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本王的交代。”
不是人啊不是人!
程英华捂着肚子,觉得自己的肝脏脾肺肾一并被蹲坏掉了,雄风不在了啊!
而待他细细想明白柴祎那胸前的血滴到底是来源于哪之后,他愤恨的表示,这货简直是其心可诛。
自己变成躁动小青年,就要让他转为无能小老头。
简直不能更坏!
哎喂,你昨儿对着我女儿摸摸抱抱的,好歹先叫我一声爸爸吧!
实在受不了他的啰嗦的柴祎,继续用自己的无影脚送了他一程。
程英华是一瘸一拐的到达萧府的。
这次是光明正大跟随着张大夫从正门走进去,他夹着屁股不是很悠哉的欣赏了一下萧家的风景,在心中暗戳戳的想着,等好基友入住盛京以后,他能不能把这里强占了。
怎么说也是第一近臣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然而他们尚未到达萧惠群的闺阁,便遭遇了萧家的几个管家,王福生快步迎上来,笑容可掬的朝着张大夫鞠躬:“有劳张大夫费心了。”
张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淡淡摇头浅笑:“这是老夫分内的事儿,王管家不必多礼。”
刘成在后面欲言又止。
自从那晚府中着火失窃老爷遇刺后,他们便忙了起来,一连几日都未曾合眼,也根本找不到机会探望姑娘一眼。
而且兴许是他做的太过了,大管家旁敲侧击的点了他,让他不要有那些无谓的幻想。
凤凰就是凤凰,是永远不会和草鸡为伍的。
刘成虽有自知之明,可到底是存了妄想,而且别人越是说,这种妄想便愈加的疯狂增长。
他看着张大夫,盘算着待会儿看能不能抽出空来,问问他姑娘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不巧便对上了程英华玩味的眸光。
吆喝,这就是那觊觎白天鹅的癞蛤蟆呀!不错嘛,比那晚看起来周正多了,至少神采奕奕人模狗样的。
而且还比小爷高!
最讨厌这种不长脑子空长个子的傻大个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程英华指尖弹了弹,笑的很是邪恶。
刘成似有所觉的侧眸,微微的邹了邹眉头。
他以前没见过这个学徒吧?
总觉得这人不是很正派呢!
看他不时往后张望,王福生沉声问道:“怎么了,阿成?”
“没事。”算了,这人既然是张大夫带进来的,自然值得信任。这种无谓的猜测,还是不要讲了。
王福生摇摇头,边走边道:“阿成啊,你要记住我那天和你说的话。”
“莫要自毁前程,懂了吗?”
这也算是他真心提携后辈了。
刘成表面恭敬的垂首应承道:“多谢大管家,晚辈懂得。”
相比于昨日,萧惠群面色又红润了些许,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她坐在那里,任由程英华为她把脉,强迫自己忽视掉他眸中的意味深长。
可偏偏程英华眼也不眨,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淡定如萧惠群,也有些心中发毛。
她睫毛微闪,指尖轻轻的动了动。
好一会儿,程英华才放开她的手腕,逐一查探她的瞳孔舌苔等,随后点点头:“不错不错,恢复的还可以,为父甚是欣慰啊。”
一旁的云雾再也忍不住,黑着脸道:“程大夫,请注意你的措辞。”
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一个口头上使劲占便宜,另外一个就直接
云雾甚至都不敢想昨儿姑娘不着寸缕被羞辱到犯病的场景。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她有提出将此事汇报给老爷,可却被云烟阻止了,没有办法,姑娘的命还捏在人家的手中。
形势比人弱,只能任人欺辱。
可她真的忍不住嘛!
程英华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睨了云雾一眼,继续直勾勾的盯着萧惠群道:“医者父母心,我呢又救了你一命,萧姑娘喊我一声父亲,不算亏吧!”
萧惠群轻轻的笑了声,点头道:“确实不亏。”
“只昨儿你那主子刚三跪九叩认了我做姑奶奶,作为下属的你,应该喊我什么呢?”
程英华一脸懵逼!
姑奶奶?
柴祎三跪九叩认姑奶奶?
然后又想上人家?
我去哦,这是啥奇葩心里啊?
啧啧,怪不得经了那么多女人,最后却没一个喜欢的,原来那小子口味这么重啊!
人心不古啊!
程英华一番感慨后,嘿嘿笑了两声,搓搓手道:“对了,爷来的时候,柴祎那小子说让爷今儿听从你的吩咐,你且说说,有啥事让爷做啊。”
萧惠群沉默了许久。
直到程英华等的不耐烦了,她才轻声细语的开口道:“我想请你入宫救治太皇太后。”
“好啊。”
程英华回答的爽快,“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宫什么样儿呢。”
“林都王是说的让你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吗?”萧惠群不慌不忙的问了一句。
“是啊。”程英华一脸纯良的点点头。
萧惠群漫不经心的颔首,道:“那么,请程大夫发个誓吧。”
“我程英华此次入宫,只为了救治太皇太后,若有一丝丝不轨的杂念,便让我父死母亡妻离子散,子孙后代世世为奴为娼永不翻身。”
她竖起三根手指,眸光直直的落在程英华的脸上。
我去啊!
