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那个。
三人是柴熙五年前买回来的,那个时候他们才八岁,原本的姓名没留。柴熙给他们另外取了名字,姓氏则是随了莫离。
莫离则是柴熙身边的第一武士,也是她目前最信任的人。
人人都知道公主府里有对三胞胎,公主待他们如珠如宝着紧的跟眼珠子似的,但要说真的是面首吧,这三人年纪又略微小了一些。
因此各种猜测不停歇,甚至还有坊间下了赌盘,赌长公主什么时候将三人收入帐中。
对此,柴熙也有耳闻,只是她并不在意。
她笑着摸摸三胞胎的头,温声软语的道:“你们三个有没有乖乖的。”
三人齐齐点头,软软萌萌的好像三个团子。
柴熙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男子嘛,就该这么软这么萌这么听话才对不是?
要都像是傅东缨这么冷硬,她还有什么兴趣可言?
ps:
例行一mua,嘴么么!
018 第一次登陆早朝的“攻”主殿下()
柴熙眼眸一转,眸光落在白浮身上。
白浮即是方才那位四十来岁男子,现在乃是公主府的大管家。背负着柴熙的眸光,他只觉得全身骤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膝盖软了软,忙上前一步道:“老奴见过公主,公主路途劳累了。”
柴熙摆摆手,环顾左右后似笑非笑的问道:“驸马呢?”
白浮心中叹息,得!这下又得闹了。
他也不敢包庇傅东缨,只能垂首恭恭敬敬的道:“驸马爷在小抱轩,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
“小抱轩?”柴熙哂笑,“本宫要是没有记错,小抱轩是青楼吧?”
她唇角翘起,露出一抹凉薄的弧度,“半年不见,驸马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她脸色突变,众人忙吓得跪地。
三胞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同时伸手扯住柴熙的袍角,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她,“公主姐姐别生气,我们害怕。”
柴熙轻笑出声,她垂眸看了看三胞胎,弯腰伸指轻触欢欢的眼皮,吓得他眼睫毛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她声音依然是轻软中带着宠溺,“傻孩子,怎么就跪下了,起来吧,本宫并没有生气。”
说完,她直起身顺带着将欢欢拉了起来。
另外两个喜喜和团团,也极有眼色的跟着站了起来。
其他的人没得到柴熙的命令,依然是跪的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毕竟他们的身份是和三胞胎不一样的。
柴熙越过众人,边回府边道:“都起吧。”
三胞胎围在她的左右,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半年分别的时间里,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尚未跨进大门,便听到了瓶子碎裂的声音。柴熙扭头,便看到傅东缨由两个人驾着,手中拿着一个酒瓶子,而地上则碎裂着另外一个。
她眉梢轻轻扬起。
傅东缨显然是醉的狠了,他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在说着醉话,白浮眼看这样,忙走到他身边晃了晃他胳膊,“驸马,公主殿下回来了。”
听到公主两个字,傅东缨眼眸亮了亮,但很快又重新变为混沌。他低头嘟囔两句,不舒服的挣脱了两人,跌跌撞撞的自己站立在那里。
他手一扬,将另外一个瓶子砸在地上,“公什么主,走开,别妨碍本公子喝酒。”
柴熙哼笑,对白浮道:“把驸马驾到百春园,让他喝个够。什么时候愿意清醒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说完便再不搭理,领着三胞胎进去了。
傅东缨本就低着的头,更是垂了下去,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意味不明。
白浮轻叹,“您说您这是何苦?”
说完便扶着人,也往府里而去。
沈含章没想到第二天就会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她看着穿着一身绯衣站在百官之首的柴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眨眨眼睛,又使劲的揉了揉,没有看错,确实是柴熙。
但
女子也可以入朝吗?
很显然,柴熙应该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堂之上,因为底下的官员全部都和她一样,心中念头各种漂浮不定。
她耳边的声音也就响个不停。
这个想到:“柴熙公主果然开始上朝了,看来我们昨天分析的很对。”
那个也在说,“不知道这些人里面到底哪几个会支持公主。只要他们开口,我就得记在小本本上,到时候好禀报给主子。”
更有那痛心疾首的脑子里发出的声音都是裂的:“牝鸡司晨啊牝鸡司晨,有一个王太后还不够,咋滴又来一个公主咯。”
“我大君主太软弱无能了啊。”
“国之将破,必有异象啊。牝鸡司晨,不祥之兆啊。”
沈含章咋舌,这两老头也太偏激了,她也得记在小本本上,回去好告诉柴绍有人在心里骂他。
她得意的翘起小唇角,但很快又硬生生拉扯下去。
他都想杀她了,她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要告诉他。这种阴险歹毒、不知道革命友情的死胖子狗皇帝,活该被骂。
越骂她就越高兴。
沈含章就特意筛选那些骂人的话,悄悄的在心底给这些人全部竖了竖大拇指。
好样的。
不对不对,她现在最重要的是看梦中情人,其他的一切全都是浮云。
沈含章的眸光便又落在柴熙身上,并且朝着她笑了笑。
垂首立在那里的柴熙接收到他的笑容,也给她回了一个清浅的微笑,让沈含章心中刹那间犹如万花盛开。
她悄悄捂住胸口,幸福的差点晕过去。
好英俊,好迷人,好帅气,好想抱抱
沈含章的眼睛再次变为心形,恨不得直接从龙椅上扑到柴熙的身上。
柴熙微微垂眸,无声而笑。不过半年未见,她这个弟弟变得可爱了很多。
她倒是很喜欢他现在这样。虽然胖了些,但因着是她的弟弟,即便胖了,五官也很是漂亮,只是被多出来的肥肉包裹在一起,并不显眼而已。但他若是能够瘦下来,英俊程度想必不会低于傅东缨。
傅东缨啊?
