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经用心推算,仍然猜不透用途何在!”
铁胆赵七道:“既然雍兄也测不透该处布置,我们自然更无法测度!”
巧手书生雍叔谋摇头道:“赵师父这话未必就对,区区后来才知道该地的布置,竟是有意对付熟请机关埋伏之人所用,由于懂得机关埋伏之学的人胸有成见,所以反而想不通其中道理……”
这几句话有如奇峰突出,使得众人都大感兴趣,个个用心寻思。
辛龙孙首先道:“照雍兄所描述的形势,我第一个反应就会猜对方使用证阵仗,不知对也不对?”
雍叔谋道:“不错,事实果是如此!”
鄂都秀士莫庸阴沉地道:“这种手法正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对付深诸埋伏机关之道的人,便故弄玄虚,其实简单不过,反而使行家莫测高深二他停顿一下,接着道:“兄弟说这一番话的意思,乃是意欲证明主持大局的人必定另有大智大慧之士,绝对不是缠夹先生曹廷设计……”
楚南宫等人听了都嘿然无语,面上流露出忧虑之色,只有祈北海、辛龙孙这两个初生之犊,反而轻蔑地冷笑一声。
巧手书生雍叔谋道:“莫老师这话可提醒我啦,当时我发觉那两个深坑似是刚刚挖好时,甚感奇诧。目下才明白敢情是另有名家在幕后主持,新近才布置了这么一个以实力虚的陷井!”
祈北海道:“管他还有什么高手名家,下面到底怎样呢?”
雍叔谋道:“区区看了好一会儿,脑筋总转不过来,因此顺着小径向前走去。刚刚走了两丈许,对面小径尽头处的地底陡然冒出一个蒙面大汉,此人身量高大之极,宛如一座小山,区区当时心中一动,真想转身回去,但那蒙面大汉已举步走上小径,脚底十分沉重,一望而知此人武功有限……”
莫庸不愧是阅历丰富,工于心计之人。这时脱口道:“嘿,我明白了,雍兄你一看不对,只好运集全身气力,借势跃去,自投罗网之中巧手书生雍叔谋接口道:“莫老师猜得一点不错,区区身跃落网中之际,忽然感到愧羞异常,心情激动中,取出银针用迅快手法拆散网结,才拆开了一个小洞时,一支金针射到,钉在穴道之上,区区就此失去知觉……”
楚南宫接口道:“以眼前的情形看来,除非有几个高手同心合力,才攻得人此峡,若是单人匹马的话,纵有通天能为,也终归无用!”
巧手书生雍叔谋道:“以区区所知,只有一个人可以在这烦恼峡出入自如!”
他见到众人的目光都询问似地望住他,便接下去道:“那人就是长胜将军吕老前辈……”
莫庸道:“原来如此,只不知长胜将军吕飞现下在什么地方?”
雍叔谋道:“区区还不晓得他老人家住在何处,要是知道的话,设法送讯与他,凭着柯老前辈与他的渊源,他老人家一定出手相救。”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人被俘送到,敢情乃是甘露寺苦行禅师,只见他僧袍全湿,可知他一定是在水中被对方擒住元疑。
紧接着又有一人被擒送来,众人最先便见到那人挂在腰间的一面金裆。
楚南宫失声长叹,道:“这一回我们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啦!”
那灵隐山人被对方吊好之后,张眼四顾,见到众人的情形,便知道难以逃脱,当下也嗟叹一声,道:“想不到这烦恼峡弹九之地,居然一网打尽天下之士……”
辛龙孙道:“我一直在寻思这烦恼峡主持之人为何不干脆把我们一一杀死,却故弄这等狡猾,难道仅仅存心侮辱我们?”
铁胆赵七道:“不可能,他应该晓得捉虎容易放虎难的道理。日后这一批人个个都将向他报复,谁受得了?”
正在谈论之际,又有一人被擒送到。
众人都仰头观看,莫庸阴声一笑,道:“好啊,我们总算凑足啦!”
楚南宫道:“可是瑛姑么?”
