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哪三章我们就不详细说了,反正少不了和床有关的条款。
实践检验真理,条款存在的重要价值之一就是供人破坏。前几天晚上,谢骁只是搂着许辕亲脖子,没过几天升级为一边亲脖子一边温柔地抚摸,再过几天升级为一边咬脖子一边温柔地抚摸附赠频繁的往耳朵眼儿里吹气,又过了几天,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终于按许辕最担心的方向发展而升级为妖精打架。完事后谢骁被狂踹下床,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厚颜无耻地说:“**有助于恢复心灵健康。”许辕浑身颤抖,是因为高潮的余韵还是气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二者都有?这个就只有许辕自己知道了。连谢骁也不敢问,第一问不出,第二要挨揍。
谢骁站呀站,许辕怒目以视瞪呀瞪。后来许辕实在撑不住睡着了。谢骁悄悄爬到床上,靠着床沿儿侧着身子睡觉。夜里许辕起床小解,看见这睡相天使一般却比恶魔更恶魔的男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但也没忘了阶级斗争要注意战略战术。悄悄去洗手间,悄悄爬上床,一脚狠狠地踹过去,躺倒就睡。谢骁一骨碌滚到床底下,睁眼看看许辕,人家躺在床上正睡得香,还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这家伙睡觉不是从来不打鼾的吗?谢骁苦笑,无奈地叹口气,也不敢爬床了,只好窝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不想扭到了腰,第二天一拐一拐地去上班,许辕兴灾乐祸地给了个一字评语:“该!”
这个白天孙南发现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许辕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脖子里多了两个形迹可疑的红色印痕,走路的姿势不太正常,宁可站着不愿放椅子上坐,声称喜欢趴在床上看图片。按照固有经验,许辕绝对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人,而老嫌图片,不管用哪个姿势看许辕都是绝对绝对极端不喜欢的。
孙南沉默地面对看到的一切,许辕敏锐的直觉却把自己弄得坐立不安,恨不得找个树叶举到头顶,一叶障目藏起来。
晚上谢骁来接许辕,许辕坚决不从。马弋不顾许辕的反对和孙南的劝解,和谢骁一起把许辕拎到镂花铁门外。砰一声,铁门从里面关上,马弋牵着孙南的手亲密地往回走,密语声传来,似是在商量晚餐吃什么。谢骁很不识时务地凑上来,柔情款款地问:“辕辕,你晚上想吃什么?”
许辕用一记凌厉的眼神将谢骁贯穿,然后扬起高昂的头颅沿花园路散步。九月的夜风迎面吹来,带来阵阵凉意,许辕心中却充满欲绝的悲愤:“没人性!没人性!没人性!一群没人性的王八蛋!”
无处可去的许辕还是被谢骁哄回了家。冷了整整三天的脸,下马威做到十成十。可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第三次第四次。虽然每次都干得很爽,虽然和自己干的是自己最想和他干的人,但喜欢吃肉包子不代表喜欢被肉包子吃,发生的一切和固有理想严重偏离,许辕变得越来越忧郁。
干或者被干,这是个问题。
许辕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九月末的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许辕中午从孙南的私人诊所溜走,回到谢骁家,扛着谢骁的小旅行箱出发去了机场。
票是提前订的,登机前许辕给孙南发了条短信:“旅行,勿念。”然后抠掉电池。
飞机升上天,望着窗外朵朵白云,许辕抑郁已久的心情空前明媚起来:谢骁,你会抓狂吗?你会气歪鼻子吗?如果有颗巫婆的水晶球能看看你愤怒的臭脸,旅行一定会变得更美好。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在凤凰国际机场降落。
