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神秘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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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的神秘花园-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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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部前首相,谁是海部前首相?他在哪儿?    
    “你难道不知道吗?刚才一直与你说话的男子就是海部前首相。”    
    “怎么可能?”我惊呆了,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这么朴素无华,穿上温泉和服后的他简直就像个伊豆本地小业主,或是从哪个山村里来的大叔,原来竟是堂堂大东洋的前首相?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断在回想着刚才与海部说了一些什么?好像我还给他开了玩笑,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自那次以后,我对一些看上去特憨厚模样的男子不敢掉以轻心了,更不敢看不起人家了。    
    回过头说这个农庄客吧。    
    有一次我在森林里遇见他,他的目光老看着地上,像在找寻什么失落的东西。走过我身边,故意要躲闪我似的,一个人径直地往一边匆匆而去。他似乎有意想遇见我,因为只要我一出门往哪儿走走,必会碰上他,但他见了我又总是有些慌乱,马上从一侧离去。    
    这个神秘的男人是谁?难道也是来疗伤,也来挪威森林寻觅神秘花园?    
    有一次,看见他远远地走过来,我先向他打招呼:“喂,你好。”    
    他朝我笑笑,也用英文招呼道:“你好。”随后转过头就匆匆朝一边走过了。    
    真是一个神秘内向,不苟言笑的男人。    
    又有一次,他从路旁走过来,礼节性地朝我笑笑。    
    “你好,请问你是中国人吗?”我停下来好奇地问。    
    “我必须回答你吗?”他诡秘地一笑,随后接着说:“总之,是一个被功名所累的天涯人,如你一样吧。”他的英语极其流利,但还是能够听出一点口音,是什么口音呢,带有一点像我熟悉的上海话的口音吗?我说不准。他说完就走开了。    
    我不由得转过身去,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这是一个我感到完全陌生的背影,他刚才那句话令我十分吃惊,好像颇有意味又极有把握似的。    
    我转过身来,不再去理会。    
    谁被功名所累了,我对那玩意从来就是不屑一顾的。我完全是被一缕游魂召唤过来的。    
    不去管它了,反正都是素昧平生的远游客。    
    每天清晨或黄昏,我都在森林里散步,我常常带上手机与John通话:    
    “John;你听见鸟儿在叫吗?……    
    你听见风的声音了吗?……    
    天哪!下雨了,我得奔回家了……    
    森林的颜色又变了……”    
    是的,挪威的森林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无与伦比的光影与色泽的美,你眼中看见的那片森林,几乎总在不断地变换着颜色,它在晨露中是一片欲滴的翠绿,它在阳光的烈焰下是一片透明的金光烁烁,它在暮色中又成了一片与天空中的晚霞辉映燃烧的红色,而到了午夜时,它是你挥不走的一片黑色梦境……    
    而且,绿也有多种不一样的绿,从浅到深,从淡到浓,从透明到质感,从干到湿,从模糊到清晰……    
    这还不算什么,最有趣的是这儿在北国极处,冬季几乎都在夜茫茫中,而夏季则成了“午夜太阳国”。缘此,夜茫茫时的森林里留下了许多情人们的秘密。    
    据说,挪威的少女都是在夜茫茫的森林中向自己的情人献出自己第一次的。她们信奉在原始和自然中的回归,尤其是忘乎所以不知所措的第一次,更应该留下永恒的回忆。    
    所以,在森林铺满荒草树叶的泥土地上,处处可见情人丢弃在地上的薄毯子——它见证了人类狂热的原欲。    
