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贤侄这么说了,我这做叔叔的再不答应岂不是不近人情。”
见楚知县松口,牧苏顺水推舟说道:“不过我这帮弟兄装备太差,就算打赢一场,也定会死伤惨重……”
楚知县微微皱眉。
牧苏好似没看见,继续说道:“所以还希望您开放军械库,由我这些手下挑选武器。”
“这……”楚知县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千两可不够他冒这么大风险。
不过牧苏最不缺,最不需要的便是银两,他又递去千两银票:“事成之后,搜刮到的东西任由叔叔挑选,只消给我等弟兄留下一些油水……”
楚知县眉头微微舒展,陷入沉思。
一个山寨土匪窝几千两银子总该是有的。想他一个月俸禄也不过才八两雪花银……
只听牧苏在旁继续道:“若叔叔不放心,可以暂时将他们收编麾下。届时还能算上叔叔您的功劳,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你的这帮手下……”楚知县犹豫道。
牧苏心知此时成了,抚掌回答:“绝对可靠,这点您尽管放心。”
“那贤侄打算什么时候进行?”
“现在。”
18。所以牧苏正在和魔法海螺秀恩爱()
“这么急?”
牧苏摇头苦笑:“小侄有苦难言……”
虽说事有蹊跷,然楚知县并不在意,只是担心牧苏会调转枪头,因此犹豫道:“不过你身份特殊,收编一事……”
“小侄明白,叔叔不用为难。”
牧苏只要功德即可,其他皆是外物。
既然牧苏都这般说了,楚知县只得同意。又能捞得银两,又能得到功绩,哪怕明知道其中有问题楚知县也不得不跳入其中。大不了派几人跟随牧苏,将他“保护”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相视一笑,各怀心事对饮几杯后,暗中塞给牧苏一块令牌,楚知县先行离去。
目送脚步声远处,牧苏放下酒杯,目不斜视淡淡开口:“刚才的交谈你们偷听了?”
小七和师爷相互拉扯,诚惶诚恐而来。
“说出去。”
他们正想着辩解的华,就听牧苏平静说道。
“啊?”二人一齐愣住。
“本就没打算瞒着你们,说出去。”
见老爷都这么说了,师爷只得硬着头皮重复一遍先前谈话。
拜先前立威所赐。众土匪面上只有不解,倒没谁急着跳出来反对。
“就像我之前说的,此次下山,便是为了将我等洗白。不止不背负山贼土匪称号,甚至还要帮你们在县衙手下混得一官半职。”
牧苏环视一圈,高声喝道。
“当然,我知兄弟们平素大手大脚惯了,看不上那些铜钱。所以出发前每人可得五十两两,回来后再给五十两。若有谁运气差死在那里,你的妻儿老小我来养。记着,打完这一场,你们便不是黑了!”
这家伙……暗中观察的透明桥满是费解。此时的牧苏和往常差别太大了……
大部分土匪流露明显的感激与意动。他们因各种事落草为寇,谁曾想还有将功赎罪的一天。
牧苏重新落座,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老爷,我——”师爷笑嘻嘻凑上来。
“喔哒!”牧苏大叫一声一脚踢出,师爷猝不及防化作滚地葫芦,滚出数米撞上柱子
“我同意!”师爷含糊大喊。
牧苏这才轻哼一声,缓缓收回腿,将一叠银两及令牌丢到桌上:“我身份仍是土匪头子,此事不能参与。钱你们自己来分,敌人你们自己就近挑选,取了装备后不得停留,立刻前往剿匪,我要你们速战速决。”
当前功德:负六千六佰三十五
评价:恶贯满盈
负功德值又少了一截,评价未变。若小七他们剿匪成功,将能少去三分之一。
“天黑之前务必成功,别让我失望。”
小七哼唧凑了过来:“老爷,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嘛,嗯~~~”
师爷也是点头哈腰凑过来,小腹还有明显鞋印:“我们留下来保护您吧。”
“你们俩留下,谁来带队?”牧苏斜眼过去。“用不到你们保护。我有富……有力量的开天神斧,还怕一群凡人?”
说着他手中富江斧陡然浮现,又倏然消失。
离得近了,二人清晰看在眼中,这哪里是什么障眼法,斧子分明便是真的!
小七与师爷忙惶恐答应,不敢再有其他小心思。
土匪们此时也酒足饭饱恢复了体力,乌央一群带领离开。
“不错嘛。”透明桥发了一条消息。
牧苏面上浮现透明桥熟悉的傲然:“都是倚靠魔法海螺的帮助。没有它我是独木……独木……”
他一点也不着急的取出海螺:“魔法海螺,是独木什么?”
不多时,海螺内女性低吟传出。
牧苏又问道:“神奇的魔法海螺啊,请告诉最相信你的朋友,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看到没有!”牧苏面上浮现一层潮红,兴奋大喊。
透明桥:“……?”
透明桥:“你就不怕他们分了钱跑掉吗?”
