈的老婆是有同一个外公。
甘凯呈很郁闷地说:“她妈整天跟我老婆念叨你。”
杨景行吃惊:“我这么出名。”
甘凯呈说:“你写好了,公司不会给她。写得不好,对不起自己。今天恰恰好……欠你个人情。”
杨景行问:“你亲戚多不多?我欠你的要还到什么时候?”
甘凯呈呵呵笑,两人到他办公室坐下后,就开始严肃的讨论了。
《风中心中》的旋律肯定是不用怀疑,但是在和声配器上,杨景行的那种方法不说绝不仅有,至少也是比较奇葩了。不管好坏,最先考虑的就是歌迷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喜欢?其实这可能也是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的人往往在流行乐坛上不能顺风顺水的一个原因,他们懂得太多了,总想物尽其用,最后却只能抱怨没有伯乐。
杨景行坦白承认自己的配器并不是最好的无法更改的方案,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落入俗套。用传统的那种方法也行,并且也可以做出新意,但是杨景行更偏爱新得更彻底的尝试,而且相比其他的乐器,杨景行对二胡什么的有更好的了解。
甘凯呈总结:“就是你的个人爱好?”
杨景行点头。
甘凯呈点点头,说:“这首歌估计不会让程瑶瑶唱,她现在已经够得意了。你不给《指尖流水》,老总可能让老段唱。老段的嗓子……她真的要退了,上一次春晚,也是个总结告别。等他决定,我们先做一个你的版本,到时候调查一下。”
杨景行点头。
正事说完了,甘凯呈想着问:“女朋友呢?”
杨景行说:“分手了。”
甘凯呈不吃惊:“诺诺没告诉我。”
杨景行笑:“谢谢她。”
甘凯呈鼓励:“你们还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去爱!”
在楼下坐了个把小时后又上去,因为甘凯呈不放杨景行走,说他既然动手了就得负责。两人进去器乐录音室,进去看见戴清在棚子里的钢琴旁边练唱。
甘凯呈开门问:“怎么样?”
戴清拿着谱子,有些犹豫:“……不知道。”
甘凯呈直接:“唱一遍。”
戴清开始唱,第一句就错了,老版本和新版本混淆了。对不起之后再开始,看着谱子唱。
一首三分钟多一点的歌,虽然戴清许多地方表现不好,但是整体感觉比之前那个录音肯定要好太多了。旋律线条清晰,起伏有致,**能算精彩,原本几个好的乐句更加优美了。
现在看来,这就是一首和《心情的承诺》差不多的歌了,都是典型的三段式,只不过这一首更悲伤一些,情感的力量要强一些,但是又肤浅一点。
唱完最后一句后,戴清又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还不是特别熟悉。”
甘凯呈看杨景行:“你指导一下?”
杨景行说:“很好了。”
甘凯呈不满意:“说了是我亲戚!”
杨景行问:“我们探讨一下。”
戴清连连点头:“太谢谢你了。”
杨景行走去钢琴前,问:“会弹吗?”
戴清点点头。甘凯呈说:“和你比就是不会,别浪费时间。”
杨景行坐下:“再唱,我伴奏。”
杨景行和甘凯呈一起,用两个小时帮戴清纠正或者提高了许多地方的咬字吐词和声调高低。戴清不像程瑶瑶那样会发表自己的看法,完全是言听计从,全力照办。
虽然还没做到最好,但也录一遍感觉一下。就在这房里录,还是杨景行钢琴伴奏。具体细节也不讲究了,反正就当个小样,伴奏肯定要重新做的。
常一鸣的徒弟就抓住这个机会练手,调试一下设备,然后命令棚里的两个人:“可以开始了。”
录完之后,杨景行和戴清出来一起听听效果。听完了后,戴清一反常态,跳了一下对杨景行笑得满脸桃花开:“谢谢四零二老师。”
杨景行说:“也谢谢你。”
常一鸣的徒弟又来取笑杨景行:“神了,神了!”
杨景行不在乎:“以后多的是机会报复你。”
戴清还在说:“太谢谢你了,怎么感谢你?”
