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勾怒火又起。
“恶徒,你纳命来。”
他又想杀人,手舞脚踢,倒像极了被吊高的狗儿耍戏。
小勾瞪眼:“挂在上头.还这么器张,咱玩玩升降梯。”
他立即纵起,秋剑梧哇哇惊叫,又坠了下来。
小勾有意逃开,正想向众人招手,却被小竹识破,他不甘被摆道,立即尖叫,人已冲向
小勾,抓不着,却抓住他双脚,小勾挣扎:“放手啊,我走后,再来救你。”
“不行,你走了。我必定被当成泄恨工具,说不定给宰了,要走一起走。”
“不会啦,他们会把你当人质。”
“我不要……”
话未说完,由于小勾冲力已尽,又加上小竹重量还超过秋剑梧,两人顿时下坠,又把秋
剑梧扯得高高的。
秋剑梧惊心之余,已发现原来自己腰带扣了勾子,勉强解去。小勾、小竹为之失重,双
双跌撞地面,而秋剑梧反扑下来。
“恶徒,把命还来……”
不只是他,连秋水也赶杀过来,逼得小勾不得不抓起地上石块,迁环射出,暂时挡住两
人攻势。
南宫太极看不惯,一掌扫得小勾、小竹滚退七尺余,两人未敢停留,忍痛拨腿即奔。
“你敢逃?还我爹英灵,盗墓贼……”
秋剑梧厉吼,杀声更烈,疯狂追去。
轩辕烈怔诧:“他盗了大哥坟墓,不管是真是假,先拦下再说,于是掠身欺前,干将堡
绝学大龙斩立即劈出,斩得小勾腰手生痛,哇哇痛叫,逃之不及,又被困住。
他叱吼:“有完没完,别把恩人当仇人,谁盗了你们的墓?”
秋剑悟两眼含泪:“我爹跟你何仇,你竟然在他死后还盗他棺木,南宫太极两眼发赤:
“真有此事?”“爹的灵坟已被挖开,棺木被橇,尸首见天。”
“这……这……小恶贼,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了老夫杀了你!”
南宫太极不留情,出手尽是杀招,打得小勾怒火赤起。
“开棺又如何,我自有理由。”
他也出招迎敌,功力虽未及南宫太极深厚,招式却灵活,一时也将对方逼住。
轩辕烈怒斥:“人死,一了百了,你还骚扰死人,简直禽兽。”
顾不得身份,他加入战圈,以二敌一,小勾立即手忙脚乱,连连挨掌,痛得他哇哇怪
叫,不只是他,连同秋剑梧和秋水也引剑刺来,小竹也有份,被杀得险象环生。
忽而,一剑刺中小竹左臂,他唉呀痛叫,人已摔倒,小勾心急,立即发掌逼退秋水,扑
向小竹,想保护他。
秋水被迫退,怒不可遏:“我连你一起宰!”
秋剑梧刺来,小勾挥刀点去,再将其剑尖点偏,抱起,小竹,滚身向左,上头连连三剑
扫来,刮破肩肌数处,小勾忍痛咬牙左腿斜扫,将小竹扫向一边,独自拨身迎敌。
谁知秋水想法怪异:“你狠,我先宰了这小鬼。”
她瞧及小勾如此护着小竹,甚是惹眼,在怒气满腔之下,转杀小竹,出手即是夺命招
式,一剑刺中了小竹肩头,小竹痛叫跌坐地面,秋水利刀更狠劈来。
小勾见状骇急,天蚕勾打向利剑,缠它不放,叱叫一声,猛扑秋水,一掌打其背面,她
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往前撞去,小竹危机得以解除。
然而却听他尖叫:“小勾小心……”
话未说完,南宫太极和轩辕烈各自一掌,射向空门大露的小勾背部,两人含怒而飞,力
道足可催金碎石,小勾猛挨掌,闷呃一声,口吐鲜血,跌扑小竹,受伤不轻。
小竹已急出泪水,小勾却狠咬着牙,将鲜血吞回腹中,翻身化叫:“够了没有,挨你们
几掌几刀,够了没有!”
