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你够了啊……】
县衙外的百姓逐渐散去。他们交头接耳,脸上犹带着振奋和高兴。他们想的很简单,既然新知县都发话了哪能有假。
其中一道身影步伐匆匆,他脚步稳健,似有武艺在身。一路穿行来至城南,过了石桥径直踏入赏春院。
二楼房间,里面几道身影正商谈事宜。房门突然被推开引得他们持械戒备。但见来人,又松懈下来。
“怎么了?”一名妇女问他。
这名一身麻布的中年男人翻身关上门,匀了几口气,将县衙见闻如实道来。
“还有此事?”
众人微惊。
中年男人点头道:“这个新来的知县或与旁的知县不同。”
其余人还在消化先前所带来的冲击。一上任便立刻去掉重税……
“或许是障眼法呢。”一道冰冷之声惊醒他们。抱剑女子冷笑说道。“让你们放松警惕以为他是好官,而后突然露出爪牙……”
“此人或许是个清官。”老者忽然出声打断她。“但别忘我们要做的事。”
老者似乎地位极高。一开口便无人敢言。
中年男人问道:“那这狗……这知县还要杀吗。”
“如今林家已非当年林家,需要依附商朝苟延残喘。大小官员更是只知敛财而不顾百姓死活。就算新知县是个好官又如何,别忘了我等计划。”老者沉声说道。“此事一出,原先同意与我等一起的百姓势必有一部分要打退堂鼓。这节骨突然跳来一个新知县……就怕是京城有所察觉啊。”
房间陷入死寂。在这之中,老者定下牧苏的命运:“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婉如,今晚计划不变。”
房间角落,粉裙少女轻轻点头,明眸掠过一抹复杂。
……
回到卧房,牧苏就开始等待第四起案件的发生,而这一等便是一下午。
虽说是睡眠模式,但干耗着也不是事。透明桥出谋划策让牧苏主动寻找案情。
不过这些要等到明日去做了。
天色暗下,入夜了。
打更声长街传来,到这里时已微不可闻。
费城陷入一片黝黑,唯有几处散着并不明显的光芒。
牧苏坐在凉亭,抬头仰望银河。
东北方向,斗勺形状的七颗星辰无比明显。其中勺柄与勺相接处的一颗星辰最为明亮,漫天银河无与之能比的。
“好大一颗文曲星,莫非暗示我文曲星下凡?”牧苏不要脸的想到。
哗啦——
墙角一簇花丛微微晃动。
并未有风吹过。
牧苏望去,便见一道娇小身形从花丛中行来。
其一身黑衣,长剑月光下泛着幽冷光泽。
对不起了……
少女见牧苏神情,便知他认出了自己。心下一叹,举剑冲去。
牧苏不躲不闪,如被吓傻一般目睹少女冲到近前。在其离自己不足三米时忽然开口。
“我爱你。”
少女气势一滞,剑尖触碰牧苏胸口,却未刺下。
“什、什么……”
牧苏睁着死鱼眼,机器人般重复一句:“我说,我爱你。”
少女呼吸加重几分,长长睫毛微微颤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又可知我的身份……”
“当然知道。”牧苏瞥了一眼观众数,确定是0后继续道:“至于身份又有谁在意。郎未娶,妾未嫁,怎么不能在一起。”
透明桥以为夜晚会被跳过,带着卡莲回废弃望海崖支援建设去了。
少女心乱如麻。那柄长剑已经抵在牧苏胸口,只要唯一用力,他就是死尸一具。然而……她却下不去手。
牧苏这时动了。他伸出手掌抚上剑身,从剑尖滑到剑柄,最后落在少女柔荑上。
温热传来,少女心里颤了一记,不住后退几步羞怒道:“登徒子!”
那股被握住带来的温暖怎么也消散不去。
她心中大乱,心知刺杀已经失败,似羞似嗔深深看了牧苏一眼,转身飞跃离开。
牧苏立在原地,一脸傲然,鼻中喷出两团热气。
恶鬼本大爷都能攻略,何况你个小小侠女。
……
少女落在院外,借着月光星辰想要离开后院。
忽见一道身影挡在前方。少女方警惕举剑,便听熟悉声音入耳。
“杀不得,杀不得啊!”押司连连摆手小跑来。来到近处,他见少女是从牧苏住处而来,瞳孔一缩。“你……”
“他还活着。”少女平淡说了一句。
“那就好……”押司长舒口气:“费县好不容易来了位为民做事的清官,若是杀了,费县百姓一定会忌恨我们的。”
少女秀眉微蹙:“可这是司徒先生的用意……”
押司连连讨饶哀求:“婉如姑娘,你再劝劝那位爷爷。这个知县真的不能杀……”
看不出神情:“我试试吧……”
“那就谢谢婉如姑娘了!”押司大喜。
二人就此分别,少女一路赶回赏春院。
回到房间,烛火微晃,一行人望来。
被称为司徒先生的老人嗅了嗅,出声问询:“失败了?”
