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想起来了,好像、好像是那个什么……
腰间突然一紧,紧接着,眼前一黑,一个柔软的物体便压上了自己的唇。
“唔……”天雪轻吟。
凌瑄再也控制不住,等不到她的回答,就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上了她,仿佛带着连日来的担忧与心痛,将她的呜咽声一起咽下了肚。
他吻的并不深,也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只是在她的唇瓣上来回摩挲。可也仅仅是这样,就让天雪折倒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不出片刻,身上的力气就仿佛被抽干了,等到凌瑄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小猫,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喘气。
一吻完毕,天雪没有拒绝他,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喜悦顿时充满了身体里的每一处。低着看着她粉扑扑的,像个水蜜桃般的脸颊,凌瑄又不满足地凑近她,在她水灵的脸上咬了一口,然后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天雪乖顺地靠着他,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
又过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天雪快睡着的时候,轻唤了她一声。
“……嗯?”天雪趴在他的怀里喃喃地应着,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真实呀……
凌瑄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一声,道:“女孩子就该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一点特色也没有,等明日天亮了,我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好不好?”
为什么要突然给她买新衣服?天雪觉得奇怪,可一想到过了今夜他们之间就会与先前不太一样了,心里不知不觉又期待了起来,放开胆子也同样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咬了咬唇,红着脸小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非礼勿视!
正文54回心转意
第二日吃过午饭;骆子卿便与凌瑄四人告辞。
凌瑄和天雪原本就打算要出去,正巧骆子卿也是这个时辰走;两人就想着顺便送他一道;向闻和元香待在客栈里闲得发闷,也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四人将他送到镇门之后,又讲了几句话,才悠然折回,路过一家成衣铺时,凌瑄笑了笑;牵着天雪一起进了铺子。
骆子卿站在门外,看着四人异常融洽的背影;眸色渐暗。这些日子与他们的相处历历在目;他与四人虽是初相识,但经过了猰貐一事,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现在突然分别,心底不由有些伤感。
无声轻叹,骆子卿看着成衣铺里依稀可见的白色裙裾迎风飘扬,心头又是一阵失落,刚想转身,却听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师弟,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
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朝骆子卿走去,看他的年纪,似乎比骆子卿也大不了多少。他右手执剑,腰间悬挂一枚白色的玉佩,玉佩上赫然写着“苍穹”二字。他的身后还跟了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其中一个正是那夜出现在骆子卿客栈的黑衣少年。
骆子卿看到他们,一点也不惊讶,仿佛被他们找到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说话的少年早就注意到和他一起的凌瑄等人,刚才站得远没看清,现在一靠近,惊讶地“咦”了一声,奇道:“那几个不是天山派的弟子吗?师弟,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的?”
骆子卿一怔,天山派?虽然他心里早就猜到凌瑄说的师从地海派是信口雌黄罢了,可他却未料到他们居然是天山派的弟子!
“师兄,你确定吗?”骆子卿不相信地问道。
被他称作师兄的少年玉清笑了笑,无比肯定道:“这还有假,就算我认错了别人,也决计不会将柳掌门的爱徒和爱女认错的。五年前的仙剑大会,柳掌门带着天山派的弟子来万霞峰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们,那个时候柳掌门的爱女还只是一个不及腰间的小不点儿,没想到一眨眼已经长那么大了!”他顿了顿,低声叹道,“唉,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呀。”
五年前的仙剑大会……骆子卿下意识地接口,“那我怎么没见过他们?”
玉清笑道:“那可就要问你自己了,当年师父师娘把你名字都报上去了,可在大会前几日,你却突然变卦,怎么也不肯参加,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任何人都不见,直到大会结束才疲懒地从房里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你,那段日子,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想起那段没出过门的日子,骆子卿当真觉得那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
他没有回答玉清的问题,而是看着天雪的背影愣愣出神,原来她就是天山派掌门的女儿,那么这样说来……
骆子卿忽然眼前一亮,一阵狂喜涌上心头,转向玉清道:“师兄,你这次来找我有何要事?”
