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查,姑娘您便拖不了干系,咱们还得寻个时机。”
“那你说说,寻个什么时机。”婧妍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的生气,毕竟她还得仰仗青柳。
青柳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她答应的事,每一件都办的漂漂亮亮。
之前她与娘通气,本一开始瞧着娘也是动了心,更是去了帖子想去方夫人那拜访一下,哪里知道,人家根本不愿意接见,连个回应都没。
也就是如此,娘便歇了心思,更是几次提醒她不要乱打主意了。
没了娘的帮衬,她能干什么事,如今只能依仗青柳了。
虽然语气好了一些,可是婧妍心中打定主意,等事成之后,青柳这丫鬟一定得处理掉,毕竟她知道的事,经手的事,实在太多了。
但凡有一件传了出去,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
“四房与方府谈定之后,方少爷定会上门,等那个时候,再……”青柳凑在姑娘耳边,声音极小。
假山另外一边的金芸,听得虚虚实实,干脆也懒得去听,用猜得就能够猜出来。
方亦绝对不会娶金婧妍,想必她们也知晓,便准备着一些手段去逼迫罢了。
金芸不觉有些好笑,原先还不觉得,可是如今一看,怎么接二连三的就有人惦记着方亦。
“小姑!”一声大喊,不知惊动了金芸,也吓到了假山后面的主仆两人。
金婧妍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便是提起裙摆跑开,而青柳却是气急,再害怕也得看看假山对面的人是谁啊,不然那人将听到的事兜了出去,她们两个可没好果子吃。
青柳想了想,最后到底觉得干脆不管了,等情况不秒,她跑就是。
金芸瞧着气喘吁吁朝着这边跑来的人,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在背后计划的人又不是她,自然不用担心。
至于她们模算的事,如果真的能成,她还会佩服她们呢。
“小姑,你让我打听的事都已经打听到了。”金偃宁一走过来,就邀功。
金芸却不在意的道:“亲事都要定了,再打听又有什么用。”
“呃。”金偃宁语塞,心中大恨自己为何最关键的时刻怎么就醉得不醒人事,如果不是庆俞今日将他唤醒,他都不知道小姑居然出了炉房。
如果能够早些知道,便能在方府来提亲之前将调查耿府姑娘的事说出来,这样说不准小姑再次开炉时,便会有了他的份。
虽然外人不知道,可是金偃宁却看到了几个小家伙手中的兵器。
简直,恨不得直接抢过来就好,当然,他没这个胆子。
“可是…能够让你开心一番?”金偃宁悻悻然的说道,当然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嗤鼻。
金芸更是不留情的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能值得我高兴的。”
金偃宁一听,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是真的希望能够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一把上等的宝器。
甚至这几天,他是做梦都有梦见过,他的双手之中,拿着的是一把暗沉的长鞭。
没错,不是其他种类的兵器,而是长鞭。
从上次接触过归宁长鞭后,金偃宁觉得他这辈子最为适合的兵器,便是长鞭了。
可惜,虽然使用了几日,可归宁长鞭并不属于他,这简直就是一件憾事。
“不过,细细算下来,也轮到你了,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兵器。”金芸轻轻然说着。
紧跟着的,便是金偃宁毫无犹豫的大声道:“铁鞭!”
第六百一十五章:一刀一剑一鞭一护
六月的天有些燥热,京内的百姓无事都不愿意出门,可以的话都想待在屋里躲懒。
可但凡他们出去,碰到熟悉的人,闲聊之中,总会提起两件事。
一是方府大少爷,对,就是双腿有疾去长的貌若潘安的大少爷与金府四房的姑娘定亲呢。
有人不解了,方府大少爷,他们倒是知晓,但是这金府四房的姑娘又是谁呢?
“这金府姑娘也是个能人,如此燥热的天气都闭门打铁,听说短短时间就已经开炉几次了。”
“就是年前,一家老小从乡下来打秋风的那家姑娘。”
“金府姑娘还能是谁,就是前些时段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在外失踪的那个,据说当初失踪的时候是和方府大少爷在一块,不然怎么会结到这么好的婚事。”
“你们都错了,金府姑娘的能耐不小,她可是曾上过兵器榜的人!”
“虽说,上的时间不过短短数日,却也是这么多年来,让兵器榜换新的人啊,想来她以后再次登上兵器榜,也是极有可能。”
世人对这个金府四房的姑娘并不陌生,就是随便拉扯到一人,询问起来,都是有不同的回答。
可反映过来后,突然也觉得有一丝的惊讶。
要知道,从年前到如今,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一个姑娘的名声传得这么开,虽说有好有坏,却也让不少的人钦佩。
于是,有人便问道:“这位大嫂,你刚刚所说,这金姑娘短短时间就开炉几次,是何意?”
