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珑瞧着老头子身后那个脸上傻乎乎的汉子,并没有感觉到感谢,而是恶心。
她的主人离开,伤心无比之时落了单被人用迷药给拐走。
却没想到却被这人家给花钱买了下来,更是强迫她怀了身孕,那个时候,她真的差点咬舌跟着主人一同上路,可一旦想起主人离开之前交给她的事,她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曾着两父子不注意,逃离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寻到主人遗落的部署。
而今日来,为的不过就是复仇罢了。
她伸手直接将旁边属下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向前一刺,长剑刺入了老头子的胸口之处。
汉子下意识接过爹软下的身子,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他瞧着爹瞪大眼睛,脸上带着痛色却什么话都没法说出来,又看着红色的血液直咕噜噜的往外冒,不由就是痛哭了起来。
老头子连话都没留下,便瞪大着眼睛流满了遗憾的走了。
汉子有些愣然,仿佛一时之间便成长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将爹的身子放平。
抬着头问道:“我的孩子呢?”
绿珑被问的脸上一僵,可随即立马就说道:“那个孩子我不会认,我恨不得不将她生下来,可还是生了,所以我把她给扔了。”
汉子脸上瞬间变得扭曲,他愤然站起,歇斯底里的吼叫道:“你把我的孩子扔哪了?扔哪里了!”
推开挡在面前的属下,绿珑直接面对着这个汉子,她冷冷的说道:“还有什么用?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你还能找到她不成?”
汉子喉咙里带着嘶吼,却有着无可奈何的无措。
绿珑定定的看了眼他,便道:“将他毒聋毒哑,我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他的孩子。”
黑衣人闻言,从袖兜里掏出玉瓶,钳着汉子的下巴就准备灌下去。
汉子却百般的挣扎,问道:“告诉我,春花告诉我,是儿子还是闺女,求求你,告诉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句陪伴着她一年多的名字,绿珑最后到底还是低声开口:“女孩。”
汉子闻言瞬时没有了挣扎,他喃喃道:“闺女,我的乖闺女,爹的乖闺女。”
……
“啊。”床榻上的人猛然坐直身子,脸上布满了细汗,不住的喘着粗气。
“主子,您不要紧吧?”
绿珑咬牙摇了摇手,让她离开。
当房间里面再次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满腔愤怒的拍打着床榻,怒喊道:“为何又要想起,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何又要想起。”
可当怒喊消散,内心中却充满了悔意。
她轻手将她的闺女给扔了,扔在了废墟,哪怕哭啼的声音一声环绕在耳边,她仍旧是毫不犹豫的离开。
而现在,被她丢弃的闺女找上了门,她明明知晓却根本无法去相认。
哪怕就是去见上一面都不敢。
不然她也如何去说。
说是你的亲生娘不管你的生死,将你抛弃。
说是你的亲生娘将你的祖父,将你的爹都杀了?
这般的话语,她如何能说。
摸着已经鼓起的小腹,她喃喃道:“我的孩子,我如今只有你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归来
心悸的感觉还在,绿珑无法再入睡,干脆起身站在了窗台前,推开了窗户。
外面仍旧暗沉一片,抬头唯有满天的星辰。
小玲儿。
她的女儿,她丢弃的孩子。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她。
只要想起这个女儿,她总会记起那黑暗的一年,被人用铁链如同一条狗般缩在房间内,任何时间都会有人守在身边,甚至每到夜里,那人重要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是,也好在她怀孕的早,之后的日子虽然难过却也没有一开始那般的令人作呕。
突然之间,她苦笑一声。
虽然她不配做娘,可小玲儿却有个一直想念着她的爹。
那汉子被毒成聋哑人之后,一直都在苦苦寻找,哪怕她成说过孩子已经死去,可他仍旧没有放弃过。
可到头来,她还是派人将汉子给杀了。
她并不后悔,将汉子留了一条命,为得就是报复他苦苦寻找去求而不得。
最起码这点她做到了。
感觉到凉风袭来,她拉拢了披在身上的斗篷,喊道:“金一,出来。”
可等待半响,窗外只有飒飒作响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身影。
绿珑皱起了眉头,攥着斗篷的手抓得紧紧。
主子逝去之后,留了一些下属给她,这些年来为了上京金家的事,凭借她一人自然是不可能,主要是她手下还有得力的助手。
不过短短时间她就感觉到了不妥,金一等人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后,却一直没有现身。
她想了想,到底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再次道:“金一?”
声音的余音还在飘荡,绿珑这些是确定了不妥,除了金一之外,刚才被她交出去的丫鬟也不见了踪影,整个院子里面仿佛就她一人,她厉声说道:“是谁?出来!”
