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电影呢……她钟情于各个国家各种类型的恐怖片、惊悚片、动作片。
看着屏幕上从枯井中爬出来的白衣贞子,江承开始重新审视他这个对食粮和精神食粮的口味截然相反,看上去一脸伟光正的美女师父。
后来的几天江承这三十平的小房子里再无宁日,永远充斥着各种类型的枪声炮声爆炸声,哭声叫声呻吟声,偶尔江承会陪她一起看,有时候实在吓得不行,就不自觉的想扑到项琊的怀里,然后就被一巴掌拍在地上清醒清醒。
没过多久,隔壁王奶奶就因为噪音问题频频造访,项琊十分不好意思,于是学会了使用耳机。
在这段痛并快乐着的日子里,江承将整本昆仑剑派的基础修炼心法——重楼心法,熟读并能背诵,而后默写出给项琊检查,项琊表示满意,然后开始更进一步,抽出心法中的某些词汇的句子,出选择题和填空题给他做,一旦江承做错就会被一巴掌拍在地上,一旦项琊出错题导致江承做错还是会被一巴掌拍在地上。
在项琊一边戴着耳机看电影一边严厉的监督中,江承的修为突飞猛进,虽然距离破境还有着遥远的距离,但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力量的增加,体质的变化。
在某一天他醒过来时,下意识的戴上眼镜,然后发现眼前一片模糊晕眩,脱下来反复擦拭,再带上,还是模糊晕眩,脱下又擦,这个举动重复到第三次的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
“我的眼睛……不近视不散光了?”
江承感到自己几乎重获新生,世界明净如被卸妆油洗过一边一样,虽然天空没有那么蓝,云朵有点灰,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明晰的锐化的,连雾霾都显得那么有颗粒感。
就在他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美好下去,他甚至以及忘却了那些烦心事的时刻,他突然接到了一个他非常不想接的电话。
手机通讯录上显示的备注是‘女演员’。
江承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想了很久,电话也响了很久,正在尝试着做西式早餐的项琊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不接电话?”
江承脸色阴沉如水,死死的盯着手机看,这两周有些淡忘了的压抑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他又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接了起来,“怎么?”
陈悦压低了的声音有些慌张的传了过来:“江承,你快出去躲两天!”
第二十章 最长的路,我的套路()
江承听到陈悦的声音后,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更别说她这句话中隐藏着的含义。
江承冷声道:“你不是把我住的地方都已经告诉他了么,现在来装通风报信的好前任?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已经放了几条狗来过我家了。”
陈悦急道:“不一样!你就听我一句劝,他已经疯了!彻底疯了!原本他只是想教训你一下,结果你把那几个人打成那样,他现在花了巨款找人来要你的命啊!”
窗外原本就淡薄的日光越发黯淡了些,隐隐有遥远的雷鸣声隆隆而响,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了下来。
江承拿着手机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阴暗,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几缕刘海将将遮住眉毛,不戴眼镜的他少了一丝书生气,眼眸里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戾气。
从高中时江承就认识陈悦,他了解陈悦的个性,如果不算人格的污点,陈悦其实是个极为知性聪颖的女人,永远有着比同龄人的理性和成熟,也正是因为她太过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才会选择跟家底雄厚而头脑简单的孙云韬在一起,孙云韬虽然疯狂而乖戾,但是只要投其所好,其实还是比较容易掌控的。
江承从来没有见过孙悦着急的情况,但他现在听得出孙悦真的非常着急。
要他的命?江承想起孙云韬过去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个没有脑子的疯子也许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长期做事房产经纪行业,踩过的地雷,遇过的奇葩,让他长出了足够多的心眼,江承偷偷的按下了录音键,然后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孙云韬为什么要我的命?”
陈悦可能是真的急了,想也没想就说:“为什么?!你不是知道的吗?他是不是找了六个人过来找你麻烦?你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自从上次在商场里你那怪胎女朋友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你们就结了死仇!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就没接受教训?以前你不是还挺聪明的吗?别惹他别惹他!你惹得起吗?如果这次他喊人过来,你忍一时也就风平浪静了,谁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把那几个人弄成那副德行……你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原来打不还手就是聪明啊。”江承忍着怒意反笑道:“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把我地址给了他,也顺便给了我一个让他消气的机会?”
陈悦有些上火,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江承!你别不识好歹!”