莫庸道:“兄弟只隐约见到是个女子,因想除了瑛姑之外,还有哪一峭壁上一共有五个蒙面人,其中四个分别动手取竹竿细绳过来,剩下个身穿长衫的蒙面人,站在一边,并不动手。
那个女子俯伏地上,后背上有支金针闪闪生光。
两名蒙面人手持细绳,弯腰把她抱起,正要捆缚。那女子突然双臂一分,那两个蒙面人直仆开去。
她这一站起身子,峭壁下面的人都瞧见她的面貌,祈北海放声大叫道:“夏雪姑娘,我们在这里呢!”
夏雪提高声音应道:“你们别急,等我打发了这些家伙,就可援救你们灵隐山人向楚南宫,苦行禅师等人道:“此女竟是夏雪,我们看来没有希望脱身子……”
苦行禅师道:“这可说不定,我们与她并无仇怨!”
莫庸忽然嘘了一声,道:“诸位快看,那蒙面人是谁?”
峭壁上的夏雪这时正与那个站在一边的蒙面人动手,由于他们并非站在峭壁边缘处拼斗,是以众人只能偶尔见到搏斗的两人的上半身。
那蒙面人拆解了夏雪数招之后,忽然改守为攻,双掌连环劈出。
此人掌力沉重如山,卷起一片狂飓,夏雪的攻势顿时被他阻遏住。
夏雪心头一凛,厉声道:“你是谁?”
那蒙面人闷声不响,双手忽拿忽劈,招数奇奥,内力深厚。
夏雪一身武功虽是传自盖世高人,但到底经验有限,竟认不出对方这一招是什么名堂。
这时玉腕被扣,顿时全身软麻元力,那蒙面人取出三枚金针,首先钉在她颈侧“天鼎穴”上。她颈上没有衣物遮蔽,因此看得清清楚楚。
那蒙面人接着以迅快手法,把剩下两枚金针分刺在她双足足踝穴道之上。
然后用手在她后背上摸了一摸,低哼一声,自语道:“原来穿上了特制金丝背心,怪不得那枚金针滑开两分,没有刺中穴道……”
其余的蒙面人都围拢过来,动作迅速地把夏雪缚起,弄出峭壁外吊好。
一众高手元不骇然相顾,只因那夏雪的一身武功,实在不比等闲。可是刚才那蒙面人在数招之内,就把她生擒活捉,由此推测,这蒙面人的武功当真已达炉火纯青的境地,竟是深不可测的了。
却听那蒙面人低声问道:“还有多少位于?”他的声音深沉异常。
一个蒙面人应道:“尚有十个位子!”
这个身穿长衫的蒙面人点点头,道:“大概总够用了……”
之后,通通都走开,只剩下一个手持丈二长矛的蒙面人在坚守。
莫庸首先朗声道:“夏姑娘,你与那厮一共动手几招?那厮是什么家数?”。
他的声调不甚客气,原来这莫庸本来就是架骛自骄之辈,一向说话口气就不大客气。加上他心中急于晓知这事,问得匆急,更显得生硬无礼。
夏雪一身红衣,在这九个男人之中,宛如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她不悦地哼了一声,祈北海粗着脖子嚷道:“不要理他,嘿,嘿,那厮大概以为他自家是皇帝老子啦!”
辛龙孙接口道:“他虽不会认为自己是皇帝老子,但无疑自以为在武林中很了不起。可是依我看来,却也不过是个无能之辈!”
鄂都秀士莫庸想不到惹来这两人的谩骂嘲讽,气得咒骂一声。
灵隐山人接口道:“其实莫兄问及夏姑娘的话,正是我等都想知道之事,如果夏姑娘肯说出来的话,我们大家好猜一猜那厮是推!”
夏雪仍不做声,灵隐山人接着道:“我们这几个人被困于此,本来还猜得出一点原因,可是目下祈辛两位及夏姑娘也来了,可就使得我们都感到十分迷惑,还有那位巧手书生雍叔谋兄竟然也到了此地,一同被困,这一来此地真正在幕后主持之人是谁?他布下这罗网动机安在?在在都使人感到万分困惑……”
苦行禅师忽然大声道:“雍施主还没有说出此行内情,不知是否可以坦诚见示?”
