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既不失大家闺秀的优雅和妩媚,又不乏女奴的活泼和温驯,这可是男人的恩物呀,一旦弄上榻去,嘿嘿嘿……,爽快呀!”郭嘉没说话,双眼盯着台上,呼吸都急促起来,阿木一见不禁又很尽职地替郭嘉打算起来:“坏了,看他馋成这样,这两个美人儿一旦买下来,他很可能就留下自己享用了,愁人!这个汉客,到底是不是来赚钱的呀!”
郭嘉紧紧盯着台上,对阿木一字一字地道:“这两个女人,我要定了!”
两个面蒙轻纱的美女在台上舞了一曲,便轻盈地退到后台,几个罗马服饰的年轻女子又被拉上台去。
两个美女一到后台,就有一个粗壮魁梧的大汉迎上来,递过她们一人一件肥大的皮袍,两女接过来披在身上,马上用双臂将皮袍子拉紧,仔细看她们的嘴唇,已经冻得发青。
那个胖奴隶主并没有上台,此时在台上竭力吹嘘女龘奴如何美丽的是他手下的一个管事。他凑到两女身边,悻悻地道:“两位姑娘,以你们的美貌,本来可以得到本地最富有的权贵人士的青睐,可是你们提出的条件……,远行大漠往沙洲去的商队,每年就那么几批,再加上战事临近,一些沙漠商人已经取消了往沙洲去的贸易,你们这么下去恐怕会坐失享用荣华的机会……”
他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姑娘就冷冷地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总能碰到合适的买家的,我们不会改变初衷!”
那胖奴隶主重重地一跺脚,说道:“真是执拗的姑娘啊,好吧,我刚刚听说,昨天下午,有一批从沙洲来的商人,我去找他们谈谈,或许他们之中会有人愿意买下你们……”
他刚说到这儿,一个管事领着阿木急急走来:“老爷,有人愿意买下她们啦,而且完全符合要求!”
“什么?”
那胖奴隶主和两位姑娘一起向他望去,眼中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阿木把那管事推到一边,用傲慢的语调道:“这两个女人,姿色很平庸,身材么也一般般,舞跳得也不怎么好,本来我家主人是看不上眼的,不过听说她们的事情之后,我家主人很可怜她们,所以愿意做做好事,勉强买下她们,你们出价多少啊,要是太高的话,我们老爷……”
他的话还没说完,肩后就伸来一只大手,把他也推到了一边,一个坚定的声音随之传来:“两位姑娘出价多高我都会买下来,我会按照约定,把你们带回沙洲,帮你们找到亲人!”
郭嘉出现了,很是豪爽。阿木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很沮丧地蹲到地上。他觉得,这个生意人是他这一辈子所遇到的最蠢的人!阿木欲哭无泪地想:“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啊!”很快,阿木的沮丧又变成了喜悦,因为尽管他的雇主说出了不管多少钱都买的蠢话,可是两个女人所要的价格却很公道,只相当于那个胖奴隶主抢着给出价格的十分之一,这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阿木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卖身契,直到两个女孩儿在卖身契上按下手印,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得意地瞟了一眼那个很沮丧的奴隶主。
郭嘉带着那两个女人和一个看起来很凶悍的蒙古大汉回到了小酒馆,然后叫阿木带着那几个奴隶先回客店。阿木很开心地带着买到手的几个奴隶离开了,酒馆角落里,便只剩下郭嘉、邢天和那一男两女。这时,那个粗壮魁梧的大汉一脸激动,上前两步,向郭嘉低声道:“大人,我还担心……担心你会出意外,想不到……想不到大人不但安然无事,我们还能在这里相见!”
这个大汉立如山岳、躬如虬松,很明显的军伍动作,郭嘉立即警觉地四下一扫,说道:“坐下说,此处不便拘礼,都坐下!”
几人会意,都围着酒桌坐下,郭嘉让酒馆掌柜又上了几盘下酒的小菜,叫了一小桶葡萄美酒,这才问道:“你们怎么流落到这儿来了?”
那蒙古大汉,也就是魏延,叹了口气,答道:“大人,是这样的……”
原来,当日魏延先行突围,使他们成为最早逃出重围的一支队伍,可是贴木儿骑兵随后化整为零,穷搜大漠。贴木儿骑兵的骆驼和战马虽然不及他们所乘快速,却因有驼有马,可以在坐骑疲倦的时候进行换乘,所以速度并不相差太多,最终还是有几支骑兵小队误打误撞地遇见了他们。他们且战且走,也知道往阿克苏的方向必定最为对方注意,而返回沙洲却又路途过远,唯一可行的只有向西进入大沙漠,或者向东逃。最初魏延选择的是向东逃,但是因为他们是从西南角突围的,往东北方向,他们就得走回头路。一番迂回,结果反而闯进了贴木儿骑兵的重点搜索范围,一连几战下来,魏延的人马折损严重,不得不放弃东行,改往西去。西边是浩瀚无垠的大沙漠,虽然里边难以生存,但是逃进去之后别人想找到他们也是难如登天。于是他们重又闯向西南方。
结果,在他们即将成功地进入沙漠深处时,他们遇到了一支数百人的敌骑搜索队,这一次,他们几乎就要全部丧命当场了,关键时刻,居然有一支自己人的队伍恰巧闯了过来,一见双方正在交战,这支突如其来的人马立即投入了战斗,杀了贴木儿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这才得以脱身。而随行人员,也已所剩无几了。
郭嘉道:“那你们又是怎么逃到这儿来的?”