她转问其他。牧苏这种丝毫不担心一群土匪山贼忠诚的行为,透明桥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们不会。”牧苏信心十足,含笑说道。
“为什么?”透明桥追问,难道她进来前发生了什么?
“因为魔法海螺没说。”
透明桥:“……”
相信牧苏正经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
谢清白,桐州金陵镇人士。金陵镇谢县丞之子,年纪二十有三。
像他这般公子哥,本该与同龄人一般花天酒地,不问世事。不过正如其名,谢清白清清白白,自小远离秽事,更是有一副侠肝义胆。
“头儿,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先前知县大人明显和他交谈了什么,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坏了知县的好事?”
酒楼外街道,一众官差聚在不远处。其中一人面熟,正是先前欲要抓捕牧苏的官差头领。
一名手下正面露难色劝阻他。一边是金陵镇知县,另一边是自己顶头上司。无论哪个都得罪不起。
头领冷笑,看不起手下的短小怕事:“我们为金陵镇官差。出了问题,你觉得楚知县能放过你?”
手下犹豫道:“金陵镇有外委把总镇守,这群宵小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侯爷听宣不听调。城里的事他可管过一次?”
谢清白忽然收声,便见不远处酒楼外一众大汉陆续走出。
“那姓牧的没在其中……”谢清白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微眯,心道正是机会,头也不回喝道:“跟上来!”
……
三楼,牧苏望向楼梯处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我叫牧苏苏了吗?”
谢清白轻哼,牧苏如此有恃无恐,更加笃定他的决心。他走至桌前说道:“县衙查案,还望你配合一下。”
牧苏轻酌一杯,黑眸微抬:“我若不呢?”
大拇指顶开腰刀,雪白刀身露出一截,谢清白冷声道:“还请牧当家跟我们走一趟吧。”
牧苏正要开口,忽地望向众人身后,惊讶道:“楚知县,你怎地来了。”
众官差纷纷回头,唯有谢清白一动不动,眼眸微眯:“楚知县正在县衙,无暇来此地。”
一招鲜吃遍天的招式,谁曾想居然在这里吃了瘪!
19。书接()
但牧苏并非只有这一招。
只见他右手伸出,于眼前虚握。一只黑眸凌厉凝视谢清白。
“沙噗送葬!”
手臂前推手掌摊开,沙子与口水飞溅,谢清白猝不及防被迷了眼。
拥有有属性的沙子,他的忍术比平常更加难以被防备!
牧苏趁此起身掀桌,哗啦一阵翻腾中他身子优雅来至窗前,纵身一跃!
谢清白痛苦揉著眼睛,泪眼婆娑勉强睁开一条缝,眼前一片模糊。
用力眨了眨眼将眼泪挤出,谢清白不顾一身酒水油污冲至窗前。
向楼下街道望去,一道身影呈太字型趴在青砖露面,一动不动。下方过路百姓吓得散开一群。
不要误会,那个点是折扇。
“……?”顾不得费解牧苏没身手跳什么楼,谢清白急匆匆转身冲向楼梯。
牧苏如今生死未卜,但对他而言活的牧苏比死的要更重要!
就在官差一行离开窗口时,大字型的牧苏忽然浑身一颤,吃力爬了起来。
凑近围观的百姓登时吓得散开一大片,目瞪口呆看着近十米高的酒楼三层,又看了看连皮都没破的牧苏。
“怎么这么高,我还以为是一楼。”牧苏骂骂咧咧捂着鼻子爬起,顺手丢掉腰间变成破烂的替身娃娃。
目睹全过程的透明桥想要捂住眼睛,但她做不到。想了想她还是发出一条消息:“替身娃娃你就这么草率的用了吗?”
“替身娃娃不就是为了帮我承担致命伤的吗?有什么不对!”
牧苏大声辩解,沿匆忙让开的人群一路奔逃。
他还在补充道:“精神病院性价比比现版本的噩梦难度性价比要高。替身娃娃此时使用不正是时机!”
一般他会这样都是觉得自己非常占理。
透明桥无法反驳,又是牧苏具有标志性的强辞夺理法。
但她并非毫无还口之力:“是疯人院,不要将你之前带过的地方代入进去。”
透明桥这个媚眼抛给了瞎子,牧苏正取出魔法海螺,没顾得看聊天窗口。
“神奇的魔法海螺,请告诉你正在逃跑的好朋友,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想办法逃走。】
就是这样喵!
透明桥欲言又止中,牧苏一路奔逃,不知不觉来至一处偏僻地界。
周围一片竹林。葱葱竹叶中,一抹黯淡红瓦映入眼帘。
这似乎是某处寺庙道观的后山,日久失修,连牌匾上的字都粘上黄泥,看不真切。
牧苏回头看去,虽看不到官差,但他知道追兵就在身后,于是不再迟疑,来至门边用力推开……
漆门落灰,牧苏屏住呼吸,眯眼迈过门槛。
吱呀——
门逐渐闭合。
盏茶功夫,一众着捕快服的官差出现竹林之中。
他们看到了那片苍白院墙及红瓦,也看到漆门上清晰地手印。
“头儿,这好像是紫宛宫地界……”手下小声提醒谢清白。
“那么小声做什么。”谢清白邪了手下一眼。“如今紫宛宫不过是凡世道观,没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他敢窝藏包庇人犯,追!”
