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说的没错,王太后一早也得到了消息,她自然是大为震怒,拍着桌子说道“那么多守卫且藏的又这么严实,竟然还能让人把他救走。”
而且早不救晚不救,偏偏是刚抓到柴洵的时候,这说明了什么?
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一些密切的联系。
王太后吩咐道“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柴祎给哀家找回来。”
必定不能让他安稳的回到蕃地。
他手中所拥有的矿藏以及兵器库,还一点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什么?”
沈含章满目震惊,不敢相信的惊呼出声。
她蹭蹭蹭跑到明珠身边,握住她的双臂,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定是她听错了的。
明珠眼泪汪汪的说道“萧姑娘被林都王劫走了。”
她边说着边挣开沈含章的双手,从怀中拿出萧惠群留下的手帕,递给沈含章,“这是萧姑娘给您留的。”
“劫走的?”柴绍反问一句,然后说道,“把当时的情境一一说来。”
明珠点点头,复述着当时的场面,她和赵早早受制于人,然后萧姑娘带着林都王走了进来,开口便是要走,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后面她们是如何换掉萧姑娘留下的手帕,全部不差的讲给柴绍。
赵早早受伤,昨儿更是又一次撕裂伤口,导致今早病情加重,无法起身入宫复明。
而小公子参加科考,按理来说也应该避嫌,因此入宫这件事便落到她的头上,来的时候小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的告诉陛下,为此还让她在家中回忆了两遍。
说到祁天佑的时候,一旁的翡翠眼睫毛微微动了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含章捧着手帕,张着唇未说话,眼泪先流出来。
柴绍捏了捏她的手,将手帕拿过来,直接看到上面最后一行字,虽匆忙却又从字里行间看不出一丝迟疑,可见她在写这封手书的时候已经做了决定。
可以说她是自愿跟去又可以说她是被胁迫,但如果可以,柴绍到希望柴祎对她的感情,如同现在表现的这么深厚。
“明珠,你先跟翡翠出去休息一会儿,朕同你们姑娘说会儿话。”
柴绍如此说道。
明珠点点头,牵着翡翠的手走了出去,待到了外面,她摇了摇翡翠的手,小声喊道“翡翠姐姐。”
翡翠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我。”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所以你什么都不必说的。”难受一次也就罢了,何必于次次都难受,有的时候感情是经不起摧残的,就算从小相识又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慢慢的也就淡了。
或许下次甚至下下次,她再听到祁天佑的名字,心中不会再有一丝丝涟漪。
时间总是能抹平一切的。
翡翠于感情之事上,比谁都想得开。
“不必再说我了,你和赵早早怎么样?准备和他在一起了吗?”
她笑了笑说道“我私心里其实是希望你们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人,如果双双不嫁人,姑娘必不会愿意。你嫁入赵家,到时候和姑娘一起生个小孩,也好歹有个伴,我也能一起把她们带起来。”
明珠红了脸庞,搅着手指头说道“我其实还没想明白,但我知道我自己是喜欢他的,他受伤了难受了,我也会跟着受伤难受。尤其是昨晚,他宁可崩裂伤口也要护着我,我心里”
顿了顿,明珠说道“我想试试,翡翠姐姐。不管以后怎么样,人都应该活在当下的,不是吗?”
而且
她抿了抿唇,试探着说道“以后,至少还可以保证赵家对陛下忠诚至少三代,我说的对吗?翡翠姐姐。”
翡翠楞了楞,她没有想到明珠会想到这种地方去,但是她知道,明珠说的是对的。
人心易变,虽然现在赵家人对陛下衷心耿耿,但是三十年后四十年后呢?
她摸了摸明珠的脸,“你说的对,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不需要想那么多,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本心便是。”
明珠摇摇头,“我也想对姑娘有所帮助的。”
翡翠笑了笑。
处在这个境况,大概所有的人都会长大吧!
但是她很高兴,她们几个不管是长大了还是变了,彼此心里都留着最重要东西。
大殿之内,柴绍抱住沈含章,任由她在怀里哭泣,他簇了蹙眉心,这蠢丫头最近好像经常哭,连续几天眼睛都是红肿的。
他微微苦笑,还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别哭了,萧惠群这么做不是为了引你哭的,而且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悲观,或许柴祎就真的会带着她回封地,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她对柴祎也是有情,若真的如此,倒比留在京中孤苦一生强。”
他这么劝着沈含章。
但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若柴祎真的会相信萧惠群真的对她毫无保留,就不会暗地里派祁天佑回来把手帕抢回去了。
明显的就是不相信萧惠群。
他能想到,沈含章自然也能想到,她说道“我真的怕怕手帕上所说的事情发生。”
“如果柴祎死了,他的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柴绍拍了拍沈含章,“你先不必着急,赵早早昨儿已经传了消息出去,想必已经有人开始寻找柴祎。而且,幕后也必定早就得到了消息,她一定无法接受有人在她手中将人救走,所以她会派出许多人追查柴祎的下落。”
他慢慢的安抚着她,说道“所以最坏的情况一定不会发生,你要相信萧惠群。她非常聪明,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更重要的是,她疼你,所以绝对不会让你因为她的事情而自责。所以,你乖乖的,等着她再递过来消息,好吗?”