柴熙勾唇,也不知道他今日何时醒过来?不过相比于他清醒是又硬又臭的模样,还不如醉着。当初明明也是个温润公子模样,现今怎么就自甘堕落变成了这幅样子?
傅东缨?哪个哪个?沈含章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带了好奇。
嗯,等下可以问问柴绍。
但很快沈含章又反应过来,问什么问,她绝对要和那个混蛋断交。
虽然她极其讨厌这死胖子的身体,但是为了不被灭掉,她决定不还给他了。或者直接把他弄死得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吗?
可是
那是她的身体啊!
沈含章心里那个滴血啊。
而且,她也办不到吧,她要是敢对柴绍不利,以夏淑妃为代表的那一屋子鬼,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更凄惨。
没有活路了啦!
沈含章看着下面吵成一锅粥的朝臣,只想默默的找个地方哭上一哭。
女子上朝,自然是有朝臣不愿意。
因为这不仅挑战了男人的权力,柴熙的加入,更是会让朝堂发生不可名状的变化。
首先站出来反对的,自然是御史台。
其次乃是礼部。
沈含章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舅舅慷慨激昂的抨击女子当政,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夭寿了!
阿舅啊,您是准备带着咱们全家去死吗?
019 早朝那些事儿()
穆青站在中央,双膝跪地眼神执着的盯着沈含章,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自古以来阴阳和合之道乃是阴主内阳主外,为此方能万物生长天下归一,更是子孙绵延长久之道。”
“先帝早丧,太后您垂帘听政,已经是乱了伦常。但念在君主年幼,尚情有可原。可此时此刻,陛下年已十七,早就到了亲政的年龄,太后您依然把持朝政,微臣斗胆代表陵国四万万百姓问您一句,您是何居心?”
他这话一出,朝臣一片哗然。
虽说近两年请求陛下亲政的奏折呈了一本又一本,但基本上都被王太后留中不发了。众人虽然心知肚明这件事情早晚会闹起来。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穆青会在此时此刻发难。
穆青的话着实是大逆不道,王太后倏然从座椅上起身,“穆青你好大的胆子。”
吓得沈含章小心肝一抖,她干笑两声,摆摆手示意穆青:“那个,爱卿啊,有些话咱们私底下说,私底下说。”
我滴个舅舅哎,您不为我想想,也得想想咱家那几个如花似玉的表姐妹啊。
您要是被王太后拉出去灭了,她们以后怎么趾高气扬的出去跟人掐架啊!
奈何,穆青今天估计是要豁出去了。
他站起身来,猛地上前一步。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的,还有御史台的几个御史,平均年龄全部在五十岁以上。
“臣等请求太后放权,请求陛下亲政。”
王太后冷笑一声,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她就这么站在御座旁边,淡淡的朝着沈含章看了一眼。
沈含章脸都绿了。
真心不是我授意的啊?什么叫做外甥女前脚入宫,后脚就迫不及待的发难了?
太后大人,您真的想多了!有些事情,真的是脑补不得的。
沈含章咽咽口水,觉得压力好大。她抹去额角的冷汗,不死心的再次伸手安抚自家舅舅。
“那个”
话没出口,萧权曾便轻笑了两声,不但打断了沈含章的话,也将穆青的声音打断了,他微微出列,站在穆青之前,朗声开口道:“微臣有本奏。”
丞相大人哎,沈含章耳朵尖动了动,想要探听点内幕,奈何什么都听不到。
她纠结的看着自家舅舅和萧权曾,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虽然穆青也算是美大叔一枚,但是站在萧权曾身边依然是完败。
这人吧,果然还是要看气质。
沈含章连忙笑了笑,急切的说道:“呈上来,呈上来。”
一直充当背景的小桌子,立马活了过来,他蹬蹬蹬跑下去接过奏折,只不过走到御座跟前的时候有点纠结。
这是给陛下呢还是给太后呢?
