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铿锵有力的战鼓,捶打着将军令的鼓乐,在燕军大营中激昂的传出。
将军令是元起集结部队的号令。听到将军令的鼓乐之后,各级将士纷纷向着中军大营前的空地处聚拢。中军大帐之外,元起身披金黄色的游龙啸天甲,腰挎赤天神剑,威风凛凛的站立在自己那面明黄色的燕王大旗之下。
短短数十个呼吸,燕军和江东军便已经集结完毕,排列成严整的队形,层次分明的等待着元起的命令。在燕军中,九禁十八斩的军规严明,是绝对不会出现拖泥带水的现象的,因此集结的速度非常之快。就连游弋在外围的麒麟水军,也在甘静的带领下,迅速来到距离大营最近的渡口,树起一面狰狞的麒麟战旗,与主力军遥相呼应。
“将士们,决战的时刻到了。袁丁残暴不仁、倒行逆施,令冀州百姓怨声载道,本王诏令,张纵、张龙率军两万留守大营,江东子弟留下一半,其余人等,随本王出战新河!传令甘静,弃船登岸,在新河城外与大军汇合!”元起大声的做着战前的动员,并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十几万大军,在接到决战的命令之后,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喊着:“必胜!必胜……”
随后,元起带着一众武将,率领九万大军挺进新河,在新河城下,与及时赶来的两万麒麟军合兵一处,十一万大军在新河城下层层叠叠的排列好阵型,把新河的北边城外,围堵的水泄不通。
早已得到消息的袁丁穿戴好铠甲,在麾下数十位文武官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北边的城墙,看着城下军威严整的燕军,袁丁忽然笑了,用手指着元起的明黄色王旗,转头对部下众人大声笑道:“你们看,这元起大概是失心疯了,竟敢以区区十万人马,就敢围城,他难道不知道发起攻坚战,所需投入的兵力,必须是守军的三倍以上才有胜算吗?难道元起认为,我军驻守在新河的二十五万大军,是纸糊的不成?”
按常理来说,袁丁的话没有错,想要用十万大军对一座二十五万大军坚守的城池发起强攻,是绝对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因此袁丁的话惹来了大部分麾下官员的笑声,显然,他们也认为元起是得了失心疯了。可是以逢纪为首的少数几人,却没能笑得出来,他们首先可以肯定一点,元起绝不会忽然患上失心疯这种病症,也就是说,元起此次前来围城,一定是经过深谋熟虑的,再者,燕军的战斗力,早已是公认的当世第一,燕军中不在少数的异族战士,激发出了汉族军士的好战天性,二者相辅相成,使燕军的战斗力攀升,足以以一当十,这支部队一再创造出战无不胜的神话,逢纪他们可不敢小视这支骁勇的燕军。
城下,白马金甲的元起排众而出,单戟匹马来到新河城下一百步的地方,向着城墙上大声喝道:“城上的将士听着,谁敢来与本王决一死战?能挡住本王五招,便算本王输了,本王立刻退兵!”
第三百一十五章 就差一招()
元起的这番话,可谓嚣张到了极点,言明袁军中若有人能挡住他五招,便算是他输了,输了,就永不再进犯冀州,这是对袁军众将领**裸的藐视。
这是元起和诸葛亮定好的计略之一,元起故作嚣张,视袁军将领如无物,就是要激起袁军将士们的愤慨,要是有人按耐不住,出城来与元起单打独斗,元起正好借此机会先消灭一些袁军的指挥官,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打下基础。同时也能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让袁军将士胆寒。元起自信以自己的武功,再配合上指玄篇的暗劲,袁军之中,还没有人能挡住他五招杀招!毕竟,像张纵、颜良以及文丑这样的大将,早已在袁丁的麾下流失了,现今袁丁帐下,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罢了。
元起的话,成功的激怒了袁丁。袁丁有四世三公的家世名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元起的这番挑衅的,否则还怎么在天下人面前立足?当即,袁丁站在城墙上怒道:“好个元起,当真视我冀州无人,谁人敢去出战元起?”
