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历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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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历练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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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译文

    教育感化这件事,是从上向下推行的,是从先向后施行影响的。所以父不慈就子不孝,兄不友爱就弟不恭敬,夫不仁义就妇不温顺了。至于父虽慈而子要叛逆,兄虽友爱而弟要傲慢,夫虽仁义而妇要欺侮,那就是天生的凶恶之人,要用刑罚杀戮来使他畏惧,而不是用训诲诱导能改变的了。

    家里没有人发怒、不用鞭打,那童仆的过错就会马上出现;刑罚用得不确当,那老百姓就无所措其手足。治家的宽仁和严格,也好比治国一样。

    孔子说:“奢侈了就不恭顺,节俭了就固陋。与其不恭顺,宁可固陋。”又说:“如果有周公那样的才那样的美,“但只要他既骄傲且啬吝,余下的也就不值得称道了。”这样说来是可以俭省而不可以吝啬了。俭省,是合乎礼的节省;吝啬,是对困难危急也不体恤。当今常有讲施舍就成为奢侈,讲节俭就进入到吝啬。如果能够做到施合而不奢侈,俭省而不吝啬,那就很好了。

    老百姓生活最根本的事情,是要播收庄稼而食,种植桑麻而衣。所贮藏的蔬菜果品,是果园场圃之所出产;所食用的鸡猪,是鸡窝猪圈之所畜养。还有那房屋器具,柴草蜡烛,没有不是靠种植的东西来制造的。那种能保守家业的,可以关上门而生活必需品都够用,只是家里没有口盐井而已。如今北方的风俗,都能做到省俭节用,温饱就满意了。江南一带地方奢侈,多数比不上北方。

    世上的名士,只求宽厚仁爱,却弄得待客馈送的饮食,被憧仆给减少,允诺资助的东西,被妻子给克扣,轻侮宾客,刻薄乡邻,这也是治家的大祸害。

    裴子野有远亲故旧饥寒不能自救的,都收养下来。家里一向清贫,有时遇上水旱灾,用二石米煮成稀粥,勉强让大家都吃上,自己也亲自和大家一起吃,从没有厌倦。京城邺下有个大将军,贪欲积聚得实在够狠,家僮已有了八百人,还发誓凑满一千,早晚每人的饭菜,以十五文钱为标准,遇到客人来,也不增加一些。后来犯事处死,籍册没收家产,麻鞋有一屋子,旧衣藏几个库,其余的财宝,更多得说不完。

    南阳地方有个人,深藏广蓄,性极吝啬,冬至后女婿来看他,他只给准备了一铜瓯的酒,还有几块獐子肉,女婿嫌太简单,一下子就吃尽喝光了。这个人很吃惊,只好勉强应付添上一点,这样添过几次,回头责怪女儿说:“某郎太爱喝酒,才弄得你老是贫穷。”等到他死后,几个儿子为争夺遗产,因而发生了兄杀弟的事情。

    妇女主持家中饮食之事,只从事酒食衣服并做得合礼而已,国不能让她过问大政,家不能让她干办正事。如果真有聪明才智,见识通达古今,也只应辅佐丈夫,对他达不到的做点帮助。一定不要母鸡晨鸣,招致祸殃。

    江东的妇女,很少对外交往,在结成婚姻的辛家中,有十几年还不相识的,只派人传达音信或送礼品,来表示殷勤。邺城的风俗,专门让妇女当家,争讼曲直,谒见迎候,驾车乘的填塞道路,穿给罗的挤满官署,替儿子乞求官职,给丈夫诉说冤屈,这应是恒代的遗风吧?南方的贫素人家,都注意修饰外表,车马、衣服,一定讲究整齐,而家子,反不免饥寒。河北交际应酬,多凭妇女,绮罗金翠,不能短少,而马匹瘦弱奴仆憔悴,勉强充数而已,夫妇之间交谈,有时“尔”“汝”,相称,用词并不拘泥于此。

    河北妇女,从事编织纺绩的工作,制作绣有花纹绸布的手工技巧,都大大胜过江东的妇女。

    姜太公说:“养女儿太多,是一种耗费。”后汉大臣陈蕃说过:“盗贼都不愿偷窃有五个女儿的家庭。”女儿办嫁妆使人耗资、受害也够深重了。但天生芸芸众生,又是先人的遗体,能对她怎么样呢?世人多有生了女儿不养育,残害亲生骨肉,这样岂能盼望上天降福吗?我有个远亲,家里有许多妓妾,将要生育,就派童仆守候着,临产时,看着窗户靠着门柱,如果生了女婴,马上拿走弄死,产妇随即哭号,真叫人不忍心听。