海南有细软的沙滩,有碧蓝的海水,有热情的阳光,更重要的是,沙滩上有很多美丽强壮只穿一条热裤的男人。许辕架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观赏一道道经过的美景,遇到特别漂亮的,就摘下墨镜细细观赏,直到帅哥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有一天,在一个名叫“暖风”的迷离酒吧里,许辕认识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儿,他们喝酒聊天,打发时光。半夜里爬到凉风习习的天台上Zuo爱,直弄到两个人都汗流浃背,一星期后,那个男孩儿留了手机号和联系方式,恋恋不舍地离开海南,又剩下许辕一个人。
旧欢去了,还有新欢,世界上总是有着无数的乐子等着人们,更何况我们的许辕又帅又坏,正是男人女人都爱看了都想粘上去的角色。
如果要给这段日子找个形容词,“醉生梦死”简直是为许辕量身打造。
17、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幸的魔爪再次伸向许辕。
许辕又结识了一个做潜水教练的新欢。他们一起去了玳瑁岛,在那里钓鱼,参加篝火晚会,在沙滩上伴着海潮声整夜狂欢。第三天清早,新欢约许辕玩潜水。许辕的体力不算小,缠上控制浮力的铅腰带背上几十斤的氧气瓶也觉得举动困难。好不容易走到海边,新欢恶作剧地一把把他推下了海。呛了口咸涩的海水,许辕才记起应该用咬着氧气吸管的嘴呼吸。
开始下潜的时候许辕觉得挺好玩儿的,当光线变暗,两耳越来越鼓胀,密闭压抑的感觉开始让他不舒服起来,好象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呼吸变得短促。
又酷又帅的新欢鱼一样在许辕身边游动,以手势示意他放轻松。
许辕以为是初次潜水的原因,一开始没当回事儿,看到海底晶莹剔透的红珊瑚时还兴高采烈地伸手摸了又摸。随着光线减弱,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呼吸更加短促混乱,脑子开始发昏,毛毛的感觉在皮肤上滑动,身体僵冷,恨不得一口气狂奔出八十里,逃离这个鬼地方。
后来的事儿许辕就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一片礁石的阴影里,天很蓝,沙子很细,下午,没有风,空气有点闷热。远方有人影晃动,声音传来,笑声和说话声。z
许辕知道自己的恐惧症在海里发作了,他的新欢肯定是被他当时的样子吓坏了,抛弃他逃跑了。
本来嘛,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能期待别人为你做什么呢。许辕安慰自己,这人还算不错,没把自己扔海里,还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凉快的地方。要是扔太阳底下,就海南这太阳还不得晒脱层皮。许辕安慰了自己一会儿,忽然想起谢骁。
要是谢骁,一定不会把他扔这儿,谢骁会给他做人工呼吸,会紧张地带他去医院,会逼着他看心理医生治疗恐惧症,夜里还会抓着他的手,搂着他哄小孩儿一样摩挲他的背。
唉,想那个恶棍干什么呢?
那个恶棍长那么好看,压起来多爽啊,他许辕风情浪漫善解人意,把那混蛋抱在怀里宠多好啊,并肩站在一起更是一道亮丽惹眼的风景线,身手虽然不如那小王八好,保护他也是绰绰有余的啊。
许辕长叹:谢骁啊谢骁,你***干嘛一定要做攻呢?
躺了很久,身体不再那么软了,许辕爬起来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回宾馆。那个帅哥已经不见了,许辕检查检查自己的东西,钱包没了,里面的银行卡也跟着失踪了。许辕发了一会儿呆,认命地躺回床上,不敢闭眼,一闭上眼就是黑沉沉的大海。海有什么可怕的呢?海水凉凉的,泡在里面很舒服。许辕这么安慰自己,可恐惧像是从心底长出来的大枣树,根系发达,枝叶稠密,伸着尖刺把他扎得遍体鳞伤。 y
许辕知道自己会好的,过两天就好了,虽然每夜要睁着眼睛。
可钱怎么办呢?那个混蛋卷走了他的钱,怎么把他的银行卡也卷走了。虽然他们一起去取过钱,虽然那家伙一直在他身边站着没有刻意回避,不过不会有人那么好记性,能记住那一串数字吧?
