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来管铺子,但十天一查账却是必不可少,虽然不会写字,吕氏就按着自个能明白的画着图案,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想要长久待在铺子里,写字认字怕得抬上日程了。
心里这番打算着,一大把年纪的也不嫌麻烦,还蠢蠢欲试,恨不得马上就要闺女教上一教。
金家子女个个都识字写字,以往看着还小的闺女被拘着认字,她还觉得爹多事,虽然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她们乡下的闺女识字认字根本无用,费这个功夫还不如教教她们女红,一手好的针线活才是她们应该懂得的。
而现在却是百般庆幸老爷子的英明,以后日子怕是会越过越好,金海不说,金河想来会寻个镇上的夫家。
但在镇上,目不识丁,可是会被夫家的人笑话,甚至是瞧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修补
金芸支了银子,在魏师傅那换回来了比巴掌还要小的精铁,这次可不是杂铁,而是略等的精铁。
这么小一块,差不多五两银子,这只是修补而已。
如果真打算用略等的精铁锻打一把匕首,最少都要百两起步。
金芸手里颠着精铁,心中这么一计算,手上的银两还真锻打不出几把兵器来,这还是个费钱的活计。
可如果真用精铁锻打出一把手,不说好与不好,卖出的价格无论如何都会比它本身来的值钱。
当然,首先必须得成功,不然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这绝对不是金芸所需要考虑的,她可不认为自个会失败。
更何况现在只是修补而已。
卓三娘这把长剑就价值不菲,虽然已经是把残剑,卖个破铜废铁也值个不少,哪怕就是简单修补下,再转卖出去,想必也会有人愿意出高价购买。
世人虽然用剑的不多,但只要是有钱人家的人,哪怕是为了观赏也会配上一把。
金芸换好粗布方便的衣裳,将头发卷在后脑,她开炉,拉风匣。
准备正式开工。
她不准备重铸,而是打算将断口的地方接连起来。
略等精铁焊烧融为铁水,这一刻,那双平静的眼眸变的深邃,手上动作无比细致认真,完全没有留意到时间渐渐过去。
从日出到日落,再到红日露出。
炉房的房门一直禁闭,完全没有打开过。
放在窗口的篮子也没有动过丝毫,里面摆放着的饭菜都已经凉透,吕氏将篮子拿了下来,这已经是第三个篮子了,她拧紧鼻翼,有些担忧却又不敢冒然进去。
她俯着门侧耳凝静一听,里面到是有动静,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忧,小妹在里面,动静一直没有听过,不知道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娘,你这是做什么。”永新也是忙了一晚上,这才从炉房出来,他伸着懒腰,看着娘亲听着墙角的动作,不由好笑的问道。
吕氏像是见到了救星,她赶紧着招手,并小声说道:“你小姑已经已经几餐都没吃东西,还在里面敲个不停,不会出什么事吧。”
永新脸上的笑意也淡下去,他走上前,也是俯着侧耳一听,可还没听清,门就突然被打开。
没了依附的两人,瞬间不稳,就是向前一扑差点摔倒在地。
“哎哟。”吕氏一声惨叫,向前扑去的身子还没稳住,腰间一用力,就是向后倒去。
她拍着胸膛,大喊:“你个臭丫头,拿着把剑吓什么人。”
金芸手握长剑,握住一挥,剑气凛然。
她挑眉,不答反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永新却来了兴致,他那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剑身,他问:“小姑,这是那位卓姑娘送与你的长剑吗?”