他没闻到血腥味。
少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犹豫良久紧咬贝齿说道。
“我……或许有让知县加入我们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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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牧留香()
她心绪紊乱。先前牧苏那番所言历历在目。
只是不知是否是真的……
“把握多少?”司徒老人问。
少女抿了抿唇:“我不清楚……”
“怕不是单相思。”冷清女子冷笑道。
少女心中一急方要辩解,被司徒老人打断。
“好了。”他从位子起身,轻咳几声道:“既然婉如有办法兵不血刃那便试试。你们去寻找高狩,莫让他杀了这位知县。”
少女心头泛喜,连忙应下。
此时此刻,牧苏正抬头张嘴看着银河,在凉亭里喂蚊子。
庭院外墙角下,四五道黑影沿墙根移动来至月门前。
隐蔽望去,一眼就见凉亭中那道身影。
领头黑影低声道:“老爷吩咐速战速决,事后把锅甩给那群歹人身上,明白么?”
“明白。”
余下黑影齐声。
“上!”
领头人一挥手,一行人冲入月门,直奔凉亭而去!
杂乱脚步声惊醒牧苏。从满天星辰中移开,牧苏看向冲来的几道人影。
又来?
这么多?
牧苏一惊,他还没试过这么多人一起表白啊。而紧接着,他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有挑战才有乐趣啊。
牧苏从石凳起身,负手而立,目光炙热凝视领头黑影,深情告白:“我爱你。”
黑影去势其其一滞,不懂这位知县想做什么。
转眼间众黑影冲到凉亭外,牧苏不躲不闪,直视冲到近前的领头身影,大声宣告:“我要你怀上我的孩子!”
周围四道黑影已经停下,左顾右盼想知道怎么回事,除了领头之人。他紧咬牙关,强忍恶心举起长刀。
幽冷寒光闪过,意识到自己攻势没起作用的牧苏踉跄后退,绊到石凳仰倒,却也因此躲过横扫而来的长刀。
“护驾!护驾!”牧苏摔倒在地,一条腿还搭在石凳上。身形狼狈惊慌大喊。
长刀已如雷霆之势直劈而下!
铛——
金属交接声身前乍响,劲风吹动牧苏发丝,只见斜地里一柄宽刃大刀挡在面前,架住袭来长刀。
领头黑影一惊,握住刀柄使劲下压,孰料后者稳如泰山。紧接一道劲风袭来,领头黑影眼前一花,倒飞出去。
嘭。
黑影重重砸在院外,长刀当啷落在手边。
“这狗官有护卫,快上!”他厉喝道,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词喊出。这样无论暗杀成功与否都不会怀疑到老爷身上。
发愣的四道黑影如梦初醒,呼喝冲来。
牧苏急急对身旁壮汉道:“帮我击退他们,我就封你为忠犬大将军。”
壮汉斜了他一眼,身形瞬间动了。他拥有与体形截然不同的敏捷,游走刀光剑影之中。他甚至未出全力,只用刀背。每一次出手都有一道身影从凉亭倒飞出。
凉亭一空,黑影们退回领头人身边,其中一人低声喝道:“老大,点子扎手。”
领头黑影紧咬牙关,不甘放弃近在眼前的机会。
壮汉抱臂从凉亭走出。见他如此托大,领头人心中冷笑一声,喊道:“大家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上!”
拍打灰尘爬起的牧苏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稳了。悠闲坐回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一块甜点沾了沾茶水,送入口中。
而紧接着就是一脸腻歪。
不是糕点难吃,而是他突然发现这货是男人的声线,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全部杀了!不留活口!”
壮汉与一行刺客交手间,就听这么一句咬牙切齿声音传来。
黑影们一拥而上不顾得章法。五把刀朝壮汉落下,不见壮汉如何躲闪,偏偏每刀都差之毫厘,擦肩而过。
“看刀!”
脑后胡来劲风,壮汉抬手轻松夹住,后者目瞪口呆中双指发力,竟将刀抽了过去。
黑影正欲趁此夺回,脚下突兀一空,竟是被壮汉拎起当作挡箭牌挥舞起来。
他的同伙反应不及,几把刀陆续砍在他身上。黑影双目一突,当场死的不能在死。
啪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不合时宜响起。
凉亭里看热闹的牧苏鼓着掌叫好:“再来一个!”
壮汉额头一突,抄的脑仁疼。头也不回便将手中尸体甩出。
尸体划过弧度,直直落入凉亭石桌,打翻桌上事物。
匆忙中牧苏只来得及抢救一壶茶和茶盅,小心翼翼捧到一边。
“看着点!砸到观众了!”不满嚷了一句,牧苏瞅向桌上尸体。
尸体面罩已经脱落,一张普普通通脸庞显露出来。双目圆睁瞪着牧苏,死不瞑目。
望见这凄惨一幕,牧苏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他叼起茶杯,将打翻的糕点盘盖到刺客脸上,眼不见心不烦。
凉亭外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壮汉仍有余力,余下四人死了俩,剩下二人身负重伤。
“啊——!”