“不是吧,不是我不识好歹吧。”江承在这种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淡然说道:“你陈大小姐多聪明啊,无利不起早,会为了我个人安危好心提醒我?你怕是有点hold不住孙云韬这个狂躁症二百五,怕惹上官司上身吧?要是他真的弄死我了,你这个知情者手上也是沾着血的,你哪会冒这个风险啊?是不是?你这朵屎坑里的白莲花还一直觉得自己干干净净呢是不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陈悦知道自己跟江承磨嘴皮子功夫,那是自取其辱,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平复下来:“反正我希望你出去避避风头,我在这边会做他工作,等他这阵子疯发完,你回来给他认个怂,把这事揭过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不走。”江承压住满腔快要爆发的怒火,尽可能平静道:“我就留在这,我报警。”
陈悦是压不住气了,在那头极尽讽刺的尖利“哈”了一声,“江承啊江承,我看你这么多年都白混了吧!他手里有人命的!你知道他家老爷子在政商界有多大的能量吗?翻手覆手,弄死你跟弄死蚂蚁一样,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到底是谁白混了?小沙比?”江承微微一笑,坦白道:“给你个忠告,不要跟一个中介在电话里随便说些不该说的话,我们可比律师还有留证意识,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都录音了。”
电话那边的陈悦一窒,录音这两个字一下子就触及了她避险的逆鳞,随即炸了毛怒骂道:“你个死中介!做个中介还光宗耀祖了?你跟我彪什么呀!我是来提醒你的!你留我的录音又怎么样,问题是你能拿孙云韬怎么样!你能拿孙氏集团怎么样?”
江承冷然道:“我要知道细节,孙云韬找谁来杀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出了多少钱?有些什么证据?”
陈悦立刻断然回绝:“我都不知道!”
江承一瞬也没有犹豫:“那就去弄清楚!我暂时是拿孙云韬不能怎么样,但我不代表我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后,还特么不能拿他怎么样!我把话撂在这里,这段录音我会上传云端,给我几个朋友下载,我不出事这屁也不是,我出了事你逃不了干系!孙氏集团会出大笔的钱,大量的资源去保住他们家太子爷,但我不信他们会保你!别说他们老爷子估计根本不知道你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就说那孙云韬大少爷,也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玩具吧?”
陈悦气急:“你……”
“你什么你!”江承决然道:“你马上去给我弄清楚,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陈悦气极反笑:“打从一开始,你接起电话,你就开始想着套路我?你怎么会变成这个德行,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瞎了眼觉得你还挺老实……”
江承打断她:“老实人是挖你家祖坟了吗?遭你这么大个报应?我告诉你,我这是正当防卫,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们争分夺秒,你要么给我想尽办法提供情报,要么让他弄死我,顺大便我也毁了你。”
“江承,我做不到,你听我说……”
江承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开始复盘自己的思路。
首先他必须得承认,听到孙云韬要弄死自己,到现在他还充满了虚幻感。
这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不是古惑仔当道的流氓时代。
但直觉上认为不可能的事,他这两天已经经历得够多了,江承认为这事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等闲视之,更何况向来冷静自矜的陈悦急成了个疯婆子,只怕这次孙云韬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是真的发疯了。
他几乎在立时三刻就想到要套路陈悦,把她和自己的命运连接在一起。陈悦一直以来都自私自利,她对谁都没有爱,绝对不会冒这个坐牢葬送自己未来的风险,只要把柄捏着,一定会尽力帮自己。
自从开始随项琊修炼,江承现在自己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身边还有一个内伤日渐恢复的项琊,他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有足够的胆气去跟孙云韬拼刺刀了。
出去避避风头?不不。
江承要反击。
所以他需要威胁陈悦,帮自己提供信息,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关系,只要给陈悦足够的压力,以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自然会想尽办法去搞。
有信息,占尽优势;得不到信息,他也不至于满盘皆输。这就是江承的算盘。
江承穿戴整齐稀疏完之后,坐在餐桌旁,接过项琊递过来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后皱眉:“你这面包里夹的……是番茄和生菜?我不是买了火腿肉吗?”
项琊津津有味的嚼着:“我觉得我们饮食应该清淡一些,刚刚你那个电话……我都听到了,是不是那个兔崽子又要找你麻烦。”
江承没滋没味的又咬了一口这蔬菜三明治,笑了一声:“据说这次要我的命。”
项琊脸色一变,站起来就要去拿剑:“那我们先下手为强。”
“哎哎,你别急呀。”江承把项琊喊回来,把他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跟她解释了一下。
“虽然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项琊耐着性子听完,犹豫道:“不过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说完,项琊又心事重重的看了他一会儿,惹得江承整个人毛毛的,“看什么呢?”
项琊叹了口气,“眼镜可以不用带了?”
江承点点头:“是啊,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我看惯了呀。”项琊建议道:“要不你还是去戴上吧,不然我别扭。”
“你话变得这么多我也别扭。”江承没好气的怼回去:“不如你回房间看恐怖片去。”
项琊拍案而起,气呼呼的走进了房间里。然而不一会儿又气势汹汹的走出来了,双手撑在桌子上,很有侵略性的看着江承,道:“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江承愣住,问道:“不能怎么样?”