袁丁的部将焦触站了出来,面目狰狞的看着城下的元起,口中却是对袁丁说道:“主公,元起欺人太甚,竟敢定下五招之约,末将愿出战元起!”平心而论,元起小霸王的威名早已是尽人皆知,若其没有自缚手脚,提出五招之约,恐怕袁丁手下的大将们,还真不敢出城去和元起交手,焦触的话说得是很漂亮,但他也正是认为元起定下五招之约,自己有机可乘,这才敢站出来请战。
“好!焦将军真虎将也,准!”袁丁大声夸奖了焦触一句。
焦触向袁丁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带着本部两千名军士。打开河间城门,出城和元起遥相对峙。
看到焦触出战,元起一摆手中混元戟。略显轻佻的指着焦触,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放马过来吧。”按照习俗,元起理应先询问对方的姓名,说几句戟下不死无名之鬼之类的话,可元起却没有这样做,可谓嚣张至极。当然,这种嚣张。可不是元起的本性,他的目的,就是激怒焦触,同时激怒在新河城墙上观战的一众袁军大将。
狮子搏兔尚需用尽全力,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失败,元起久经战阵,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激怒焦触。让焦触的心态出现变化,也是战斗的一种方式,元起虽然定下五招之约,看似狂妄自大,可他的内心却无比清明,所有能赢得胜利的战斗方式,元起都不会放弃。因为他输不起啊,永远不再进犯冀州,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此。元起必须要在五招之内取得胜利。而激怒焦触,正是为胜利打下前提基础。
焦触果然被元起的话激怒了,握刀的手都被气的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大喝一声:“狂妄!”言罢,一**刀,焦触拍马向元起冲来。元起要制造一种假象,他想示敌以弱,让袁军将士认为自己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所以面对焦触的攻击,元起只用出了三分力气,混元戟斜向一挑,动作迟缓的挑向焦触的大刀,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住了焦触的大刀,让两旁的军士看的心惊胆战。
“好厉害!再来!”元起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给焦触灌了一碗**汤。焦触策马奔跑出十几步后,调转马头,重新奔着元起的方向杀来。这一次,元起没有原地不动,而是双脚踢踏了一下玉麒麟的马腹,让麒麟冲刺了起来,借此来表达他对焦触的重视。
铛——混元戟和大刀再次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元起依旧只用三分力道,维持着和焦触的不胜不败之局。通过两次交手,焦触发现传说中的小霸王,似乎并没有多么出众的武艺,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出手之间全是杀招,对自身的防御降到了最低。看到焦触的动作,元起隐藏在虬龙面罩后的脸庞上,带上了一丝笑意,继续挺戟破解着焦触的攻势,依旧只用三分力道,并不急于斩杀焦触。直到第四次交手的时候,元起才暗中运起指玄篇,借着和焦触的碰撞,把一丝暗劲传递了过去,但目标却并不是焦触,而是焦触坐下的战马。这一道暗劲十分轻微,远不足以让焦触的战马丧生当场,但如果焦触继续策马奔驰的话,一定会对战马造成严重的伤害。
再一次调转马头,焦触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已经四招了,只要在坚持一招,就将达到五招之约了,元起如果不想自毁诺言,那么便算败了,击退元起这样一个强敌,既保住了半部冀州,又能在天下人面前扬名立万,焦触已经被美好的前景弄得有些心潮澎湃了。以至于在调转马头的时候,坐下战马出现了一个本不该有的停顿,都被焦触自动给忽略了。
大吼一声,带着莫名的兴奋,焦触狠狠地在战马的马腹上一蹬,策动战马再次冲向了元起。元起看着冲来的一人一马,默默的在心中数着:三……二……一,倒!随着元起在心中的默数,焦触的战马忽然一个趔趄,似乎后力不济的样子,马失前蹄般摔倒在地,把马背上的焦触颠翻下来,元起借机拍马赶到,一戟刺进了焦触的胸膛,把焦触钉死在地上。
见到焦触因战马的“失误”,而命丧当场,仅差一招就挺过元起的五招之约,新河的城头上顿时响起一片惋惜之声。一众袁军将士都在为焦触感到遗憾,如果战马不出现问题的话,说不定焦触就能抵挡住元起的五招了。以元起的身份地位,是绝不能食言而肥的,一个让元起永远不再进犯冀州的好机会,就这样白白丢掉了。却鲜有人知道,焦触的战马并非是像他们看到的那样马失前蹄,而是早已被元起打出的暗劲给震伤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元起的障眼法罢了,元起这样做,就是想让更多的袁军将领打消对自己的恐惧,进而出城来和自己对决。
一支袁军失去直接的指挥官了!元起看着死去的焦触,带着轻松的心情想到。继而,元起把混元戟的锋锐笔直的指向了城头。再次状似张狂的大喊道:“还有谁敢与本王一战?”