魏延苦笑道:“大人,西域地理,末将也不熟悉,逃进沙漠后,为了躲避追兵,我们一路向西逃,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只是一路逃跑,后来前面渐渐开始出现弋壁和小片的绿洲,我们碰到了这两位姑娘,她们正好也是从敦煌落魄来此,就与末将一起了。”
“可是,我们本就是误打误撞逃过来的,逃到这儿时,业已是九死一生,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闯过来、撑下来的,再让我们同样走回去,根本就不可能,何况我们终于逃出沙漠时,我们的骆驼也已经累死的累死,杀掉充饥的充饥,我们已经身无分文,比一群叫花子还要狼狈。”
魏延长长地吸了口气,又道:“不得已下,我等像这街上的混混一般,干起偷窃的买卖,掏了人家几个荷包,才有了住店吃饭的钱,只是……要靠这样偷出一支商队来,以便让我等返回沙洲终究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郭嘉听到这里,深深地看了眼两位美女,心中想到,难怪他们要回敦煌,那边现在正是大战前夕,谁会这时候去那里,看来这都是魏延的意思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吵闹的声音,郭嘉一怔,难道这里还有人打架斗殴吗?心下有疑,他们就出去看了下,这一看,就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了,酒店内外比他离开时明显不同了,这里现在戒备森严,各种甲胄皮弁的武士里里外外,简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出入人等都要受到盘查。
第四百七十六章 剑拔弩张()
郭嘉见此情景不由暗暗惊疑,不晓得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这般大阵仗,让他看了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人识破身分,可是看他们一个个站立如枪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搜捕什么人。
正迟疑间,站在酒店门口的管事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用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语打招呼道:“啊哈!先生,这几个人也是你买回来的奴隶么?”
他看看魏延,啧啧赞道:“好壮的一条汉子!”再看看那两个美女,目光不由一亮:“先生真是好眼力,这两个美人儿一定可以为你赚一大笔钱的。”郭嘉没理会他,他警觉地扫视了一眼酒店内外笔直站立、荷刀持枪的士兵,迟疑问道:“这是……”
“哦哦!”
“先生不用担心,酒店入住了一位重要客人,本来我家主人也没想到真能邀请到他参加自己的生日酒会的,想不到他不但来了,而且今天就到了。不过他一来,我家主人来不及另行操办,已经把你带来的丝绸、茶叶和瓷器都开箱用上了,价钱就按昨晚说定的。呵呵,您的运气真好。”郭嘉笑了笑,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好漂亮的女奴!”一个穿着一件珍贵的皮裘大胡子漫步走来,怀里拥着两个娇媚妖娆的白种女人,后边还跟着几个一直哈着腰走路的下人,一看就是极有身份的权贵。郭嘉昨天在酒会上并没有见过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入住的一位客人,一眼望去,只觉得此人高鼻深目、颌下一部卷曲的大胡子,鹰钩鼻子,双目也锐利如鹰,似乎是个久掌大权的人物。
“哎呀呀,昆布大人……”
管事尖叫一声,像个被阉割了的太监似的,用尖细谄媚的声音叫着,一溜小跑地迎上去鞠躬行礼。
那个大胡子没理他,用手一指两位美女,笑吟吟地道:“谁是这两个女奴的主人?告诉他,这两个女人,我要了!”管事连忙将他翻译给了郭嘉。
郭嘉身边的人听了都勃然大怒,郭嘉却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的蠢动,冷冷问道:“什么昆布大人?”
他赶紧凑到郭嘉身边,小声道:“昆布大人是贴木儿大帝麾下大将,在这儿,他就是王!能够巴结上这位将军大人,您今后要在这里做生意,那可是畅通无阻、财源广进了!这可是昆布大人,我们城主也要竭力巴结的大人物呀!”
其实他说到第二遍时,郭嘉就已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一个人,此时再听管事一说,郭嘉不由暗吃一惊。这个令徐挡五千兵马阵亡的杀戮将军,竟然在此地出现。
管事见他脸色微变,嘿嘿笑道:“先生,您不用害怕。昆布大人就是我们主人特意邀请的贵宾,这两个女奴献给昆布大人,得到昆布大人的欢心,您在整个别失八里就通行无阻了!”
郭嘉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请回复这位将军阁下,我的这两个女奴,不想转送给别人!”“呃……”
管事怔了怔,颠着脚尖儿又走过去,向昆布禀报了几句,昆布似乎有些意外,他惊讶地打量了郭嘉几眼,伸手往怀中一摸,掏出一个钱袋,手掌一翻,叮叮当当的一枚枚金币落在地上。
那些金币铸得并不是很圆,看起来比锅贴还粗糙些,上边印着一些似乎是花纹又似乎是文字的图案,这是贴木儿帝国的金币,而且是最大号的那种,一枚足有一两重。
昆布傲慢地道:“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友情,那么,我把她们买下来!”
