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柴绍。
就连王太后都有些懵逼,她死死的抓住扶手,看向地上的那个叫怀青的小宫女。
她知道什么?
又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故意的没将太皇太后弄死,而是给她下了五种互相制衡的毒药,就是为了将艾伦宣回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知道,在这件事情当中,艾伦确实是知情人,王太后也确实想抹杀她。
然而怀青如此行事,不也暴露了自己知晓其中内情了吗?
(。)
158 怀青所谓的礼物()
王太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沈含章瞅了眼柴绍,随即又侧眸瞅向王太后,只见她握着椅子的手青筋暴突,额角也在不时地跳动。
看向怀青的眸光不说欲除之而后快,也基本可以算得上满是厌恶了。
若此时此刻,王太后再想不明白,她就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
这小宫女早就猜到,在她应承毒害太皇太后嫁祸沈含章之时,自己已经算得上个死人了。
因此她故意的摘清自己,故意的只是让个最底层的小宫女去做这次事情,无论成功与否,无论最后会不会牵扯到她,她依然有自己保命的手法。
那就是祭出艾伦。
只要这个代表着当时丑闻事件的艾伦出现,王太后便会清楚她为什么留住太皇太后的性命。
这个小宫女实在告诉哀家。
她知道丑闻的个中事由且若哀家依然按照原定计划抹杀她的话,她一定会将这丑闻公诸于天下。
这就是她保命的手法。
王太后气的心中发抖。
她气的不仅仅是这小宫女的威胁,更气的是她自己的寝宫竟然出了内鬼,否则这件事情不会外传。
但凡知道的只会是她亲近的人,其他的全都被她处死了。
不不,还有柴绍
会不会是他故意将此事透露给别人?
沈含章多想跳起来去反驳王太后。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他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情到处乱说。
此事于您来说是伤痛,难道对小壮壮来说就不是了吗?而且不仅仅这些,他还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以及亲手给你落胎的愧疚。
若是可以,最想忘记这件事情的那个人就是柴绍啊。
然而,这一切一切的委屈,沈含章都无法替他宣之于口。
没有说的必要,说了也不会有人心疼。
除了她之外。
沈含章目光莹莹,满含温软的看向柴绍,果然见到他的眉心也狠狠的纠缠在了一起。
心中的思绪万千。
落在沈含章的心田之时。让她微微酸楚,想要狠狠的抱住他。
告诉他,她不喜欢他皱眉头。
若他此生都能够顺顺利利,便好了。
然而。好似不能啊!
生在这个位置,注定了他比别人要付出的更多承受的也要更多,不过没关系,她以后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无论他做什么。
而现在,这个艾伦到底是召回还是不召回。其实决定权不在王太后那里,哪怕她现在已经故作淡然的开口,道是派人将告老还乡的艾伦给重新接回宫中,也是没有用的。
毕竟艾伦真正去了哪里,只有柴绍知道。
而到底最后能不能赶得及,也只有柴绍知道。
很显然,王太后也知道,她身子微微朝着沈含章这边倾斜了些,道:“陛下,救不救你那个皇祖母。一切全看你的了。”
当然,若艾伦真的到了京城,那他的命还在不在,就不是柴绍能够控制的了。
沈含章嘴角抿了抿,不动声色的将话给堵回去:“母亲说的什么话?朕自然是想就皇祖母的。”
“这不是已经有人去请艾太医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说话是一门艺术。
她现在虽还在入门阶段,但沈含章相信,等不久的将来,她一定能够一句话就将王太后压死。
霸气侧漏!
哎,这里没她什么事儿了。
柴熙抱臂准备后退几步,然而不小心却退到了身后男人的怀中。她诧异的回眸,惊奇的发现,傅东樱一直用一种环抱她的姿势给她挡风
她怪异的眨眨眼,抿紧了唇瓣没有说话。
但身体上却推开了傅东樱稍许。
如此冻入骨髓的阴风。他这般架势又有什么必要。
傅东樱心肌梗赛了一下。
但却依然站在的柴熙很近。
好似时时刻刻准备护卫她的模样。
柴熙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便不再管他。
只是紧紧的盯着坐于上位的两人。
王太后心中的愤怒,她大概是了解一二,柴绍姿态却很闲适,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至于哪里呢,却又说不上来。
索性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的思虑一下,怎么恢复她高冷的人设。
这种动不动就因为一个女人而心软,实在是太拉后腿了。
哪怕是为了个软萌的男人,她也不会觉得这么心塞啊。
事情好像真的水落石出(?)了,投毒小宫女和怀青被压入宫中地牢等候发落,至于‘沈含章’谁领来的谁带走,该干嘛干嘛去。
一场闹剧,开始的莫名其妙,进行的漏洞百出,结束的更是荒诞无比,时隔多日,沈含章再次坐在大圣宫内,不由得舒服的叹了口气。
可算是能够歇歇了。
她闲散的靠在那里,任由翡翠给她捏捏肩膀揉揉腿,舒服的像个大爷似得。
柴绍正襟危坐,垂眸不语。
好一会儿,沈含章示意翡翠先下去,自己则是爬到他的身边,对着他的脖子喷气:“小壮壮,你在想什么?”