    每一次走过森林时,我望着静静躺在那儿树叶地上的,或被风刮到树干上的毯子时,总会会心地一笑:红的、绿的、黄的、米色的、灰色的,都千篇一律是褶皱的——被风吹的,还是被情人烈焰的身子揉搓的……躲藏在黑夜里的欲望从来就是大自然与生命里一朵开至鼎盛的花。没有什么比它更美的东西了,没有了。    
    我在想,要是格兰姆还活着的话,我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地享受那份美妙了。我们是一对天雷勾动地火的男女,粘在一起永远如蜜里调油一般。我们当初一起去了那么多地方,偏偏就是没有来过挪威的森林,遗落了一个关于黑森林的梦。我想也许正因为有此遗憾,他才会托梦给我,让我带上他的幽魂,来寻找这片北欧的神秘花园。    
    梦里是谁?有时是格兰姆,有时是John,有时是张陌生人的脸,还有一次竟会荒唐地梦到与那个神秘的农庄客。  
    我朦胧地记得他疯狂的样子,他怎么也像格兰姆一样,前倾着在我的身子上面,用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脚,放在唇前狂吻。他将我的脚趾一个一个地舔湿,深深地舔着,有滋有味地舔着,比格兰姆更陶醉地舔着,舔得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雄心勃发……    
    他手中紧紧抓住的两只脚,成了他激情难抑的源泉,“我的宝贝小脚丫,怎么竟能长成这么甜蜜的模样。”他好像是这样说的,说的是英语吗?又似乎是熟悉的沪语,我不记得了,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但有印象的是通夜他没有消减对这双脚的兴趣,不断放在手心里磨蹭着,又将它们磨蹭着自己有些肥硕的前胸,消受着……欣赏着……    
    有过这次梦呓之后,我看见那个神秘的东方男人时,竟暗暗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梦真是一件解释不清的事,有时应验有时却荒唐。    
    其实,他没有什么不好,看上去也有几分庸常中不平常的东西,平凡中不平凡的气质,而且,能悠闲地来挪威度上半年假的,绝不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可怜市民,如果不是非富则贵,起码是如我一般一辈子不愁生计,想去哪儿就可以成行的悠闲者。    
    但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微妙,有些人挺出色的,而且天天就在你的周边,你丝毫不动心。而有些遥在天际的人,你只听过他的声音,根本都未曾见过,不知他长得是怎么样的,但你隐约会对他产生微妙的感觉,展开幻想的翅膀。“哦,他的名字真好听,从他平和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是一个渴望激情的男人,又是个才子,上帝保佑,但愿这一回走出来的是一个亮堂的男子!”    
    保留心中的浪漫,飞扬的幻想,能令女人美颜娇肤,我是天生的一个大幻想家,而且是一个专注的爱情幻想家。我知道,有一天,我在俊男加才子的东方男人面前,一定会无法保持平静的。    
    但是,我遇上过吗?    
    一个从22岁就远离自己故国的女人,在异乡的土壤上,就算自己是“林徽音”,又怎有可能遇上“徐志摩”?    
    缘此,那种藏在骨子里的东方才子情结,就成了一个未圆的梦而埋在了心间。    
    可冥冥中梦想的那个东方才子一定不是眼前的这位神秘的农庄客。    
    不是,不是一回事。    
    从梦想里出来,只有这片森林的绿色是真实的,我抚摸不到东方才子梦影般的脸庞,感受到的却是自己的痛苦和那难以承受的的感情挣扎。    
    当然,我摸到更多的还是自己那一处的欲望。    
    在这一点上,我虽没有罪恶感,但显然对自己是不满意的,它多少令自己不能回到真正纯情如诗的境界里,而且,欲望的东西你越压抑它,它越想冲破。于是,一而再地使出浑身强大的理性力量,与欲望抗争及对峙——却与人性背道而驰。如此,只为精神上的爱能走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女人,万千女人,都只是水光下的一块块土壤,可是土壤与土壤是如此千差万别——有的贫瘠,有的肥沃;有的沉默,有的狂放……    
    可我越来越不明白我是谁?    
    从哪里来?    
    究竟是一块怎样的土壤?    