喝吼过重,嘴角又挂血丝。
“我为你们找凶手,你们却恩将仇报……”
秋剑梧厉斥:“谁叫你挖土开棺,害我爹死了都不安宁。”
“他不是你爹……他是冒牌货。”
此语一出,众人为之怔楞。
秋水不信,怒斥:“是不是我爹,我们会认不出来,你信口雌黄。”
“我看过你爹,还活生生地活着。”
“胡说!”
“谁胡说,明明还活着,否则我岂会没事三更半夜跑来挖他的坟。”
这话顿时敲了南宫太极和轩辕烈一记闷棍,若秋封候未死,这岂非存有莫大阴谋一一尤
其是师父被杀之事,这些事,秋剑梧他们岂会了解?
南宫太极冷森道:“你说我大哥未死,可有何证据?”
秋剑梧自知礼教,虽有含根,也得等二叔问完话后,再出手教圳,他瞪怒地立一旁,手
中长剑抓抽不停。
小勾冷道:“我亲眼看见,就是证据。”
“你一人见着,不能算数。”
“还有他。”
小勾指向小竹,小竹干窘一笑,虽未见着,却也点点头:
“我也看见了,黑衣黑面……〃”秋水斥道:“我爹岂是黑面,你根本认错人。”
小竹一时说错,立即解释:“他有时蒙面,有时会把面罩拿下,我们是在他拿下面巾时
看清楚的。”
轩辕烈冷道:“你们两人一伙,说话不算数,而且上次老夫也说过黑衣人之事,你们可
拿来当藉口。”
小竹急道:“是真的,在兵书……”
“住口:“轩辕烈喝断他,转向小勾:“你接下去说。”
如若临时胡扯,两人将露痕迹。
小勾接的甚顺口:“在兵书宝剑峡看到的,他背了四把剑,在挖宝。你们宝剑上,定
有什么秘密。”
他不说母亲已讲出的秘密,如此更能取信对方。
果然南宫太极和轩辕烈两眼互望,心神为之波动,同是一种想法,二十年的秘密,他竞
然说的出口,显然所言不假。
南宫太极冷道:“你确定那人是我大哥:““当然,我本不肯相信,所以才会来挖坟,
想证实真假,'秋水怒道:“不准你侮辱我爹。”
秋剑悟更怒:“我爹岂会做这种事,那人一定是假冒的。”
轩辕烈道:“你们别担心,你爹即是三叔大哥,在事情未查出真相之前,三叔是不会对
你爹有任何误会的。”
南宫太极道:“就算那人是假冒的,也是杀死你爹的凶手,咱自然不能放过他。”
秋水道:“自该证实,但这两人呢?他们犯了大罪,死不足惜。”
南宫太极道:“先把两人制住,要他带领,找到凶手,真属实,看在他有功分上,一笔
勾销,若他撒谎,就拿两人祭你爹亡魂如何?”
秋剑梧兄妹闻言,已无意见,赞同此方法。
小勾已露出了笑意:“还是老的明理,小竹把补药拿来。”
秋水看他一脸轻松,哪像囚犯,甚是碍眼,斥道:“都要;死的人了,还吃什么补药?”
“怎么会死?我又没说谎,当然会活的好好的,如果我现在死了,将来你们会后悔痛哭
哩!”
