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城外挤满了人,人鱼混杂,隔三差五的都会闹出一些矛盾,好在朝廷的人出手迅速,都将事给压了下来。
“我们不出去无事,可是二郎做生意的,也不能长久的待在府上,不然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意又要没了。”舒氏担忧的说道,心中却是隐隐约约有着自豪。
要知道,金家四个儿子当中,最为无用的便是二郎,贪杯不说,又是个极其懒惰的人,唯一好点的便是能听进她的话。
可就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也闯了不少的祸事,哪里想得到,如今二郎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对于经商极为的热衷,一改之前的懒惰,哪怕手下有不少的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虽然也有府中的帮助,可是如果他自身拿不起,如今的生意也不会越做越火。
她道:“这几日他都没睡个安稳觉,天不亮就起身离开,我都担心他的身子能不能抗下去。”
“郑宽也是呢,因为太忙,我都几日没能和他好好说说话了。”金海说的话,声音是越来越小,只因到底是晚辈,不敢将这番委屈说出来,毕竟郑宽做的是正事。
吕氏勾着闺女的肩膀,说道:“这忙起来肯定只是忙一时,慢慢就好些了。”
金蒋氏却有些不明,她问道:“二郎他们如今做的是什么生意?之前说只是在上京开个铺子罢了,怎么会忙成这般呢?”
这一问,就问出问题来了,在场所有的人,居然都不知道金启武等人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只知晓他们忙碌的很,从天不亮到天快黑的时候,才疲倦的回来。
所有的人彼此对看一眼,发现对面人脸上都是一脸的疑惑,让他们不由浮起了一丝的担忧。
要说金启武等人,此时确实是在做生意。
只是,这生意的合伙人,确不是一般的人。
正是陵王。
能搭上陵王这条船,哪怕就是一件极小的生意,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金启武起先想着的,是将生意做大做红火之后,再将此事告诉家里人,让他们也开开心心。
可渐渐的,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与陵王合作的人,倒不是砒霜的生意。
在他上京并没有多久后,砒霜便以铺开在整个市场之内,偶尔有时间去视察两次便能行,根本就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结果,有一次无意中与陵王有了结交,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有了生意来往。
而这个生意,也与‘金’有关,倒不是兵器之内,而是金制的饰物。
在上京这个地方卖饰物,只有精致好看,还真的不愁卖。
又有陵王当靠山,这生意自然是越做越大。
只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金启武却发现,陵王居然与靳家的人越走越近。
甚至,他无意中居然听闻陵王有意与靳家的人结亲。
这时候,他便觉得不对劲了。
靳家与金家之间的隔阂,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是水火不容的境界。
如果靳家搭上了陵王,陵王势必与金家成了敌对的那方,那他的处境就极为的尴尬了。
金启武不比以往,心存侥幸的意思,他能有什么本事,靠的还不是背后的金家已经四弟的官职罢了,这才是陵王对他另眼相看的原由,但凡陵王与金家成了敌对,他便是第一个受到波及的对象。
他仔细想了几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不如尽早断了为好。
所以这几日,他和身边的人做着后续的准备。
既然决定断掉,他也不贪这里的一丝一毫,直接将账本算了出来,决定净身离开,因为他要的便是快,能够尽快的脱离陵王这条船。
“二叔,库房的三套首饰的账簿,仍旧没有寻到。”郑宽脸上有着细汗,心中是急的不行。
库房里面的首饰都是极其的珍贵,别说三套了,就是一套的价值都会让惊愕。
首饰没了,账簿寻不到,金额也对不上,这三套首饰的银钱就要堆到他们的身上。
金启武一听,便知道糟了。
他将另外一本册子拿出来一番,心中细算,三套首饰价值居然是三千五百两,如果是卖出的话更贵。
