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来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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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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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手指头也舍不得碰。 
全然忘记了害恰恰肚子疼了半夜的事儿。 
最后一次,那小勾子终于被拔了出来。 
伤口不长,却很深。先是发白,然后有一点血珠浸出来,接着血哗地就下来了。顺着恰恰的细脖子流进衣服里去。半个领子都染红了。 
小丫头也吓坏了,看祁承远用一块干净手绢给恰恰捂住伤口,拎着水桶钓杆一路丁丁光光地跟在后面。 
恰恰回过头,对小丫头笑笑,“没事没事,也不是很痛。” 
祁承远把他的头扭过来,“别动,还流着血哪。” 
到家关上门后,恰恰轻轻地用手在耳边抚过。 
恰恰对祁承远说:“哥哥,你别担心啊,看,已经好了。” 
祁承远看看他的耳后,果然又是一片光滑。 
恰恰粘在祁承远的身后问:“哥哥,你生气了吗?” 
祁承远哼一声。 
恰恰靠过来,“哥哥,你不要生气。” 
祁承远把他拉过来,吊在手臂上晃。 

又过了些天,小丫头悦悦又在门口喊:祁恰恰,出来。 
在门里的恰恰听到喊声,嗖地一声,小兔子一样地冲进卫生间。 
祁承远有些纳闷,推开门看,恰恰躲在卫生间的大浴盆里,抱成一团。 
祁承远说,“恰恰,你干嘛?出来,悦悦叫你。” 
恰恰红晕铺了满脸,一路红到脖子里,拨郎鼓一样的摇头。 
祁承远看了好笑,伸手去拉他,“恰恰,出来。” 
恰恰往里缩一缩,再缩一缩。半个脸全埋进膝盖里,只留一双眼睛,睫毛扑扑地闪得象慌张的蝴蝶的翅膀。 
祁承远没办法,出门去告诉悦悦:“祁恰恰不在家。” 
然后回去蹲在浴盆边,“走了。”伸手把这个小蘑菇从里面挖出来。 
祁承远把恰恰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 
“说吧,干什么怕她怕成这样?” 
恰恰下巴磕在膝盖上,含糊地说,“我再不要和她玩啦。” 
祁承远问:“为什么?她怎么你了?” 

恰恰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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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恰恰听祁承远说她怎么你了,更深地往膝盖里钻进去。唔唔地说: 
“没有怎么啊。” 
祁承远搬恰恰的脑袋,“恰恰恰恰。” 
恰恰转而把自己的头埋进祁承远的膝盖里,粘糊糊地应:“啊?” 
祁承远说:“你不肯说也没关系,我去问悦悦。看她是怎么欺负得我们恰恰这么怕她。” 
恰恰弹簧似地弹起来,“不要。” 
祁承远把他搬正了身子,“那还是你说。” 
恰恰含糊地应道:“我只能小小声说。” 
祁承远道:“好,没问题,你说多小声哥哥都能听得见。” 
恰恰刁了胸前的一颗扣子,咬得卜卜响,一边说:“她。。。啵我。”说到后两个字,已经象是蚊子哼。 
祁承远把耳朵凑过去,“啊?她什么你?” 
不是没听见,恰恰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想看了再看。 
红晕已经铺满了整张面孔,小小的耳朵红得透明,象块美玉,日暖生烟。 
恰恰吱吱唔唔又道:“她。。。每次。。。啵我一下。” 
祁承远心里突然有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喜,不是酸,不是甜,也不是涩,那一番千丝万缕,七零八落的情绪,象水一样地慢慢淹上来。 
“啵?你从哪里学来的词。” 
“是。。。是。。。悦悦说的。” 
祁承远清清嗓子道:“那。。。也没什么不好。恰恰,你不是,到人间来找有情人亲你一下的吗?那样你才能回到天宫去对不对?” 
那一粒扣子,终于被恰恰给咬了下来,他把扣子放在手心,拨过来拨过去。 
“可是,我还是没有回去。“ 
祁承远道:“啊,可能是因为。。。你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的缘故,兴许。。。” 
恰恰趴在祁承远膝上摇着头,“不是,哥哥,是因为不是她。” 
“什么?” 
“不是她,不是悦悦。” 
“这个。。。”祁承远结巴起来,“这。。。这个。。。你怎么知。。。知道的?” 
“是我的心告诉我的,哥哥也说过,真的遇到有情人的时候,心会告诉你是不是那一个人。” 
祁承远象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话也流畅起来,“对哦,恰恰,我说的嘛,恰恰有时象个小迷糊,有时又比谁都聪明。” 
停一下又问:“可是恰恰,你可不能这样,悦悦一来找你你就躲起来。” 
恰恰一下一下揪着鬓边的短发,“那怎么办?” 
祁承远说,“你还是可以跟她做朋友的。” 
恰恰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说:“好。做不要啵来啵去的朋友。” 