就在话音刚落,庭院的大门之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另她不由咋舌,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那一身青色的盔甲。
“金启全?你怎么在这?”绿珑顿时就是不安,在她所知,金启全此时应该听从圣上的吩咐前往了边关,可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在了府邸。
哪怕这个府邸本就应该属于他,可时机却不对!
“这是我的家,我自然会在这里,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哪?在边关?”金启全冷哼一声,伸手一摆,只见他的身份顿时出现众多士兵,而这些士兵两两三人共同押持着一群黑衣人。
一共四十六人,绿珑睁大了双眼,这些人陪伴自己多年,更是为了她做了许多事,甚至有一些人的身份极为隐暗,一般人绝对发现不了,可这个时候,金启全却将所有的人押在了她的面前。
她咬牙,并没有开口,只知道自己的大势已去。
没有这些人的助力,她想做什么都不成,更别说为主子夺到上京金家的家主之位,就是连命都恐怕报不了。
却极为的不甘,明明所有的事情都与她的预想一致,可为何金启全这个时间会出现在上京,为何她的属下都已经伏法。
真的令她万分想不通,绿珑不甘的问道:“为什么?”
金启全脸上仍旧是冷沉一片,可当他的视线落在了绿珑微微起伏的腹部上,终究还是开了口,他道:“圣上安排我等前往边城为的只是调兵罢了。”
单单就这么一句的解释,绿珑便知道为何了。
调兵为何,还不是为了陵王有了造反的意思,可反过来,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受到了牵连,如果不是这般,金启全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开头。
望着被押持的属下,绿珑真的大恨,可恨过之后,却又无可奈何。
只因她知晓,从今以后,这四十六人不会再有明日,而她将再也没有自由,如果不是因为腹中有了金启全的骨肉,恐怕她所做的那些事,也活不到明日。
她凄惨而道:“如果我儿有那个天赋,他能够坐上金家家主之位吗?”
金启全并没有回复,而是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绿姨娘身体不适,派人守着这个院子,别让人惊扰了她。”
说着便带着众人离开。
不到片刻,这个院子又变得寂静一片。
仿若先前根本就没有人过来似的。
可绿珑却已经心死一片,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的她,却突然之间很想见见小玲儿。
此时的小玲儿却早已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只是这个时候京城的大门之外缩着下巴站着一人,冷到不行却只能够苦苦的等待。
金偃宁这个时候是真的气得要死,他不免又道:“留着你一点用都没,连路都不识得。”
庆俞被骂的缩着脖子不敢应声,谁让他赶马结果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到了上京后已经是入了夜,城门都是关着的。
好在这些日子赶来上京的人不少,城门外的人也多,不然就他和少爷两人等在这里,也够害怕的。
金偃宁却不这般想,他是宁愿这里就两人,谁知道这身边的人是不是冒充平民百姓的私兵啊。
因为祖父等人硬是将他押上了去往江南的马车,等马车行走了两日后,他便留下了书信与庆俞偷偷回来,结果庆俞居然不识路!
金偃宁再一次的狠狠瞪了庆俞一眼,两人挨着墙角等待着城门大开的那一刻。
从在小姑那偷听到了消息后,他就没想过将家人抛下,去江南躲灾。
不是不怕,可更多的却是想要和家人一同面对。
而且,他对大祖父和祖父也是有信心,他不相信陵王所计划的这些会成功,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他就都在小姑身边就是,小姑那般的厉害,看到他难道还不会护他周全?
所以,这次偷偷的回来,虽然害怕但真的不是太过担心。
唯一令人头疼的是,等下回到府上,恐怕又会遭到祖父一顿毒打,只希望祖父下手能够轻一些。
而就这事,他听到些许的动静,仰头向着城门之上望了望,微微挑了挑眉头,总觉得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第七百一十二章:十年祭奠,开赛!
只是这个身影过去的太快,他并没有看出到底是谁。
城门外虽然搭了一个帐篷,却挡不住寒风吹来,金偃宁觉得整个身子都是冰凉,双腿更是直打着哆嗦。
可他根本就不敢待在马车中。
马车虽然暖和些,可停放马车的离着这边有些距离不说,除了停放的车辆以往根本没什么人在,他如今看谁都像是要造反的私兵,自然不敢独处一处。
这里人虽然多,也很杂乱,可是怎么说光是人多这一点,那些人就不敢乱来。
所以,这也是他为何冷到发颤都不愿意离开的原因了。
不过,好在等待的时间不长。
当城门打开之后,金偃宁便入了城门,向着家中而去。
只是,当他离开的时候,心中却是有些沉重。
进城的人真的太多了。
离着赛事也不过就还有几日的时间,来的人数没有变少甚至还更多了一些。
这比他所了解的以往十年祭奠根本就不相同。
易大哥曾经告诉过他,往年的十年祭奠,在开赛的前几日,人便慢慢少了很多,可现在却向着多了去了。
金偃宁无意中向着车窗外一望,脸上一变,立马喊道:“庆俞,停下来!”
