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喜欢他。”她这样说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很喜欢很喜欢。”
之前总是想不起他来,大概是心中知道,他隔几日便会来看看她。而现在一连十几日过去,她没有得到柴绍一丝消息。
即便追着赵早早追问,赵早早也只是闪躲其词的表示柴绍受王太后打压,最近很忙没有办法来看她,可是沈含章心中总觉得不舒服。
隐隐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憋闷感。
整日里胡思乱想,让沈含章非常正确的再次认识了自己对柴绍的感情。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已情根深种。
只是也许种的太过自然和巧妙,她迟迟未曾发现而已。
萧惠群来到她身边,摸摸了她惆怅的小脸,说道:“那陛下呢?你为何又会出宫。”
“出宫的时候我还不稀罕他嘛。他也喜欢我吧,嗯,是他先喜欢我的。”
和闺蜜分享自己的小恋情。脑抽如沈含章也不由的红了红脸颊,她靠在萧惠群身上,小声的说柴绍做过的傻事儿。
边说边笑,笑完之后又平添惆怅。
真是好折磨人哦。
“你说他最近怎么就不出现了呢。”
萧惠群动了动嘴角。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不晓得要不要告诉她。
然而看着她原本明亮动人的双眸,此时被一种叫**情的愁绪给完全的遮掩住,萧惠群心中竟是如此的不舒服。
当今的陛下,她也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几面。
只记得那一个很爱笑,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至于长大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但偶尔听父亲提起,也可以知道现在的陛下他有些异于常人的体型。
嗯,我家闺蜜的审美有些奇葩,也是挺愁人的。
萧惠群不晓得柴绍已经瘦了下来,所以并不觉得他的体型能配得上她最美的含含。
在萧惠群心中,沈含章是她见过的最漂亮最可爱的女孩子,可以说,她认为这世界上的男人都配不上她家含含。
我家闺蜜赛天下,比情人眼里出西施还邪气。
她收回思绪。再次听到沈含章的一声叹息,她捏了捏她的小手,说道:“我想,陛下大概是忙吧。”
忙着生病呢。
她前两天去父亲书房找书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他们谈话,隐约有提到陛下已经许久未曾上早朝了。
身体虚弱、一直高烧不退,有太医去看,却又看不出什么病症。父亲的拥护说,这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再之后她就没再听了。
父亲和柴绍是两个阵营的,萧惠群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她管不了也阻止不了,只能当做不知道而已。
陛下病重,却并没有告诉含含,所以她真的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多此一举。
最终,在沈含章长吁短叹之中,萧惠群终于无奈的低头,道:“别叹气了,容易长皱纹。”
“陛下不是不来看你,只是生病了。”
什么?
沈含章一蹦三尺高。瞬时把地上砸了个洞。
病病病了?
嘴巴都要急秃噜了,她眼巴巴的看着萧惠群,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可萧惠群依然点点头。
她不应该说的。
但既然已经说了,也没有了藏着掖着的必要。就是这动不动就砸个洞的激动方式,嗯,太毁东西了。
沈含章尖叫一声,风一样的朝外面跑去,连大门都没空,直接撞散掉,同时还撞散了隔壁的大门,尖叫道:“赵早早,出来出来,我有事儿找你。”
萧惠群:“”
哎喂,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好歹管管我。
听到动静的翡翠和云烟从隔壁房出来,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翡翠去追沈含章,云烟跑到萧惠群身边,急切的问道:“沈姑娘怎么了,您没事吧。”
和大力怪做盆友有好处,但是也好怕自家姑娘被分分钟撕成碎片拌饭吃啊。
萧惠群摆摆手,带着点小失落的说道:“无事,把车夫喊过来吧,我们回府。”
看样子,沈含章是没有心思和她玩耍了,她只能自己心塞的回府咯。
恋爱中的女人哦。
她摇摇头,登上马车的时候,还能听到沈含章威胁赵早早的声音,到底是勾了勾唇,诚心诚意的希望沈含章能够幸福。
虽然道阻且难。
但不知为何,她对沈含章有信心。
沈含章掐着赵早早的衣领子,把他高高的举起来,气道:“说不说实话啊,说不说啊?”
赵早早负隅顽抗,“我是真不知道啊。”
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刚落,就被沈含章转圈圈甩了起来,“哎,沈姑娘啊,沈老大。沈娘娘啊,晕了晕了,我要晕了。哎哎,你别抖啊。别摔倒啊,别把我丢出去”
啊!