和焦触私交最好的,就是张南了。张南的武艺和焦触不相伯仲,在观看了焦触和元起的对战之后,张南自认自己挺过元起的五招,不存在任何问题,于是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对袁丁说道:“主公。焦触是末将的兄弟,末将愿意出城为主公击退元起,同时也为兄弟报仇!”
袁丁拍了拍张南的肩膀,低声嘱咐道:“选匹好马再出战,不要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新河的城门第二次被打开了,张南带着部下的两千军士杀出城来,然后越众而出,来到战场中央和元起交锋。交手的过程。和适才焦触的战斗如出一辙,眼看张南就要顶过元起五招的时候,张南的战马再次出现了问题,在冲锋的路上马失前蹄,把张南摔下了马背,结果张南步了焦触的后尘,被元起轻易的一戟钉死在地上。和焦触做了一对真正的难兄难弟。张南一死,代表着袁军又失去了一位中层指挥官。
当新河的城门第三次被打开,赵睿的身影出现在了元起的面前。和前两场厮杀一样,赵睿眼看着就要挡住元起第五招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在没有任何碰触的前提下,突然断裂了,一时失神的赵睿被拍马赶到的元起一戟夺走了性命。
接连功亏一篑,让袁丁再也坐不住了,派出去的这三个人哪怕只要再多抗一招,元起就不得不退兵了,可偏偏却因为各种原因,在第五招上被元起斩杀!有些恼羞成怒的袁丁大喝道:“谁能抵挡住元起的五招,本将重重有赏!”
一旁的逢纪却不似袁丁那样惶急,刚才的战斗,让逢纪的心中疑窦丛生,每次在关键的时刻,自己这边的武将都会出现一些致命的问题,这难道是巧合吗?尽管逢纪并不知道元起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确信,这一切和元起绝对脱不了干系。于是,逢纪来到袁丁身边,低声说道:“主公,事情大有蹊跷啊,每次在关键时刻,我军大将都会出现致命的问题,这绝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不等逢纪的话说完,刚愎自用的袁丁一把推开了逢纪,怒吼道:“闭嘴!本将没工夫听你在这啰七八嗦。来人,把本将的宝马牵来,再选十八种最好的武器,本将就不信,运气会一直站在元起那边!”直到现在,袁丁依旧固执的认为,元起的获胜,是运气使然。
“不如,让末将去试试?”一道带着漏气的声音,在袁军将领的最后排响起。众人转头看去,见到被削掉了鼻子的淳于琼,缓步走了过来。自从被魏延一刀砍断了鼻子之后,袁丁就不在看重淳于琼了,袁丁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十分看重部下众人的外表,当初袁丁本想将淳于琼开刀问斩的,以免有碍观瞻,后来在一众大臣的苦劝之下,袁丁才改变了初衷,把淳于琼下到了大狱之中,直到最近,淳于琼才被释放出来,官降三级,随军出征。
看着淳于琼的断鼻之处,袁丁心中十分不喜,可是他也知道淳于琼武艺精湛,是当世名将,或许真的可以抵挡住元起五招。带着三分不喜、三分勉强和三分无奈,袁丁向身后的十八种精良武器一指,随口说道:“去挑选一把武器吧,本将的战马也任你驱驰。”
