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然无语,默默地把酒杯放回茶几上,胯下开始发烫,小肚子里已经升起了一团火,但棒棒依然软趴趴的,欲念全无。
我点了支烟,换坐到另一个沙发里,注视着月光下女人的侧影,良久,我缓缓地开口劝解:“算啦,不就是场恋爱嘛?至于你这样铭记一世?”
“我…我什么都给他了!”
女人忽然回过头,恶狠狠地对我说,“一切的一切!”
她带着哭腔诉说,“为了他,我跟父母都闹翻了,连家都回不去了……呜呜──”是啊,为了胡兰成,当年张爱玲不也是……我在心里默念,多情红颜薄幸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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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她哭了一阵子,又试探着问:“真回不去?爹妈能和你真计较嘛……”
“可周围的人呢?我那样回去,他们还不把我笑话死……”
女人收住眼泪,抽抽噎噎地说。
我欠起身,从茶几上抽出纸巾塞进她手里:“别哭啦,过去的事过去算了,多想也没用。”
女人擦干眼泪,静了一会儿,忽然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饿不饿?我下点面条,咱俩一起吃。”
“啊?”
我一愣,连连摆手,“不饿、不饿,你自己吃吧。”
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系紧浴袍的腰带,裸着白白的两条小腿,趿拉着绒布拖鞋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她用托盘端着一只大汤碗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两双筷子:“来,陪我吃点吧,咱俩合吃一碗……呵呵呵!”
话一出口,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掩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坐到桌边,问她。
“没,没啥……呵呵呵呵!”
她仍旧笑个不停。
“说呀,有什么好笑?”
我愈发好奇。
“呵呵……”
她笑够了才说,“我刚才说咱俩合吃一碗面,待会儿就、就合睡一床,呵呵呵……”
她又捂住嘴笑开了,带笑的眼睛故意地在我脸上瞟了一下。
女人又恢复了先前在酒家里敬酒时顾盼自如的眼神,她飞快地吃完,趁我还在厨房里漱口的空档,她迅速地躲进厕所洗了把脸,等我走出厨房,她已经麻利地化好了新妆。
我站在房间里,吃惊地望着神采奕奕的女人,她笑吟吟地望着我,鬓发高挽,峨眉淡扫,两腮桃红,丰满的嘴唇鲜艳欲滴,她把浴袍的领口往两旁拉了拉,露出一抹洁白的胸脯和小巧的锁骨,她婷婷娆娆地走上前来,身子轻盈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好…好看,真漂亮……”
她一声巧笑,按熄了墙上的电灯开关,顿时全屋沉浸在一片黑暗里,我伸手去搂她,她身子一扭躲开了。
女人把我引到大床边,她扭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放下撩起的帐幔,牵起我的手一同钻进白色的纱帐。
床头的灯光透过细纱,映白了四面的纱幔,帐子里围成一片温馨的天地,我胳膊支起上身,歪靠在枕头上,看着女人解开睡袍的腰带,柔软的睡袍顺着她的两肩无声地滑落下去,她一丝不挂地跪在我身旁,双臂抱在胸口,慢慢向我俯下了上身。
我伸手去搂女人的肩膀,她却拨开了我的胳膊。
她的手按住了我的胸膛,眼睛却斜向一旁,注视着从我睡衣下摆中间挺首而出的棒棒,她的呼吸逐渐加快,吃惊的眼睛盯着那条男性的器官,在药物的作用下,整条荫茎粗壮得赶上小号啤酒瓶,表面虬筋遍布,就像一条千年老藤从我两腿之间蜿蜒而出,油亮的Gui头黑中透红,如一颗熟透的李子,随着脉搏一晃一摇,前端的尿眼大大地张开,不时冒出缕缕热汽,一滴亮晶晶的黏液慢慢地从尿孔中冒出来,颤颤巍巍地停留在Gui头顶上。
女人勉强按捺住“呯呯”的心跳,双手扯开了我的睡衣,她把衣襟掀到两旁,仔细地端详着我健硕的身躯,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我胸前腹下,手指尖顺着肌肉的纹理来回逡巡,她俯下身,湿润的嘴唇在我胸膛上热切地印着,她的舌尖绕着我小小的|乳头盘旋,又用门牙轻轻咬了咬。
我眯起两眼,大声地呻吟起来,“唔……”
双腿一分,用力向上挺了挺骨盆。
“呵……别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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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地笑了,一只手探进我的裆底,另一只手被我捉住,两人指指相扣,她的嘴唇吻着我的小腹,渐渐移向两腿中间……
第45章
早晨,我被常熟路的车声吵醒,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女人把床头的窗户打开了,喧嚣的车声从楼下一浪高过一浪撞进屋来,清爽的深秋伏在窗外,不时撩起窗帘向里窥视,洁白的纱帐随风飘拂,送进帐内一丝寒气。
我把伸在外面的胳膊收回被子里搭在女人胸前,她的脑袋歪向一边,鼻息正酣,浓密的青丝凌乱地披洒在枕上,像一片墨染的乌云,我动情地伸出手去,抚摸她那残妆未退的脸颊,又在艳红如血的唇上吻了吻。
“唔……”
女人哼了一声,翻过身去又睡了。
临走前,我在茶几上拋下五百元,其实张浩早付过账了,我不过意思意思罢了。
走在秋风萧索的街头,日头高高的挂着,却感不到一丝暖意。从常熟路口走下地铁,我买了票在站台上无聊地踱来踱去,忽然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哎,先生……”
我应声回头一看,竟然是任勇的女人:“哎呀!怎么是你?”
