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的手下都出来吧!”守在通道入口处的白棋走了出来,对骑兵首领说道:“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也不会杀你们!”
骑兵首领背部血肉模糊,他忍着剧痛,用力地拔掉被钉在墙上的手下腹中的利箭,然后把他平放在地上。听到白棋的话,骑兵首领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白棋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白棋冷哼一声:“除了听我的,你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你和你的兄弟真的要抱着为天柱王牺牲的宏愿,我也可以满足你!”
骑兵首领缓缓地坐了下来,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弟兄们,都出来吧,把武器放下,我们投降!”
通道里剩下的那些吐谷浑骑兵中间出现了小小的骚动,紧接着几声惨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那些的幸存下来的骑兵扶着受伤的兄弟,慢慢从通道里走了出来,聚到了骑兵首领的身边。
通道里的其他黑衣人紧跟在吐谷浑骑兵的后面,出来后全都聚到了白棋的身边。
等里面的人都走出来了,白棋问骑兵首领:“月牙湖里的人呢?”
骑兵首领愕然,惊奇地问:“你不是和月牙湖里面那些家伙一伙的吗?”
“我们像是强盗吗?”白棋白了他一眼,摇摇头,问道:“看你们的武器和骑过来的马匹,你们应该是吐谷浑的吧?”见骑兵首领沉默,白棋笑着说:“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把你们捉回去一审讯,什么就都能知道了!”
白棋身边走出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绳子,正试图想要上前把这些吐谷浑士兵捆起来,然后带回去。
此时,吐谷浑骑兵中的两人在眼皮子底下相互交换着意见,双眼发红,见到那些黑衣人走到了前面过来,便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一声大喝向着黑衣人扑了过去。
眼看着就双手就要抓到黑衣人的衣服,两名吐谷浑士兵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只要能把他们制住,用以要挟白棋他们,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安全地离开这里。
走到前面的黑衣人突然抬起了头,一双清晰的眼睛倒映着飞扑过来的吐谷浑士兵,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他双手突然抓住了飞扑过来的敌人的肩膀,往左边踏出一大步,然后借着对方的力气用力一拉,右膝向上屈起来,向着冲过来的身体撞了过去。
试图逃跑的两名吐谷浑士兵慌张起来,想要挣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钳子一样钳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怎么甩都甩不开。
“噗噗”两声如击败草的声音响起,那两名吐谷浑士兵分别被膝部撞击在****,口中的鲜血猛地吐了出来,两眼一翻,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不要试图反抗,你们这点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碟菜,我们随便都能收拾你们!”白棋环视了一周,冷冷地说道:“不想难受的就乖乖地跟我们走!”
其他的骑兵看着地上还在不断吐血的两人,个个都脸色苍白,任由白棋他们将他们自己绑了起来。
“你是谁?”在白棋的特意吩咐下,骑兵首领只是双手被捆绑起来,然后被放到了一匹马上面去。
白棋看了一眼骑兵首领,然后别过头去,吩咐人把发出信。
不久之后,一支黄色的信弹射上了天空,黄色的光芒刹那间将银色的月光也完全掩盖住。
过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百来个凉州守军,他们骑着马踏着月色,很到了月牙湖的通道前面。
为首一人正是李大亮,他领着自己的士兵来到白棋的前面,看着四周被捉住的吐谷浑人,啧啧赞道:“战绩不错嘛!”
白棋笑了一下,向李大亮眨眨眼,抱拳说道:“李都督,月牙湖的贼人逃了,但是捉住了吐谷浑的一支骑兵!”
李大亮转过身来看见了骑兵首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跃下马来到那人的面前,绕着他兜了一圈,笑着说道:“原来是天柱王座下的大将慕容承顺将军,我们可是久违了啊!”
见慕容承顺把脸别了过去,李大亮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回过头来对白棋说道:“小子,你这回立大功了,这人可是天柱王手下一员猛将,老夫我在他手下可是吃了不少亏啊!”
白棋耸耸肩,满脸的乎:“这功劳什么记在他们名下就好了,我要来何用!”说完,他指着自己的手下,跟李大亮说道。
慕容承顺转过脸来看着白棋,突然向李大亮问道:“李鬼,我折在谁的手里?”
李大亮粗糙的脸庞被银色的月光所笼罩着,他见白棋转身走远了,然后凑到慕容承顺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见识我们大唐最军队吗?这就是了!”
慕容承顺一听,呼吸马上变得急促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复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那边蹲下身来与问下商量问题的白棋,口中轻喃着:“这回真的是大意了!”
李大亮在旁边一听,嘿嘿一笑。大意?你是走进了那小子一早设定好的圈套来了!