袁丁的冷淡,在淳于琼的意料之中,但是淳于琼坚信,只要自己挡住元起五招,迫使元起在自己的诺言下退出冀州,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袁丁也不会在意自己的相貌了。
一言不发的转过身,淳于琼挑选了一把十分沉重的大刀,同时眼神中散射出怨毒之色,自己之所以前程被毁,除了袁丁以貌取人之外,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魏延了,今日,淳于琼打算用自己掌中宝刀,斩杀魏延的主人元起,洗刷自己长久以来的屈辱。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戏弄()
新河的城门,被第四次打开,淳于琼跃马扬刀,带着两百名骑兵,杀出城来。被袁丁连降三级之后,淳于琼的本部人马,也就只剩下这二百骑兵了,少的有些可怜。
看到淳于琼的相貌,元起立刻就猜到了,来将必定是被魏延一刀砍掉鼻子的淳于琼。笑了两声,元起故意刺激着淳于琼:“你就是被魏文长差点一刀劈开脑壳的淳于琼?你说你都已经是残废之人了,不好好在城中呆着,跑出来干嘛?嫌自己命长了不成?”
淳于琼冷哼一声,扬起手中的宝刀直指元起,开口说道:“休得多言,某往日的屈辱,今日要用你项上人头来洗刷!看刀!”
话音未落,淳于琼拍马上前,手中宝刀夹带着阵阵呼啸,兜头向元起的头顶斩落。城墙上的袁军将士们,在看到淳于琼这一刀的威势之后,纷纷大声叫好,显然他的武艺比前几位死在元起手中的大将要强上许多,不愧当世名将的称号,手下确实有料。
混元戟状作举火烧天,被元起平直的举起,粗大的戟杆越过元起的头顶,把淳于琼这一刀硬生生挡了下来。
铛——震耳的嗡鸣伴随着四射的火花响起,在巨响声中,元起举起的混元戟被淳于琼的大刀,劈砍的压低了三分,刀锋距离元起的头顶,不到半尺之遥了,似乎只要淳于琼再加一点力气,就可以劈开元起的天灵了,见到这个情况。新河城上再次爆发出大声的喝彩,甚至对淳于琼十分看不上眼的袁丁,也忍不住大力拍打了一下城墙,大声赞道:“好!”
然而,触手可及的半尺距离,却成为了淳于琼的天堑,任凭他如何添加力道,也无法再把大刀砍下去哪怕一寸。因为元起已经把原本的三成力道,增加到了四成,以元起的天生神力。多一成的力道。都会让他的战斗力倍增,被称作世之名将的淳于琼,自然也就对其无可奈何了。
“还不错。”丢给淳于琼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夸赞,元起忽然抽回了混元戟。坐下的玉麒麟与元起心意相通。立刻蹬踏着四蹄。向旁边横着跳跃出去三尺的距离,避开了淳于琼紧随而至的刀锋。
哗啦——淳于琼的大刀擦着元起的身侧,结结实实的劈砍到了地上。把坚硬的大地砍出一道沟壑。收回大刀,淳于琼使出全身的力气,借着收刀的姿势,就势一刀横抡,斩向元起的腰间,似是想要将元起拦腰斩为两段。
通过刚才的交手,元起已经发现淳于琼手中的大刀是一把宝刀,想要不引起淳于琼的注意,暗中利用指玄篇的暗劲,把这把刀震断,有着很大的难度,毕竟混元戟是以摧枯拉朽见长,不适合元起想要在暗中进行的技术活。于是,元起趁着淳于琼这一招横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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