众人都转眼望住雍叔谋,等着听他答话。
雍叔谋歇了一下,才缓缓道:“不敢相瞒,区区此行是奉了直隶颜二先生之命,来此地查看一下传言是否属实!”
众人都讶异地啊了一声,苦行禅师道:“雍施主口中的颜二先生,可就是武林第一世家的直隶颜家么?”
雍叔谋道:“正是!”
这时,只有夏雪,祈北海,辛龙孙三人没有露出惊讶这色。生似他们对于名满天下的直隶颜家毫不重视。
众人都不再询问那巧手书生雍叔谋,歇了片刻,楚南宫大声道:“夏姑娘,你可肯把刚才的情形详细示知么?”
夏雪道:“如果大家客客气气,我当然可以告诉各位……”
鄂都秀士莫庸哼了一声,道:“偏生这臭丫头有这么多说的!”
夏雪大叫道:“我不说啦!”
楚南宫大怒喝道:“姓莫的你胡搅些什么?”喝声中突然一拳隔空劈去。
他的拳力非同小可,那郎都秀士莫庸万万想不到楚南宫在这种情况之下,仍然会出手攻击。他可不敢发掌硬封,生怕两人力量相交之际,震荡太甚,以致那根竹竿在石洞中滑出来,因而跌落惨死。
当下急急舞动双掌,施展精微奥妙手法,破解对方强劲拳力。
饶是这样,那楚南宫和莫庸头上的竹竿也颤跳得甚为厉害。
莫庸用尽全身功夫,稳住头上那根竹竿,然后阴沉地道:“楚兄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如果逞强动手的话,我们两个都别想活啦!”
楚南宫厉声道:“闭嘴,你再开腔的话,那就准备一齐葬身在峭壁之下……”说话时握拳蓄势,又要发出。
鄂都秀士莫庸深知楚南宫天性刚猛,加上对自己仇恨甚深,这话决非危言恫吓,心想如果和那楚南宫一同死在此地,实在是划不来,只好憋住一卧闷气,不声不响。
祈北海哈哈大笑,道:“喂,你这酸秀才敢情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可瞧不起你啦!”
莫庸愤怒得肺都要炸开,但他可不肯逞一时之忿,招来粉身碎骨的下场,是以仍然闷声不响。
楚南宫朗声道:“夏姑娘,现在你可肯说了么?”
夏雪道:“冲着楚师父你,我只好说啦,刚才那蒙面人武功手法之奇奥,实在是我生平仅见。他先让我攻了数招,然后就出手反攻,我也说不出他的手法是什么家数,只觉得他在擒拿手法之中,蕴含有闭穴及硬攻的招数。我只抵挡了三招,就被他抓住手腕!”
灵隐山人急急问道:“姑娘可记得他手指扣住你腕上什么部位?”
夏雪寻思一下,道:“当时我没有注意到,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被制脉穴甚多,大概是神门穴,内关穴。太渊穴三处被制……”
众人默然寻思,歇了片刻,夏雪又道:“我细细一想,好像还有‘经渠穴’也被他指头扣住……”
灵隐山人摇头嗟叹一声,道:“此人武功这等精绝奇奥,当真是罕见罕闻之事!”
他接着精神一振,道:“奇怪啊,此人既然武功这等高明,何必利用机关埋伏对付我们?这还不说,如果他对我们不满,要杀尽我们的话,不但大可以在动手相搏之际取我性命,即或不然,他也不必把我们吊在此处……”
大家都没有言语,峭壁上那蒙面人手持利矛,露出侧耳聆听他们说话的姿势。
灵隐山人接着道:“因此山人敢说那厮把我们吊在此地,必有绝大阴谋,不过目下纵然绞尽脑汁,也无法猜出内情!”
片刻间,步声纷沓,众人仰头观看。辛龙孙道:“这一回好像不止一个人呢!”
过了一阵,上面的几个蒙面人一连吊落三人。
第一个乃是个女子,正是那机智狠毒的瑛姑。第二个身形矮横,一身锦衣,眉粗口阔,年约六旬左右。
第三个面长如马,身量高瘦,浑身皆是水渍。
巧手书生雍叔谋面色一变,道:“峰世兄几时到洛阳来的?”
