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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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紫眸-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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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双腿,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

    金色的阳光点着在厥草叶子上缓缓移动着,像一颗颗金心绿边的星星,又像一群可爱的萤火虫。这群萤火虫在厥苔的清香中从蕨丛左边飞到了蕨丛的右边,又慢慢地飞走了。

    月亮隐藏在一团乌云之后,只剩几颗星星散发着凄凉惨然的微光。她轻飘飘地在一条熟悉的大道前飘落。

    脚下出现了一片湖,冰盘似的月亮浮在平静的水面上,水中央立着一间湖心小屋。她轻盈地飘到小屋的门廊上,推开了小屋的门。小屋不大,屋子中央摆着一块发着森森冷光的千年寒冰,寒冰上躺着一个人,爹爹。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紧闭双眼,身上盖着一床白色锦被,性感的锁骨在被子下若隐若现。俊美绝伦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也白得将近透明。

    她微笑着走过去坐到床边,揭开被子,温柔地替他按着身上的关节。不知为何,她很清楚这举动的含义,是为了防止他肌肉萎缩。

    按完,她替他盖好被子,又掏出一个陶瓷瓶,拧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灌到自己嘴里,然后低下头,吻住爹爹,把药渡了进去。

    喂完药,她恋恋不舍地用舌尖扫了一下他的唇,柔声道:“明月,我们就快在一起了,再也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爹爹依然紧闭着双眼,但眼皮却微微颤抖着。

    ……

    明曦猛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

    原来是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知道许多事,轻功绝佳,自己还感觉不到任何不妥,似乎她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而且,梦里的感觉,梦里的人,都太真实了,她手上甚至还残留着爹爹的味道。

    她到底,还是不是她自己,或者,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女人,跟我走!”一个陌生的男人低声道。

    被他一吓,明曦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定下心神。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男人一脸狐疑地看着明曦:“我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把你丢去喂狼。”

    “嗷——”像是给他作注解一般,黑呼呼的远山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

    明曦吓得赶紧点了点头。

    “嗷——”又是一声更大的狼嚎。

    明曦有些害怕,往他的方向移了移。

    他噗嗤一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你是谁?思雨去哪里了?”明曦颤抖得问道。

    “思雨?谁是思雨?我叫欧阳烈,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男人强硬的说道。

    思雨,她的思雨又不见了!她和爹爹一样都丢下她不管了!一想到这些,明曦不禁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我会对你好的!你再哭我就把你留在这喂狼!”欧阳烈吓唬她道。

    明曦一听害怕了,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不过睡了一觉之后,脑袋里那个奇怪的人不见了,身体也没了什么异常的感觉。可能她是刚才饿晕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甚至还做了那个怪怪的梦。

    梦中的那个女人虽然控制着她的身体,她的思想,她的感觉,但肯定不是她。爹爹现在一定和娘在一起呢,怎么会光溜溜地躺在那间小屋里,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摸来摸去?

    山风阵阵,明曦觉得有些冷,不禁抱紧了双臂。要是思雨在就好了,他的怀抱是滚烫的,缩在里面很温暖。

    “嗷——”那只狼好像已经到了身边,明曦一惊,伸手就去拿欧阳烈怀里的刀。

    他骤然睁开眼睛,抓住了明曦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狼,有狼。”明曦颤抖抖的说道。

    “没有狼,你踏实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山寨。”欧阳烈说道。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寨,由很多座竹屋组成。四周被青翠而柔和的青山环绕,山上的杜鹃花开得正艳。要是晚上下点雨,白天山腰上便会出现那些白色丝带,美得很。如果明曦没被欧阳烈锁在床柱上,她一定会试着去抓一条丝带玩玩。

    那天晚上,欧阳烈以为明曦要拿刀,从那以后,他一直锁着她。

    欧阳烈他们经常白天出门,喧闹的马蹄声像打雷般掠过明曦的窗口,直到傍晚才飘回来。那是寨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的男男女女笑成了一片。

    明曦不知道思雨能不能找到这里,她好想他。

    欧阳烈把饭放在桌子上:“吃饭了。”

    欧阳烈一直蹲在明曦身旁,托着自己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的眼睛像海水一样湛蓝,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是傻子呢?”他奇怪地问。

    明曦本应告诉他,她不是傻子,可她不想和他说话。

    他等了一会儿,见明曦不开口,无趣地出去了。

    晚上,山寨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欢歌笑语。酒香沿着窗户缝一丝一丝地游进来,熏得明曦都快醉了。欧阳烈忙着喝酒,派一个小姑娘给明曦送晚饭。小姑娘告诉她,每当寨子有了什么大收获,他们便会这么庆祝。

    后半夜,外面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明曦慢慢地睡着了。

    梦中,她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捂着脸欲哭无泪。爹和娘都走了,小桃也走了,思雨不知所踪。天下这么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不知呆坐了多久,一只大彩蝶飞过来,绕着她翩翩起舞。她突然想起爹给过她一只纱蝶,如果她走投无路,她可以用它找到爹。