    妇女的习性,大多宠爱女婿而虐待儿媳妇,宠爱女婿那女儿的兄弟就会产生怨恨,虐待儿媳妇那儿子的姐妹就易进谗言。这样看来女的不论出嫁还是娶进都会得罪于家,都是为母的所造成。以至俗话谚语有道:“落索阿始餐。”说做儿媳妇的以此冷落来相报复婆婆。这是家庭里常见的弊端,能不警戒吗!

    婚姻要找贫寒人家,这是当年祖宗靖侯的老规矩。近代嫁娶,就有接受财礼出卖女儿的,运送绢帛买进儿媳妇的,这些人比量门祖家势。计较锱铢钱财、索取多而回报少,这和做买卖没有区别,以至于有的门庭里弄来个下流女婿,有的屋里主管权操纵在恶儿媳妇手中,贪荣求利,招来耻辱,这样的事能不审慎吗!

    借别人的书籍,都必须爱护,原先有缺失损坏卷页,要给修补完好,这也是士大夫百种善行之一。济阳人江禄,每当读书未读完时,即使有紧急事情,也要等把书本卷来整齐,然后才起身,因此书籍不会损坏,人家对他来求借不感到厌烦。有的人把书籍在桌案上乱丢,以致卷资分散,多被小孩婢妾弄脏,又被风雨虫鼠毁伤,这真是有损道德。我每读圣人写的书,从没有不严肃恭敬地相对。废旧纸上有五经文义和贤达人的姓名,也不敢用在污秽之处。

99。妖妃的妹妹7() 
颜氏家训 风操篇

     ………

    原文

    礼曰:“见似目瞿,闻名心翟。om”有所感触,侧怆心眼,若在从容平常之地,幸须申其情耳。必不可避,亦当忍之,犹如伯叔、兄弟,酷类先人,可得终身肠断与之绝耶?又“临文不讳,庙中不讳,君所无私讳”。盖知闻名须有消息,不必期於颠沛而走也。梁世谢举”,甚有声誉,闻讳必哭,为世所讥。又有臧逢世,臧严之子也,笃学修行,不坠门风,孝元经牧江州,遣往建昌督事,郡县民庶,竞修笺书,朝夕辐辏,几案盈积,书有称“严寒”者,必对之流涕,不省取记,多废公事,物情怨骇’,竟以不办而还。此并过事也。

    近在扬都,有一士人讳审,而与沉氏交给周厚,沉与其书,名而不姓,此非人情也。

    昔候霸之子孙,称其祖父曰家公;陈思王称其父为家父,母为家母;潘尼称其祖曰家祖:古人之所行,令人之所笑也。今南北风俗,言其祖及二亲,无云人言,言已世父“,以次第称之,不云“家”者,以尊于父,不敢“家”也。凡言姑、姊妹、女子子,已嫁则以夫氏称之,在室则以次第称之,言礼成他族,不得云“家”也。子孙不得称“家”者,轻略之也。蔡邕书集呼其姑、姊为家姑、家姊,班固书集亦云家孙,今并不行也。

    凡与人言,称彼祖父母、世父母;父母及长姑,皆加“尊”字,自叔父母已下,则加“贤”子,尊卑之差也。王羲之书,称彼之母与自称己母同,不云“尊”字,今所非也。

    。。。。。 昔者,王侯自称孤、寡、不谷。自兹以降,虽孔子圣师,及闸人言皆称名也。后虽有臣、仆之称,行者盖亦寡焉。江南轻重,各有谓号,具诸书仪。北人多称名者,乃古之遗风。吾善其称名焉。

    古人皆呼伯父、叔父,而今世多单呼伯、叔。从父兄弟姊妹已孤,而对其前呼其母为伯叔母,此未可避者也。兄弟之子已孤,与他人言,对孤者前呼为兄子。弟子,颇为不忍,北土人多呼为佳。om案尔雅、丧服经、左传,侄虽名通男女,并是对姑之称,晋世以来,始呼叔侄。今呼为侄,于理为胜也。