右手握剑,左手拂过剑身,剑身越长,却平整无缺,完全看不出是有修过的痕迹。
“正是。”金芸脸上露着笑,对这一天的成果非常满意。
卓三娘本身功底就很不错,只是稍微有些不妥,但毕竟是打败那么多人进入复赛的兵器,又怎么可能不好。
她迈出几步,在大堂内甩了几手,到觉得挺有意思。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了一个姑娘,她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袅袅婷婷。
刚进门,就看到了相见的那人,连忙上前一步,略显激动的道:“永新,真的是你。”
来的人正是刘芳儿。
她听闻爹说起,在家熬了两日,终于决定还是来走一遭。
而刘芳儿的到来,让吕氏两母子大惊。
永新更是含糊两句后,便回到炉房,闭门不出,留着吕氏去接待此人。
刘芳儿也并没有觉得难堪,反而微笑着坐在一边和吕氏聊了起来。
吕氏话中也不热络,甚至隐约提出让她早些离开,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如何,刘芳儿稳稳坐在大堂,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直没有落下过。
金芸甩着剑,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
将长剑放到木盒中,单手拿起便出了铁匠铺子。
别看这次就短短一天的时间,却让她受益良多,在参加复赛时,模仿众人的姿态,在这次修补过程中,她一一重复。
并不是所有都与她相配,数十个人,一一尝试,动作、技巧、节奏。
将所有人的融合在一起,寻出一个最适合她的办法。
虽然才琢磨出了头,但到底有了方向。
而现在,她去的地方是深巷。
在她的周身,打铁最厉害的那一个怕是魏师傅了,虽然她也没见过,可那架势还有别人憧憬的目光,就能知道其实魏师傅也不是一个市井小民。
木盒里面装着三把兵器,金芸不觉得重,走起路来却小心翼翼,放佛手中拿着的是重宝。
铁匠铺离着魏师傅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她一路走了过来,还没到,便觉得饥肠辘辘,肚子里面空空如也,这才发现自个已经有几餐没有吃过东西。
饿肚子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来到这个世界,最让她满意的是,空气中没有了腐乱腥臭的味道以及能填饱肚子。
放佛前胸贴着后背,金芸迈出的步伐不由慢了一些,双眼巡视四周,想要寻个好地方座下来吃上一顿。
有的吃了,就有的挑,她现在是不知要吃的饱,更要吃的好。
有了条件,谁也不愿意委屈自个。
就比如她,前方刚好有个三层酒楼,和周边的屋子对比下来,显得既高大又稀罕,别具一格。
时辰还稍早,酒楼大门敞开,里面已经坐上了不少人。
金芸也没想,便转移了步子迈了进去。
刚进去,就发现是别有洞天,酒楼的里居然还有一人站在台前,正在说书。
再一看,四周的客官都听的如痴如梦,点上的小吃食,都没工夫去吃上一口。
这么早的时间,就有这么多人的捧场,要么是书说的好,要么是吃食来的好。
她还没听过现场说书,金芸走了进去,就寻了个边角的位置,将长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她便坐了下来。
“当年,你们可还记得我们的骠骑大将军是如何获得全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说书
骠骑大将军一生传奇,享世人爱戴。
为人赤胆忠心,上过无数次战场,骁勇善战,没让敌军踏入边关一步。
只可惜,功高盖主,骠骑大将军越得民心,先帝越是提防。
在正值壮年时,他脱下战袍,交出虎符,赋闲在府,做个清闲之人。
不过三年时间,边关告急,屡屡我军败退的消息传来。
先帝却不顾众人所提,仍不愿让久经沙场的骠骑大将军再次征途,一直拖到边关被破的消息传来,才一封指令让他立刻启程前往边关。
也就是那一战,骠骑大将军以一人之力,设下阵法,独身引敌入瓮,困死敌军数万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
可越为如此,先帝越为忌惮。
直到先帝驾崩,骠骑大将军一直恪守边关,却是有名无实,代表将军的虎符始终不在他手上。
说书人拍桌,肃然一笑,他道:“骠骑大将军戎马一生,他的雄才大略、足智多谋想必大家都清楚,咱们暂且不说,来说一说他的因与缘。”
“姻缘?因缘?”
台下的人不解,还以为又是讲解着大将军的英勇所为,却不想居然是这个。
虽然不解,但底下的人也不由来了兴趣,将军终身只有一妻。
他出身上京名门世家,十八岁之时就立下汗血功劳,那时的他暂露风头,被先帝嘉奖,上京不少达官贵族想要攀上这么门亲事,不想他的妻子却是小城镇商人之嫡女。
而这个小城镇便是沅里镇。
不知是上京的人,就是他们镇上都没有想到心中憧憬的那个人的夫人,居然会是他们镇上的人。
“各位想必并不清楚,当年骠骑大将军因公事路过此地,却因歹人的追杀惨遭毒手,正是夫人出了援手救了将军一命。”说书人道,出手相助,却不足以以身相报,两人相识相遇,有了一段为人不知的来往。
夫人与常人女子不同,虽是镇上有名的才女,听说更是天姿国色,可及笄多年仍旧没人敢上门提亲。
“呵,将军夫人又岂是寻常女子。”底下一人,抚着胡须,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就是一紧。
“不过就是一女子,又有何寻不寻常。”旁边一富贵公子不以为然的道。
“这位小兄弟可说错了,沅里镇边村有一山,为虎山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说书人也不托人胃口,他道:“虎山并不是指山中大虫,当年,山上有一群土匪占山称王,无恶不作,令人发指。”