沈含章静静最后终于点点头,确认道“她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她也无法接受有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柴绍说的没错,王太后一早也得到了消息,她自然是大为震怒,拍着桌子说道“那么多守卫且藏的又这么严实,竟然还能让人把他救走。”
而且早不救晚不救,偏偏是刚抓到柴洵的时候,这说明了什么?
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一些密切的联系。
王太后吩咐道“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柴祎给哀家找回来。”
必定不能让他安稳的回到蕃地。
他手中所拥有的矿藏以及兵器库,还一点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ps本瓜奔波一天,现在人在泰山脚底下,用手机写下这半章,马上就要通宵爬山了,后半章来不及写了。为了不被编辑抛弃,我先发布了,明天回家补上,抱歉!。
269 意()
“老爷,这是有人递到门房,说是姑娘让交给您的信。”
萧权曾刚回到家中,门房的人便将一封信递过来。
“奴才想着若万一是姑娘送过来的,所以没敢不收。”
“送信的人呢?”萧权曾问话。
“离开了。”门房回想当时的场景,“奴才刚把信接过来,抬眼便看到身前已经没有了人,追出去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萧权曾应了声,摆摆手道:“无妨,你先忙着。”
他边往前院走,边拆开信封,待看清楚上面所写的东西之后,脚步不由的顿住。
“父亲,很抱歉,女儿又一次任性了……”
萧权曾眉心狠狠的蹙起。
这并非是萧惠群说话的语气,但字体却切切实实像极了她的字体……并不是以前常写的簪花小篆,而是她这次参加科考时故意变换的字体。
他重新启步,大踏步来到书房,将那信纸仔仔细细的摊在书桌之上,翻来覆去的检查几变,并没有作假的痕迹。由此可以确定是由人执笔一气写出来的。
“柴祎逃出皇宫前来寻我,而我虽嫁给了陛下,但其实心中却依然放不下他,所以我选择了跟他离开。”
“山高水远,或许这辈子与父亲再不相见,女儿心中实在有愧于您的养育之心。”
柴祎,柴祎……
他收到这封信,唯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萧惠群遇到了麻烦借此向他求助,但是那丫头看着平和但行至却十分的倔强,心中既已经认定同他毫无纠葛,即便遇到危险,也必定不会寻他。
其二这封信并非是她所写,而是柴祎所写,但信上内容却是真的,萧惠群确确实实的和他在一起。
他眼角抽了抽,扬声道:“来人。”
“属下在,老爷有何吩咐。”
“派人出去查探,昨儿晚上沈家那边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顿了顿,他又说道:“让宫中的眼线看看,姑娘是否在宫里面。”
“是。”属下得到吩咐,弯着腰退了出去。
而萧权曾却陷入沉思。
其实他能猜得到,既然柴祎敢寄过来这封信,便表明萧惠群一定是在他手中,令萧权曾玩味的是柴祎到底是什么意思?
利用萧惠群威胁他吗?
难道柴祎不记得自己和萧惠群关系早就破裂了吗?
萧权曾唇角微微下拉,将信折叠起来,丢到一旁的纸篓中,好一会儿之后,他又重新捡起来,再次查探一番,除了一番道歉的话,确实再也没有别的消息。
他皱了皱眉,心中猜测颇多。
不知过去多久,有属下前来汇报,道:“沈家那边看似一切正常,但赵早早身体好似伤的更重了,至今还在昏迷。那个叫明珠的小丫头入了宫此时还未回转,想必今日不会回了。而且,沈家现在的守卫比前段时间多了许多。”
原本沈家是有许多护卫的,但随着沈含章的入宫,沈含祯的排斥,那些人慢慢的便被撤走了,而今却又多了几个。
“宫中的消息还是那般,说姑娘病弱,陛下特地准许她留在寝宫中休息,不必出来请安见客。”
萧权曾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知道了,下去吧。”
萧惠群果然是随着柴祎离开了,只不知她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胁迫,以及柴祎现在递过来这么一封信,这意思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另一边。
柴祎正端着铜盆笑眯眯的走进屋里,他对坐在榻上看书的萧惠群说道:“大晚上的别看书了,仔细伤了眼睛。”
他将铜盆放到床边,然后走到榻前将萧惠群打横抱起,待将她放到床上之后,便去脱她脚上的布袜。
萧惠群连忙闪躲,“你这是做什么?”