第二天,祁承远回到家后,开始洗澡换衣,当他把新买的外套穿上时,恰恰问: 
“哥哥晚上还要出去吗?” 
祁承远道:“咳。。。恰恰,那个,子雅姐姐回来了。哥哥。。。晚上要去陪她。” 
恰恰低头道:“哦。” 
原来,这日子,竟这样就过去了呢。 
祁承远道:“电脑里有新写的故事,恰恰可以看。厨房里有新买的蜂蜜。恰恰晚上别乱跑,知不知道?” 
恰恰点头。 
祁承远拉开门要走,忽听恰恰叫:“哥哥?” 
祁承远又退回客厅,“什么,恰恰?” 
恰恰倒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趴在椅背上,他的眼睛看着窗外,那渐升上来的暮色染进眼睛。“哥哥,你说,一个人,可以有几个有情人?” 
祁承远愣了一下,想了片刻,慢慢地说,“这个,对于有些人,可能可以有好多。可是哥哥,只能有一个。” 
恰恰问:“只能有一个吗?为什么呢?” 
祁承远道:“因为心就只那么大。” 
恰恰没有回过头来,依然看着窗外,半晌说一声:“哦。” 
那一声,叹息似的,悄悄飘过来,祁承远忽然觉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般,逃出似地出了门。 

那一天晚上,祁承远回来得挺晚,是恰恰给开的门。 
恰恰跳上床去,好象很快又睡沉了。 
祁承远洗了上床去,捏他的鼻子,他让一让,没有睁眼。 
祁承远躺下来,把一支胳膊送到他怀里,他摸到了,捉住了,埋了半个脑袋进去,继续睡。呼吸吹在祁承远的胳膊上,一阵暖一阵凉。 
祁承远很快睡着了。 
黑暗里,恰恰却睁开了眼睛。 
清明透澈的目光,在黑暗里穿行,最终落到那张睡熟了的脸上。 
恰恰伸出手去,慢慢地落到那端正的轮廓上,抚过来又抚过去。 
祁承远感到有点痒痒,扭了扭头。 
恰恰吓得抽回手,缩进被子里,过一会儿又伸出半个头来偷偷地看向祁承远。 
祁承远摸索着在脸上挠了两下,继续睡着。 
恰恰探出头来,轻轻地叹一口气。抱紧了祁承远的胳膊,咬着衣袖上面的一粒小扣子,久久地醒着。 