“呵呵,真太巧了,”
她笑得很开朗,一扫当日脸上的阴霾,“没想到真的是你,看背影有点像……”
她甩了甩头,把短发往耳后抿了抿。
“嗯?你剪头发了,”
我抬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啊,剪短发方便呀,”
她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哎,下个礼拜任勇要出来了,你知道吗?”
“哦?”
我心里一惊,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这么快?”
“是啊,他大概没啥要紧的事,所以强制戒完毒就放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口中期期艾艾地应着,心里开始不住地翻腾,“这些天你没去看过他?”
眼珠一转,我决定问个究竟。
“没有,”
她漠然地摇摇头,“有啥好看的,还不是那样?再说公安局也不让……”
说话间,地铁来了,我和她上了车,车门一关,列车低声轰鸣着慢慢滑动。
“你住哪儿?”
她问我。
“南丹路。”
“噢,到徐家汇下。”
她仰面望着车顶天花板的地图。
“看什么?那上面又没有路名。”
我有些奇怪。
“嗬嗬,我在想到哪里去逛逛。”
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在地图上徘徊。
“南丹路地铁口新开了一家‘真锅’咖啡,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我请客!”
和潘秀丽喝完咖啡,我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大致的了解,任勇的吸毒属于违法行为,情节轻微,免予起诉,孙东就没那么好运气,从他的住处搜出十几克海洛因,不够枪毙也得在牢里蹲好几年,最可惜的是孙东的女人,那位雕塑家,因为阻拦警察执法,没个二、三年出不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赶去医院给几个病人换药重新包扎伤口,正在这时,季彤打来了电话,叫我陪她一起去看新装修的房子。
在病房忙完,我骑上助动车向市区南面一路急驶,大半个小时后,我停靠在上海莘城的小区门外。
这套房子是季彤用福利分房的现款买下的,交房大半年才完成装修,小区门口保安的神情还不油滑,崭新的甬道,刷白的外墙,齐整整的绿化地带,加上此起彼伏的电钻、铁锤所发出的噪音,处处都显示出这是入伙不久的小区。
按照季彤给我的门牌号,我一路摸索终于找到她的新家。
“嗬,装修得挺豪华嘛!”
一进门,我被满屋的富丽优雅镇住了,“花多少钱?”
“不到十万,连家具电器,”
季彤袖口挽得高高的,手里拿着抹布,一面爱惜地擦拭家具上的浮尘,一面自豪地扫视自己的新天地,“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
我环顾着季彤温馨的小窝,脚步四处移动,“嗯,粉白的墙壁配浅色原木桌椅,很好很好,噢,一圈沙发是杏色的,漂亮!”
我嘴里啧啧赞叹。
季彤得意地笑着,跟在后面忙着介绍,不知不觉我走进了她的卧室。
精致的法式窗帘严密地挡住落地大窗,金色的流苏垂落到地板上,我无意中回头一看宽大的双人床,季彤没有用棉被,而是很新潮地在床脚叠着一床粉红色的羊毛毯。
“咦?”
我奇怪地指着横搭在床中间的一方毛巾被,“这是干啥?不是有床单嘛,再铺这个不麻烦?”
没想到季彤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她笑着打了我一下:“别问,不关你的事儿!”
我问不出个究竟,只好糊里糊涂地跟她走到外间。
“坐吧,小军,”
季彤安排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来一杯清水,然后挨着我坐下,“我跟你商量个事,”
她拢了拢头发,接着说下去,“今天我让你上这儿来,就是为了跟你说的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季彤停顿了一下,回头望望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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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外头没人,我耳朵灵着哪。”
我催促她。
季彤笑了笑:“这么回事,我现在大小是个干部,管着公司在上海的业务,主要是收购电解铜原料,一年的营业额少说有一、二千万,我估摸着要是自己成立个公司中间倒腾一手,干一年能挣好几十万,你想干不?”
“哦?有这等好事?”