“胡说,虎山小爷我也去过,可没见到什么土匪。”那位公子又道,他饮了口茶,不屑道。
说书人笑着摇头,他道:“夫人有一玩伴,被山上的土匪劫持,夫人单挑匹马,一人挑了整座山峰。”
“那一夜,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都是血色,山下的村民一夜起来后,见到溪边的血水,吓得魂都快没了。”
众人倒吸一口,那位富贵公子乍听一愣,他猛然想起一些,背脊发汗,不确定的小声喃喃细语:“难不成是孔……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那家,借着骠骑大将军的势,也不会还待在这个小城镇。”
其他人可不管他的诧异,照样听的有滋有味,这可都是以往都没听到过的传闻。
金芸要了笼小笼包,加了壶清茶,本打算吃完便离开,结果一坐一听便是一个时辰过去,还意犹未尽。
此人和爹口中的铁娘一般,都是她欣赏的女子。
在末世中,女人在地狱般的世界里生存里十年的,除了想她这样还有的便是出卖身体,依靠着大能生存下去。
那另她不耻,同样的感到悲哀。
说书人口中的将军夫人,不似一般的闺家小姐,她英姿飒爽,能文能武,这样的奇女子。所以才入得了那英雄人物的眼吧。
时间流逝,说书人放下手中拍板,结束并准备离开。
“满嘴胡言乱语,如果真与你说的那般,将军夫人伴随将军出军战敌,还屡屡战杰立下功劳,那为何世人从不知晓。更别说,夫人还是出自于我们沅里镇,镇上更是一点风声都没。”富贵公子道,他耐着性子听完,却始终不相信。
说书人也不慌,他道:“孙公子,说书说书,老夫不过是从书上所知而已,至于真假,那边无从得知。”
“哼,你们广玉楼如今也就这个本事,瞎编乱造,哗众取宠。”孙千陵冷哼一声。
“孙公子这话到严重了,老夫从书上所知是不错,可这书却是从上京而来。想必上京如今也是传的广为人知。”说书人他可不惧,如果是孙家大少爷,说不定他还要奉承一番,可孙家二少爷,众人都知是个败家的公子,想来等孙家大少爷接手后,二少爷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更是听说,那些日孙家大少爷可是重重呵斥了他一番,将他手中管理的事务全部收了回来,如今赋闲在家,这才有空来广玉楼听书。
他继续道:“上京世人都知,将军更是知晓,可至今将军府都没人出来辩解,想必事实也是如此了。”
‘啪。’
清茶从茶杯中溅出,孙千陵并没有再次开口,拍完桌子后一手指着说书人,便铁青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一个说书的,竟敢如何驳他颜面,迟早会来收拾他。
而这边,小二提着茶壶脸上带着担忧,他小声道:“苏爷爷,你又何必去得罪他。”
说书人手握书本,他道:“得了就得罪了,老夫不靠他吃饭,他又能拿我如何?打狗也要看主人,老夫背后的人,孙二少爷可不敢去得罪。”
小二一脸的古怪,他两只眼珠子睁大的大大,到把说书人瞧的一脸笑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还有的学呢。”
没了说书的声音,酒楼大堂内的人不由谈论起来,同时也带着疑问。
如果将军真是娶得镇上的闺女,那又会是哪家?
那可是将军啊,还是骠骑大将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居然有这般的福分,能嫁给这般英雄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三大派系
一席小笼包吃了个把时辰,金芸将清茶喝完,便起身去了深巷。
魏师傅仍旧坐在铺子里,老神在在。
看到金芸走来,他连忙起身,撞倒柜台上的物件也没在意,走上前也不多说,就夺过她伸手的木盒。
“丫头,这里面放的可是你造的兵器?”上手木盒瞧着挺大,分量还不轻,感觉并不只有一把,他用手颠了颠并没有打开,而是先问道。
“有一把是的,另外两把却不是,不如魏师傅猜猜哪吧才是我所铸。”金芸进到铺子,便寻了个地方坐下来。
魏师傅也不多说,伸手打开,一长两短,长度各显不同。
就第一眼,魏师傅就认出丫头所铸是哪一把,可他的目光却留在了另外一把上面。
并非华丽的长剑,而是那把无奇的短刀。
他微眯双目,用手拿起打量一番,许久后,心中才得以确定,他放下并叮嘱道:“这把刀不错,你自己留着就好,在外人面前也别拿出来了。”
金芸不解,她不清楚魏师傅看出了什么,瞧他的意思,是不准备说出来。
这把短刀,她拿在手中的时间不短,刀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没什么印记之类的,那魏师傅又是如何看出来的?他话中的意思,是让她不要让短剑示人,那这把短剑到底有何不妥。
金芸始终疑惑,她没开口去问,而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魏师傅却假装不见,侧头躲过她的视线,从盒子里面拿出了长剑。
长剑握在手中感觉比短剑还要来的轻,他食指中指合并,轻轻拂过剑身。
触手冷冽,剑锋锐利,可刚划过中间,他手指一顿,赞道:“不错,如果没有入手,光是用眼,还真看不出此剑有过修补。”
肉眼没法察觉,但手中的触感还是能感觉的出,剑身中央微微有些起伏,这才让他察觉出来。
他笑道,嘴上的胡须乱抖:“这就不是你铸的,你个丫头糟的很,以往送来的小物件手艺不错,细节方面就有些粗糙。这把长剑有些华而不实,与你恰恰相反。”
魏师傅说着,不觉有些好笑,一个女娃家家本就应该比糟汉子细致一些,偏偏送来的物件分为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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