    要不要用它呢?明曦望着彩蝶想。

    不,不能用,思雨还在找她呢,如果她用了它,思雨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要杀了他。”

    身旁传来了一道飘渺的声音。

    明曦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只除了不远处一棵开得正艳的桃树。树上坐着一个绝色女子,她外披一件雪白的宽襟银纹锦袍,内着一件鲜红云衫。背靠树干,右腿大大咧咧地支在树枝上,露出了一抹光滑白皙的腿肚。手里拿着一把红色梳子,正优雅地梳理着自己黑亮的长发。蓝眸迷离地望着前方,嘴边勾着妩媚的笑。

    “他太丑了,还敢碰我,所以我要杀了他。”她又说道。

    明曦觉得她很眼熟,轻声问:“你是谁?”

    “欧阳烈倒挺好看,性子也挺烈,我就不信我惑不了他。”她像没看见明曦一般,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不过玩场小游戏,明月不会怪我的。”

    “你到底是谁?!”明曦快歇斯底里了。

    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没人能冷静。

    “谁在说话?”她懒懒地朝明曦这边偏了偏头,眼睛却并没有望向她。几片桃花缓缓飘落,停在她墨黑的头发上,妖娆艳丽。

    明曦正要开口,眼前忽然一花。

    睁开眼,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正小心地给她擦着脖子上的伤,见她醒来她微微一笑:“姑娘,你醒了。”她扭头对站在旁边的欧阳烈说道,“阿烈,你怎么能用狗套拴着她呢?她是人,不是狗。”

    欧阳烈挠挠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听说傻子会拿刀砍人。那皮套就那么粗,套脚脖子太大,套腰太小,套脖子正好。”

    “疯子才砍人,她只不过是个傻子。”

    他们总是叫她傻子,明曦已经懒得解释了。

    欧阳烈瞥了她一眼:“哦,那以后我不锁着她就是了。喂,你听见没有,不过你只能在看得见寨子的地方活动,不然我又会把你锁起来,听懂了吗?”

    明曦突然明白了,他最后这几句是对她说的,于是她跳下床就跑。

    欧阳烈在后面大声吼道:“别想逃跑,你想到哪去?”

    明曦才不管他,使劲拉开了门。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甜丝丝的新鲜空气夹着昨夜寨子中间遗留的柴火味扑面而来,让久居内室的她精神百倍。

    她提起裙子,朝寨子旁最高的山坡跑去。那个山坡被绿绿的野草覆盖,上面长满了金黄色的野花。她没穿鞋,光脚踩在野草上痒痒的,凉凉的,很舒服。

    顺着山坡脊梁跑上山顶,天空已泛起了一丝肚白。周围的青山层层相叠,沐浴在轻纱似的薄雾中。

    这里是最能触摸到天的地方,也是空气最甜的地方。只要她等在这里,无论思雨从什么地方来她都能早早地看见他,他也能早早地看见坐在山顶上的她。

    不一会儿,太阳闪耀着金色的光华从天边升了起来,周围的山脊也在金光中渐渐清晰明朗。

    “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欧阳烈也走上了山顶。

    明曦没理他,一撩裙摆在地上坐下。

    他站了一会儿,突然蹲在明曦前边抓起她的脚,小心地替她套上了鞋子,然后也撩开衣摆在她身旁坐下:“你在想什么?”

    明曦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微笑地看着她,灰色的眼眸映着阳光,冰凌一般,很好看。

    没过多久,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了话:“曦儿,你怎么会是傻子呢?你刚出生时就这样,还是你后来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你不说话一点傻像都没有,真看不出来你是傻子。”

    “一个傻子长得这么美,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奇怪。”

    在明曦没发觉的时候,她已再次被脑海中的另一人控制。失去了自己的感觉,思想,思考能力,她又被困住了。

    欧阳烈走后,她腾空而起。(。)

【番外:傻女明曦】(8)() 
寨西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中有一块不大的山间小湖。不一会儿,明曦轻盈地在湖畔落下。

    夕阳西下,透明的蓝天上飘着几朵残留着橘红色的云,倒映在翡翠般的湖面上。湖边长满了一丛丛开得正艳的野月季,有白的,有红的,有些花枝甚至低低垂到了水面上。

    明曦慢慢地走过去,掐下一朵馨香扑鼻的白色月季插在发际,然后看了看水中的倩影。

    不,应该是水中的她看着岸边的倩影。虽然她仍然没有感觉,但她的眼睛告诉她,在她直接看到水面的那一刻,她变成了她自己水中的倒影。

    “见过主人。”阿达从天而降,单膝跪地。

    岸上的她对着水面整理着自己的长发,懒洋洋地问:“确是万两黄金?”