其实以往都是太后那边的布公公来接的,但是小桌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不该听到陛下的声音,就反射性的冲出去的。
沈含章没有想那么多,她劈手从小桌子手里夺过奏折,转手就递给王太后。“母后,您看。”
王太后顿了顿,伸手接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沈含章耳边的鸭子数量又多了起来,吵得她脑仁儿疼。
“陛下这根本就是在示弱啊。”
“扶不起的刘阿斗啊,不堪大任啊。”
“哎吆喂,看这个情况,御史台这边的人要悲剧了。”
“得了,我们在底下操那么多心有什么用啊,皇帝陛下根本就是个怂货啊。”
那个说我怂货的,下朝的时候给我留下,咱们来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沈含章小眼神嗖嗖的射过去,刺的那人心虚的低下了头。
穆青和御史台一众人等,被晾在那里起也不是,继续跪也不是。刚才的气势,忽然就飘飘荡荡的散的渣渣都没了。
他心中扼腕,将萧权曾这个老狐狸骂了几百遍,什么权臣弄臣,最后连不要脸的入幕之宾都骂了出来。
入幕之宾?谁的谁的?
沈含章心内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两双眼睛瞪的跟小灯笼一样,差点在萧权曾身上戳了个洞。
她其实心中略有想法,但又觉得太过大逆不道了,不怎么敢深想。
萧权曾的奏折并稀奇,一是表扬柴熙在西海之事上做出来的贡献,二是请求彻查西海之事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东临国跨海作乱,商船被劫百姓死伤无数。事发时王太后在萧权曾、王家、傅家的支持下,力排众异派了柴熙前去主事。
期间陆陆续续的,有各种邸报上京,也曾拿出来在朝上商议。但众人并不知道,乐州太守不但通敌叛国,甚至还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被灭口。
此事一出,众人哗然。
就连穆青都愣怔在当地,脑中十八个念头响个不停。
此时此刻,沈含章只想捂着耳朵。
她被刷屏了啊我去!
太多声音,让她根本无法分辨到底都是有谁的?甚至于听不清大家都在想什么,没办法,太乱了。
众人哗然,竟然忘记了方才的插曲,全然将精力放在了此事上。
王太后淡淡的朝着穆青看了一眼,随即又重新回到了珠帘后面。
沈含章看着依然跪着的自家舅舅,感觉略心疼。不知道现在让人起来,合适不合适?
管他呢?
起来再说。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几位爱卿还跪着作甚,有事起来说,大家好商量嘛。”
穆青朝她看过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说到西海之行,没有比柴熙更加清楚的了。在众人的议论纷纷当中,她从队首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话说。”
她说的是臣,刹那间,众人的脑洞又偏了。
穆青还要上前,但被他身后的柴敬拉住了。
这种形势下,反对也是没用了。
没看到傅家、睢阳侯、王家、萧权曾他们都已经互通一气了吗?今日的早朝,不管别人说什么,这几家唯一的目的,便是要让同安公主从此以后,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
他们昨日也想到了,因此才会率先发难。毕竟只要王太后下台,陛下亲政,再来两个柴熙公主也不怕。但
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
除了他们几人,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应援的。
柴敬望着懵懂的沈含章,心中满是惆怅。说来说去,还是陛下无法让人安心呢。
这次,他们失败是必然的。
但,下次呢?
020 别杀我好不好?()
几家欢喜几家愁。
穆青几人愁得肠子都青了,柴熙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浅笑,西海之行虽立了大功,但她却站在那里,不骄不躁不奢不傲。即便在听到加封赏赐时,也只是跪地谢恩,并不见任何一丝丝得意妄然模样。
不得不说,若她是个男子,将比这殿中所有人都优秀,可架不住她是个女子啊。
一个女子被封为武昌侯,授予玉冠被准予上朝听政,无论如何都让一干男人略不舒服。
但没法辩驳反抗。
因为就在方才,曾同穆青一起跪出来的杜御史,在听到加封圣旨的时候,人就立马跳了出来,言辞激烈语气比穆青还要激荡。
他今年六十岁,在御史台待了整整三十年,期间劝谏无数,但只是泯然于众臣。这次跟随穆青,他内心里早就做好了死谏的准备。
武死战文死谏,他只要能为陛下的亲政之路开辟哪怕是一条小小的豁口,那么他身后之名就已经留下了。而且他不仅仅可以得到名声,还可以在以后的几十年内庇佑他们杜家。
杜方想的很好,但他没想到会被萧权曾简单粗暴好不要脸的打断。因此他只能暂时放弃,可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须臾之后王太后竟然敢颁布这种圣旨。
牝鸡司晨,国之将亡。
这个时候怎么能够缺少他这种忠心耿耿的朝臣呢?
但人总有想而不得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说完,便被王太后一个奏折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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