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天雪也背着药箱急急地赶来。
元香见到她,胡乱地抹掉了眼泪,抓着她的手,哽咽道:“天雪,好妹妹,求求,一定要救救三师兄!”
天雪揪了揪头发,并不知道她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先安抚元香,“好好好,先别急,一定会救他的!先让帮他止血,他的右臂流了那么多学,再不治只怕是要废了!”
一听向闻的右手可能再也好不起来,元香连忙放开天雪。
由于跑得过快,天雪一直喘着气,但她也来不及休息,蹲下来替向闻检查伤势。
幸好柳千鹤动作快,接住从高台上掉下来的向闻的时候已经设法替他止住了血,这才保住了他的右臂。
“怎么样?”等天雪用纱布将他的伤口重重裹好,凌瑄才向脸色苍白的天雪询问。
天雪气息尚有些不稳,轻声道:“暂时没事了,不过要施以针灸之术,还需要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去找!”元香道。
天雪对她微微一笑,“元香,先别急。”又看向柳千鹤,“先让把向闻师兄抬回房吧,这里太多了,不便治伤。”
柳千鹤点头,随手找了几个天山派的弟子将向闻抬回房去。
仙剑大会上有弟子受伤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这次因为是天山派掌门的弟子,所以大家才会注意一些。现下结果既已确定,也被抬走了,感觉无热闹可看的众也一哄而散。
远远站群外的崔高远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方才那个将向闻打伤的弟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他的身侧,崔高远也没看他,冷声道:“打伤了柳千鹤的弟子,若是再参加下场比试,恐有不妥,的意思明白了吗?”
“是,明白。”他垂首,声音也是冷得出奇。
将向闻安置榻上,柳千鹤把一干弟子都赶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凌瑄三。处理完闹事弟子的南洛瑶等,接到消息之后也是急急地赶来。
“师兄,他还好吧?”南洛瑶焦急地询问。
柳千鹤叹气道:“天雪正给他治呢,香儿也里面,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便好,那便好。”南洛瑶稍稍放松,“这比试不是进行得好好的,怎么就离开这么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她赶来的路上也从弟子那里了解到了详细的情形,柳千鹤是掌门没法出手,可若是当时她场,向闻受伤之后,她定不会再让将他欺负了去!向闻喊了她这么多年的师娘,她也不是白受的!
柳千鹤没做什么解释,胜负乃兵家常事,更何况他们修仙之,哪个得道飞升之前没有受过伤的?想他当年有次除妖,差点连胳膊都被那只妖物整个吞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若是连这点小伤都经受不了,待他日飞升之时又如何能够躲过天劫呢?
柳千鹤对着南洛瑶道:“等一下带几个弟子去后山,把禁地收拾一下,明日便让弟子把向闻送去,那里他能好得更快。”
南洛瑶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意思,寒冰玉对疗伤有着奇效,向闻又正巧受损的是筋脉。天雪的针灸能帮他封住脉里游走的真气,再用以寒冰玉的寒气,便能彻底地抑制住真气的游走,也可以防反复。
方才天雪向柳千鹤开口的,正是此事。
南洛瑶点头,又往里面瞧了一眼,道:“知道了,马上就去准备。”
“师父,需不需要们帮忙?”夜尘忽然问道。
柳千鹤抬手,“不必了,明日的比试还要照常,们还是负责好大会的事情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_→
正文88苦尽甘来
夜深静。
元香趴榻边;借着微弱的烛火,细细地打量着闭目沉睡的。
他双目紧闭;两弯又粗又黑的浓眉静静地挂额下;鼻梁高挺,嘴角微张;苍白的唇瓣稍显干裂。即便如此;却依旧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英气。
虽然自己从未夸过他一言半语;可元香不得不承认,向闻生得很是好看。特别是平日里,他的双眸美得就好似天上的星辰,总能不经意间吸引到她的注意,让她移不开视线。
已经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了;但凡见他凝视着自己,她总会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为了不让他察觉到她的异样,每每如此,她便故意与他拌嘴、与他吵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自己心底的慌乱。
久而久之,打打闹闹成了他们之间的家常便饭。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疯丫头,会不会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每一次把他气得跳脚,看到他铁青的脸色时,她的心情就会莫名得舒畅,就连连日来的阴霾都能够一扫而空。
元香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沾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唇上。末了,她轻轻地握住了向闻的手,慢慢凑上前去,贴了自己的脸颊上。
经此一事,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他,知道吗?