他在地上翻了个滚,差一点就摔了个狗啃屎。
沈含章低头看自己的手,上面只有半片残布,却原来她将赵早早的衣领子给抓了下来。她尴尬的扯扯嘴角。
唔,暴力袭击没有用,那就装可怜呗。
瞬间她就眼泪汪汪,可怜哒哒的看向赵早早,说道:“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赵早早:“”
喂喂,您啥时候有了说哭就哭的技能啊。
妈妈呀,这眼泪落的,让他小心肝都抖的不行啊。
可是具体情况他真的不知道啊。
虽然依稀听小伙伴们陛下病倒了。可到底什么病,大家却都不知道。
高太医只说积劳成疾,需要好好将养,然而除了几天前,陛下传来一丝消息让他好好照看沈姑娘,且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啦。
他只能辗转从别人那里打探,据说陛下已经几日未曾起床了。
赵早早慌的不行,可他又不敢告诉沈含章,只能躲起来。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没想到最后却被萧惠群说破。
哼,太不上道了。
“您别哭啊,吓死宝宝了。”赵早早坐在那里嘀咕。
宝宝
宝你个大头鬼啊。
沈含章眼含热泪气嗖嗖的瞪他,一副恨不得要把他撕碎的模样。但瞪着瞪着她真的有点委屈。
怎么就不告诉她呢。
一句话都不说,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如果不是萧姐姐,她还傻傻的因为他没有看她而郁闷生气呢。
可他偏偏病了呢。
一定是瘦的太快了,这才多久的时间啊,他就从那么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得多艰难啊。
他得受了多大的罪啊。
而且最近又正逢多事之秋,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多种事态之下,他怎么可能熬得住呢。
总的来说,都怪她。
如果,如果他能赶快好起来,她宁愿他是个死胖子。
她认了。
柴绍为了她可以改变自己的审美,她其实也可以的,反正她力气大,他再胖她也能抱得起来。
想着想着,沈含章就真哭了起来,但是她不想被人看到,一甩袖子跑到了房内。
赵早早和园丁大叔面面相觑,最后只能默默等着。
好一会儿,沈含章脸色正常的出来,说道:“能不能悄悄的把我送到宫里去?”
她想见他。
她身上还有玉葫芦,虽然说她也曾生过病,但是如果两个玉葫芦合在一起呢,会不会快速的治好他。
即便治不好,她能和他说说话也好啊。
沈含章期待又紧张的看着赵早早,非常害怕他会说毫无办法,索性赵早早最后终究是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
虽然陛下的意思是不让沈姑娘知道,可她已经知道了啊。
由沈姑娘去探探也好,不然他们这些属下心中也不安定。
再说,爱情的力量神乎其神,也许沈姑娘一去,陛下就生龙活虎了呢。
当夜,沈含章便被悄悄的送入了宫。
文轩殿内,王太后听了汇报,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
倒是痴情。
以为放在宫外,哀家就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吗?帝王多情,自古便是软肋,偏偏柴绍在羽翼未丰的时候便给自己寻了这软肋,呵。
王太后招来布公公,低低的吩咐了几声,便继续批阅奏折。
布公公应了,抽搐了会儿,还是劝道:“娘娘,您还是要多保重身体要紧。”
上次小产,不过几天时间,她便硬撑着继续上朝忙于政务了,这些时日虽然按时吃药,可修养不到位,身体到底是不如以往。
“哀家知道。”
身体是本钱,她是知道的,但眼下,她丢不开这些,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身子有太大的状况,无非是一直未曾干净罢啦。
就当是老亲戚来了而已。
过些时日便好了。
布公公看她不当回事,叹息一声,只能转身出去。等下还是要邹太医再把把脉,等过去之后
他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然而他刚出去一会儿,便又匆匆回转,将一竹筒递交到王太后手上,王太后接过打开,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她将纸条捏成皱皱的一团,咬牙道:“好好的很啊。”
“怎么了?”布公公不由问道。
王太后嘲弄的笑了声:“王旭在前往岭南的路上被人截杀,连同官差家仆在内三十二人无一幸免。”
原来这这里等着她呢。
拳头越捏越紧,王太后胸口起伏不定,好一会儿之后,脑中悚然一惊,忙道:“你去给哀家查查,那日被处斩的到底是不是董家人。”
既然董岩敢攀咬,那自然是柴绍允了好处,他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不可能失信于人。
是她大意了。
布公公显然也想到了,他这次没再犹豫,匆匆忙忙的便离去了,连夜便出宫去查探。
王太后将纸条烧成灰烬,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铁青,柴绍做事倒是不拘一格,明面上没抢到好处,便暗地里来阴的。
还有什么是她不曾在意的?