许辕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半夜的时候忽然觉得很难过,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他拿起床头电话,想了想,拨给谢骁。这个混帐王八蛋,就是遇到他自己的运气才变差的,从前的许辕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偏要半夜里吵他,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电话通了,许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臭骂。骂完挂掉电话,心里舒服多了。
电话立刻又叫起来,许辕不接,电话响得很执着,许辕想,我可没那么傻,拿起电话被你骂。心理斗争了很久,还是把电话拿了起来。
“辕辕,你现在不好吗?你在哪儿?告诉我。”谢骁的声音又低又急。
许辕心里不由得暖和起来,不太情愿地报出自己的地理位置及宾馆名字,关于钱的事情说得就比较含糊了:“钱夹子丢了,银行卡也丢了。” b
等许辕说完,电话里没声了,很久很久,许辕都绝望了,谢骁低沉危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许辕,你是猪啊!”
啪,电话被挂掉了。
许辕呆了很久,刚刚暖和起来的心又冰凉了。
他蜷起身子,眼泪慢慢流了出来,喃喃:“许辕,你真的是一头猪,还以为他会来救你。”他除了喜欢蹂躏你欺负你把你成半夜地操,他还会干什么啊。实在睡不着,许辕把电池装进手机,信息初始化结束,短信吱吱地蹦出无数条,全是谢骁的。
“亲爱的辕辕,旅行愉快。”
“亲爱的辕辕,到哪儿了?你老公想你了。”
“辕辕啊,手机怎么还不开,都不想你老公吗?”
“辕辕,爱滋病正在地球上作孽,小心不要中奖,最佳防御措施:禁欲。”
……
一条条地删,又有新的短信不断蹦出来。夜晚使人更加觉得孤独,谢骁最后一句话和条条短信息在温度上的剧烈反差让人无所适从。许辕干脆来个全部删除,好了,世界清静了。许辕躺在床上,把自己蜷起来,这样好象觉得比较安全和温暖。
凌晨五点钟,门被敲响。 g
这时候会有谁呢?许辕心跳漏了半拍,小心翼翼刚打开门,就被冲进来的人一把抱住。那人力大无比,差点儿把许辕的腰搂断。恶狠狠压下来的嘴唇凶悍得很,像是要把许辕一口吞下肚去。许辕正被咬得心惊胆颤头晕眼花,身子忽的一轻,被那人抓小鸡一样拎起来扔到床上。那恶人修长挺拔其重如牛的身子压住许辕,黑亮的眼睛很有气势地盯住许辕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透着极底危险:“许辕,我是专程来压你的。千里迢迢,马不停蹄,闪电式进军,蹑踪追妻于千里之外,是不是很有诚意?”
虽然谢骁的确很有诚意,但许辕从精神到生理都没有一点诚意。他仍然在盗汗,体温低得异常,心跳也不正常。谢骁只得收回自己的诚意。他狗一样把许辕从头到尾嗅了个遍,美其名曰确定自己的领地,后来许辕忽然哭了,是害怕被发现偷腥还是委屈还是被感动了还是为谢骁那句“确定领地”气的,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一哭还是很有作用的,谢骁停止确认领地运动,在许辕脖子里咬了一口,美其名曰:为领地做个标记。
在医院渡过了两天不太愉快的生活,单身一人潇洒杀赴海南的许辕病蔫蔫被谢骁押回了上海。
坐在飞机上,被谢骁强势地握着腰,许辕第一次没反抗,转头望望谢骁英俊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张脸又像初遇时一样又帅又美。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许辕想,原来我的恐惧症不但还没有好,已经妨碍到视觉系统。
18、
谢骁没有问许辕在海南的经历,也没有问钱夹子是怎么丢的,甚至连银行卡里的钱怎么会被拾到钱包的人取走完都没有问。许辕以为是自己演技好。因为虽然卡里也就几千块钱,但挂失银行卡却发现卡里没有只剩几块时,许辕垂下头,英俊的面孔上写满了愤怒绝望,难过地哽咽:〃我操!我的存款啊,我全部存款都在里面啊!〃
这招叫转移敌人注意力。可谢骁精明着呢,谁会把所有存款放在银行卡里?设有密码的银行卡怎么会被人把钱提走?
