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时候该向她摊牌了……】
然后一去不归么?
透明桥心想,翻到下一页开始阅读不同的笔迹。
【我来的晚了些。当听到这边出现不死魔信徒时已经过了三天。所以不出意外,赶到这里时他的全家已经被堕入不死教的女儿生吃。我花费些时间解决掉她后找到了这本日记。不过看日记似乎此事另有起源?我想从源头上解决会更好一些。把它们召来,然后干掉它们。】
最后一行是有几分艺术感,繁琐古朴无法辨认的字母。透明桥推断这或许是召唤它们的咒语。
“re……”偏头看的牧苏将那串咒语读出,对倏然转头望来的透明桥说:“拉丁文,意思是:沉睡的亡者终将复苏,霍乱大地。”
“可它只有一个单词。”透明桥点了点咒语,手指沾上灰尘,对应的是所指那一处清晰许多。“你怎么翻译出这么多的?”
牧苏给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语言的奇妙。”
“算了这不重要……”透明桥微摇头,说出重点:“你把咒语念出来了。”
牧苏耸肩:“反正没属性,念念又没啥。而且说不定这个家伙已经解决它们了,这就是本破日记。”
透明桥默不作声,侧头静静聆听外界动静。
……
阳光依旧明媚,与现在的恐怖气氛满是冲突。
办公室,六名玩家躲在窗下光照不到的阴影中。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圣月光忽然抬头。他听到有奇怪的低嚎窗外传来。
“什么?”君莫笑反问。
圣月光喉结蠕动:“有奇怪的声音……”
摸鱼想了想,反身扒住窗台小心翼翼探出头向外窥探。
只见无数身影从校园泥土中钻出,它们僵硬爬上地面,如无头苍蝇在校园游荡。
忽然有一只抬起头来,孔洞腐烂的脸庞正对二楼办公室窗户。
那张嘴长到不可思议大,脸颊两侧撕开,如披萨般黏在一起拉丝。发出一声尖锐嘶吼!
摸鱼悚然,钻回窗下急促喘息着。
“怎么了?”一旁古天乐问他。
“它、它看到我了……”摸鱼惊慌说道。
……
没有什么诡异的动静从上面传来。
“大概你说的是对的。”透明桥不置可否,此事作罢继续往后翻动。
透明桥尝试翻到新的一页,但纸张似乎和下一页黏在一起,小心翼翼撕开,血污干涸所留下的痕迹遍布整页,内容也变得有些残缺。
……
“谁?”众人头皮一麻。
摸鱼连连摇头:“我不知道……像是丧尸……”
正这时,地板下方传来一片杂乱步伐。
众人一静,相互对视一眼。
“堵上门!”君莫笑喊道,率先冲到门前挪动桌椅堵住房门。
其余几人后知后觉,纷纷上前帮忙。
桌椅挪动声同时惊动了那些丧尸。杂乱嘶吼声中玩家们听到了门背后的步伐声。
它们比想象中来的更快!
嘭!
房门被重重一撞,刚刚挪到门前的桌子横移,门被撞开十几公分的缝隙。
一条腐烂灰败的手臂与面孔挤入门内!
摸鱼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一脚踹开,随即死死将门一顶。
嘭——
房门闭合。丧尸被夹断的断臂落在地板,发出令人不愿细想的粘稠声。
其余玩家如梦方醒,冲上前帮忙。房门外嘶吼与房间内喊声登时乱作一团。
一片混乱中,同样抵住房门的圣月光突然一声尖叫。
“它抓住我了!”
搬动桌椅堵门的君莫笑抬头,就见那只断臂仍在活动,并抓住圣月光脚腕。
紧接一只脚出现,将断手踢到角落。
众人手忙脚乱将桌椅杂乱抵在门口,外面撞击与嘶吼震得灰尘腾起,好在它们暂时进不来了。
“那到底是什么?”君莫笑喘着粗气:“丧尸可不是这样的。”
他很想说这是些皮肤肌肉如奶油般融化的家伙,但这么形容实在恶心。
“活死人,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摸鱼说着,踉跄来到窗边,忽然指着下方还在零星游荡的活死人惊叫:“它们怎么了!”
……
【我低估它们了……它们无法被杀死。这不是不死魔的随从……一定不是。我放弃了,这些不死怪物不是我能对付的。我只能重新让它们回归。这篇日记留在这里,希望有后来高人看到,能将此地隐患解决——】
一句新的拉丁文出现在结尾。
“ruser……”牧苏将咒语读出:“意思是:霍乱大地,复苏的亡者重回沉睡。”
……
视野中,零星游荡的活死人如失去控制的提线木偶跌倒不动。不止如此,他们发现门外撞击声随之消失。
……
透明桥先是侧头聆听十几秒,待没有异样后才微眯起眼:“你只是将刚才的咒语和解释反着念了一遍吧。”
牧苏给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语言的奇妙。”
“少来。”透明桥可不会信这家伙的说辞。“没听说文字反着念意思就会相反的。之前的咒语……那个rua什么……?”