朕在想什么?
柴绍白了她一眼,“你不是全都听到了吗?”
沈含章嘟嘟嘴,“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啊。”
柴绍摸摸她的脑袋,将人揽在怀里,然而沈含章却七手八脚的挣脱出来,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靠上来。”
“现在由我抱着你。”
柴绍哭笑不得。
这真是让朕完全失去男子气概的节奏?
“朕决定让艾伦回来了。”
即便母后百分之百会除掉艾伦,朕也必须得让他回来,毕竟躺在那里的是朕的亲祖母,是父皇的母亲。
很小的时候,她也曾和蔼可亲的将朕抱在怀中逗弄。
朕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沈含章点点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柴绍被她逗乐了。
“今儿这么乖巧。”
“哼,每天都乖巧好吗?”
每天?
乖巧?
那到底是哪个人总是把朕丢出去的?
柴绍默默的在心中吐槽,当然了,沈含章自然能听得清楚明白。
她抽抽嘴角。
这男人一但不要起脸来也是天下无敌的。
若不是他一直耍流氓,她能把他扔出去吗?
哼哼,真是恬不知耻。
文轩殿内,王太后的桌上一片狼藉,她喘着粗气吩咐布公公:“把那个叫怀青的宫女给哀家带过来。”
(。)
159 夏淑妃的记忆()
怀青从不求神拜佛,更加不侍鬼神,她从小接受的处事规则便是不折手段、事在人为。
因此她才敢毫无负担的说出不敬上天的话来。
随后发生的事情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蜷在那里,身体仍然在止不住的发抖,未从方才的寒凉中回转。
怀青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揽罪,若不是这鬼怪作祟,她很快就能大反转。
然,事已至此,她唯有渴盼王太后能够想到她的用意。
大礼不能白送,自然要收回礼。
至于鬼祟之事,她长这么大也就只遇到这一次罢了,再说,若它真的厉害,直接斩杀她便是,何必留她一条命。
怀青依然不怕,但却也知道以后说话做事要谨慎。
像这次一样,估计是她这几天那啥啥来了,智商有所下降才。
心理防线刚重新铸起来,王太后的人便到了,一句废话都没和她说,直接将人拎起来便走。
怀青以为自己会直接面见王太后,然而并没有,她被带到了一间暗房,里面布公公负手而立,昏黄不清的烛光之下,乃是他阴沉至极的双眸。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怀青,面白无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浅笑。
看起来比鬼怪还可怖。
怀青手脚并用的后退,警惕的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布公公掩唇呵笑两声,“杂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教你个乖。”
说完挥挥手,立时便有两个同样面白无须的宦官,将怀青给提了起来。
她欲挣扎反抗,却忽而惊觉自己被人扣住了脉门。
只要那两个宦官稍作用力。
她立刻便会气绝人亡。
因自小从尸体堆中长大,怀青尤其的惜命,她嘴唇动了动,选择放弃了反抗。
“我想见太后娘娘。”
“见娘娘?”
布公公嗤之以鼻,后退两步朝着两个宦官抬抬下巴,道:“且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话音方落。两人便将怀青给绑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待将她全身绑结实之后,毫无准备的卸了她的两条腿。
怀青闷哼一声,额上霎时布满了冷汗。
“说。那件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你的主子又是谁?混到太皇太后身边为的是什么?”
布公公算不上特别阴柔的声音快速的响起。
所问的问题让怀青忍不住想笑。
她忍着疼痛,断断续续的道:“此事是从前太医令那里得知的。”
看着布公公似乎是不信,怀青忙解释道:“那段时间,太后娘娘身体染恙,邹太医滞留宫中为娘娘调理身体。也许那个时候他就猜到自己大概命不久矣。因此写了一封绝笔信,寻人送回家中,欲让家人率先逃离。”
“那封信不巧落在了奴婢的手中。”
眼看布公公还要质疑,怀青耸耸肩想的讥诮:“随后邹太医消失,艾太医告老还乡,很容易便能猜测到其中的牵扯,不是吗?”