    “是。”

    岸上的她敛眸,似是有些感叹:“运送巨额军饷,神不知,鬼不觉,押镖的不是常人。若是与他作对太危险,暴露身份就不必回来了。”

    “是。”阿达一点头,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双手递上,“主人,您要的胰子。”

    岸上的她一怔,扭头望着他,嘴唇微微翘起,媚意荡漾:“难为你记得,要不要留下来,看本座沐浴?”

    阿达慌忙摇头:“不敢。”

    “呵呵,那就去忙吧。”岸上的她轻笑一声,一挥袖,小盒飞入了她的袖口之中。

    “是。”阿达起身,正要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主人,那个思雨……”

    “你逾越了。”岸上的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属下知罪。”

    岸上的她低头漠漠然地看着水中的她,修长的食指从她自己精致的脸颊上拂过:“这个人没什么威胁,以后还可能派上用场。不过,若是他妨碍我们,便除掉他。”

    “是。”阿达退下。

    她要把思雨怎么样?明曦一阵头晕,恍惚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回到了自己身上,但随即,一切又安静了下来。她仍是水里的影子,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就在明曦一静一动的挣扎间,岸上的人缓缓地解开自己胸前的丝带,一件件褪下自己的素色衣衫。露出了凝脂般的雪肤,不足一握的纤腰,一双修长水润的秀腿。褪完身上的束缚,她慢慢地走进了湖中。

    夜幕渐渐降临,初升的月亮被挡在一片薄云后面,月光朦朦胧胧。湖面上腾起了丝丝缕缕,如丝绸般淡雅的薄雾,岸边红白相间的鲜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她一边搓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哼着爹爹常弹的曲子,冰肌玉骨在湖水中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柔和的水浪以她为中心,一波一波朝周围荡漾开,打碎了湖面上清晰的月季花影。

    忽然,她瞥了树林一眼,淡淡一笑,站起身,往后一跃。像一条优雅的鱼儿,扎进了湖中央。

    水波荡漾了一阵子,又渐渐地恢复平静。

    没多久,树林中冲出了一个惊慌失措的人:“曦儿,你快出来,别吓我!”

    云层渐渐散去,苍白的月光洒下来,将欧阳烈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曦儿!”他迅速脱掉外衣和靴子,费力地走到齐腰深的地方,大声喊着,“曦儿,曦儿!”

    水面上没有回应,只有几缕薄雾慢慢地飘着。

    他又往前面走了几步,双手拼命地在水中摸索:“曦儿,曦儿,别玩了,快出来!”

    “他不会水,真扫兴,我本想与他玩一场鸳鸯戏水呢,等下次吧。”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句话,明曦一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于是她双脚一蹬,奋力浮上水面。

    欧阳烈就站在她不远处,见她起身,他又惊又喜,扑过来将她拥入怀中:“我还以为你溺水了,吓死我了。”

    明曦本能地将他推开:“走开,你偷看我洗澡我当然要藏起来了,你这个坏蛋!”

    话一出口,她又是一惊。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正飞快地从她脑海中消失。而且,她开始认为自己就是来这洗澡的,发现欧阳烈在偷看,这才钻进水里。

    欧阳烈赶紧转身,背对着她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我没看多久,不到一刻钟……”

    她一阵火起,这个人太无耻了,偷看她洗澡不说,竟然还赖在这大放厥词:“你个大坏蛋,快出去,我没穿衣服。”

    他一僵,终于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地往岸上走。却不想,手臂缠住了她的头发,疼得明曦轻哼出声。

    “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她的头发。

    慌乱中,明曦也帮着一起整理。

    突然,他停住了动作,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两条毛毛虫般的鼻血从鼻孔中蜿蜒爬出。明曦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又羞又气,急忙用手挡住完全曝光的****,沉入水中。

    再次钻出水面时,欧阳烈已逃得无影无踪。

    爹爹靠在床头,认真地看书。他披着一件深红色宽松麒麟锦绣长袍,衣襟大敞,露出了里面贴身的雪白云衫。长长的头发用白色发带随意系住,从右肩倾泻而下。他旁边的床头柜上燃着一盏水滴状琉璃灯,灯罩上画着两朵栩栩如生的红牡丹。莹黄色的灯光透过牡丹如烟波般散出来,映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肤如凝脂,绝代妖娆。

    明曦心脏狂跳,手忙脚乱地撩开珍珠帘,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搂紧了他的腰。

    “爹爹,我又做噩梦了。”

    爹爹放下书,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闻着爹爹身上令人安心的暖香,她忍不住泪如泉涌,泪珠大滴大滴落在他的白色云衫上。

    “爹爹,我梦见你走了,小桃也死了,思雨也不见了。后来我被一群野蛮人抓住,一个叫欧阳烈的野蛮人好坏,他欺负,欺负,欺负我,爹爹,我好难过,爹爹,吓死我了,呜呜呜——”

    开心,难过,各种强烈的情绪像滔天巨浪一般朝她压来,砸得她手脚麻木,心跳停滞,呼吸困难。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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