我顿时来了精神。
季彤的计划很周全,她需要我出面成立一家公司,注册资金从她公司的账上划过来,保留半年再原封不动地还给公司,神不知鬼不觉,具体的经营方法就是将以前直接卖给她公司的原料经过我们的公司转手,中间加价百分之五、六,名义上我是公司负责人,实际季彤才是整个流程的执行人。
我沉吟了一下,头脑开始飞快地盘算,季彤见状,知趣地坐到一旁,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季彤的目的无非是捞钱,作为国企的干部不好出面,于是利用我的身份掩人耳目,我在这桩勾当里的好处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风险在于,如果公司倒台,或者季彤坑我一下席卷而逃,我作为公司的负责人脱不了干系,但那样的话,季彤的损失比我还大,因为这买卖明摆着是细水长流的铁杆庄稼,为图眼前的一、二百万货款舍弃长远的利益,似乎不太值得,而且,季彤很难再找到一个像我这样身世清白的合作伙伴。
主意已定,我在季彤的腿上拍了拍:“行,我干!”
季彤舒心地笑了,她坐起身子,双手抱住我的胳膊轻轻摇晃:“嘿嘿嘿,瞧你还考虑这半天,信我没错,日子长了有你的好处……”
大局已定,我和季彤又详细商量了一下细节,先借个朋友的办公室开张,然后过渡到季彤的这套新房作为办公地点,我想到了张浩,和季彤一说,她忙不迭地点头称好,我马上给张浩拨了电话,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应承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不到一个星期,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
事后,我曾经考虑是否应该成立一家有限责任公司,如此一来,即使公司倒闭,所有的债务跟我个人毫无关系,但是根据《公司法》的规定,有限公司必须至少有三个股东,既然季彤不能出面,我上哪儿去另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呢?
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第二个周末的傍晚,季彤坐在新居的沙发上,翻弄着我刚从印刷厂取回来的印有公司名号的办公信纸,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行,你办事挺利索,”
她把信纸放进抽屉,“这事你别跟章娜说,她嘴不严实。”
季彤两眼盯着我,表情很严肃。
“知道,”
我点点头,抽了口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省得节外生枝。”
“哎,那个张浩会不会往外说?我总觉得他有点靠不住,”
季彤脸上掠过一丝忧虑。
“不会,”
我胸有成竹地摆了摆手,“只要他还想在上海做生意,就不敢得罪我,放心吧。”
正说着话,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听,原来是护士小洁从医院打来,叫我赶快回去。
辞别季彤,我开着车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进了护士办公室,发现只有彭思思一个人端坐在椅子里,她刚晋升为主管护师。
我边穿白大褂边问:“他们人呢?”
“钱医生下开刀间去了,是一个接手指的手术,他让你来这里顶一会儿。”
“哎哟!辛洁的电话吓死我了,”
我放下心里的石头,回头望着从里间探出头来张望的辛洁,没好气地说:“你电话里那么急,我以为又要回来抢救呢。”
我往凳子上一坐,呼吸慢慢地恢复平静。
钱医生的手术做了五个小时,深夜十点的时候,护工才把病人推上来,辛洁立时跳起来,跟着担架车送进病房,彭思思也忙了起来。片刻,钱大师兄慢慢地踱了进来,眉头紧蹙,一脸疲惫的模样,他见了我,点点头,双手扶着膝盖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身体往后一靠,长长地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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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碰碰他,掏出一支烟递过去,他转脸看看我,接过烟点着吸了一口,把烟深深地吞进肚里,再慢慢吐出来。
“怎么,腰又痛了?”
我关切地问,注意到他手术衣前襟被汗水浸湿一片。
“嗯,”
他有气无力地哼了声,“弯腰时间太长,病人血管细,不好搞。”
“小孩子?”
“不是,大人,右手拇指被拖拉机皮带卷进去了。”
“怪不得,”
我端过桌上对扣的搪瓷饭碗,“给,辛洁替你买的晚饭。”
“好好,放着吧,我等会再吃,”
钱医生推开饭碗,“要先写手术纪录呀,免得到时候忘记了。”
说着,他扶着后腰站起身,腋下夹着病历夹,蹒跚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端起冰凉的晚饭放到注射室的煤气灶上,正要点火,小洁赶了进来:“我来我来,你们男人做不来的,小心烧焦了。”
我笑笑,放手退到一旁:“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辛洁粉面含笑,白了我一眼:“你耳朵蛮长的,”
她往饭碗里倒了点热水,用筷子捣了捣,“等他硕士读得差不多了,出国前就结婚。”
正在这时,忽听得外面有人轻轻一声咳嗽,我出来一看,竟然是西装笔挺的王兵站在那里。
“咦,师兄?你怎么来啦?”
我赶过去,紧紧抓住他的右手。
“嘿嘿,嘿嘿,”
王兵但笑不语,他张开嘴喷出一阵酒气,“我开车路过,上来看看,好像你们在忙?”
“钱师兄刚做一个断指再植,我来凑热闹的,”
我脑筋一转,“咦?听你的意思,你买车啦?”
“没有没有,”
王兵晃晃亮晶晶的车钥匙,连连摆手,“公司的,借给我开开。”
“嗬嗬嗬——你这回真的是搞大了。”
我拍了拍王兵凸出来的肚皮,打趣他。
他乐呵呵地拨开我的手:“乱说,我再大也是个打工的,”
他在桌边坐下,歪头看看里间注射室,“辛洁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