他忽然转换话题,玉清不由一愣,然后才道:“下个月便是师娘的寿辰,师父命我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回去。他还让我传口信给你,若是那件事你执意不答应,师父和师娘也不会再勉强你了,万霞峰毕竟是你的家,他希望你不要再在外面游荡了。师父还说,他和师娘都很想你,只要你回去,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他们都会让你自己决定。”
玉清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师父让我带的话就是这些了。师弟,我不知道你和师父师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他们毕竟是你的爹娘,下个月是师娘的寿辰,你……还是回去看看他们吧!就算师兄求你了,这些年,他们表面不说,可我们几个师兄弟都看在眼里,师父和师娘为你的事操了不少心,特别是师娘,前几个月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们做晚辈的,看着也心疼呢。”
听说自己的娘生病了,骆子卿心里也是一疼,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好,我跟你们回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玉清大喜,他这个师弟独自离山五年了,怎么劝都不肯回去,他本以为这次要让他回去必定也不会成功,所以来之前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将师父的话带到之后,如果他依旧是那副牛脾气,他们就算绑也要将他绑回去!
可天意难料,偏偏这次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他。
见骆子卿点头,玉清倒是有些好奇了,“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了?是不是这段日子经历了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
骆子卿不置可否,嘴角慢慢勾出一个笑意,淡声道:“我老爹已经妥协了,我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既然这样,我为何还不回山呢?”
真是这样吗?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呢……
玉清抓了抓头发,满脸不解。不过这样也好,师弟回了山,那以后他就不用一天到晚山上山下两头跑了!要知道,挤在中间当一个议和的使节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差事!
再说天雪他们进了成衣铺之后,元香就一个劲地围着天雪问为什么突然想到要买衣服了,以前她让她穿好看点的她都不要呢!
天雪被她缠得头都晕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不好的,既干净又整洁,看着也舒服,不像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反而显得刺眼。
无奈之下,她只得红着脸,小声说:“凌瑄哥哥说我穿白色的衣服不好看,所以……”
元香眯着眼看向凌瑄,凌瑄咳了一下,弹了弹天雪的额头,颇有欲盖弥彰之嫌,“我什么时候说你穿白色的衣服不好看了?”
天雪嘟着嘴,满脸委屈,“不是你昨晚说我穿得一点特色都没有,也没有女孩子的样子的嘛。”
凌瑄笑了笑,柔声道:“我是说过你穿得没特色不错,可没特色又不代表就是不好看啊。”
天雪被他的话绕晕了,睁着眼睛呆呆的瞅着他。不是不好看又是什么?他昨晚的语气,明明就是一副特别特别嫌弃的样子嘛!
元香好似发现新大陆般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这两个人今天怪怪的,可看着却又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瞎起哄的本性依旧没变,她推了推天雪,眉眼带笑道:“原来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是和五师兄在一起呀?”
元香的话一问出口,天雪的脸色更红了,像极了一块红色的玛瑙,仿佛要沁出血来。她扯了扯凌瑄的衣袖,大有求救的意味。
凌瑄笑道:“昨夜睡不着,就跟天雪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是在商量形成吗?看天雪的模样就知道是假的!元香明显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凌瑄点头,确定道:“就这么简单。”
天雪见凌瑄点头了,也拼命地跟着点头。
向闻在看到凌瑄一路拉着天雪的手时,就已经看出了端倪。虽然凌瑄和天雪两人从小到大都很亲,牵手拥抱什么他们早就已经看得习以为常了,可无缘无故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他还是第一回见到。又见凌瑄的精神比前几日好了不少,嘴角也总是带着笑容,向闻顿时心下已经明了。
恐怕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元香这个笨丫头弄不清楚状况了吧!
向闻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拉着她走到一边,胡乱地指了件衣服,“你要不要也买一件新衣服?你看这件怎么样?”
元香被他的话吸引过去,可转头一看,脸色立马由惊转黑,狠狠地踩了向闻一脚,咬牙切齿道:“你要我穿这件?”
“喂你干嘛!”向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心地让她看衣服,她却反倒要踩自己,一低头,再一抬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了。
正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笑盈盈地走来,看穿着应该是衣铺的老板。
他指着那件衣服,对着向闻道:“这位公子,这件衣服是给年长点的夫人准备的,可不适合两位小姐穿,你们看看那边,那几件都是本店新到的款式,昨日才来,左边两件已经被预定了,只剩右边三件了,不知两位小姐是否看得上眼呢?”
凌瑄笑看着一个窘迫一个气急的两人,听了老板的话,不经意地往旁边瞧去,紧接着眸色一闪,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了一件新衣上。
“过来。”他捏了捏天雪的手心,带着她走到那件衣服前,“这件怎么样?”