至于后面的两个问题。
怀青模棱两可的说道:“我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只是很不巧的有那么一丝丝野心,不想一辈子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念经礼佛,所以才想投靠太后娘娘。
“若奴婢变成了娘娘的人。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为她效命。”
鬼话连篇!
布公公冷哼数声,大概能够猜出这个小宫女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他扬眉,眸光微动。
于是,在怀青的惊恐眼神中,一张浸透冷水的白纸狠狠的糊在了她的脸上。
她要挣扎,可双手被缚,双腿被卸,满身的力气毫无用处。
怀青使劲的摇头,发出的声音模糊又怪异:“你不能这样对我。”
“如果我死了。太后娘娘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然,回答她的乃是糊上来的第二张纸。
窒息感、憋闷感,无法言说的无力感,死亡的恐惧感
种种强烈的感觉交织之下。怀青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
她依然在喊叫,但透过纸张传出来的声音,已经是非常模糊了。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直到她逐渐失去挣扎。
怀青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
这是要死了吗?
曾经无数次濒临死亡,这种感觉境况实在是太熟悉了。怀青想哭想喊叫,然而现在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办不到。
眼看着她几乎是没了气息,布公公这才扬手示意可以了。
其中一个宦官一把将怀青脸上的白纸全部揭下,另外一个毫不留情的狠狠掐上她的人中。
刺痛瞬间侵袭怀青的大脑。
她猛地一个激灵,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可以呼吸了,她贪婪的抖动着鼻翼,新鲜的空气争前恐后的进入她的身体。
这让她承受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眼眶充血,鼻孔有细微的血丝留下,便是连耳朵也有血丝,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人没死。
“杂家再问你一遍,你的主人到底是哪个?”
布公公冷漠的声音,飘入她嗡嗡作响的耳间,怀青边咳嗽边说道:“没有什么主人。”
她是怕死。
但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背叛主子。
布公公嘴角扯了扯。
倒是个嘴硬的小丫头。
他挥挥手,示意宦官给她松绑并将她的腿续上,道:“给她收拾一下,随后送到文轩殿来。”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文轩殿内,王太后的心绪已经逐渐平复下来,她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翻阅奏折,听到布公公的脚步声之后,问道:“怎么才过来。”
“奴才斗胆,方才审问了一番那个小宫女。”布公公上前为王太后捏肩膀。
王太后并不意外,她点点头,道:“看你这模样。那便是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奴才无用。”
“不过越是如此,便可以越是知道,这小宫女是受过训练的。否则一般人不会轻易的扛得过你的刑罚。”
王太后嘴角勾了勾,道:“而越是这样。哀家就越是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人能够训练出这种死士。”
“倒是有意思。”
须臾之后,怀青由人带着走了进来,她恭恭敬敬的行礼,礼仪之处未见一丝错漏。面上也没有一丝怨愤。
王太后忽而便觉得,这小宫女还真是个可塑之才。
当然,若是忽略之前的愚蠢的话。
大圣宫内,沈含章极其尴尬纠结的嘘嘘完之后,木着一张脸走出了洗漱间。
不巧正对上站在那里虎视眈眈的柴绍。
她脸瞬间胀红,狠狠的瞪他,训斥道:“干什么跟过来,难道我不会吗?”
以前又不是没有站着嘘嘘过。
难道还要让你手把手交吗?
当然这话,她现在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毕竟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
而眼前这位。没脸没皮
说他没脸没皮都是抬举他有没有?
柴绍笑着凑过来,说道:“朕这不是担心你不适应吗?”
“想着就算没办法亲自帮你,也可以在旁边帮你缓解一下。”
顿了顿,他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样?朕”
滚滚滚
不准和我说这种带颜色的话。
沈含章捂了耳朵就跑,柴绍在后面笑的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根,捂上耳朵就听不到了吗?
真是个蠢萌的小姑娘。
豆芽豆芽,满意朕的尺寸吗?
等咱们两个换回来,咱们就洞房呗?
朕现在也要去嘘嘘了?
你说是站着好还是蹲着好?
要不要来围观一下?
“滚!”
沈含章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震得地面都跟着抖了抖。
柴绍笑了笑,便转入了洗漱间。
沈含章捂着滚烫的脸颊。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无比的怀念那个高贵冷艳毒舌自恋的死胖子。
虽说现在依然自恋,但是太黄暴了。
正羞嗒嗒不晓得该怎么办的时候,耳边便响起了夏淑妃的冷笑声。
“这天还没黑呢。就开始春心荡漾了,这要是黑了,你俩岂不是要立刻被翻红浪啊。”
“就是不知道你们到底哪个在上哪个在下,唔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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