“元香。”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房门被推开,天雪露出一个小脑袋,往他们的方向看着。
元香坐直了身体,手却依旧握着向闻的手不放开。
凌瑄站天雪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想进去就进去,干嘛偷偷摸摸地站门口?”说完,他推开门,牵着天雪一块儿进了屋子。
元香看着他们,问道:“这么晚了,们怎么还不休息?”
“不是也没有休息嘛。”天雪替向闻号了号脉,笑道:“向闻师兄的伤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明日借着寒冰玉替他打通经脉,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元香点点头,低声道:“谢谢。”
天雪嘟了嘟嘴道:“跟说什么谢嘛!”
元香抿了抿嘴,“明天……和们一起去吧。”
天雪一愣,“不参加比试了吗?这针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要七日才行,和凌瑄哥哥……”
“天雪,如果今天躺这里的是五师兄,会舍得离开吗?”元香看着向闻,道,“经过今日才明白,什么对来说是最重要的。比试可以不参加,可是不想看到他有事。想照顾他,想陪他身边,想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天雪本来不明白的,忽然看到他们交握的双手,心里顿时会意。
凌瑄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也和们一起去吧,反正第二轮比试还早,等三师兄醒了再去也不迟。”
第二日清晨,柳千鹤便派弟子将向闻送去了后山。
天雪准备好东西刚想去找凌瑄,一出门就看到了站不远处墙角下的崔高远和昨日那个打伤向闻的弟子,心里不知怎的就来了气,连最基本的招呼也不想打,转身就走。
崔高远见此也不恼,一晃眼的功夫便已来到她的身边,拦住了她,“小姑娘,这么早要去哪儿呀?”
天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要管!”
崔高远身边的弟子不满道:“哼,还是天山派的弟子呢!见到师父都不懂得行礼!”
听了这话,崔高远抬了抬手,非但没有生气,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啸天,不碍事的,小姑娘一定还为她师兄受伤的事情记仇呢!哈哈,小姑娘,的师兄伤势如何呀?昨日的徒儿不慎打伤了他,他此刻该是无恙了吧?”
什么不慎打伤!连她这个不懂的外行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要打伤向闻师兄的!
天雪不想理会他的问题,转身道:“崔掌门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麻烦让一让。”
“这就是对师父说话的态度吗?”被唤作啸天的黑衣男子凶狠道,随着他的动作,下巴上的疤痕扯动了几下,看得天雪后退了两步。
“啸天!”崔高远呵斥了他,他往后退了一步。
崔高远道:“昨日打伤的师兄,是啸天不对,已经和柳掌门说了,啸天会退出此次大会。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来找,只要能帮到姑娘的,一定会尽力。”
天雪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会儿一个语气,听着怪怪的。昨日还当着柳千鹤的面夸自己的弟子,居然会主动让他退出比试?真是奇怪。
天雪撇了撇嘴,见他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就走。
崔高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慢慢勾起一个弧度。他偏过头,对着身旁的道:“让准备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
**
等向闻醒来已是七日之后。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切。昏暗的洞穴里,只有墙壁上挂着的几只蜡烛细细燃烧,身下的石床又硬又冷,即使垫了厚厚的一层棉絮,寒意依旧刺骨地往身体里钻。
他怎么会这里?
依稀记得是谁把自己打伤的,可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惊醒了一直守候他身边的,元香抬起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激动道:“三师兄,醒了,终于醒了……”
“元香?”向闻的声音略带沙哑。
由于长时间趴寒冰玉上,元香的双唇已经冻得发紫。向闻心疼地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去,见她没躲,他又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脸上,轻轻地替她拭去散落的泪花。
“傻丫头,哭什么,不是好好的这里嘛。”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元香就再也忍不住,伏他的身上使劲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吓死了!吓死了!知不知道从高台上掉下来的那一刻有多害怕?幸好有爹爹和天雪救,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向闻的手停半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抱她。
元香胡乱地抹了眼泪,眼睛红红的瞪他,“要是死了,就去地府把揪出来!天天身上刺十剑,然后再去厨房那盐洒的伤口上,痛死!”
向闻“扑哧”一笑,撑着身体坐起来,揶揄道:“就凭这点本事还想去地府?以为那地方是想去就去的吗?”
“……去不了,就让爹和娘去!总之……总之要是敢死,一定饶不了!”
向闻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道:“好狠心的丫头,师兄从小到大对那么好,怎么就忍心这么折磨呢!”