因为白棋他们还有任务在身,所以他们在与要大亮他们会合后,很快便独自离开了。李大亮把慕容承顺放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带着这些俘虏,趁着夜色悄悄地越过边境线,向凉州城返回。
而在另外一边,当看到月牙湖这边升起黄色信弹的时候,天柱王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对面神色如故的卡瓦德和水安易他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慕容承顺他们出事了!
长孙冲和水安易他们也注意到了信弹,他们知道这是白棋发给他们的,意思是月牙湖那边的的任务已经完成,自己这边可以放心来与天柱王谈了。
水安易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伸着懒腰,不耐烦地对天柱王和卡瓦德说道:“我说二位,要打要杀就快点,月牙湖那边的兄弟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第十一章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大 1()
慕容承顺失败了吗?
天柱王看着对面老神稳稳的卡瓦德,再看向那个正双手抱胸显得有些嚣张的水安易,心里不禁有些烦躁。什么时候开始,一向顺风顺水的自己变得这么的诸事不顺了?
伏允可汗与自己意见相左甚至产生了裂痕,哈基木在暗地里背叛了自己还顺带着分裂了自己原来的部下,就连对付几十个外来人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仿佛事事都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走一样,事情往往都会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那个水安易说得很清楚,他们在月牙湖边是留有人手的人,但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对方的人数与眼前的差不了多少,难道对方还有后援,那么是谁呢?天柱王突然有了一个猜想,眼睛眯了起来。
他挥挥手自己的部下把武器都收了起来,走到前面来,胸口顶着枪尖,眼睛盯着长孙冲的脸,突然说道:“阁下应该是大唐人吧,为何要追随卡瓦德王子呢?”
长孙冲脸上微微变色,握着长枪的手一紧,长枪向前稍微送出了一点,刺穿了天柱王的衣服,然后脸若冰霜,眼神冷冷地看着天柱王,没有说话。
“他们的背叛,只是因为给予的筹码足够大!”水安易慵懒的声音从另外一面传了过来。
长孙冲大怒,长枪一转,转向了站在人群中的水安易,厉声喝道:“水安易,不要试图挑拨我和卡瓦德王子的关系,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开两个洞!”
水安易双手轻摇着纸扇,嘴里发出轻轻地笑声。
天柱王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笑意,退后几步回到自己的队伍中,背着双手看对方争吵。
卡瓦德脸色阴沉地走到长孙冲和水安易两人的中间,瞪着大大的眼睛,先是狠狠地睕了一眼水安易,然后再对长孙冲轻声说道:“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忠诚!”
他转过脸去,看着正在那边一脸笑容的水安易,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冷哼一声,愤怒地喝道:“水安易,你在道上也算是个人物,不要坏了你自己的名声!”
水安易耸耸肩,无可奈何地做出摊手的姿势,表示自己也不想这样的,然后带着自己的手下退后两步,不再与长孙冲他们争吵。
卡瓦德看向天柱王,只见对方正在那边好整以暇地着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恼火,双手抱拳作别,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天柱王阁下,本王子只是借吐谷浑道而行,与阁下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便带着自己的手下骑上马,地离开了这里。
水安易慢吞吞地跟着跃上马,回过头来对天柱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放在身前相互搓几下,然后一声长笑,带着自己的部下绝尘而去。
天柱王看着远去的水安易,嘴边微微翘了起来。有矛盾有**就好,意味着这并不是铁板一块,自己还能在里面掺杂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在里面,甚至能最终把这块肥肉咬下来。
“咬了这块肥肉吗?”白棋带着破云军将士趁夜摸到了吐谷浑皇城的外面,从怀里掏出一张皇城的地图,指着伏允的寝宫,对身边的程处默摇摇头:“我们暂时还吃不下,而且也不想吃那么快,留着有用呢。”
想要依靠自己这么些人,就把一个国家的最高首领干掉,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的事情。程处默也知道这事不是一般的难办,也只是过一下口头上的瘾而已,见白棋向他看来,也尴尬地笑了笑。
伏俟城与长安城一样实施了夜禁,街道上除了在巡逻的城卫军外,看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街道两旁同样是方正的里坊,里面家家户户都把锁上了门,大部分人都已经陷入了梦乡中,仅有可数的几家窗户里还透出昏黄的油灯灯光。
天空上,银月当空,照在皇城高大的城墙上,地面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阴凉的夜风吹过,使皇城上巡逻的士兵舒服得想要入睡。
