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争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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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争雄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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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冠章不会施展这等内家上乘功夫“千里传声”,可是时机稍纵即逝,他又不能不作答,只急得他仰天大叫一声,道:“是啊,我也有此想法……”
  那劲装大汉愕然瞪他一眼,叱道:“喂,你敢是发疯了?”
  却见胡冠章双目发直,望着屋顶,那样子是在倾听什么,当真很像精神狂乱之人。
  接着胡冠章点头向屋顶道:“好,好,我明白了!”
  那劲装大汉飞起一脚,踢在胡冠章胯上,胡冠章顿时仆开五六尺远,爬起身时已回复了正常神情。
  事实上这一会儿工夫中,无名氏已想出一套简单的说词,告知胡冠章,以便在对头分别审讯时,可以互相吻合而不必将他们谈过的关于十二金钱叶藻及长胜将军之事全部抖出来。
  那劲装大汉先把胡冠章赶出房去,接着押着无名氏循原路回去。一会儿工夫,无名氏又置身在那个厅子之内,面对着满面脂粉的销愁妃子范丹。
  她异常自信地笑道:“小伙子,现在可肯负起我给你的任务?”
  无名氏默然颔首,事实上他也不能不听从她的命令,只因他虽然能够出手对付这销愁妃子范丹,可是除非一举手就把她以及黑眉墨手沈扬一齐诛除,不然的话,运通镖局数十条人命以及胡冠章一家大小的性命势难保存。
  那销愁妃子范丹面色一冷,道:“你的任务分作两个步骤,完成了第一步之后,才告诉你次一步如何做法。但你必须记着,此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并且如果泄漏出系奉命而为,不但你个人死无葬身之地,那运通镖局上下数十人及胡冠章一家性命,都将难幸免……”
  无名氏无可奈何,只好细心聆听她的命令,之后,他就被一名佩剑婢女带领,向屋后走去。
  从后门出去,只见一片宽大旷场,当中却有一间石屋,显得十分孤伶伶屹立旷场之中。
  无名氏略一游目,便发觉这旷场四周都有人监守,若然有人想从那座石屋中逃出来,除非身插双翅,不然的话,万难逃出这些监视之人的耳目。
  那婢女发出一声暗号,然后着他自己向石屋走去。
  无名氏越过旷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人那座石屋之内。
  只见那间石屋全部只有那么一问,大门敞开,门内却有座屏风拦住目光。
  屋内一片寂静,他深深吸一口气,举步绕过屏风,走进屋子里。
  放目一瞥,只见此屋约是三丈见方,所有家具一应俱全,在屋角的床上,有个人盘膝坐在帐内,因此急切问瞧不真切。
  他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下,大大喘一口气,藉以减轻内心的紧张。
  纱帐内那个人影动也不动,但无名氏却感到那人的眼光穿透纱帐,落在他的身上。
  这个想法使他更感不安,态度尴尬地浏览屋内布置,不敢再向床上望去。
  过了一会儿,纱帐内突然传出话声,道:“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这阵话声甚是娇柔,显然是出自女性口中。
  无名氏道:“在下姓卫………他寻思了一阵,才接着道:‘在下并不晓得此屋之中还有别人。”
  帐中的女人冷笑道:”真的,他们怎会无缘无故送你至此………
  无名氏接口道:“不是别人把我送来,而是在下自己愿选择此屋。那位二阁主销愁妃子范丹当时沉吟了许久,才答应让在下暂居此屋。若果在下早些晓得此屋还有姑娘居住,就决不会选择此地。”
  屋中沉默一阵,纱帐中的女人道:“我也不知你是否选错了地方,但有什么关系呢……”她的话已表示出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她居然不询问他为何会被范丹捉来?为何范丹肯让他选择居处等问题,这等态度不免令人感到莫测高深。
  无名氏初时也淡然处之,但时候长久了,越想越发生出好奇之心。第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长得怎样?她为何对自己突然出现竟会毫不好奇,但此刻要他先行说话,未免有点难于启齿,因此他只好抑制住自己。
  不久,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却只有一个人。无名氏转眼向外面望去,却因有座屏风挡住视线,所以只好等候那人进来才能看得见是谁。那阵步履到门口,便嘎然而止,接着传来摆放物件在门口的声音。然后,步声又起,由近至远,转眼便消失不见。
  无名氏暗忖那人不知送些什么东西来,便起身走过去瞧看,原来是一个食盒,放在门槛之内。
  他此时双手仍然捆绑在背后,因此无法把食盒拿起来,即使他想背转身以便用双手打后面提起食盒,可是由于手腕间尚有一条细绳连结住系在颈子那个活结,使得双手不能下沉,不然的话就会扯紧颈上活结,勒住咽喉。是以他简直没有法子可以去取那食盒。
  于是他回转到椅上,自个儿暗暗发怔。
  片刻之后,纱帐中那个女人道:“喂,你没有把食盒提入来么?”