牧苏一脸嫌弃:“rua什么rua,真鸡儿丢人。跟我学,是re。”
46。灾难再降临()
众玩家莫名,心底却是长舒口气。
这些家伙或许没任何一名学生厉害,但它们带给人的恐惧比学生高出太多。
然而还未庆幸多久,下方倒地的活死人重新爬了起来。
嘭——
撞门声重新恢复,角落的断手努力爬向众玩家。
他们刚刚升起的庆幸滑稽僵在脸上。
……
“re?”透明桥笨拙学了一句。
牧苏点头。
“另一句呢?”她又问。
“ruser。”牧苏说。
……
几秒之后,窗外活死人又瘫软倒下。
这时的玩家甚至还没来得及重新感到恐惧。
人生大起大落,君莫笑心生荒唐感,呢喃开口:“它们到底是什么。”
“我说过了,是活死人。”摸鱼不得不重复一遍。
君莫笑看向摸鱼:“关键它们为什么又会起来!”
摸鱼说的一本正经:“因为是活死人啊!时死时活的!”
正说着,摸鱼指着楼下惊呼:“你看它们又活过来了啊又倒下了。”
与其说它们活过来,倒不如说活死人们如触电般弹了一下。
……
“reruser,代表归来与离去对吧?”
牧苏竖起拇指:“很准确了。不过re不用总发rua音。”
……
“又起来了啊……”摸鱼望着楼下呢喃,有气无力说:“它们是不是电量不足了?”
话音说着,它们再次倒下。
嘭——
门被撞了一下,没了动静。
……
“ruser。”透明桥忽然再次说了一遍离去咒语,随后解释:“我有些不安,还是让某些东西躺在该呆的地方吧。”
以防万一,透明桥切到聊天组,见君莫笑之后没有说话便放下了心。
她哪里知道君莫笑是来不及说。
日记再往后都是空的。将它合上后放回原位,透明桥目光落在牧苏之前摆弄过的魔方上。随后心声好奇心伸手拿过,动作生硬掰动。
“这是什么?”
牧苏嫌恶道:“魔方。人类史上最令人作呕的发明之一,仅次于安全裤。爱因斯坦说过,我宁愿写出相对论也不想玩这种破烂玩意儿。”
透明桥抬头白他一眼:“我很确定爱因斯坦没有说过这种话。”
手上不停扭动,从生硬到渐渐熟练。过去不到一分钟,透明桥于牧苏瞠目结舌中拼凑完整。
透明桥难得露出一丝情绪,带着小骄傲微微仰头。能让牧苏震惊可不多见。
牧苏手指着透明桥,不断哆嗦,嘴唇蠕动:“你……你怎么就拼上了!”
“有什么问题吗?”透明桥眼眸带上一丝疑惑。
牧苏痛苦捂住嘴,不忍直视偏过头:“你看红色那一面写的什么。”
透明桥翻动魔方,看到了红色一面拼凑出的一行英文。
【不要将它复原】
透明桥斜眼眯起:“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啊?”
她微微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片刻。
“很安静……”她呼出口气:“还好不会真发生什么。”
拼好的魔方被她丢回原位。
……
“它们不会再起来了吧?”
众玩家静静等待。或许过去了一分钟,或许过去了十几分钟。倒下的活死人一动不动,爬到办公室中间的断臂也一动不动。
摸鱼怂恿君莫笑:“对它喊几声试试?”
一旁圣月光也疑惑开口:“这几十个家伙不会就是二年级学生吧?”
摸鱼嘿笑:“谁家学生从地里爬出来。你以为土豆呢?”
君莫笑侧目,怎么这家伙有点牧苏的影子。被勺子杀人狂敲傻了?
虽然他说的有些道理。
透明桥不在,一项习惯听指挥的众玩家一时无所适从不知该做什么。
还未从活死人带来的惊吓脱离,异变再起。众玩家惊觉周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整片校园都在变暗,十几秒过去,从之前风和日丽转变为昏暗不可视物。
第三十秒,眼前陷入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彼此,更显慌乱。杂乱呼吸声渐渐在办公室急促粗重。
就在这时,所有玩家同时感受到被什么注视。
摸鱼下意识看向窗外,只见百米外的大门处正站着一群身影。
注视感来源于它们。
他轻轻拉了拉身旁同伴,示意看向那边。气氛逐渐被传染,每个人目不转睛望向大门处。
他忽然觉得很奇怪,现在伸出五指只能隐约见到轮廓。可为什么他们能清晰看到相隔百米的几道身影?
身影一共六道,开始以并不快,僵硬麻木的步伐往这边接近。
“那是我……?”