“像你这种恶人,死了,喂狗都没狗啃。”
“最好,可以落个全尸。”
“做梦,迟早会被凌迟分尸。”
“更好,死的轰轰烈烈。”
秋水硬说不过他,他想出剑教训,已被哥哥拦下。秋剑梧摇摇头,感触甚多,秋水的心
情又沉重起来。
小竹则已抓出玉瓶,这原本是放在小勾身上,他为了增加小竹的功力,遂交给小竹,里
头不乏治伤灵药。
小勾接过玉瓶,倒出十数颗灵药,如吃花生米般,一粒一粒地抛人口中,念念有词。
“俺别的没有,就是灵药最多,方才挨了两掌重的,就来两颗峨媚灵药三清玉露丸,吃
了保证血清、气清、功力清。又跑得太累,来颗天山雪莲子,功可化骨脱胎,累态尽除,
哦,还有点儿咳嗽,就来颗少林化龙胆,保证治百病……对了,有刀伤,武当的回魂丹不
错……”
抓起碧玉色药丸,捏碎往伤口撒去,当真见血凝肉,刹已结痂,连同小竹伤口也治疗,
瞧得南宫太极、轩辕烈两眼楞楞,忘了闪眼皮。
这每一味药,不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在小勾手中,即如花生米,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秋水瞧得甚是不服,冷斥:“快死的人,吃再多灵药也足没用。”
小勾怒反笑:“对啊,就是因为快死了,所以才要多吃,否则一旦翘了,想吃什么都没
辄了,唉呀:说话太用力了,再来一颗大还丹调调气。”
他那模样,就如皇帝身边得志的小太监,吃起东西百般做作又想掩饰成不在乎神情,瞧
得秋水又气又笑,恨不得咬他几口。
人也揍过了,秋剑梧渐渐恢复了理智,问过两位叔叔后,已将小勾及小竹制住,以绳索
套住,抓回父亲坟前赎罪。
他们虽未敢确定死者是谁,仍将棺木复原,再盖泥土,一切恢复后,秋家子女相继焚香
膜拜,并要小勾、小竹跪在坟前赎罪。
焚拜事了,南宫太极分配人手,仍留下轩辕书绝和秋寒、秋雨看家,剩下的人押着小勾
和小竹往兵书宝剑峡出发。
秋寒虽对小勾情有独钟,但在此节骨眼里,她也只能隐藏于心,毕竟丧父之痛,仍未从
心中抹去。
来回一趟,花了七天光景。
野台戏尽力地唱着。、他们并没搭戏台,而是搭在船上,逆流而上,停在兵书宝剑峡岸
边,随时可以开锣唱戏,方便得很。
小勾本是请六天,但此举属头一遭,引来不少百姓祈神膜拜,似有愈演愈盛之态,观众
也愈来愈多,老板一时兴起,又加演一天,蠃得百姓一致叫好,其实十两银子,够他们演上
半个月,多加一天也亏不了本。
小勾以为六天即演完,故而才选在第七天赶回,谁知仍是锣鼓掀天,炮声乱响,宛若过
年过节,船只南下北上,个个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一行人躲在江流另一头,看得清清楚楚。
轩辕烈哭笑不得:“竟敢带老夫来看野台戏,”小勾干笑:“我以为他们走了,谁
知……呵呵,走得蛮累的,欣赏一会儿也不错嘛。”
秋水冷斥:“要看,自己看,姑娘我没时间跟你耗。”
小勾捉笑:“这么急,赶着去上戏啊?演什么?潘金莲还是武则天?”
“你敢!”
秋水想揍人,却被小勾这番话给逗笑,勉强咬住嘴唇,一脚扫向小勾屁股,小勾则笑的
更弄人。
“我看是演八仙过海吧。”
小竹不解:“什么意思?”
小勾一副作态无奈:“我是吕洞宾啊,被狗咬了。”
秋水这才听清楚,小勾拐弯摸角在骂人,她怒斥:“你敢骂人!”
这脚更猛,踢得他往前扑跌,有若狗吃屎,秋水谑笑不已。
“看你是狗,还是我?”
小勾干窘憋笑:“换吕洞宾咬狗,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小勾谑笑声窃窃传来。
秋水但觉有异,再想清楚,还是被骂着,怒意又起。
“跌了个狗吃屎。还敢骂我?”
她还没出招,小勾已经逃开,秋水怒喝,抓过哥哥手中的绳索,硬想把他扯回来。
小勾自服下灵药,伤势早无大碍,自是不怕她扯,扭身顶她力道,谑笑道:“我又不是
牛郎,你扯什么?”
他用力回扯,秋水立足不稳,跌往前面,双手直落地,小勾笑得更谑:“刚说你几句,
就用行动来表示?不要这么想不开嘛!”
秋水怒极,尖声扑来:“我宰了你。”
小勾跳腿即逃,奚落声不断传来,秋水仍追之不着。
眼看小勾就要逃出林区,直落崖边,南宫太极突然飞来,一手抓住小勾后领,猛拍脑
袋,斥道:“节骨眼里,你还有心情唱戏?”