那问道的妇女,瞧着周边人都是一脸的疑惑瞧着她,不免得意的抬了抬头,说道:“咱们家的小叔子也是一名铁匠,能够轻易进得了金府的器园,也是从哪里听到的一些情况。”
小叔子是一名能够进往器园的铁匠,这件事让她觉得自豪不已,话一说完,就看到了周边人羡慕的眼神,心中更是畅快不已,她接着说道:“我小叔子在器园听到不少人在讨论着,这金府姑娘啊从五月的时候就开炉打听,到如今,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开了两炉,只是不知道有没锻造出兵器来。”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锻造的出来。”
“为何不行?就是普通的铁匠想要锻造一把兵器,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更别说是金府的人。”
“想要锻造出兵器不难,可是想要锻造一把能够登得上兵器榜的兵器,这么些的时间恐怕是不够。”
“咱们在这里猜有什么用,不如都去兵器榜那里瞧瞧,说不准真有动静了呢。”
这人一句玩笑似的话,却不想,从那之后,每日里出到兵器榜的人是越来越多。毕竟上两次更换排行榜都已经错过了,不少人也是想要亲眼瞧上一瞧。
而此时,金府的人,却有些麻木了。
炉房接二连三的打开、关闭、打开再关闭,已经重复了许多次。
就在今日,炉房又再次的关闭起来。
有人记在心中,这已经是金姑娘第三次进到炉房了,是的,第三次。
第一次大概大半月的时间,第二次却不过短短七日金姑娘便已经出了炉房的门,与第一次相同,出来的时候仍旧拿着一个木箱,起先还有人不相信这里面放着的是锻造好的兵器,毕竟时间真的太短了。
当然,他们也不敢去问,只能每人在心中乱猜想。
不过,就过去了几日,当不少人看到四房的几个少爷已经金偃宁少爷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兵器的时候,他们才猛然反应过来。
金姑娘真的是锻造成功了。
不免觉得讶异已经惊愕,想不到金姑娘打铁的技术已经如此非凡。
特别是当这次炉房打铁的声音再次传来时,他们突然又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能将粗糙的打铁声,都弄成如同悦耳的乐曲时,这个世上,恐怕就只有金姑娘了。
是的,如今,金姑娘打铁的声音又变得悦耳,仿佛一听到,就不愿意停下来了。
这次,不知道为何,金府的主子并未申令禁止将此事传出去,于是,金府炉房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多久,就又传的大街小巷的人知晓。
同时,靳家的人也是听到了消息。
他们接到的消息更为的详细,包括了金芸这几次开炉锻造的四把兵器,也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一刀一剑一鞭一护。
靳见到手下递来的画册,上面清楚的画着四把兵器的模样,已经旁边话句秒速出来的不烦。
她猛然将册子丢在地面,深吸着气,却什么话都没说。
靳不开口,跪在地面的人却不得不说,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如今这四件兵器已经传到那处,这么长的时间什么话都没传出来。”
这人并没有说,正是因为这么久都没消息传出来,恐怕正是因为这四件兵器很是不凡,需要好好估量。
他没有将这话说出来,是知道但凡他如此开口,姑娘定会大怒。
可他却也知道,姑娘定是清楚里面的道理。
靳如何不知道,虽然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她比金芸强上百倍。
排行榜虽说只有百名,可是这第一名和第一百名,之间的差距何止千里,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才是。
而她的兵器虽是排在八十九名,却与金芸落榜的铁鞭强上许多,金芸又怎么能和她相比?
想是如此想,可靳握紧双拳,到底还是觉得有些烦躁。
她的缠丝剑虽然是八十九名,可无人能知,她为了这把兵器费了多大得力。
缠丝剑是她在阮西时锻造而成的,从开始到最后,足足花了她两年的功夫。
靳顿时露出了一丝苦笑,两年,她花费两年的光阴待在闷热的炉房中才将它锻造成功,她极力忍耐身体的不适,出炉后便晕了过去。
热毒侵身,又养了半年才渐渐恢复过来。
可是金芸呢,别的不说,光是之前落榜的归宁铁鞭也不过才三个月便锻造成功,哪怕兵器比不上她,可在时间上却大大的赢了她。
更何况现在,居然有人同她委婉的说,七日所造的兵器居然有可能能上榜。
靳如何会不怒!
第六百一十六章:难以抉择
靳极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突然发觉,没有任何依靠的她真的很累。
娘软弱不说,爹又根本没本事却爱逞强,族中的几个长老倒是有能耐,可他们却极为的胆怯,如今都待在沅西那边等待着结果。
但凡没有百分百的成功,他们都不会举家前来。
靳有些苦笑,这些将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又可知,她也不过也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姑娘。
从来到上京,接二连三的栽跟头,她又怎么可能不惶恐,不担忧。
如果不是满心的仇恨带动着她,她现在恐怕就要倒下了。
可是靳家的人恐怕不知晓吧,她满心的仇恨不是对上京金家,而是对着的是靳家。
靳家铁娘被金府如何对待,与她何干?她出生时,靳家铁娘便已经不在,她又怎么会费尽心思为她寻仇,她如今要的,是将上京金府的地位抢夺过来,然后,让靳家的众人瞧瞧,他们以前那般对待的丫头,也是能够站到最高处。
让他们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感觉,等她当上了家主,她同样的不会让靳家的人来到上京,她会将以往那般对待她的人,发落到更贫瘠的地界,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靳不知道,此时她脸上尽显狰狞扭曲,格外的恐怖。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急冲冲跑进一人,她双腿跪地,连忙道:“姑娘,兵器榜换榜了!”