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
这么狠毒的誓言,她是怎么想起来的啊!
黄蜂尾上针都无法形容她的毒辣啊!
程英华嘴角僵了僵,哈哈的干笑两声,道:“没必要这么狠吧。”
“你这个样子,我们没法愉快的做朋友啊,算了算了,宫中的什么太后啊,我不去救了总行了吧?真是好心没好报。”他站起身嚷嚷了两句,一副‘一拍两散’的模样。
“真是的,是你求我去救人,又不是我上赶着去,竟然还要我发这么恶毒的誓言,简直是笑死人了。”
程英华一边说,一边气哼哼的往门口走,跺脚道:“爷还不伺候了呢!”
萧惠群无意识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道:“云烟,送张大夫和程大夫出去。”
“你就真的不管宫中那位的死活了?”程英华回眸,一副‘你怎么不按照套路来的’郁闷表情。
这臭女人就不能急切的深情的挽留他一下,他好顺手推舟嘛!
现在这个样子很尴尬啊!
萧惠群翘了翘唇角,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带人去救,为的是情分,就算不闻不问,也是我的本分。”
她扶着云雾起身,往内室走去,道:“我有些累了,便不亲自送你们了。”
程英华尔康手:“等等。”
他义正言辞的整了整衣袍,清了清嗓子道:“我仔细想了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发点小誓而已,不算什么。”
“再说,我又没甚坏心,发誓也不会灵验的。”
对啊对啊,誓言千万不要灵验到爷的身上啊。
程英华举起三指,诚恳的宣誓道:“我程英华”
他顿了顿,在心中默念柴祎的名字。
大家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后代一起做奴为娼,哼哼!
“发誓,此次入宫,只为了救治太皇太后,若有一丝丝不轨的杂念,便让我父死母亡妻离子散,子孙后代世世为奴为娼永不翻身。”
他一脸的圣父光辉,无奈的对着萧惠群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萧惠群虽然笑了笑,但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她更加认定程英华入宫一定有阴谋,可她却又不得不带着他进去。
没有办法,今早她刚从父亲那里得来消息,昨儿艾太医的救治失败了。
如此下去,兴许用不了四天,太皇太后便会薨逝。
时间已经不多了。
只能她好好的盯着这人,不给他任何独处的机会。
萧惠群递了消息入圣元殿。
她在宫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收到了允许觐见的机会。
马车辚辚,在宣政殿外的长街上,遇到了下早朝的一众朝臣。
“咦,那不是萧丞相家的马车吗?里面坐的是谁?”
有人忽而奇怪的出声。
而且看那个方向,是向内宫而去的,难道说萧家女儿也入宫选秀了?
这是要和王家争皇后之位吗?
还是说这是太后娘娘为了牵制萧丞相?
萧权曾脚步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萧惠群她在做什么?
为何要这个时候入宫?
想到昨儿王妍同他说的话,萧权曾心中就涌上一股烦躁。
他不明白,何必非要让萧惠群入宫?王家三房的嫡女王秀秀已经入宫,这是王妍她自己千挑万选培养出来的皇后人选。
惠群身子弱,即便入宫也笼络不到柴绍,她性子又冷清,不可能会协助王秀秀打理后宫,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不得不说,他虽能将朝政玩转于鼓掌,却根本不了解女人那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只要能膈应到柴绍,别说是病怏怏的萧惠群,就是死了的,王太后也愿意让她入宫。
回文轩殿路上,王太后嗤笑两声,道:“介绍民间大夫入宫替陛下分忧解难?倒真是姐妹情深啊。”
“有没有查那大夫是谁?”
布公公躬身道:“守门那边验身的传来消息,说是常年给萧惠群看病把脉的一个老大夫以及他新收的学徒。”
“这次萧惠群从鬼门关回来,也是他将人拉回来的。”
王太后未置可否的勾勾唇,道:“重点给哀家查这个学徒。”
若想救治早就救治好了,何必等到奄奄一息的那日。
“钦天监那边有收获没有?”王太后又问道。
布公公摇了摇头。
“司徒宇开坛做法,说宫中十分干净,若太后娘娘依然觉得不妥的话,他可以重新布置一下风水。”
重新布置风水?十分干净?