    毫无疑问,在血缘和情感上,我都是我母亲的女儿,我外婆的女儿的女儿。    
    然而,为什么她们创造了一具与她们别样的女儿身,她们身体的隧道里,从没有激情难抑——如我一般地按捺不住情欲的冲动,去急待着爱人那“欲望号列车”驶过。她们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没有过。她们展开隧道的门,只不过是为她们的男人生儿育女或尽贤妻的职责。哪一天,她们的男人死了,门也就从此关闭了。    
    我解释不清,为什么我与生俱来就认为性是一件如此美好又如此欲罢不能的事呢!    
    难道不是吗?世间女子,所有的冷艳、傲慢和高贵都是另一回事,最使她们激动的莫过于让所钟情的男人永无止境地穿梭于那片神秘花园。她们总是像老农祈雨、禾苗汲水,永远也不满足。    
    而且,越是高贵的女人,越贪婪享受原始的情欲,她们文明得累了,整日进进出出要保持高雅形象,所以一回到床上就想与她的男人尽情地放纵那一刻。平时的细声柔语可以变成放浪的呻吟;一副矜持的冷艳更可以变成一团燃烧的烈焰。于是,她的情人,也什么都不是了,什么才俊,什么才子,只是她的男人——一介农夫,辛勤耕作,挥汗如雨……    
    当一个挥汗如雨的农夫在疯狂耕作着,那田地能不肥沃?那花儿能不娇艳?    
    天哪!难道我这一生不就是在圆一个个才子兼农夫的梦吗?    
    我有时自己也糊涂了,我的上辈,祖辈怎么会在我的血液里烙上如此浪漫的因子?    
    我还记得母亲对我说过关于外婆当年要从宁波嫁到上海前的情景:她常常一个躲在楼上的卧室,对着她自己的母亲哭泣:“阿姆,你又不是养不起我,我们家这么富裕,为什么要我受这个苦孽,嫁给男人呢!我只要吃三顿饭,睡一张床,我要在你身边一辈子服侍你……”    
    我非常爱我的外公和外婆,可他们之间却很难说有真正的爱情,我的外公是个儒雅的音乐才子,外婆更是个绝色美女,至于他们间真正的情感状态,我无从得知。我看到他们最大的贡献就是生养了出色的儿女,以及儿女的下一代。你无法想像他们的子孙后代是怎样的倾国倾城,我的佩玲、晓云表姐,郑慧、郑奕表妹,还有最最可爱的表外甥女姜薇。如果你是个男人,又站在她们面前,你一定会震惊、会窒息。    
    可是,我暗暗地想:当她们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有否想过她们的祖先在创造她们父母生命的时候,并没有爱情,甚至她们的父母在创造她们的时候,也没有。所以,这多少令我感到悲哀和遗憾,她们美丽的身体其实是由最初并不美丽的故事,甚至哀伤的眼泪缔造的。    
    在广袤的宇宙间,多少生命的诞生并不是爱情的结晶。    
    没有爱情的结合,还能有什么无尽的欲望之火。    
    我相信,爱情从古到今都是人人渴望的,但最终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男女,并不是与自己的最爱结合的结晶?    
    我希望自己能够站出来骄傲地说,我是真正爱情的结晶,我身上流淌的是一对热烈燃烧的爱人的血液。    
    我能吗?    
    我为什么不能?    
    如果我不能,我将来的孩子就一定能。他(她)应该是爱的产物。    
    罢了罢了,我对自己说,什么时候我还会有这爱的产物啊!    
    我更想表达的是,人来世上走一遭,千万不要放弃对爱情的寻觅,任何时间都不晚,任何栅栏都可以跨过,爱与欲一定要同时起飞,才能抵达仙境。    
    我的格兰姆曾经凝视着我的双眸:“你的黑眼睛真亮。”    
    “我用它寻找爱情。”    
    唉,又是格兰姆。

八 挪威魅影
    女人的美丽和性感,是最魅惑男人的东西。原因很简单,男人身上的兽性比他们的理性要多得多。    
    我第一次见到玛雅是在一家叫“High”的酒吧里,那是John第二次来奥斯陆的时候。    
    那天晚上,我们在家里吃了我做的寿司卷后,本想如往常一样去森林和山野中走走,临出门时,我突然提议,“我们去酒吧喝酒聊天,怎么样?”    