杨景行说:“说他神了。”
大家笑一阵,杨景行说要走了,戴清要送,杨景行说不用,让她好好录音。不过庞惜还是跟着杨景行下楼,进电梯后,庞惜问杨景行接下去几天的时间有没有什么安排,表现得连接付飞蓉这样的事也想插一手。
庞惜一直把杨景行送上车,再次表明:“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希望我们能尽快建立起好的工作关系。”
杨景行吃惊:“还没建立起来啊?”
庞惜笑笑:“你小心开车。”
第二百零九章 够朋友()
杨景行回到学校吃了饭后就去北楼,二零四有喻昕婷练习奏鸣曲的声音,三零六有女生的嬉闹,杨景行直接进了四零二,依然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好像被监视了,杨景行还没坐下几分钟就有人敲门,王蕊几人巡视了一圈,问:“又开始了?”
邵芳洁看杨景行的电脑,发现打开的不是作曲软件而是文字软件,就问:“写什么?”
杨景行摇头:“不知道。”
刘思蔓发现:“脸上好多了。”
邵芳洁问:“用的什么?”
杨景行说:“水。”
“什么水?”
“自来水。”
王蕊说:“来看看你!”
杨景行笑:“谢谢。”
刘思蔓问:“明天下午你去不去?”
杨景行点头。
几个女生离开,刘思蔓想起来:“喻昕婷在二楼。”
杨景行听得见,喻昕婷一直在练习第一乐章中那几段复杂的和弦,李迎珍肯定不在旁边,不然喻昕婷早挨骂了,她弹得很浮躁。
九点多,杨景行下到二楼,敲响二零四的门。
“谁呀?”喻昕婷的声音也浮躁。
“我,杨景行。”杨景行似乎开玩笑。
喻昕婷自己打开门,一点笑容:“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景行说:“听你弹三个小时了,来督促你休息。”
喻昕婷说:“我休息了……李教授说我以后就到这里练,没课的时候。”
两人坐下,杨景行拿起钢琴上的谱子,问:“你觉得哪些地方难?”
喻昕婷说:“李教授说每个音都难。”
杨景行责怪:“这种话你也信?”
喻昕婷嘻嘻:“可是是好多地方都难,这里和弦好复杂。”
杨景行问:“我改一下”
“不!”喻昕婷很严肃。
杨景行说:“慢慢练,你要是很快就弹好了我不是很没面子。我承认,我是故意刁难你的。”
喻昕婷嘿嘿:“不是,我知道。”
杨景行说:“总之是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别光练这个,弹点轻松的。”
喻昕婷说:“我觉得轻松呀,一点也不烦。”
杨景行问:“你打击我?”
喻昕婷笑:“不是……反正我愿意练。”
杨景行建议:“别全听教授他们的,你是为自己练琴,弹得高兴最重要,别当成任务。”
喻昕婷辩解:“我没当任务……”
杨景行说:“那就随性一点,没必要我弹成什么样你就弹成什么样。我听着也没意思。”
喻昕婷委屈:“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李教授说你是标准的。”
杨景行说:“你学琴多少年了?哪有什么标准。就当是路边捡到的谱子,想怎么弹就怎么弹,没人和你比。”
喻昕婷点点头,又反悔:“都看着我的!”
杨景行看着喻昕婷的眼睛问:“怕谁看?我怕不怕?”
喻昕婷摇摇头。
杨景行气愤:“我都不怕你怕谁?”
喻昕婷急了:“你和别人不一样。”
杨景行问:“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喻昕婷观察杨景行的眼神,点头:“嗯。”
杨景行说:“朋友之间应该互相鼓励帮助,你愿意弹我的东西是对我的鼓励。我写的时候是轻松愉快的,你要是弹得不轻松,就是我不够朋友了?”
喻昕婷急:“我说不过你!”
杨景行笑:“因为你没我有道理。好了,把我当成朋友再弹一遍……先休息一会。”
喻昕婷点点头,拿过包包:“没带苹果,吃不吃巧克力?”
杨景行问:“给自己带的吧?”
喻昕婷嘿嘿:“我要奖励自己。”
杨景行说:“等你弹完了,奖励自己的时候我分享一点。”
喻昕婷点头,摆了两块巧克力到钢琴上嘿嘿笑,又问:“你白天不在学校?”
杨景行说:“去公司了。”
喻昕婷问:“昨天晚上玩得开不开心?”
杨景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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