    古者,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名终则讳之,字乃可以为孙氏。孔子弟子记事者,皆称仲尼;吕后微时,尝字高祖为季;至汉麦种,字其叔父曰丝;王丹与侯霸子语,字霸为君房。江南至今不讳字也。河北人士全不辨之,名亦呼为字,字固呼为字。尚书王元景兄弟,皆号名人,其父名云,字罗汉,一皆讳之,其馀不足怪也。

    偏傍之书,死有归杀,子孙逃窜,莫肯在家;画瓦书符,作诸厌胜;丧出之日,门前然火,户外列灰,祓送家鬼,章断注连。凡如此比,不近有情,乃儒雅之罪人,弹议所当加也。

    礼经:“父之遗书,母之杯圈,感其手口之泽,不忍读用。”政为常所讲习,讎校缮写,及偏如服用,有迹可思者耳。若寻常坟典,为生什物,安可悉废之乎?既不读用,无容散逸,惟当缄保,以留后世耳。

    江南风俗,儿生一期,为制新衣,盥浴装饰,男则用弓矢纸笔,女则刀尺针缕,并加饮食之物,及珍宝服玩,置之儿前,观其发意所取,以验贪廉愚智,名之为试儿。亲表聚集,致宴享焉。

    四海之人,结为兄弟,亦何容易,必有志均义敌,令终如始者,方可议之。一尔之后,命子拜伏,呼为丈人,申父交之敬,身事彼亲,亦宜加礼。比见北人甚轻此节,行路相逢,便定昆季,望年观貌,不择是非,至有结父为兄、托子为弟者。

    ………

    译文

    礼记上说:“见到容貌相似的目惊,听到名字相同的心惊。”有所感触,心目凄怆,如果处在一般情况,自应该让这种感情表达出来啦。

    但如果无法回避,也应该有所忍耐,譬如伯叔、兄弟,容貌极像先人,能够一辈子因见到他们就极悲痛以至和他们断绝往来吗?

    礼记上又说:“…想象作文章不用避讳,在庙里祭视不用避讳,在君王面前不避自己父祖的名讳。”可见听到名讳应该有所斟酌,不必一定要匆忙走避。梁朝时有个叫谢举的,很有声望,但听到自己父祖的名讳就哭,被世人所讥笑。还有个臧逢世,是臧严的儿子,学问踏实,品行端正,能维持门风。梁元帝出任江州,派他去建昌督办公事,都县的百姓,都抢著给他写信,信多得早晚汇集,堆满了案桌,信上有写了严寒”的,他看到了一定对信流泪,再不察看作复函;公事常因此不得处理,引起人们的责怪怨恨,终於因避讳影响办事而被召回。这都是把避讳事情做过头了。

    近来在扬都,有个士人避讳“审”字,同时又和姓沉的结交友情深厚,姓沉的给他写信,只署名而不写上“沉”姓,这困避讳也不近人情。

    过去侯霸的子孙,称他们的祖父叫家公;陈思王曹植称他的父亲叫家父,母亲叫家母;潘尼称他的祖叫家祖:这都是古人所做的,而为今人所笑的。如今南北风俗,讲到他的祖辈和父母双亲,没有说“家”的,农村里卑贱的人,才有这种叫法。见和别人谈话,讲到自己的伯父,用排行来称呼,不说“家”,是因为怕又比父亲还尊,不敢称“家”。凡讲到姑、姊妹、女儿,已经出嫁的就用丈夫的姓来称呼,没有出嫁的就用排行来称呼,意思是行婚礼就成为别的家族的人,不好称“家”。子孙不好称“家”,是对他们的轻视忽略。蔡邕文集里称呼他的姑、姊为家姑、家姊,班固文集里也说家孙,如今都不通行。

    一般和人谈话,称人家的祖父母、伯父母、父母和长姑,都加个“尊”字,从叔父母以下,就加个“贤”宇,以表示尊卑有别。王羲之写信,称人家的母和称自己的亲相同,都不说“尊”,这是如今所不取的。

    从前王侯自己称自己孤、寡、不谷,从此以后,尽管孔子这样的圣师,和弟子谈话都自己称名。后来虽有自称臣、仆的,但也很少有人这么做,江南地方礼仪轻重各有称谓,都记载在专讲礼节的书仪上。北方人多自己称名,这是古代的遗风,我个人认为自己作名的好。