  无名氏道:“没……没有……”
  纱帐中的女人突然轻啊一声,道:“原来你被捆绑住,这种绑人手法称为连环死结,除非有人帮忙,不然的话,任何身上武功多么高强,也无法挣脱……”
  无名氏听了这话,觉得不大服气,忖道:“如果我不是要敛隐起一身功夫的话,早就震断腕问绳索啦!”
  帐中传出活声,道:“你一定有一点不服气,是不?”
  无名氏道:“不,姑娘这次猜错了,在下只是在担心你肯不肯帮忙我解掉绳子而已!”
  她冷笑一声,道:“这话大不近人情,大凡是不近人情之事,必定另有用心或阴谋……”
  她一口就道破无名氏心中鬼胎,使他吃一惊,但也相当佩服。
  她接着道:“我告诉你,你纵使武功很高强,也挣不脱这连环死结,不信就试一试看!”
  无名氏无话好说,只好默然不答,也没有试图挣扎。
  纱帐内传出那个女人的声音,道:“你为何不试一下?哦!我明白了,你明知这条细绳乃是用南荒特产野蚕丝织成,谁也无法震断,加上万一挣动时勒住喉咙,估量我不肯助你解开,变成自寻灭亡,所以不敢轻试,是也不是?”
  无名氏道:“在下因武功有限,所以不必试验!”
  她哦了一声,道:“如果是这个缘故,那就是我猜错了……”
  无名氏道:“在下凭世交关系,在运通镖局中任管帐之职,才做了数日工夫,便到了此地……”
  她接口道:“这样说来,你果真武功有限了……”
  无名氏也不晓得她是否相信,只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帐中的女人道:“你走过来,我替你解开那条绳子!
  无名氏如言走到床前,以他的目力那层纱帐自是遮挡不住,但他却没有向帐中瞧看,所以仍然不知道那女人长得怎样。
  他依着对方的指示,背转身子,纱帐内便伸出一只皓白的纤手,解开绳子,手法巧快熟练异常。
  无名氏双手得到自由,便自行扯开颈上的活结,一面道:‘姑娘好像非常熟悉这条绳子的来历和打结的手法,使在下十分诧异!”
  纱帐内那个女人回复了盘膝端坐的姿势,道:‘我当然熟悉啦,黑眉墨手沈扬是我的师兄。”
  无名氏讶然道:“哦?那么他们为何把你幽禁于此,好像幽禁在下一般?”
  她缓缓道:“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总之,我在这间石屋之中,已经独自住了三年之久!”
  无名氏道:“只有你一个人么?能不能出去散散步?不然的话,岂不是郁闷得要死?”
  “那也是没有法子之事,我如果违抗他的命令,则他说过那些恐吓我的话,便会一一实现。他这个人一向心黑手辣,说得出做得到,我只好俯首服从……”
  无名氏低声道:“你可怨恨他么?”