他咬牙,库房的钥匙就他和陵王的手下有,他能保证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动库房的东西,这里面到底是谁动的手,他心知肚明。
从经营这家金铺开始,短短时间,他就赚了五百两银子,却也不过是这三套首饰的零头罢了。
他沉稳着心,道:“再找找,也不要拘着就这个月的账簿,将以前的那些都翻出来找找。”
郑宽听了点了点头,他道:“行,我这就去。”
说着,便一溜烟的跑到了后屋寻找着账簿,首饰不见了是必然,如果连账簿都没有找到,恐怕这债真的要他们自己来背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三千五百两
金启武虽然吩咐着,却也知晓,要找到三套首饰的账簿,很难。
甚至没有一丝的希望。
这家金铺,物件由他所管,账却是陵王的人来算的。
只要找到账簿,这件事便和他们没有关系,关键却是,能不能找的到。
三千五百两。
金启武细算着手中的银两,他咬牙还能够挤出一两千的银子来,剩下的就是将他卖了都没有法子。
如果真的不成,恐怕又得麻烦家里人呢。
他是真的不愿意如此。
一次赌博输了几十两的银子,差点害得一家人离了心,这次更不用多说,三千多两,没几个人家中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来,就算爹娘能够拿得出来,他也没脸要啊。
金启武虽然有些急,却并没有慌乱。
他想着,如果实在不行,干脆将砒霜中的生意,转出去,到时候只拿工钱不拿分红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办法了,砒霜的生意虽然比不上金铺来的钱快,最起码很稳当,如果就这么做下去,三年之内能拿到三千两不难,可惜的是,他没法等了。
将其他的物件都收拾好,金启武想着如果郑宽仍旧寻不到,就算了。
现在最为主要的,还是尽快与陵王断绝关系,省的到时候又出现什么差错。
就在他埋头整理的时候,铺子里进来一人,只见他双手抱着一个木盒,开口说道:“金掌柜的,在下暮羽,乃是陵王身边的人。”
金启武闻言抬头,隆起眉头打量了他一番。
他虽然与陵王做生意,却见到陵王的次数不多,主要还是同陵王身边的一个管事交往的多。
不过,他倒是听说过,陵王身边有两人,极为得他看中,其中一个好像就是暮羽。
他双手抱拳,打着招呼:“久闻暮羽先生大名,没想到今日能与您一见。”
暮羽将木盒放在柜台之上,他道:“金掌柜无需这般客气,我不过是王爷身边的属下罢了,如何能得先生一称。”
金启武来到上京之后,首先学到的一点,便是对于对方自嘲的话语,绝对是不能当真,但凡当了真,蠢的就是自己了。
他挥了挥手,说道:“暮先生先坐,我让人给您倒些茶水。”
“好说。”暮羽坐在一侧,脸上流露着的是显而易见的傲气,对于这人他无需客套,金府他是不能惹,却不代表所有的人金姓人家他不能碰。
只是柿子捡软的捏罢了。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木盒,说道:“金掌柜打开瞧瞧,这算是我送与你的见面礼。”
金启武面上一直带着笑意,从他打算与陵王的人断开关系之时,他就知道陵王的人一定会看出些什么。
如今,此人前来,定是有原由,他也不多问,直接将木盒打开,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
只见木盒之中,正是先前丢失的三套首饰,价值三千五百两的首饰。
他思绪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将木盒关上,说道:“暮先生客气了,这份见面礼太过昂过,恕我没法接受啊。”
是啊,三千五百两的大礼,哪怕心中渴望的很,但是他都绝对不能收下,一旦收下,他便两面不是人了。
“金掌柜无需客套,这礼与王爷并无关系,真要说起来,也算是在下为了好友而送。”暮羽眼眸一眯,随即有恢复过来,他不担心金启武会不会收下这份礼。
或者说,收或者不收,等他来说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金启武做出一个决定罢了。
“哦?不知道暮先生的意思是?”金启武却听的有些不明所以,为了一个好友便送上这么一份大礼,让他十分不解的同时又不敢深究。
“在下好友为尤陌,想必金掌柜应该不陌生吧。”暮羽开口,手指在桌面上不住的点着,他再次说到:“如果金掌柜忘记了,在下倒是能够提醒一下,他可是王爷最为信任的人。”
尤陌?金启武听着确实有些熟悉,可是突然一下子却想不起来。
而正当他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猛然反应过来。
尤陌不正是救下金叶的那个公子么?