敏感的恰恰,很快就查觉,这两天祁承远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故事已是多天不写了,晚上虽不出去,却也不多话,常常是下一碗面就对付过晚饭去,恰恰也听不到他唏溜唏溜吃面的声音。晚上一早便上床睡觉,怎么也睡不够似的。居然连周末也呆在家里,老台旧的洗衣机也突然地罢了工,他自己吭吃吭吃地洗了一盆的衣服,带着恰恰一件一件地晾在院子里。把冻得通红的手抄进衣袖里,发着呆。 
恰恰学着他的样子抄了手,蹲在他面前喊,“哥哥,哥哥。” 
祁承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拍拍恰恰的头,又用大掌捂了他冻红的鼻子,说:“走了,进去了,恰恰。” 
有一个晚上,祁承远居然喝醉了回来了。 
恰恰开门,祁承远便跌了进来,恰恰一个没扶住,跟着他一同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祁承远闭着眼躺在那里,恰恰推他,“哥哥,哥哥,地上很凉啊。” 
祁承远扑地吐出一口气,混了浓重酒气,口中发出呵呵的声音,翻过身子,继续睡。 
恰恰想抬起他的身子,实在是太重了,一个扑跌自己倒在他身上。 
祁承远闷闷地哼一声,还是不动。 
恰恰用力地拖动那沉重的身躯,一点一点往卧室里去。 
半途中,祁承远稍稍有了点知觉,百般想挣挫起来,却一下子跌扑在恰恰身上,把恰恰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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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喝醉了的祁承远,重得象一座山,把恰恰压在身下。 
恰恰用力去推他,那肩背厚实强硬,无法憾动分毫。 
祁承远突然下力抱住恰恰,仿佛想把他挤进身体里去。恰恰几乎窒息,象一尾离水的小鱼般挣动起来,却在听到祁承远叫出声的时候象被施了定身术似地停住了。 
祁承远含含糊糊地叫,“雅雅,雅。。。雅。” 
他口中浓重的酒气扑在恰恰的脸上,热的却陌生的气息。 
祁承远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呓语:“雅雅,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买。。。大。。。大房子?咱。。。咱们先买一个小点儿的。。。。小点儿的不。。。不好吗?你。。。你是知道的。。。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雅雅,屋。。。屋宽抵不过心。。。心宽。我会待你好。。。会。。。会待你好的。” 
恰恰听住了。 
祁承远手下的劲又加了几分,“雅。。。雅雅,还。。。还有。。。我。。。我不能。。。叫恰恰走。恰恰。。。恰恰。。。他跟我。。。一样。。。无父。。。无母。。。” 
祁承远突然笑起来,醉意十足的脸上突然现出孩童般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我。。。我告诉你哦,恰恰,他。。。他不是。。。人间的孩子。。。他是。。。他是天上的小仙子。。。你看他。。。多么漂亮。。。多么乖巧。。。多么听话。。。他的眼睛。。。象天空那么纯净。。。对不对?” 
恰恰的眼睛慢慢地涌上了水气,象湖面上的水泡,他把双手贴上祁承远的脸,那张英俊的脸,沉浸在醉意里,那么近地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恰恰看着,却只觉无限心酸,从心底一路扩散上来,直到四肢百骸,那是一种他从未感知过的感受,苦痛中混和着不舍,凄凄中淹着甜蜜,象一群惊慌的鸟儿,扑愣着翅膀飞过他心中的天空。 
终于那水泡一个又一个在眼中破了。 
祁承远的身子往下又压了几分,恰恰被压得闷闷哼一声。 
那种声音听在祁承远醉意朦胧的耳中,变成了一种诱惑,象一朵火苗,落在炉膛里,祁承远听见自己心里一根弦叭地一声断裂的声音。 
祁承远的大手,带着火一样热烈的温度,从恰恰厚厚的棉睡衣下摆伸了进去。 
一触到那光滑温腻的肌肤,祁承远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那手更是失控地如一条恶劣的蛇往上钻去。睡衣的两粒扣子在手下挣得飞了出去,恰恰半个肩膀裸在冬夜寒冷的空气里。 
从最初的惊吓失神中终于清醒的恰恰,开始用力挣扎起来。他其实并不明白祁承远想干什么,但是本能上,他知道,有什么事情脱离了它本该依存的轨道。 
恰恰越是挣扎,祁承远心中的那把火就烧得越烈,他开始用力按住恰恰挣动的手腕,向着那一片露着的肩上吻下去,但那不是个真正的吻,而象是噬咬,恰恰用力地甩头挣动,脑袋咚地一声撞到桌腿上,恰恰痛叫一声,他喊:“哥哥,哥哥。” 
叫声如一捧清冷的水,哗地泼上祁承远的头,他停下了动作,用力睁大眼去辨认眼前的人。及到看清,象是有个焦雷打在他的天灵盖上,他刷地一声站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冲到卧室,扑跌到床上,胡乱地把被子罩在头上,只想让那一片深浓的黑暗扑头盖脸地把自己淹没。 