  她轻晒一声,道:“你问这个有什么用意?”
  无名氏道:“没有……没有什么用意,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称谢一声,举步走开,但很快便又回到床边,手中已多了一个食盒。他把食盒打开,里面一共只有两大碗面,于是他捧起一碗,递到纱帐旁边。
  纱帐内没有伸手出来接住,却听她道:“你为何不敢望我一眼?可是听他们说过我长得奇丑惊人?”
  无名氏道:“不,不,我连姑娘贵姓也不晓得,怎会道你长得……,,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拾目向帐内望去,目光到处,帐内的一切情形虽是看得十分真切,但仍然瞧不出她的相貌。敢情那个女人用衣袖遮住一半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因此,他只瞧见那个女人秀发披垂,两道眉毛很长,眼睛灵活好看,露出来的一部份面庞的肤色甚是洁白。
  若果照这样推想,这个女郎就莫不是很美,也不会奇丑惊人,无名氏怔一下,暗忖她的鼻子以下的部分一定是残缺伤毁,所以她才用长袖遮住。当下微微一笑,道:“在下觉得一个人的美丑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内心不丑恶卑鄙就行了!”
  那女郎伸出一只手把碗接住,无名氏便走开一旁。这时,他突然泛起满腔心事,竟无法吞咽那碗美味的面。他本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他从这个女郎的长眉明眸上忽然记起凌玉姬,加上目下的处境使他十分不安,所以不想吃东西。
  不久工夫,纱帐内递出一个空碗。无名氏正要去接,却见那只晰白的纤手一扬,那个面碗顿时飞起寻尺高,然后向地面砸下去。
  无名氏怔一怔,心想:“她突然砸碎这碗有什么意思?正在转念之际,那个面碗已掉在地上,却不闻破碎的脆声。
  无名氏转眼一瞥,只见那个面碗平放在地上,生似小心地放好似的,大概是力道平均,所以汤碗竟不破裂。这一手看起来不算得什么惊人绝技,可是事实上用劲之巧,却不是等闲之人办得到。
  她冷晒一声,道:“这碗面内没有下毒,你为何不吃?若果他们要取你性命,根本不须使用这等手段!”
  无名氏道:“我不是怕他们下毒,只是不想吃……”他接着问道:“姑娘贵姓啊?”
  “我姓殷,以前人家一向称我做殷三姑……”
  无名氏讶道:“后来人家不这样称呼你么?”
  殷三姑道:“我出嫁之后,人家自然要改口啦!”
  无名氏哦了一声,道:“对不起,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么这三年来你丈夫来过此地没有?”
  殷三姑道:“他么?哼,整日沉缅在醉乡中……”她突然沉吟一下,接着道:“其实也很难说,他也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无名氏大惑不解,道:“殷三姑为何有此想法?”
  她道:“我那师兄心黑手辣,一向又十分不满我那个丈夫,谁知道他会不会下毒手杀死他?”
  无名氏沉吟一下,道:“假如此事被证实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殷三姑冷冷道:“那时我就找他们拼命!”
  无名氏觉得有点糊涂,心想她如果有力量拼命的话,为何现在不拼?她怎会肯乖乖的住在此地?以她一身武功,其实大可以设法逃走啊!”
  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以后整个下午,两人都没有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殷三姑首先打破这种缄默。
  她道:“假如你想逃走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无名氏愕然道:“你有什么妙法?…
  殷三姑道:“恕我不能告诉你,但你要逃走的话,我却愿意帮助你!”
  无名氏皱眉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一点也想不通你为何肯帮助我?你帮助我逃走的办法,一定是打算留给自己在必要时使用……”
  殷三姑道:“你聪明得很,不错,我本来要留给自己用的。可是……可是你沉默得像一尊石像,而且我看出你有决心可以很久不说话……”
  无名氏微笑道:“你一个人孤独地度过三年之久,我虽是不说话,但你当作没有我这个人还不是一样么?”