他安排的那些人,没几个能够正常上岗的,即便是上岗也没排挤的毫无用处,而真正补上那些空缺的,全部是萧权曾一一考察过的,其中并没有亲近柴绍的。
嗯柴绍不算赢,她也没有输。
但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熟悉的路,熟悉的宫殿,只是这次她是以自己的本体出现在这里。
沈含章深呼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往寝宫内走,边走边四处看。
好吧,她看不到夏淑妃她们。
不过,她们肯定会在这里的,想到上次柴绍来个那啥啥,夏淑妃和马姑姑就着急的六神无主,想必这次也吓坏了吧。
沈含章苦中作乐的想着。
小桌子在前面带路,待走到内室门口时,躬身道:“陛下在里面呢,沈姑娘若是有事直接唤杂家,杂家就等在这里。”
“好的。”
沈含章朝着他笑了笑,深呼吸一口气便走了进去。
曾经睡过很久的大床上,柴绍正悄无声息的睡在那里,那么大的一张床,他以往睡在上面时,几乎要占去三分之一,而现在厚厚的被子下,一时半刻却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沈含章鼻子酸酸的。
她上前,爬到床上,趴在他耳朵边轻声喊道:“皇帝大人,陛下大人,柴绍,死胖子,小壮壮”
你醒一醒看看我嘛!
好不好?
(。)
ps: 感谢小酒和猫猫的打赏,么么
嗯,所以wuli小壮壮生病了,换成豆芽去看他啦。哈哈哈哈哈,总不能一直以来都是壮壮一个人主动吧,巴扎黑!我写起来男女主互动,简直是甜的不要不要的,有没有!嗯哼
133 竟然偷亲朕()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室寂静。
沈含章吸吸鼻子,努力泛起一丝笑容,侧身躺在了柴绍的身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故作开心的说道:“喂喂,胸大腰细大长腿的美姑娘躺在你身边了咯,小流、氓柴绍还不醒过来啊。”
“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走了哦”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有些哽咽。
怎么就会一直昏睡呢?
她摸着他滚烫的脸颊,紧紧的闭上自己的双眸,沈含章悄悄对自己说,柴绍一定没事的,所以千万不要哭啊。
她不会让他醒过来心疼的。
可是怎么忍得住呢,哪怕双眸紧闭,也依然有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潸然而下,印在了枕头上,沈含章咬着唇,索性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床上。
没有抽泣声、没有呜咽声,有的只是不断颤动的肩膀。
自从柴绍生病,就几乎寸步不离的夏淑妃、马姑姑、春花等鬼,彼此互相望了一眼,悄悄的飘了出去。
虽说沈含章看不到她们,但是她们依然不想打扰二人。
几日过去,夏淑妃已经从方开始的焦躁忧愁不安变得稍微淡定了些,她微微回眸看了眼双肩单薄的少女,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无病因药不灵,小壮壮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醒过来的时间可以说寥寥无几。
想了无数种办法,却依然束手无策。
现在只希望,沈含章的到来,能够将他从昏睡当中唤醒。但
夏淑妃再次叹息,眉心褶皱狠狠迭起。
马姑姑握住她的手,坚定的抿了抿唇瓣,像是鼓舞自己又像是鼓励夏淑妃,道:“小壮壮从小就聪慧异常,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一定不会的。
沈含章也在这么告诉自己。
她将所有眼泪都抹在床上,重新坐了起来。从腰间将几乎很少离身的香囊拿出来,倒出了那非玉非石通透莹白的葫芦。
小小的只有拇指节大小的葫芦,在她的掌心中,显得特别的小巧可爱。
然而就是它。赐予了她和柴绍别样的技能。
沈含章握紧掌心,暗暗的求道:“这一次拜托您,求求您赶快让他醒过来,不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用我的命换呢。”
待心中祈求完之后。沈含章又去找柴绍的,他的身上没有,但沈含章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柴绍一定不会到处乱丢的。
她想了想,便去他枕头下面摸,果然摸到了一个香囊。
她眸光凝了凝,想着等回去之后,她一定亲手给他秀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
两只玉葫芦凑在一起后,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沈含章咬咬唇,难道真的唤不醒他?
刹那之间,沈含章想起邙山遇刺之后,柴绍来家中找她,他告诉她,当时他将人引开,本来是抱着活不下去的念头,当时他只希望她能够好好活着,哪怕不在是自己的身份。
那时,她还曾暗暗的吐槽嫌弃他。
可现在。沈含章却忽然懂得了,柴绍说那些话时的真意。她深呼吸一口气,不由的笑了笑。
她将一个葫芦放在了柴绍的手心中,另外一个紧紧的捏在自己手上。弯下腰去,将红唇印在了柴绍的唇上。
却不舍得离开呢。
沈含章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属于他的柔软和滚烫,随后狠狠心,便要起身。
却不妨被人握住了手腕。
她倏然一惊,猛地睁开双眸。便对上柴绍虽然迷茫却依然带着戏谑的双眸,他说:“竟然偷亲朕,这下被朕逮到了吧。”
沈含章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柴绍。
待确定真的是他含着笑的望着自己,尖叫了一声,直直的朝着他的怀抱扑过去。
当然了,没有忘记自己的力道,不然非得把柴绍撞吐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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