“伺候娘子洗脚啊。”柴祎握住萧惠群的腿,非常顺利的脱下了她的袜子,让她的一双莹润如玉的小脚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上面立时泛起细细的小米粒。
萧惠群脸色变得怪怪的,她恨不得将蹲在眼前的人推开,说道:“你手上的伤不能见水。”
“而且,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可以自己洗脚。”
就算现在不方便买丫鬟,她也可以全部由自己做,并不需要别人伺候着。
柴祎张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美滋滋的表示:“但是我想给自家媳妇洗脚啊。”
他在她眼前晃动两下自己的手掌,说道:“小伤口而已,不碍事的。”
说罢,不顾她的反对挣扎,握住她的小脚,便给埋到了水里。
水花溅起,喷的他满头满脸都是。
萧惠群闭了闭眼睛,最终妥协道:“随便你吧。”
她半侧过身子,看着窗户下的烛光,表情淡淡的不说一句话。
但不时颤动的睫毛和红红的脸颊,却暴露了她此时心中不平的情绪。
柴祎乐不可支的将她的小脚上揉揉下搓搓,越看越欣赏便越是觉得美,盈盈一握的小脚丫白的像是暖玉,放在他的掌心上,竟然一手可以掌握,他忍不住挠了挠她的脚底,惹的萧惠群微微缩了缩身子。
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脚丫,便摸上了她的小腿,柔而滑、细而嫩,如同刚剥出来的白笋,让人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
未等他附唇上去。
他便被人一脚踹在地上,铜盆里的水更是将他身上染湿了大半。
柴祎茫然抬眸,便看到萧惠群快的擦脚然后侧身躺在了床内侧,他心中一突,以为她生气了,不顾的身上沾污,忙凑过去哄她。
却听她淡淡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盛京呢?”
他动作顿了顿,快的脱掉外衣,趴在她的身边,舔着脸说道:“你没有生气吧?”
“你的回答若让我满意,我自然不会生气。”萧惠群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柴祎苦恼的说道:“我也想带着你立刻走,但是吧……我把你抢走了,柴绍自然不会放过我。现在出盛京,里里外外都有检查。”
“我的意思是待形势没有那么紧张了,咱们立刻便走。”
萧惠群吐出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别骗我。”
“我誓。”柴祎举起手,同样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若我骗萧惠群,便让我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额……
怎么就不阻止我呢!
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270 夜晚()
柴祎非常尴尬的举着手,最终没忍住扯了扯唇,道:“那个……按照正常来说,你难道不应该心慌意乱的扑过来,阻止一下我吗?”
萧惠群抽了抽眼尾。
“谁说的?”她抬了抬下巴,道:“继续啊,后面的说完嘛。”
“上次我受伤时,你也曾誓愿意用毕生性命来换我的安好,很神奇的我立刻便好了呢!”她微微笑了笑,挑眉继续,“所以,誓一定要真心诚意才可呢。”
说罢,还修正了一番柴祎的姿势。
感觉被架上去,落不下来了呢。
柴祎一脸可怜相,他三根手指竖的直直的,委屈的嘀咕道:“我当然诚心实意了啊。”
“但是你这样,我总是觉得你好像并不爱我,甚至巴不得我去死一样。”
萧惠群摇摇头,她握住柴祎的手,像是在同他一起誓般,“若柴祎身死,我绝不独活。”
她说完,便挑眉看向柴祎。
“我们自从相识以来,好像总是处在敌对位置,我出卖你也非一次两次,你觉得我不爱你也属正常。”
“或许吧……”萧惠群侧过眸,看向窗外,浅笑着说道,“或许我确实没有那么爱你,但是我会学着在以后的岁月当中,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为你生儿育女,可以吗?”
柴祎愣住。
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话来。
好一会儿,柴祎才回过神来,他将萧惠群紧紧的抱住,“谢谢。”
“我们的孩子一定又聪明又漂亮,我交给他们练武,你看着他们读书……光是想想都觉得那会是个非常温馨的场景。”柴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么渴望要一个孩子,曾经他也坐在父皇的怀中,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耍赖,母妃看不过去,总是会笑着嗔他,但眸中却满满的全是笑意。
只不过,后来这一切全都消失了。
若……若他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好好的疼他,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包括那个位置。
萧惠群回抱住柴祎,轻轻闭上眼睛,迎接了他落下来的唇。
若……
真的有一个孩子,他总是要有所顾虑的吧!
“还在想萧惠群?”听到身边女人的翻来覆去,柴绍忍不住睁开眼睛,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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