项琊狭长的眼眸中蕴含精光,极为犀利:“不能在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了,我想过了,我得想办法出门工作,赚些银钱,补贴家用。”
第二十一章 排查开始()
今天是周六,正是中介最忙的时候,但是恰逢又是个灰蒙蒙的雾霾天,江承带着小口罩骑着小毛驴到处奔波,带着客户看了一套又一套房子。
但是并没有什么成果。
回店里跟同事们聊了会儿天,因为摘了眼镜,被三个人问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被五个人问是不是动了激光矫正手术。
江承两边忽悠,跟问隐形眼镜的人说自己动了激光手术,昨晚的手术,飞秒激光手术,像削刀面一样削眼角膜,削完就开眼,又用手机看了一晚上电影,眼睛不酸不涩不干、不痛不痒不糊,全球领先科技,你值得拥有;对问激光手术的同志,他则说自己其实根本就不近视,之前戴眼镜完全是为了扮演斯文败类,那镜片是没有度数的,骗了大家这么久,十分抱歉。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在这之外的时间,他都在很认真的思考项琊的建议。
早上项琊说自己要工作,赚钱补贴家用,江承打心底里当然是赞同的,如果项琊想要在这里长期的生活下来,她必须通过接触社会,才能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的节奏。
但是这事儿真正操作起来就不简单了,不知道哪个政府部门负责给穿越者办身份证上户口的?
想了很久,江承还是打算让她从兼职做起,但是具体做什么,又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此刻项琊应该已经出门了,她想要用脚步去丈量江海市的纬度,并且通过游荡目测有没有适合她自己的工作机会。
江承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也就没管她,江承绝对不担心她会被欺负,只是多叮咛她千万别惹事,反正给她配了钥匙,也能回得了家,再给了些零钱,就任由她去了。江承打算晚上再跟她好好商量关于工作的事。
今天最重要的事,就是两周的时间已经到了,他的发小徐长斌已经回来了,昨天晚上的飞机,在过去之前江承还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人已经到了店里,他骑着小毛驴风驰电掣的赶了过去。
他要把心里一直扎着的那根针拔出来。
徐长斌的住处和办公地点在一个地方,在离这并不远的荟萃明安城,这是这一片较为高档的小区,小区中有小桥流水、假山花圃,曲径通幽,车位充足。
当然,徐长斌也是租的,在整个小区的第一排,靠马路,租金较为便宜些,不过相对江承租的破房子,这里的租金还是翻了个两倍。
在保安处登记后,江承把小电驴停在了他住处楼下,细致的上了三把锁。
一直到了电梯里,江承还在想自己最近遇到的事,应该怎么解释,项琊这个穿越者的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直到江承走到他家门口,还是没想通透。
正要敲门,江承忽然发现他家大门根本没关严实,里面传来一股浓郁的香烟味,还有激情澎湃的音乐声。
江承一把推开门。
迎面而来的除了更浓郁的烟味和音乐,还有一枚高速飞来的不明物体,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炸声。
江承今时不同往日,他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左手挡在右脸处,问问得接住了这个飞过来的不明物体。
伴随着脚步声,只穿着背心裤衩,带着棉纱头套和护目镜的徐长斌出现在他面前,他手里还抄着个多功能扳手。
“江承?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戴眼镜了?动刀子啦?”
江承看着眼前这个瘦猴一样的小子,又看了看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钢铁的拳头,估计是徐长斌又在做什么奇怪的装备,他接住之后,拳头延伸的小臂处还冒着幽蓝的火苗,片刻后才熄灭。
江承把东西扔回去,没好气的说:“你音乐太大声,敲门没应,我就把你锁撬开了。眼镜么,对,我动手术了,现在视力倍棒,所以看着觉得你更丑了。”
徐长斌吓了一跳,赶紧去检查,这才反应过来江承在逗他。这时江承已经自顾自的走进去了,徐长斌赶紧把门关上后回来,看着手里的铁拳头,嬉笑道:“你小子反应挺快的嘛?这都能接得住。”
江承到处看了看,觉得自己仿佛站在钢铁的垃圾堆里,好好的一房两厅,现在厅里已经堆满了各种电器设备和零配件,像电脑主机在墙角已经叠成了一座小山,餐桌和沙发都已经搬走了,但东西还是不够放。
“毕竟最近单身,手速又有长进。”江承回了他一句,然后嫌弃道:“你又在鼓捣什么呢,乱成这个样子,这个拳头又是什么鬼?”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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