等许辕身体恢复健康,当天夜里就在床上遭了罪。谢骁把他折磨得鬼哭狼嚎,那一点儿风流小秘密都给一点儿不剩得倒了出来。谢骁还是不肯放过许辕,最后许辕哇哇大哭,抱着谢骁求饶:〃不要来了,饶了 我吧……嗯嗯,啊!谢骁谢骁!呜……不骗你,没了,真没了,就这些……嗯嗯,啊……真的都说了……不要啊,要插坏了,插坏了……啊啊啊啊啊……〃谢骁脸儿黑黑的,继续折腾。
搞了一夜,第二天俩人都顶了一对熊猫眼。
中断的催眠和行为疗法都已开始。孙南看看他们,轻轻一笑,没吱声。晚上马弋过来,瞧见了,搂住俩人的肩膀数数:〃一、二、三、四,四只熊猫眼。〃数完了,又语重心长地批评教育俩人:〃小别胜新婚,但也不能纵欲,明白否?〃
许辕晒得黑黑的脸变成黑红色,谢骁微微一笑,白生生的脸上却不显一点儿颜色。
从这天起,许辕的生活重新被两个烦恼包围:一是那该死的催眠,二是攻与受的的问题。和以往不同的是,从前反抗的时候很有底气和魄力,现在总有点畏畏缩缩,一副理亏的小媳妇样。
有一天坐在石榴树底下,孙南问许辕:〃在上面或者下面有那么重要吗?〃
〃有。〃许辕答得很坚定。
〃遇到个对自己好的人,其实很不容易。〃
〃可我从没想过做在下面那个呀。〃
孙南润泽的眼里浮起微笑,支头看着满树的石榴,〃我以前没想过自己是个同性恋,也没想过会和男人在一起。有时候觉得是命,遇见谁,爱上谁,最后和谁在一起,都好象安排好一样。〃
许辕想想也是,自己怎么就遇上谢骁这个魔星了。
可贝多芬不是说过,要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它绝不能使我屈服吗?
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对许辕造成很大影响。一个老同学从香港过来,俩人一联系,许辕去对方的酒店见面。那同学叫冯林,也是个爱玩的,俩人当年没少干不利于社会安定的好事儿。穿制服的男服务生送上菜音,侍立在侧。冯林盯着服务生从俊俏的脸到细窄的腰再到挺翘的屁股,就差没流口水了。许辕头也不抬,只管盯着菜单看。
点好菜,冯林压低声音:〃许辕,你不正常啊,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被阉了?〃
〃你***才被阉了。〃许辕从桌子底下踹他。就那姿色,连谢骁一半都比不上,有什么可看的?呸呸呸,想谢骁那个混帐王八蛋干什么?那王八蛋昨天出差,前天晚上把他按在床上吃了个饱。休息了两天,到现在腰还隐隐泛酸,屁股这个疼啊……呜,恨死他了!
〃奇怪啊,看你眉梢一抹春色,应该是性福不错,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呢?〃
许辕噎了一下,幽怨烦恼地望着冯林。怎么跟他说呢?告诉冯林自己找了个男朋友,本来打算做人家老公的,却做了人家老婆。虽然这个老公体力过人精力无限干得他很爽,但因与目的不一致,故尔眉梢纵有一抹春色,心情仍是抑郁难平?靠!打死也不说。
许辕闭嘴不言,冯林更加好奇,打破沙锅追问到底,还威胁许辕要找私家侦探调查他,拍他小照片,洗出来满街贴。
许辕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小白脸。
但是就凭这个许辕怎么可能把一生最大的耻辱讲出来呢?因此,许辕长长叹息了一声,把自己几次很成功的猎艳经历改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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