    古人都喊伯父、叔父,而今世多单喊伯、叔。从父兄弟姐妹已孤,而当地面喊他母亲为伯母、叔母,这是无从回避的。兄弟之子已孤,和别人讲话,对著已孤者叫他兄之子、弟之子,就颇为不忍,北方人多叫他侄。按之尔雅、丧服经、左传,侄虽通用于男女,都是对姑而言的,晋代以来,才叫叔侄。如今叫他侄,从道理上讲是对的。

    古时候,名用来表明本身,字用来表示德行,名在死后就要避讳,字就可以作为孙辈的氏。孔子的弟子记事时,都称孔子为仲尼;吕后在微贱时,曾称呼汉高祖的字叫他季;至汉人爱种,称他叔父的字叫丝;王丹和侯霸的儿子谈话,称呼侯霸的字叫君房。江南地方至今对称字不避讳。这时候在河北地区人士对名和字完全不加区别,名也叫做字,字自然叫做字。尚书王元景兄弟,都号称名人,父名云,字罗汉,一概避讳,其馀的人就不足怪了。

    旁门左道的书里讲,人死后某一天要“回煞”,这一天子孙逃避在外,没有人肯留在家里;要画瓦书符,作种种巫术法术;出丧那天,要门前生火,户外铺灰,除灾去邪,送走家鬼,上章以求断绝死者所患疾病之传染连续。所有这类迷信恶俗做法,都不近情,是儒学雅道的罪人,应该加以弹劾检举。

    礼经上说;“父亲留下的书籍,母亲用过的杯圈,觉得上面有汗水和唾水,就不忍再阅读使用。”这正因为是父亲所常讲习,经校勘抄写,以及母亲个人使用,有遗迹可供思念。如果是一般的书籍,公用的器物,怎能统统废弃不用呢?既已不读不用,那也不该分散丢失,而应封存保留传给后代。

    江南的风俗,在孩子出生一周年的时候,要给缝制新衣,洗浴打扮,男孩就用弓箭纸笔,女孩就用刀尺针线,再加上饮食,还有珍宝和衣服玩具,放在孩子面前,看他动念头想拿什么,用来测试他是贪还是廉,是愚还是智,这叫做试儿,聚集亲属姑舅姨等表亲,招待宴请。

    四海五湖之八,结义拜为兄弟,也不能随便,一定要志同道合,始终如一的,才谈得上,一旦如此,就要叫自己的儿子出来拜见,称呼对方为丈人,表达对父辈的敬意,自己对对方的双亲,也应该施扎。近来见到北方人对这一点很轻率,路上相遇,就可结成兄弟,只需看年纪老少,不讲是非,甚至有结父辈为兄,给子辈为弟的。

100。北冥有竹1() 
颜氏家训 风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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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礼曰:“见似目瞿,闻名心翟。om”有所感触,侧怆心眼,若在从容平常之地,幸须申其情耳。必不可避,亦当忍之,犹如伯叔、兄弟,酷类先人,可得终身肠断与之绝耶?又“临文不讳,庙中不讳,君所无私讳”。盖知闻名须有消息,不必期於颠沛而走也。梁世谢举”,甚有声誉,闻讳必哭,为世所讥。又有臧逢世,臧严之子也,笃学修行,不坠门风,孝元经牧江州,遣往建昌督事,郡县民庶,竞修笺书,朝夕辐辏,几案盈积,书有称“严寒”者,必对之流涕,不省取记,多废公事,物情怨骇’,竟以不办而还。此并过事也。

    近在扬都,有一士人讳审,而与沉氏交给周厚,沉与其书,名而不姓,此非人情也。

    昔候霸之子孙,称其祖父曰家公;陈思王称其父为家父,母为家母;潘尼称其祖曰家祖:古人之所行,令人之所笑也。今南北风俗,言其祖及二亲,无云人言,言已世父“,以次第称之,不云“家”者,以尊于父,不敢“家”也。凡言姑、姊妹、女子子,已嫁则以夫氏称之,在室则以次第称之,言礼成他族,不得云“家”也。子孙不得称“家”者,轻略之也。蔡邕书集呼其姑、姊为家姑、家姊,班固书集亦云家孙,今并不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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