    “太好了,”John响应道:“老在森林里走,我们的心都要走老了,今天去酒吧,明天我们去舞厅,把我们身体内的青春和热烈跳出来。”他的眼里闪烁着亮光。    
    我们用电话招呼了出租车,没一会儿,车就停在了我们的木屋前。    
    “先生,能不能把我们带到一家最具挪威特色的酒吧?”一上车John就对司机说。    
    “好,这就带你们去一家有趣的本地风格的酒吧,离你们这儿又很近,不过收费很高的,是属于贵族出入的场所,你们明白吗?”司机征求着我们的意见。    
    “没问题,谢谢,太好了。”John边说边把我紧紧地揽在身边,我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果然,才几分钟,出租司机就把我们带到了酒吧。    
    这家酒吧是筑在森林中的,它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物,完全是由透明的玻璃环绕一圈,周围的森林树上都悬挂着一串串一般只有圣诞节时才会有的彩灯或黄灯。    
    走进酒吧,触目可及的是具有优美线条的拱形墙壁,透出玫瑰色光的木隔壁顶,波浪形流动延伸的玻璃吧台面,形态各异的沙发,蜂房似的巨大顶灯和个性化的雕塑。    
    吧台海浪似的环绕正中,它是用那种上乘的原色的木柱制成的,包括桌子,沙发椅的扶手都一律使用的是结实的木柱,只不过所有的木桌面都镶嵌着波浪形的透明玻璃,奇妙的是店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大小小拱形的设计。室内的装修自然而简洁,惟一能体现瑰奇的是一些精致的艺术品。说是挪威风格,倒令我想起在德国见过的那些酒吧。    
    直到John告诉我,这个国家的人几乎全是属于挪威族北日耳曼人,我才释然。    
    那天我们刚入座,John还在看着酒单,想点什么挪威的名酒,我就悄悄在John身边耳语:“你看,坐在我们右前方,穿黑衣裙的女子,不是法国影星索菲?玛索(Sophie Marceau)吗?”    
    被法国男人誉为“永远至爱”的索菲?玛索,有着一双清澄、忧郁的褐色明眸,就是这双会说话的明眸,让全世界为之倾倒。她的娇美、她的性感,总是使男人不能自已,令女人羡慕不已。作为欧洲首席性感女星,她精致的面孔又有着一抹独特的东方气质,妖娆中带着几分清纯。她的美犹如一曲优柔的欧洲小调,总是那么魂牵梦绕。这位“法兰西最漂亮的女人”,兼有西方人的妩媚、东方人的神秘,浑身散发出一种神奇魅惑,一般超凡气韵,不愧为世界一流的璀灿明星……    
    我的眼睛一直没能从索菲?玛索的身上抽离,John也循着我说的方向望去。    
    “亲爱的,果真是呢,你很喜欢她吗?”他问。    
    “那当然了,她的美既是东方又是西方的,好莱坞哪一个明星有如此女人味呢!”    
    侍女走过来时,John说:“你们酒吧果真是高朋满座啊!坐在那边的女子是索菲?玛索吧。”他指了指那方向。   
    女侍应笑道:“她不是,可所有人都说很像,她叫玛雅,是酒吧常客。你们想叫她过来坐坐吗?她挺乐意结识新朋友的。”    
    “好啊!”我抢先答道。    
    果然,没多久,风姿撩人的玛雅就婀娜多姿地坐在了我和John的中间。    
    “嗨,你们好,我叫玛雅,你俩是来挪威度假还是度蜜月的?欢迎啊!”玛雅热情而得体地用英语说。    
    “你好,玛雅,你真是一个漂亮宝贝啊!”我由衷地赞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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