夜晚,过去了。 
祁承远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头大如斗,有一线巨痛从脑袋深处一点点咝咝地爬上来,他哼一声,动动僵硬了的手脚。却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恰恰象以往一样地抱在怀里。 
恰恰没有上床睡,他坐在床边,脑袋枕着床边儿,睡得正熟。 
晚间的事,一点一点浮上来,清晰得让祁承远发着抖。越想得清楚,越是抖得厉害。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追问着:“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问得祁承远羞愧欲死。 
他小心地脱开被恰恰抱着的手臂,把恰恰抱上床,替他盖好被子。快速地出了卧室,糊乱地洗漱一下,几乎是逃一样地出了家门。 
时间还早得狠,卖早点的人刚刚推了小车出来,橡胶的轮子在落了露水而湿润的地面上磨擦而过,声音格外的刺耳。 
祁承远抱着头呻吟,把那一头短发揉得如同鸡窝一般。 
他记起抱恰恰上床去睡时,见他棉睡衣的扣子完好地扣着。特地撩开恰恰的睡衣看看恰恰的肩,那里已是一片光洁,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懂事的恰恰,让人心痛的恰恰,把一切的痕迹都悄悄抹去了,可是,这越发地使祁承远觉得愧疚。 
从这一天起,祁承远开始躲着恰恰。 
小小的一个家,少少的两个人,如何能真正地躲得了,如何能真正地躲得开。 
每次回家的时候,恰恰会一如既往地上前来叫着哥哥哥哥,祁承远总是低眉顺眼,含糊匆忙地答应一声,然后装做很忙碌的样子,几次下来,恰恰也有点明白,垂着眼睛叫一声哥哥就走开,再在祁承远背过身去的时候,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那种茫然无措的眼光,一旦祁承远碰上,便觉如同有尖刺从心上穿过。尖厉的痛之后,是无比的酸楚。 
祁承远开始晚归。 
常常回来的时候,恰恰已经睡着了。可是听见房门的动静,他会立刻就醒了,跳下床,赤着脚,却也不近前来,只站在卧室门边看着祁承远。 
晚上睡觉的时候,恰恰会先挨在床边,然后一分一分的挪近来,拭探地伸出手去摸一摸祁承远的胳膊,没有被拒绝,再慢慢抱进怀里,很满足地叹一声。 
恰恰很敏感,他知道,哥哥不再抱着他在胳膊上打秋千,不再和他一起看童话,不再把他拉过去闻他头发与身上的香气,不再各肢他,不再搂着他睡觉。哥哥依旧温和,依旧亲切,依旧会给怕冷的他掖好被子,但是,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恰恰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也不能问。 
他把所有的疑问,藏在心里面。 
晚上,在哥哥睡熟了发后,恰恰伸手摸摸他的脸,天越发地冷起来,祁承远的脸有点冰。 
恰恰把整个手掌按上去,等着手下的脸颊一点点地暖起来。 
恰恰轻声地问:哥哥,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恰恰想让哥哥重新快乐起来。 
  
又过了三四天,祁承远回家的时候,恰恰兴奋地叫住他。“哥哥。” 
他的美丽的眼睛闪闪发亮,抓紧着祁承远的衣袖。 
祁承远问:“恰恰,你怎么了?” 
恰恰从口信袋里掏啊掏啊,掏出一些钱。那些钱被恰恰窝成小小的皱皱的一团。左一团,右一团,一团一团地被他丢在桌子上。 
恰恰说:“哥哥,现在我有好多钱,哥哥可以买大房子了吧?” 
祁承远惊诧万分,问道:“恰恰,你。。。你哪儿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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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地府 

薛允诚问练离,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生日的? 
练离摸摸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向君黎哥哥打听的。满地府里,就只他呆的时间最长了,我猜他就准知道。” 
又说:“叫大家都来尝尝人间的蛋糕好不好?也叫上宫商角郅四位姐姐。” 
一群人都来到了地府偏殿。 
早有小童把蛋糕打开,引来一片轻叹声。 
小童将蛋糕分成数份,薛允诚走来,亲自将其中的一份又分了一半,将那上面然后才递给练离。 
练离看见手中新月似的小小一弯蛋糕,上面颤微微地缀了一颗红红草莓,失望便铺了满脸。 
薛允诚说:“你修行浅,不能多吃。” 
黑君也道:“是啊,练离,倒底是沾了人间烟火的东西,你还小,不能多吃。你们四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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