当马车还未停稳妥的时候,他就已经跳下了马车,向着刚刚看到那人的方向跑去。
只是可惜,不过一时的不注意,他便已经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少爷?怎么了?”庆俞瞧着少爷的模样,顿时连马车都不顾,直接跑了上前。
金偃宁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大笑一声。
他居然在这里瞧见了金将军身边的属下。
要知道,他与金将军怎么说都算得上是亲戚,来往的相较而言比较多,金将军身边的人他虽然认得不全,却也大概知晓有哪几个。
而刚刚那个可不就是跟着金将军离开的人么。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不变相的说明,也许金将军同样的回到了上京。
虽然从外人口中知晓了一些金将军的事情,甚至他都开口啐过,可关于打仗这点,上京之中还真的就他最强,有了他在,陵王造反的事恐怕就更不容易了。
想通了这点,金偃宁仿若没有了后顾之忧。
顿时是喜气洋洋的回到了金府。
当金先潮瞧着自己的孙儿一脸的傻笑,他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可都这个时候,他不可能让孙儿一人离开这里,便挥了挥手让他这些日子紧实着些。
时间过的很快,特别是向现在这般,当觉得时间紧促,反而过的更快了一些。
当这日的天边渐渐出现了阳光。
基本上,整个上京的人都已经醒来。
只因今日,便是十年祭奠开赛之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基本上人群都拥挤在了举办赛事的场地这。
人虽多,却不拥挤吵闹。
只因今日当今圣上可是会到场,所以谁又敢大闹起来呢。
金芸站在中间,不得不说,这一刻真的有些紧张。
她来到这个世上,一共参加过三场赛事。
第一次是三年大典,那个时候还刚刚接触打铁这行,最后遗憾连决赛都未进。
第二次是方亦几人合伙举办的赛事,最后弄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比赛规则,虽是头名,却大数人并不认同。
而第三次,便是现在。
这一次,也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她如何不激动,脑子里面浮现出这几年来走过的日子,从初来乍到的愣然,到现在已经不愿意舍弃的情谊,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同前世的亲人说上一声。
她如今真的很快乐。
甚至,很感谢将她送到这里来,哪怕在末世经历黑暗的十年,也算值了。
金老爷子此时真的想要扶额,圣上在上前开口说话,站在广场中央的那些铁匠们都是微微仰头倾听,却唯独他的这个小女儿,明显的就在走神。
好在有铁炉等物阻挡着一些,只希望贵人不要太过注意。
好在,圣上的话并不多,说上几句之后,便带着宫廷之中的人离开。
可即使如此,足以可见,上京金家的十年祭奠,是多么的盛大。
金先钧走上前,他道:“十年祭奠的规则想必你们大概也清楚,这一年的时间,不拘你们的任何行为,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
“金家家主,我想问一问,十年祭奠的头名是否便能继任上京金家的家主之位。”
一声亮丽的声音响起,所说的话语却让在场众人喧闹起来。
金先钧老早就能预想到,靳家的人当众让他承若,为的就是害怕他当赛事结束后会反悔罢了。
他沉声说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金先钧的话却是没有作假,当年他的先祖同样是用这种方式正大光明的将金家家主之位拿到了手中,他也不惧他人以同样的方式抢夺过去,只要那人有这个本事,上京金家的家主之位他便让出去。
靳听闻后便是一笑,她望着周围的人脸上惊讶的神情,不管到时候金家的人愿不愿意,只要她能够赢,上京金家她便要定了。
将头转向一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如此,在场数十个铁路,她与金芸偏偏挨在一起。
而她眼前的那人,却显得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靳完全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次大赛,这么多人当中唯一能够与她对抗的人,便是金芸。
甚至她根本不敢保证这次的赛事她能够赢下来。
如果不能,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陵王身上了。
只有陵王能够得到他所想要的东西,金家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所以,细细算起来,她有两个机会能够达到所想象中的期望,只希望不管是哪一个,都不要让她失望。
只因为如果失望,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包括整个靳家。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到了地下,她都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她只能赢。
金先潮沉着面容望了望参赛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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