旁边的灵隐山人道:“雍兄说话的那一位可是直隶颜家的颜峰兄么·那个面长如马的人应声道:“区区正是颜峰,雍老师可否引见一下?”
雍叔谋当下替他介绍过众人,颜峰指着那个身穿锦衣的矮横汉子道:“这一位就是隐退江湖已有多年的混元手欧充欧师父!那边的姑娘就是玻姑,我们是一块儿来的!”
楚南宫等一听这敢情好,瑛姑本是这一边的人,目下表面上倒变成颜家的人啦!
他们自然不会说穿,却暗暗纳闷那颜峰既是颜家之人,又素负智谋过人的盛名,怎的还不晓得玻姑及这一批人都是帮着凌玉姬与颜家展开争宝之事。
只过了一阵,又有人被擒送到,吊下来之后,众人转睛看时,只见那人身量雄伟,颔下留着黑须,长得修眉朗目,气字不凡。
楚南宫首先朗声叫道:“那边可是南阳十二金钱叶大侠么?”
众人听了都感到十分惊讶地打量那鼎鼎大名的十二金钱叶葆。
叶葆虎目一扫,朗朗道:“正是叶某,适才下间的可是楚南宫兄?”
楚南宫也应了一声。
叶葆有点英雄气短地叹了一声,道:“想不到与楚兄阔别多年,却在这等所在重逢……”
楚南宫哈哈一笑,道:“叶兄何须感到难过,等兄弟介绍过此地诸位之后,叶兄就晓得今日中伏被擒,并非十分可耻之事……”
正在说时,步声响处,又有人被擒送到。
众人都没有瞧见被擒之人是谁,故此个个伸长脖子等候。
不一会儿工夫,一根竹竿吊起一人,送出峭壁之外。
那个被吊在竹竿未端的人,身穿蓝布长衫,足下登着布履,甚是朴素老实。相貌端正,双鬓微斑,竟是个三旬上下的中年人。
十二金钱叶葆突然失声道:“哎,怎的连罗门居士也陷入罗网之中?”
他久居南阳,是以中州人物他都见过。
众人一听这个朴素的中年人,竟然就是封爵金榜中最高一级的高手银鱼精舍罗门居士,人人都睁大双眼,不住打量。
罗门居士苦笑一下,道:“叶大侠也在此地,当真想不到。这烦恼峡我以前曾经来过,可是这一回重临是间,那些埋伏机关完全不同,虚虚实实,难以测度,显系出自名家精心设计……”
十二金钱叶葆道:“谁说不是,若不是寻常埋伏,岂能难倒我们这一千人……”
这时,峭壁上一共插着十五根竹竿,齐整地吊着十五个人,其中有男有女,远远望去,当真是百世罕见的奇观。
十二金钱叶葆向旁的颜峰道:“世兄赶到洛阳之事,令叔可曾晓得广颜峰摇摇头,道:“我一抵达洛阳,就听闻许多高手被困此峡之事,便匆匆赶来!”
那边的罗门居士接口道:“这样说来,令叔在短期间之内,不会来到此地了?”
颜峰道:“那我就不晓得啦!”
罗门居士沉吟一下,道:“此峡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主持,若然他意在一网打尽武林高手,又何必把我们吊在这里?”
灵隐山人大声道:“实不相瞒,早先山人还以为此峡幕后之人乃是罗门居士你呢!”
罗门居士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道:“灵隐山人你这番推测之间,有何根据?”
灵隐山人道:“适才夏雪姑娘在峭壁上与一个蒙面人动手,数招之内,就落败被擒。山人想来想去,目下在洛阳的人物中,只有三个人能够办得到!”
许多人都出声询问是哪三个人,因此罗门居士根本不用开腔。
灵隐山人道:“第一个就是直隶家的首脑人物颜二先生,他目下已在洛阳城中。颜家素以武学博大精深见重武林,手法之奇奥,每每令当世高手叫不出家数名称,所以被推为武林第一世家……”
他停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