  殷三姑轻叹一声,道:“你自己可知道?你和我平生所见的男人都大不相同。我在未出嫁之前,镇日所接触的男人个个都是一流坏蛋,我已不知上过多少次当,吃了多少亏。出嫁之后,我们夫妇在一个僻静的城市居住,那儿的人,个个顽固冬烘,庸俗不堪,同时我的丈夫开始郁郁不乐,日日酗酒。以往这些岁月,都像是连接不断的噩梦……”
  她突然撩起纱帐,第一次离开那张大床。
  无名氏举目瞧去,她这一次没有用衣袖障住面孔,但见她长得杏面桃腮,衬上那两道远山似的长眉,水汪汪的眼睛,虽是已有三旬左右年纪的成熟妇人,可是却令人泛生爱慕之心。
  她走到无名氏对面的椅上落座,行走举止自然流露出一种荡态,教人一望而知她并非出身良家的女子。
  但她的神情却不放荡,一本正经地接着道:“我本来认定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好色之徒,只要稍假颜色,立刻就变成馋嘴猫儿见到鱼腥似的莫不流露丑态,但现在我却不这样想了,最少我所认识的男子之中,也有少数真是君子之人!”
  无名氏淡淡道:“如何才算是君子之人?”
  殷三姑道:“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他微感惊奇,接着道:“你对我所知不多,怎能如此肯定?”
  殷三姑眉毛一扬,道:“我知道,一个人要是用心邪恶不端,眼光一定闪烁不定,任是世上一等的老奸巨猾,也掩饰不住双眼的光芒……”
  无名氏道:“假以时日,你就晓得我是不是君子之人了!”
  殷三姑道:“话说回来,以你这等相貌,就算是个登徒子,相信仍有许多女孩子肯人你毅中……”
  无名氏这时反倒感到无话可说,只好淡笑一下。
  又过了一大,他和殷三姑已经十分熟悉,大家几乎无话不谈,下午时分,无名氏趁殷三姑没有注意把一条汗巾丢出门外。
  过了一会儿,步声响处,一名壮汉闯入来,向无名氏招手道:“大阁主马上就抵达此地,你跟我走!”
  无名氏默默随他出去!穿过广场,走人屋内时,那名壮汉把汗巾还给他,并且指一指前面的院落。
  他举步走去,院内有个侍婢接着领他走到前两日会见二阁主销愁妃子范丹的厅子。
  一切仍无改变,范丹依然坐在太师椅中,几个佩剑侍婢肃立后面。
  销愁妃子范丹好似刚刚发怒,面上仍有不愉之色,无名氏望着她,等她开口询问。
  过了片刻,范丹道:“你虽然自称不懂武功,但胆量过人,真使我有点怀疑!”
  无名氏淡淡一笑道:“二阁主目下尚有用我之处,我何须因阁主颜色不豫而感恐惧?”
  她点头道:“你当真聪明,但愿你不是假装不懂武功的人,那就大家都好……你可是已经达成第一步任务了?”
  无名氏缓缓道:“我要先见局主,亲自和他说几句话,证明全局之人以及局主家属都无恙之后,才能奉复!”
  销愁妃子范丹双眉一挑,冷冷道:“如果不呢?”
  无名氏道:“我就不说一句话!”
  销愁妃子范丹怒道:“你想找死还不容易,难道我找不到别的人代替你的任务,哼!我真不相信,倒要试一试看!”
  无名氏淡淡道:“二阁主请便,在下如果没有把握,岂敢这等托大!”
  稍愁妃子范丹抑住怒气,想了一阵,便传令带胡冠章来,并且当面下令先把胡冠章带去见见他的家小,才到这边来,可由他亲口证实。
  不一会儿工夫,胡冠章己带到,无名氏刚刚问明他家小手下均无恙时。胡冠章立即被带走。
  无名氏向销愁妃子范丹道:“二阁主交下的任务无一少虽未完全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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