一声凄厉惨叫,一名黑影捂着肠子倒跌,惨叫一阵后渐渐没了气息。
领头刺客见手下都死了,冷汗簌簌心生退意。突然大吼一声举刀冲来,熟料刚摆出架势,他转身就逃。
壮汉提起一块石子,只见领头刺客一声惨叫倒地,再无声息。
牧苏左手拿着茶壶右手拿着茶杯走来,奇怪问他:“你们自己人怎么还打起来了?”
“一群宵小也配和我为伍?”壮汉嗤笑,夺过牧苏的茶壶,闻了闻丢开。“水?真没趣。”
“大半夜一个人喝酒的那是败犬。”牧苏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向后一丢,拱手道:“高手兄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壮汉奇道:“你怎知我叫高狩。”
“这么嚣张?”牧苏死鱼眼微睁。“不过人如其名,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壮汉冷笑:“一群炼气都不是的杂鱼。”
“等等你说啥?炼气?”
壮汉点头,语气傲然:“我已踏上修真之途。”
牧苏吓得一个大惊从早到晚失色。
不是判案模拟器吗,怎么就变成凡人修真传了!?
牧苏仔细打量壮汉,忽然轻咦一声。
“咦?你怎么看起来和上午不太一样……上午那彪了吧唧傻乎乎的的是你亲戚?”
壮汉嘴角一抽,正欲开口,一阵杂乱脚步墙后忽传来。
“衙役来了,改日再和你说。”壮汉说道,化为残影翻墙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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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牧美酱()
押司满头大汗,着急领一众衙役捕快冲入院门。
历来费县官员都是押司监守自盗告密。唯有这位,虽然行事随意莫名,但押司并不希望他死。
方一进入,便见几道黑衣身影倒在地上没了生气。牧苏负手站立凉亭前,微微仰头。
月光倾洒周身,整个人泛着幽凉冷漠之意。
“这……”押司怔住,小心翼翼问。“大人您没事?”
牧苏收回目光,脸颊冷然:“只不过是一群宵小罢了,也想伤到我?”
确定知县无事,衙役捕快们散开,检查散落各处的尸体。
“不必看了,被我杀死的人没得救。”
牧苏冷冷开口,负手回到房中。只留押司及一众衙役捕快满是震撼。
押司欲言又止,最终没能敢去打扰牧苏。
……
翌日晌午。
牧苏趴在县衙大堂桌上,百无聊赖。
昨夜回房后系统便跳过了时间,来到今晨。而后牧苏便在大堂枯坐了一上午。
“好无聊啊,最近都没什么案情的样子。”
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牧苏偏头看向押司:“师爷,你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找个白绫上个吊假装一下密室杀人谜案好不好啊。”
押司惶恐从座位上跌下,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小人一直勤勤恳恳为大人分忧……”
瞧他这过激反应,牧苏也没了兴致,下巴抵在桌上翻过叹了口气。
“有没有陈年旧案啊。”
“这个……并未有。”押司面有愧色。不是前几任知县多么勤奋办案,也不是他们治下多么安居乐业,而是……无人敢报案。
前几任知县都默认维持一点:报案人无论对错原由都要打四十大板。
便是官府经办负责的凶案他们也是随便找个由头结案。
久而久之,为民做主的县衙便形同虚设了。至于为何牧苏刚上任便碰上一件,实为他们以为县衙没有知县,找押司做下主便完事了。
不如追查一下昨晚凶手。
观看的透明桥提议。她知道了昨夜牧苏被袭的事。
这批人很显然和你遇到的高狩不是一伙的。我想一个知县还不至于引起两派暗杀……想来想去,似乎与昨天更改赋税有关。你触碰了那群人的蛋糕,因此想要解决你。
牧苏惊叫:“皇帝要杀我!”
押司也被他这没头没尾一句吓得一抖。
不是……我是指费县本地的得益者。朝廷只要三成税粮,人们每年却要交七成税粮,余下的四成到了谁人手中呢……
“你有什么头绪吗?”
“下官……也没有。”押司惶恐回答。心道牧大人问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试探忠心……
问问那位押司吧,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牧苏盯向押司:“我是问昨天暗杀本官的那些人你有没有头绪,榆木脑袋。”
押司无话可说。你官大,你说的有理。
他想了想措辞道:“都是生人面孔,恐不是费县中人。”
“我是问你他们背后是谁。”牧苏一副没了耐心的模样。
押司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何感受了。
“下官推测,您被暗杀可能与昨日堂上更改赋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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