说完他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他以前一直觉得天雪是个死脑筋,可现算是看透了,元香比天雪更死更呆!
“这里是……”他来回观察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似乎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过了许久,都没听到元香说话,向闻才收回目光。见她低着头,长发顺着耳鬓垂下,将她的脸几乎整个遮住。隐隐约约中仿佛听到了啜泣声,向闻才惊觉有异,微微偏下头,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
“……怎么哭了?”向闻急了,元香从来没他面前哭过,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捧着她的脸颊,担忧道:“元香,……是不是不舒服?还是……”
话还没说完,元香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要死,不要死!三师兄,到底听明白了没有,说不要死!!”
“……”
向闻心里一咯噔,仿佛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又仿佛越发地糊涂了。他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自己。任由她哭得惊天动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直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才猛然间惊醒,不可置信地低头,道:“……说什么?”
元香不理他,依旧自顾自地哭着。
事实上,这句话她听到了,可是,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难道让自己厚着脸皮告诉他,其实她一直都很喜欢他吗?
这当然不可能!
正这时,天雪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面带微笑的凌瑄。
天雪的脸红红的,看到向闻和元香抱一起,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他会醒了一样,“向闻师兄,醒啦?”
听到天雪的声音,元香连忙放开向闻,退得离他远些。
向闻的思绪还刚才的惊讶里徘徊,目光紧紧地随着元香。
天雪见状忍着笑,把药放了旁边,小声道:“向闻师兄,的伤才刚好,这些天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这个寒冰玉对的伤有好处,还是这里多休养几日吧。以后每日会替们送来饭菜,至于其他的时候,元香会照顾的。”
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转身拉着凌瑄匆匆就走。
凌瑄哥哥也真是的,她还想继续看好戏呢,他干嘛突然把她推进来嘛!
等凌瑄和天雪走后,向闻看着元香,须臾,轻声开口,“元香,过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元香不想过去的,但脚步却控制不住,已经慢慢地挪向他。
这样的元香难得见到,等到她靠近,向闻用力把她扯到了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什么……”元香侧着身被他抱着,双手也被他一起箍着,完全使不上力,只能软软地靠他的胸口。
向闻低低一笑,指腹摩挲着她脸颊,苍白的唇也一点点凑近她,慢
正文89天地为媒
夜色清冷如霜。
凌瑄牵着天雪的手走后山的小径上;树影斑驳,柔白的月光倾泻而下,萦绕四周,白衣翩然,光晕渐染。
天雪专注地数着脚下的石阶,偶尔也会悄悄抬起头;往凌瑄的脸上偷看几眼;趁他发觉之前;又抿着唇收回目光。
这些日子以来,天雪为了给向闻治伤;和元香一起几乎寸步不离地留禁地;凌瑄不放心她;索性也跟着一块儿守这里。平日里会有弟子来送饭菜,也会时常带来一些仙剑大会的消息。
天雪为向闻医治的时候,他就到以前常去竹林里练剑。而每每到了此时,他总会像现这样牵着她的手,漫步山野林间,哪怕两许久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但只是这样静静地走着,也让他感到无比心安。
其实,他并不介意有朝一日带着她一同下山,然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像凡间的夫妻那样,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知道她并不喜欢这里,会留下来,也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事实上,他又何尝没有想过 “此生只一伴,相携终老”的生活呢?六界之大,于他来说,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
“天雪。”
凌瑄忽然顿住脚步,慢慢地回过身,带着她的手放自己的心口处。月光下,他的双眼异常明亮,清冷宁俊的脸庞棱角分明,轮廓有致。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微噙了几丝笑意,“想不想下山?”
下山?天雪仰头,不解地望着凌瑄。
她从来都是这样,不懂就是不懂,从不隐藏什么。他喜欢这样的她,高兴与否,都会轻易地挂脸上,单纯地就像一张白纸,让他禁不住好好珍惜。
凌瑄心头一动,不知不觉地向她靠近一步,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
许久都听不到他的下文,感觉到置于自己腰间的掌心越来越烫,力气也越来越大,天雪的身子开始轻轻地颤动。
凌瑄的目光由柔和渐渐变得灼热,手一点点用力让她贴近自己。借着月光,他专注地打量着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那两片鲜红的唇瓣随着呼吸微微开合,洁白的牙齿忽隐忽现……
经不住他灼热的目光,天雪慌忙地移开视线。下一刻,他的手已经托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
凌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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