金币在地上乱滚,有一枚金币一直骨碌到郭嘉脚下,郭嘉抬脚一踢,将那枚金币又踢回了他的脚下,淡淡地道:“我不卖!”
站在中间的管事左右为难,当他结结巴巴地把郭嘉的这句话翻译给昆布听时,昆布被激怒了,他在这里,俨然皇帝一般的存在,在这里谁敢不看他的眼色行事?要不是今天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有所顾忌,郭嘉第一次拒绝他时,他就要下令拿人了,岂肯跟郭嘉商量花钱买下两个女奴!
昆布把大胡子一翘,几乎就要下令杀人,可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把身边的两个白人美女往前一推,说道:“再加上她们,和你换!”
说着,他的目光已锐利如刀,冷冷地刺向郭嘉,这已是他忍耐退让的最后底限。
管事一边擦汗,一边向战战兢兢向郭嘉翻译了昆布的话,郭嘉听了却只是摇摇头:“我不换!”
昆布满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一抬脚,向郭嘉戟指大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不单昆布身后几个哈巴狗似的随从突然直起腰来,如同摇身一变做了恶狼,狠狠地向郭嘉扑来,左右侍立的那些武士也都举起了长矛、拔出了弯刀,唿啦一下把郭嘉他们困在了中间。
郭嘉的后脊被抵住了两柄锋利的长矛,前颈交叉了一对弯刀,昆布狞笑道:“你不卖、也不换,那我就叫你把她们送给我!跪下,吻我的靴尖,求我收下她们,我就赫免你的死罪,否则……人头落地!”
郭嘉实未想到会在这里遭遇了这么一个场面。这两个女人,现在还只是和他们随行,把她们双手奉上,换取大家的安全,不是是最佳的选择?
但他做不到!
文人,有时被称之为骚客,那是有气节的一类人,他可以留连万花丛中而不觉的有愧,但是就这么拱手将两个随行的弱女子拱手送人,而且还是敌人,郭嘉内心是很抵抗的。屈原为什么会跳江?楚国虽然亡了,但他还是有财力生存的,这就是节气使然,而郭嘉此时,也正是这样。
郭嘉的眸中慢慢升起一抹血色,他一字一字,如同誓盟地说道:“我、不、送!”
“等一等!”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两位美女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呼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去,两个女孩儿一起走向前来,本来逼住她们的刀枪挪开了些,她们慢慢走到郭嘉面前,目光中蕴含着遗憾还有无尽的悲伤,凄然道:“大人,您没有必要为了我们……,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两个女孩儿盈盈地跪了下去,向郭嘉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缓缓站起身,走向昆布,她们的头依旧扭回着,好象有一股无线的丝线拴着她们的目光,绵绵无尽地投注在郭嘉身上,似乎想把他的身影就此深深镌刻在心里。郭嘉被刀枪逼着,直挺挺地站着,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向她们问道:“你们为什么愿意跟他走?回答我!”两个女孩儿娇躯一颤,她们没有回答,目光却不敢对视地垂下,她们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慢,如同灌了铅一般。这世上有些事,该犯傻的时候,就得傻上一回,就算天底下的人统统认为我蠢,只要我觉得应该,就要去做!人,之所以为人,正因为这样,才叫一个人!如果你们愿意,回来!我们这样死在一起,也胜过屈辱地活着!”
两个美女站住了,痴痴地望了他半晌,忽然一步步又走回来。郭嘉笑了,他回头看看魏延、邢天问道:“同我一起犯一回傻,好不好?”“杀了他们!”
恼羞成怒的昆布下令,郭嘉和邢天、魏延等人的拳头同时握紧,他们虽已决心赴死,却也不想束手待毙,临死带上几条敌人的性命,何尝不是一种快意?可是就在这刹那之间,有人哈哈大笑,说道:“说的好!我喜欢!统统住手!”
这个声音一开始用的是和昆布一样的语言,说出来之后才意识到郭嘉等人未必听得动,忙又用生硬的汉话叫道:“住手!住手!”
昆布不知何人胆敢拦他,他恼怒地转身,一俟看清来人,不由吃了一惊,失声道:“您……你……”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不是同病亦相怜()
从柱廊下走来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高领长袖的及脚长袍,披着一件做工精细、镶有金银丝的豪华驼绒披风,头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大方巾,用一条粗重的镶宝石的头箍束着。
他随意地走来,腰间宽皮带上用精美的丝带悬挂着的那柄做工考究,呈弯钩状的宝刀便轻轻地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起来,犀牛角的刀柄上各种钻石被阳光一映,光彩夺目,眩人双眼。而最叫人眩目的,则是他臂弯里挎着的一枚黑珍珠一个黑美人儿。
那是一个性感美丽的黑人女子,她也正友善地微笑着,随着微翘的双唇,一口洁白的牙齿就像那个男子刀柄上的钻石一样熠熠放光。她那黑缎子似的肌肤,在我们的审美观点里似乎有些不太容易接受,但是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她真的很美丽。
她的五官很精致,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