将小勾提回来,秋水狠狠地踢他两屁股,踢得他哇哇痛叫,她才转怒为笑。
小勾苦笑着:“反正时间还多,闲着也是闲着,看人演,不如自己演。”
南宫太极将他丢回原位,冷道:“你明明知道有野台戏,却敢带我们来此,分明是捉弄
人,有何居心?”
“误会啦I野台戏本是我请来的,说好是演六天的,谁知却演了七天,所以才……才请
你们看戏了。”
“你谓戏班来此做啥?”
“看好宝藏啊,那人并未找到宝藏,我又得赶回鱼肠宫,怕他趁机夺去宝物,所以才叫
戏班来唱戏,热热闹闹的,那么黑衣人是不敢来的。”
这番话倒是有理。
南宫太极相信了,冷道:“你不怕黑衣人起疑?”
“就算起疑,他还是会来,因为他迟早要找到宝藏啊。”
“要等多久,“就得碰运气了。
无计可施之下,他们只好等下去,今天有戏上演,黑衣人是不会来了,众人也好趁此先
休息。
直到夜晚二更,野台戏落幕,连同一些祈神百姓也渐渐散去,兵书宝剑峡又恢复了原有
的宁静。
小勾瞧着崖壁上的嵌字,想着一一本来是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宝窟里,现在却得蹲山
林,心中嘀咕不停。
南宫太极和秋剑梧等人则日不转睛注视着对峰,希望发现敌踪,可惜从二更守到五更,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众人不禁生疑,而在小勾极力表明之下,他们只好持续守下去,直到第三天晚上,飘起
小雨时,黑衣人终于出现。
小勾立即威风起来:“你们看,出现了吧,还不快松绑,要是被他逃走,以后再无机
会。”
南宫太极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放人。
此时,黑衣人已掠向高崖,摘下了峡字,洞口立现。
小勾更急了:“快放人,没有我,你们过不了江。”
南宫太极终于点头:“放你可以,别给我作怪。”
“我还想抓住那人,洗清我冤情,要逃我早逃了。”
南宫太极这才将小勾连同小竹身上绳索一同解去。
小勾得以活动身子,顿时舒畅,活动了一下,见及黑衣人已潜入洞中,他才从林中找来
个竹筏,这本是他往昔用来行走两岸之物,虽有些老旧,还算能用。六个人同时掠上,吃水
颇重,他们不得不运功力,以减轻竹筏的负担。
第六章 淫乐散
众人拿着扁树枝当桨。
小勾则立在竹筏前头,先让竹筏顺流划至江心,这才打出天蚕勾,直钉对崖,藉力拉船
过去,速度也就快多了。
众人不知小勾那细丝绳是何物?
此江宽约五百丈,就以江心至岸边,也有两百余丈,如此细丝竟能吃力不断,实属难
得。尤其小勾能将此轻丝打得老远,这手功夫,恐怕也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对于这个奇怪小孩,南宫太极和轩辕烈有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竹筏靠向另一头岸边,小勾收妥天蚕勾,指向半壁:“人就在那边,你们是决定守候,
还是入洞抓人?”
轩辕烈道:“一半守候,一半入洞,最好能在找到宝物之前逮着他。”
小勾道:“要是我们不敌他呢?”
“不会,他若真是秋封侯,老夫自信能跟他一拼。”
轩辕烈之所以如此说,并非托大,而是他们师出同门,虽然秋封侯是大师兄,但武功招
式不可能差太多,虽未必会蠃。但拼个数百招,自无问题。
“只怕那人不是秋封侯……”
小勾喃喃念着,忽忽又觉得这番话对自己不利,遂点头:
“谁要留下来在外头?”
大家都想进去,轩辕烈乃提意见之人,见及如此情况,只好自找台阶。
“我和剑梧留在外边,至于小兄弟……”
对小勾之事,他不便做主。
“当然是我进去了,里头较危险川、竹留在外边。”
小竹没意见,毕竟此事危机重重,开不得玩笑。
秋剑梧深怕一时若发现对方是父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