天雪摸了摸衣服,她不懂得怎么挑,只是觉得蓝色的裙边很好看,也很熟悉。这样的颜色,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喜欢吗?”见她不答,凌瑄又问了一遍。
天雪转头,忽然看到了凌瑄背上的横霜剑,一条蓝色的剑穗斜斜地挂在剑柄上,和他如墨般的青丝一起,垂直在肩头。
天雪霎时羞红了脸颊,凌瑄哥哥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哇,这件衣服好漂亮啊!穿在天雪身上一定好看!五师兄你真会挑,才不像某些人那么没眼光!”元香赞道,见天雪一声不吭的,索性让老板把衣服拿了下来,在天雪身上比划了一下,正合适!
凌瑄也觉得好看,只是见天雪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于是道:“再看看别的吧。”
他的话音刚落,衣服就被天雪抓在了手里,羞道:“不,不要放回去了……我,我很喜欢,就这件好了!”
老板闻言喜滋滋地把衣服包了起来,凌瑄接过衣服的时候,唇边也漾出了一抹淡笑。
正文55途径岳州
由于向闻在谷底时被七零八落的碎石砸中;背上肿了一大块,五脏六腑也有不成程度的损伤;所以凤溪镇的怪事解决完之后;他们四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客栈里多住了两日。
这段时间有天雪开的药方,向闻的伤恢复得很快,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副练家子的身子骨,除了无法御剑以外,能走能跑;整个人看上去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凌瑄等人到底不放心,于是离开的那日;凌瑄特地雇了一辆马车;四人放弃了御剑,学着凡人的模样,以马车代步。
其实这样也挺好,他们是出来历练的,御剑“嗖”地一下就飞过去了,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看不到,还是马车好,虽然慢了点,可坐在上面既不用花气力,也不用全神贯注,想看风景就看风景,想发呆就发呆,累了还可以睡上一觉,何乐而不为,所以四人一致决定,接下来的行程,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御剑了。
这日在马车上替向闻换好药,天雪看了看空空的包袱,蹙眉道:“向闻师兄的伤还要敷两天药才能完全好,可我带的药都用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那还不简单,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去药铺再买些就好了。”他们下山时南洛瑶给了他们许多盘缠,足够四人三个月的开销了。
说完,元香倒了一杯水,递给向闻。
那日当她从地面的裂缝里掉下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就算不死,从这么高又深不见底的地方掉下去,也多半会半身不遂。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好的,甚至连一点伤也没有。轻轻一动,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磕着后背,元香猛得跳了起来,一看却是昏迷的向闻,他的脸色苍白,嘴角还留着些许血迹。
突然想起掉下地缝的时候脚裸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元香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向闻拉住了自己,又在落地的时候挡在了她的身下,她才不至于受伤。
所以这几日,向闻的伤没好,元香对他也照顾有加,忙前忙后地像个小媳妇似的伺候着,对于他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什么端茶递水,换药送饭,更是样样亲力亲为,体贴周到,害得向闻一度以为元香是摔坏了脑子,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了?
一直到猰貐天劫当夜,她那个气呼呼的眼神,才让向闻打消了心头的疑云。不过难得被这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大小姐伺候着,他也是很享受的。
车窗两边的景致似乎有些眼熟,向闻一时想不起来,随口问道:“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天雪探头往外瞅了一眼,车窗两边风景秀丽,依山傍水,“前面不远应该是岳州城吧。”
“岳州城……”一听到这个名字,向闻神色忽暗,垂下眼帘,嘴里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你来过这里吗?”元香见他神色有异,不由问道。
向闻注视着窗外,良久,才轻声道:“我的家,就在岳州城。”
“你家?”元香惊呼,仿佛听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般,兴奋道,“原来你也有家啊!”
向闻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世,所以元香一直以为向闻与山上的许多弟子一样都是孤儿,今日听他谈起,心里自是充满了好奇。
向闻点头,没有说话。
元香往他身边靠了一些,拉着他的胳膊道:“三师兄,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们你还有家呀?那你的家人是不是都还在呢?他们也在岳州城吗?反正我们正好路过这里,不如等一下我们过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向闻依旧不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宇之间透着层层疏离,仿佛与从前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的阳光少年判若两人。
他往后靠在软垫上,闭上了双眼,低声道:“我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到了岳州城……你们再叫我吧。”
元香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鼓了鼓腮帮子表示不满,可一想到他是病人,而且伤也是为自己受的,气也就生不起来了,拿过薄毯为他盖上,便趴在车窗上发呆看风景了。
天雪坐在车厢里无聊,索性爬到了外面。
正在赶车的凌瑄见她出来了,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唔……”天雪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