……
道观后山,牧苏沿着小径一路来至前院。花草从茂盛转为有序,渐渐看得到一些道童道士。
牧苏也不见外,拉过一个小道童问他主持是谁。
道童粉雕玉琢的,歪头奇怪看他,没有回答。他哪里见过外人跑到道观这里。
牧苏催促道:“我是你们主持失散多年的师弟,快带我去见他。”
道童涉世未深,哪懂得大人间的谎言与欺骗,更不知道牧苏是何等恶劣的存在。
“我带你吧。”道童童音清脆,前头蹦蹦跳跳带路。
有人带路,牧苏这个外人便不显得突兀,即没遇到道教护法也没碰上巡逻天尊,相安无事被领至一处山头白玉广场前。
广场三面为大殿,青瓦白檐,淡素雅然。
“师傅!我师叔回来啦!”
道童对着正面大殿嚷道。这一喊惊动了旁人。侧殿房门打开,一些道士探出头来。
却见这时大殿四扇门起开,一道气质出尘老者从中迈出。
老者一身墨袍,挽着道髻,拂尘搭在臂弯,含笑望向那小道童:“你这小家伙何时学会说谎了,我师弟在哪里。”
道童嘟起嘴,明明把人带来了还说他说谎,很是委屈道:“明明就在那里嘛。”
他抬手一指牧苏,就见牧苏挥舞手臂一脸讪笑,点头哈腰小跑而来:“师兄!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牧苏一点也不见外,一点也不怕挨打的揽住主持肩膀。
“你是哪位?”老者上下打量牧苏一番:“这位施主你是哪位?”
“诶?师傅你不认识他吗?”道童呆住。
看热闹的道士们身色不善围上来。
牧苏不管旁人,揽着老道转了一圈迈过门槛进入大殿:“我有些急事要做所以就长话短说了。九世之前我是仙人转世,被仙灵太宗长老看上成为弟子,你不知道仙灵太宗没关系,同为道教顶级门派的太虚宫总该知道吧?对就是那个宗门。当时一番修炼后去了擎天山脉。本该是要去远古战场寻宝的,不过在里面正巧碰上你们的月兰祖师爷——喏,就是这位了。”
牧苏朝大殿中一道绝美清冷的女子泥塑努了努嘴。
“当时机缘巧合我拿到你们的紫气朝凤决,因为某些不太方便告诉你的原因,东西我没给她。这东西事关重要,你祖师爷就跟在我旁边试图抢走。孰料远古战场一处封印松动,放出最为可怕的域外邪魔之王。有多可怕呢?当时全修真界加起来也打不过刚出封印的它。”
“然后怎么样了?”道童迫不及待问。
他一句话惊醒周围道士。他们面露羞赧,居然不知不觉听得入迷了。
牧苏走到大殿尽头,便揽着老道换了个方向,继续说道:“然后我和你们祖师爷月兰就一路逃亡,在路上同甘共苦日久生情。最后逃离远古战场,当场她对着各宗门说我牧苏就是她的夫君!”
说到此处,牧苏流露一抹男人都懂的得意:“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20。上回()
一众道士正想哪里来的宵小,居然占自己祖师爷便宜,就听牧苏继续道:“修真界如临大敌,谁知域外邪魔之王并无扩散的打算,出封印后只是固守擎天断山方圆千里。然后因为某种不太方便告诉你的原因,我重生了,又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当然,这一世没上一世那些屁事,我随便花十几天修炼一下到渡劫期就算完事了。至于之后的第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世我都没记忆,估计也就是个凡人。这第十世也是昨天才突然被神仙点化。”
透明桥已经听得一头雾水,她只能勉强能猜到,牧苏这个副本似乎承接上一次疯人院副本的世界观。
绕了一圈,牧苏和老道又回到月兰泥塑之前:“你们祖师爷跟我还算有些交情。不过现在依旧是第十世了,我也不占你便宜,屈尊当一回你的便宜师弟。”
一番话说完,一众道人听得呆了。紧接便有一名中年道士上前一步问道:“方丈,我们要不要把这疯子轰出去”
“不要。”拂尘挡在道士身前,方丈眯起眼,在牧苏感觉他色眯眯之中含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欣赏他。”
牧苏大喜,信了就好办了。他上下打量一番先前出声呵斥自己的道人,忽然嘿嘿直笑:“你胡子好像很多啊。”
……
谢清白一行赶至大殿时,远远便见白玉广场一众道士等候。
走到近处,他一眼便看到脸上满是长须,正往身上披长袍的熟悉身影。
握着腰刀的手掌一紧,谢清白方欲开口,便听老道说道:“此人乃紫宛宫俗家弟子,我的师弟,道号梦——”
“哎我跟你讲,梦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梦遗!”话没说完牧苏就跳出来反对了。
“——春居士。”老道便改了个字。
二人一唱一和,谢清白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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