王太后冷笑:“没用。”
她边走边垂眸思索,直到到了文轩殿之后,才吩咐布公公道:“你让司徒宇继续查,将宫中每一处阴私的地方都给本宫探看了,再查不出什么来,他这个钦天监正就不用做了。还有,你派人去民间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入世的高人,请进宫来试试。”
王太后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那玩意儿竟然敢上她的身招惹她,就要做好被她捉出来的准备。
她定然要它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布公公领命而去。
须臾之后,韩式抱着一摞奏折走了进来,他步履稳重的来到案前,将奏折分门别类一点一点的给她分放在桌上,自己则跪坐到一旁,等候王太后的差遣。
但坐了有一会儿之后,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纠结。
王太后斜了他一眼,沉声道:“说。”
韩式便忽而跪地,道:“求太后娘娘恕罪。”
“先说说是何罪?”王太后淡声道。
“微臣方才不小心听到了您和布公公的谈话。”
韩式咬咬唇,再次叩头,道:“微臣本想装作没听到蒙混过去,只是一来这样是欺君之大不敬,二来,微臣乡间有一位颇有神通的高人,微臣觉得应该和您说。”
说完,他跪在那里,等候王太后的发落。
(。)
178 这是爷玩儿剩下的()
“颇有神通?”
王太后声音微微上扬,似乎是带着几分兴趣。但眸光却暗沉沉,直盯得韩式腰背伏的更低。
她食指曲起,在桌上扣了扣,道:“韩爱卿且起身,说说那高人到底有何神通?”
韩式谢过隆恩后,缓缓的站起来,垂手立在一旁。
“韩爱卿不必拘礼,如往常一样便是。”王太后轻声笑了笑,招手道:“就像咱们平日聊天那样。”
韩式再次谢过,这才重新坐回到桌前,像往常一样,将王太后审批完的奏折盖上玉玺,并且一一分拣开来。
两人如闲话家常,韩式温声细语的将自己所看到的以及听闻的那些关于高人的事迹说给王太后听。
听到惊奇或有趣的地方,王太后便会停下手中的笔,细细的的问上两句。
布公公回转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祥和又诡异的一幕。
他不动声色的上前,朝着王太后点了点头。
王太后笑了笑,止住韩式的话,问道:“那么,韩爱卿能寻到那位叫清成子的高人吗?”
“微臣少时听说他去云游四海了,若您老人家发布告寻人的话,他一定会看到的。”
话音放过便看到王太后皱了皱眉,他忙又道:“不过在此之前,微臣可以先让家人回家乡打听一番。”
“天佑皇室,清成子一定会现身辅助您的。”韩式很是认真的说道。
“先这么办吧,韩爱卿辛苦了。”王太后点点头,勉励的拍了拍韩式的肩膀。
待他感恩戴德的离开后,布公公才上前,回禀道:“奴已经将话转给司徒宇了,他说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宫中好好清理一遍。”
“最好是真的竭尽全力。”王太后冷哼了一声,就差没直接骂一句废物了。
至于那个清成子,她想了想道:“你也派人去查查这个清成子。”
顿了顿,她接着问道:“那个学徒呢?是个什么来历?”
“还在查,娘娘在稍等片刻,应该就会有结果了。”布公公禀道。
而圣元殿这边,沈含章背着手一本正经的围着程英华转了两圈,随后挑眉看向萧惠群,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的问道:“这个就是那位将你治好的江湖野郎中?”
“嗯,看着确实够野的。”看这一头稀疏的小黄毛,大额头驴长脸,看多了会做噩梦的好伐?
傻逼!
二十四k纯傻逼!
沈含章眸光嗖的转向程英华。
程英华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这货,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狗眼看人低呢!
傻逼才会以貌取人的好伐?
啊呸!
沈含章真想喷这货一脸,她什么时候以貌取人啦?她只是纯颜控好伐?
懂不懂什么叫做颜控!
然而作为一个有修养的淑女,她才不要和这个丑货一般见识,哼哼,让他去给太皇太后治疗,要是治不好就罚他进宫和小桌子作伴!
以示惩罚!
她这边正美美的想着,忽而虎躯一震,听到一个怪异的字眼。
沈含章眸光转向萧惠群,又重新看了眼程英华,最后看向了柴绍。
萧惠群心中有些忐忑,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忽而带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入宫,其实是非常不妥的一件事情。
可她是真的担忧,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含含。而且,她此时此刻心中也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怕自己不但帮不到人,还会给她添乱。
她欲从榻上起身,柴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在沈含章的示意下,安抚道:“萧姐姐坐着便是,陛下他没别的意思?”
沈含章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笑模样,道:“萧姑娘不必如此拘束。”
“朕只是觉得这程大夫看着过于年轻,不晓得他是否真的如此神乎其神。不过,既然人是萧姑娘你介绍的,自然是没有问题。”
她吸了口气,又朝着柴绍看了一眼,道:“朕现在带人去长寿宫,含章你且在这里陪陪萧姑娘。”
“起身,跟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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