一片杂乱呼吸中响起不知是谁发出的呢喃。
众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惊,细想后悚然,头皮阵阵发麻。仔细看去后,一股寒意从他们心底升起。
那六道身影就是他们……
……
透明桥无所事事又来到八音盒前,凑上去细细观察。
银盒外表刻有花纹,落了灰尘后显得黯淡无关。哪怕吹去一口仍有灰尘残留缝隙。
“你怎么一点也不急着出去。”牧苏随意在杂物间闲逛,不时摸摸这个嗅嗅那个。
“秘密。”透明桥头也不回,小心翼翼打开八音盒盖。
她不是对牧苏保密,而是在对上古邪神保密。
鉴于上古邪神在注视着他们,并听到它们讲话,透明桥有必要隐瞒一些事情。
比如她想要尽可能长的逗留在杂物间。
还有什么比不会有学生来打扰,安全的地方更适合拖时间。
八音盒内相对完好,映入眼帘的是一脚踮起独立,另一只脚平伸如在跳舞中,身着白裙的芭蕾舞小女孩。
透明桥凑的更近,凝视小女孩。
衣裙如真的一般,呼吸打上去还会微微抖动。美中不足的是小女孩脸上空无一物。似乎制作者粗心大意忘了涂上五官。
凝视好一会儿,透明桥按耐不住好奇,伸手扭动机关。
优美中带着丝丝诡异的清脆音乐发出。芭蕾裙小女孩开始在盒中旋转。
不知为何透明桥听得头皮发麻,心慌意乱中伸手盖住八音盒。
闷闷变调,如人在惨叫嘶吼的变调声从八音盒内传出。
透明桥慌张后退。
……
陷入恐慌的众玩家们纷纷远离窗口,意图躲避“自己”。
如果这时候透明桥在就好了。
举止无措时,他们忽然听到清脆的八音盒声从门外走廊远远回荡而来,并逐渐清晰。
不!不是清晰!
君莫笑一个激灵。
是八音盒声正在接近他们!
47。灾难再三降临()
变调的音乐仍闷闷传出。
透明桥不认为自己拧的那半圈会让它一直响彻不停。
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开启了什么,透明桥先是切到聊天组,看到君莫笑他们没说话时又沿台阶跑回门口侧耳倾听。
没有奇怪或不该有的声响,外界的光亮仍顺着门缝探进。似乎依旧相安无事。
放下心中不安的透明桥回到下面,看到牧苏站在八音盒前,拿起旁边放置长盒中的一缕长发。
长发仅有一缕,断面整齐。令人惊异的是头发上不见灰尘。油灯下呈现乌黑。
牧苏不太确定是否有色差,于是拿到油灯边前倾打量。有一根束缚头发的红色皮筋勾住手指,牧苏随意将它取掉丢到一边。
……
“又是什么来了?”黑暗办公室中,响起君莫笑咬牙压低的声音。
活死人刚刚停歇,窗外另一群“他们自己”正在接近,走廊深处又响起了八音盒声。
他不得不胡乱猜测:“是那群二年级学生一起来了吗。”
话音刚落,君莫笑忽然觉得喉咙与舌头有几分发痒,好似有什么东西。
他张嘴去摸,漆黑之中,一根长头发从喉咙拽了出来。
这是什么?
脑海刚刚冒出这一念头,君莫笑只觉喉咙更加发痒了。
他情不自禁轻咳,感觉呼吸变得困难,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并在增多。
同样的还有其他玩家。黑暗中细微咳嗽与惊呼响起。
君莫笑伸手,掐着脖子,喉咙堵住气管的东西开始让他无法喘息。很快,他的脸色涨红起来。
八音盒声已经接近了门口。
……
牧苏借助油灯在各个角度观察长发。
他啧啧摇头。可惜发色不搭,不然带回去给小丑挺好的。
正这时,他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奇怪看向仍站在台阶上的透明桥:“你闻到了吗?”
“我看到了。”透明桥嘴唇微张,看着牧苏手中那缕头发末端接触到油灯内火苗,卷曲冒烟,直至燃烧起小火苗
……
杂乱呼吸声被一片咳声干呕取代。
君莫笑已经无法呼吸,徒劳扼住脖子留下抓痕。那双圆蹬眼睛逐渐突出。
慌忙之时有人突然重重撞到他后背,君莫笑身形踉跄向前跌倒,浑身一震,一大团漆黑物质从喉咙挤到嘴里,被他吐出!
君莫笑半跪在地大口喘息,艰难咽了口口水,问其他玩家:“你们……还好吧?”
“有什么东西……呕——”身后一道声音回答,连连干呕。
涨红脸色逐渐恢复,君莫笑情不自禁伸手摸向吐出来的东西。
手感湿润,缠绕指尖……是一团头发?
其他玩家相继将它吐出。他们没有君莫笑那么严重。不过再继续下去几秒也会跟他一样了。
抹掉唇边口水,君莫笑轻咳着站起,总觉得喉咙仍在发痒。
随即他发现,音乐声就在门外。与他们仅隔一扇薄薄木门。
该死,透明桥和牧苏还没回来吗!
只有这时,君莫笑才感受到一个团队中领导者与吉祥物的重要性。
……
牧苏惊得缩起手,那缕头发烧的极快,还未落地便化未灰烬,在脚底细沙留下一片痕迹。
怔怔眨了几下眼,牧苏喊道:“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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