甚至,他仿佛在其他的地方仍旧听到过尤陌这个名字,却使劲去想偏偏想不起来。
“尤陌与掌柜家的姑娘早已相识并互通了心思,不如这当做聘礼,金掌柜觉得如何?”暮羽直言,他也不想多说下去,按着他的意思,就凭金启武的条件,能与王爷搭上这个关系,简直就是走了大运。
咯噔一响,金启武总算想起尤陌这人到底是谁。
之前妻子有跟她委婉的谈过一次,金叶与外男有过书信来往,他倒是没有那般的迂腐,本想着既然金叶喜欢,而男方只要不是太差的那般,同意也行,毕竟这是金叶所喜欢的,和喜欢的人相处一生,总比和一个不喜欢的来的强。
可是,妻子却是一点都不愿意,说那人是别人府上的小厮,有着卖身契的那种,金叶嫁过去只能为奴为婢,为此他也不赞同。
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妻子口中的小厮,居然就是陵王身边的左膀右臂。
早知道是这般,他一定会让金叶早早的死了这条心,他脸上的笑意早已不见,他道:“如此真是不巧,叶儿年纪不小,前段时间已经与他人定下婚事。”
暮羽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开口说道:“既然这般,在下倒是很想认识认识那户人家,说不准,还真有认识的机会。”
说完这句,他便转身离开。
金启武却是慌乱的不行,总觉得这人来此的目的是针对着他。
“二叔,账簿还是没……”郑宽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可看见桌面上的东西后,又是一惊,他连忙上前过去查看了一下,讶异的道:“二叔,这三套首饰在哪里找到的?太好了,我们不用赔了。”
如果先前是惊慌,那现在便是大喜了。
三千多两啊,简直就是一笔大到再也不能大的数目了。
“放下,让人送去陵王府,这东西我们不能要。”金启武咬着后槽牙,这首饰一收下,相当于他用女儿去换的,他自然是不能收,也绝对不能收。
第六百三十九章:别哭
郑宽有些不解,不过既然二叔让他做他便做。
来到上京这么多日子,他差不多是整日都跟着二叔身后跑。
不得不说,短短的时日,比他在村子里卖花所经营下来的经验还要多的多。
他甚至有想过,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一直跟着二叔做生意,哪怕这次要赔上这么多银两,他虽然慌乱,却不绝望,因为他知晓二叔肯定还是有法子。
哪怕艰难,这个困局也不是不能解开,不然也不会看到送上门的银子却还有反送回去。
他身边跟着两个小厮,牢牢的抱着木盒,总算送到了陵王府的大门。
这一路上是胆颤心惊,就怕手中的首饰出了问题,不然他可真的赔不起。
“两位小哥,现下已无事,你们可以先回去歇着了。”送完了东西,郑宽抱拳对着身边的两人说道,二叔交代着,送完物件后,便能直接回府上,这几日金铺不在营业,等算好账后,便直接与陵王断绝开来,能不沾染上最好。
两个小哥能平白赚个休息的时间,自然是喜欢,连连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陵王府离金府有些距离,郑宽想着今日还早,便准备去街道上逛逛,与金海买些吃食。
这来上京,本是打算两人来好好逛逛。
哪里晓得,他整日里跟着二叔跑,金海却独留在府上,难免有些心亏,得好好补偿补偿与她。
经过小巷,郑宽的步伐突然停顿下来,他往后退了几步,却在墙角看着一个蹲着的身影,有些熟悉。
他知道自己不该走上前,毕竟上一次伸出援手,却差点被人缠住,回去之后金海更是与他闹了几日的小性子,可是看着蹲着的人瑟瑟发抖的身子,让他视而不见就这么的离开,他还真的做不到。
想了想,他慢慢走到那人身前,拿出荷包,将整粒的银锭子拿出来,剩下的散银子仍旧放在荷包之中,将荷包放在这人的身前,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刚刚迈出几步,后面传来一声极为微弱的了声音,她道:“我就知晓…你的,心肠极好。”
郑宽身影一顿,他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他的心肠好不好,暂且不说,但是他绝对不会好在将一个陌生的女子带到府上,好了这陌生女子,却让家中人生了闷气。
这样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
并没有开口回答什么,郑宽仍旧向前走去,他虽然并未回头,可是听到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甚至迈出几步之后,后面的人想来是站不稳,直接扑到在地,哀声呼痛出来。
可是,郑宽却没有任何的停顿。
他不忍看着一个女子流落街头,生了病都没个住处。
可他将银子放在了这个姑娘身前,这便是他的好意,至于其他的,他绝对没有想过。
温月晴微微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咬牙。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会如此硬,她不求其他,只求一个能够安身的地方而已啊。
以她的容貌,并不是寻不到一个好地方。
可是,眼前离去的这人,却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不将她放在眼底的人,这样的人,不知为何却渐渐占据了她的心里。
郑宽离开后,并未在街道上停留许久,买了一些零嘴后,便回了附上。
在丫鬟那得知,金海去了爹娘的院子里,他想了想便拿着零嘴转身过去。
哪里想到,刚进了院子,就看见金海脸带着泪痕,而岳母更是落泪不止,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般的情况,不由有些慌神,连忙上前问道:“这事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金海脸带讶异,她没想到今日郑宽会这么早就回来,连忙擦拭掉脸颊上的泪痕。
“没,没什么。”吕氏赶紧着张口,她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可用了午饭?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
“不用,在铺子里已经吃过了。”郑宽知晓两人肯定是有什么事,却不好说出来,也不打算深究,便将买来的吃食放在桌面上,对着媳妇说道:“你不是喜欢这个么,尝尝看味道如何。”
瞧着郑宽对她的好,金海心中没有一丝的欣喜,反而堵塞的厉害。
今日娘与她说了许多,都是关于子嗣的事,娘让她再缓缓,不急着告诉郑宽,本来她也是有迟疑,可是看着郑宽对她的好,她真的不忍心将他一直瞒下去,她小声开口,说道:“太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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