城墙黑暗的角落里,一支铁爪搭在了墙垛上,孔雀悄无声息地爬到了城墙上。刚好有一队士兵巡逻过来,只见他把身子一缩一卷,整个人就静悄悄地卷到了黑暗的墙角里面去。
一个士兵疑惑地看了一眼,发现墙角那边依然是漆黑一片,没有异样,于是也就自嘲地摇摇头,踏着大步跟上了其他人。
黑暗的墙角中,黑色的影子滚动了一下,就像一个蜷缩起来的动物一般,慢慢地把四肢伸展开来,然后抓住铁爪上的绳子抖动了一下,过了不多久,又接连爬上来几名黑衣人。
孔雀看了一眼正在向这边巡逻过来的吐谷浑士兵,看着众人,把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交叉做了一个剪刀的姿势,然后手一挥,就与其他人猫着腰缩了起来,着巡逻的吐谷浑士兵的到来。
在附近巡逻的吐谷浑守城士兵穿着铠甲,拿着长矛一步一步地警惕地走在城墙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一名较年长的士兵看着前面那片漆黑的角落,眉头皱了起来,手中长矛向着角落猛地刺了出去,想试探一下角落里面的情况。
“咻”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一支细小的黑色利箭瞬间使射穿了这名较年长的士兵的喉咙。
围在这名士兵身边的其余人见状大惊,张开嘴刚想大声呼救,几支同样的细箭无误地盯在他们的喉咙上。
角落里,孔雀带着其余人身形如电般跃到这几名巡逻的士兵身边,一手将他们抱住,一手封住他们的嘴巴,不让他们发出的声音,同时摆弄着他们的身体一步步如同平常一样走动着。
孔雀将这些士兵排成一排,走进了城楼里面,迅速地解决了里面的两名士兵,然后地将他们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再把这些士兵的尸体藏好。
孔雀他们往城墙下面放下绳子,不一会,白棋就带着皇城下面的破云军将士静悄悄地到了城楼上。
众人聚在不大的城楼内,最先上来的孔雀他们几个装扮成吐谷浑守军,在城墙上巡逻着,不时地把原来的吐谷浑士兵击杀,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拖到城楼内其余的破云军将士换上守军的衣服。
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了一朵乌云,把月亮悄悄地收了起来。
漆黑的夜晚里,一场无声的虐杀在皇城的城墙上进行着,一个又一个的吐谷浑守军被白棋带着的破云军将士悄悄地击杀在城墙上,即使有些守军士兵警惕性比较高,也被突然而来的利箭射穿了身体,不甘地睁大眼睛倒在了城墙上。
白棋和程处默看了一眼倒在皇城上的尸体,然后相互点点头,留下一半的人在城墙上面,两人带着另一半的人沿着楼梯走下皇城。
“喂,你们怎么下来了,上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到上面有响声的?”守在城门上的一名士兵首领见到穿着吐谷浑士兵衣服的白棋他们走了下来,自己就迎了上去,有些疑惑地问道。
白棋和程处默两人站在原地没动,等那名士兵首领走到前面的来时候,腰间的长剑突然挥了出来,黑暗中一道银色的寒芒划过,士兵首领的脖子上喷出一道血泉,整个头颅立即飞了出来。
站在两人身后的其余破云军将士立即跃上前去,利刃出鞘,黑暗中数道寒芒闪过,地上滚落了几颗睁大眼睛的头颅。
“扑通扑通”,几具无头尸体接连掉落在地,像是几块石头落水一样,一下子就掀起了夜色的涟漪。
正在在附近巡逻的城卫军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即举着火把跑了过来,见到地面上几具无头尸体,再看到穿着自己这边服饰的白棋一行人,脸上又惊又怒!
“敌袭!有敌……”为首一人挥舞着长矛扑了上来,嘴里大声喊道,声音却戛然而止,在他的喉咙处,一支细小的利箭洞穿过去,他惊惧地睁大眼睛,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庞大的身躯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走出了两步,最后“轰隆”一声像座小山一般倒在地上。
“杀!”白棋的话像腊月里的冰雪一般,凛冽刺骨,渗入那些赶过来吐谷浑士兵耳中。
破云军将士们纷纷拿着从城墙上守军身上搜来的长矛武器,大开大合地杀了过去。
“处默,你带人去把城门打开了!”白棋对着自己身边的程处默说道。
程处默一个横扫将身前的几名敌人扫飞,然后对白棋点点头,带着几个转身跑到了城门那边去把城门打开。
“吱呀呀”,巨大的城门被打开的酸掉人牙齿的声音传来,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大,到最后城门被完全打开的时候,夜风没有了城门的阻挡,呼的一声,带着皇城外面街道上的灰尘,刮了进来。
从皇城里涌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还有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骑着马跑了过来。那名年轻的将军看着漆黑的城墙下面,十几名身穿吐谷浑士兵衣服的大汉正在挥舞着长矛,与自己的皇城守军战斗。
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地被对方击伤,而对方却越战越勇,年轻的将军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更是怒喝一声:“一群废物,都让开我来!”
说完,年轻的将军便一夹马腹,双手持马槊,向着白棋他们杀了过来。
程处默见状,不由得嘿嘿一笑,拦住了正想上前的其他破云军士兵,冷笑着说:“这人让我来!”
对于自小便看着程咬金使用马槊的程处默来说,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使用马槊的手法,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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