靳猛然站起,她咬牙艰难的问道:“是何兵器,什么名次。”
“四把兵器具都上榜,最好的名次九十一,最次的名字九十七。”丫鬟极力忍住身子不发抖,可说出的话却有些颤音,足以可见她的慌乱,她想了想又道:“虽说如此,可姑娘的名次却远高于她。”
靳直接走上前,一脚踹向丫鬟的心窝,这最后一句话完全不是安慰,对她来说却是一种羞辱。
她是排名在前不错,可是这才多久,两三个月的时间,金芸就进步如此之大,如今离十年祭奠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如何会不担心金芸反超过她。
丫鬟被重重一踹,直接后栽到地吐血不已,却又不敢呼痛,就怕姑娘再下毒手。
靳此时头疼不已,她缓缓又坐在了椅子上,努力让自己忽略名次的事,问道:“金芸与方府的婚事已确定定下?是否还能从中插手。”
一直跪在一边并未开口的男子动了,他道:“此亲事是方大少爷亲自提出,属下并不赞同插手其中,如今方府还不能惹。”
“是啊,方府还不能惹。”靳嗤笑一声,可道:“可是方府与金芸定亲,当金芸遇到难事,方府又怎会不搭手一助,有了方府的助力,我们想谋的事更难。”
男子低垂着头,并没有回应,他也是知晓如此,可谁又会知道,方府大少爷居然会看上金芸呢。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靳揉着额心,忍耐住心中的不适,片刻后,她才缓缓的道:“将缠丝剑送去陵王府。”
“姑娘!”男子大惊,还要开口说什么之时,便被主子伸手拦了下来。
靳面无表情的道:“如果只能凭借一把缠丝剑,便让陵王站到我们这边,那便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我们谁都知晓不可能。”
男子惊讶,也是惊讶于此,将缠丝剑送到陵王府,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探路的石子。
最终的目的,其实……
男子艰难的说道:“姑娘又为何如此委屈自己。”
“委屈?”靳喃喃的道:“只要我为陵王的侧室,才能与金府一抗。”
这并不是委屈,最起码对于她来说,嫁与陵王不算委屈,哪怕还能为一个妾氏。
有了方府的助力,她知道哪怕她就是赢了金府,她想要的说不准都很难得到,与陵王为妾,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利处,所以,这并不算委屈。
“可是圣上又会如何想,陵王怎么说都是王室。”
“如今最为重要的,不是圣上会如何想,而是如何让陵王首肯,肯收下我这个人。”如此可笑,想不到她靳居然会有这么一日,不过是为妾,她都要担忧对方根本不肯收纳她。
……
陵王府内。
陵王爱不释手的握着手中的缠丝剑,浑身表达的都是一股喜意之心,他不断的道:“好剑,当真好剑啊。”
手腹不过还未碰触到剑身,却已经留下了一道伤痕,如此锋利,让陵王恨不得立马就去尝试一下。
“靳家可真是大手笔,连排行榜的兵器都送了过来,足以可见王爷您的风采。”暮羽微微弓腰,奉承着。
可不过下一息,陵王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将缠丝剑放入盒中,他道:“你先退下。”
暮羽脸上讨好的笑一僵,到底很快又恢复过来,欠身后便转身离开。
只是转身之际,狠狠的瞪了站在一边不动的尤陌身上。
就是这人,王爷信任尤陌更胜于自己,不然也不会让他出去,而将尤陌给留了下来。
等暮羽离开后,陵王手点着桌面,他道:“尤陌,你说说本王该不该接。”
尤陌直言:“不该。”
他知道王爷对于宝器的喜爱,可是靳家将缠丝剑送来,里面的打算他们谁都知晓,但凡接下缠丝剑,便是接纳了靳家。
反过来,便是与上京金家处于了敌对,甚至会引起圣上的忌惮。
为了一把宝器,不值。
“是啊,不该。”陵王开口,可从始至终,他的眼神便未离开过缠丝剑,简直是越看越喜欢。
之前,他都准备花上大代价将方亦手中的青扇换到手,哪里会想到青扇最后给了盛千荀。
不过,盛家那小子确实比他更适合扇制兵器,而他却适合剑类兵器。
更可以说,此缠丝剑十分的适合他。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