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看清楚了这种生物的长相,语气突然就变得极其的恐惧,他告诉众人,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那群食人的恶鬼很可能就是指的它们!众人都是不解,便问王教授是从哪里得知。王教授说“三年前我在考古的时候,曾在苗族的寨子里见到过类似的生物,不过当时看见的只是标本。当地的苗族老妇告诉我,这种东西叫做葬甲蟲,是极其珍贵的蛊虫,此虫生前本是以食尸为生,制成蛊后,便专食活人。用葬甲蟲养成的蛊虫不像其他蛊虫,无需成对,苗女将其种于情郎体内,一旦对方变心,只需鸣蛊笛三声,那葬甲蟲便会从心肝开始,将变心之人给啃食个干干净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不过由于此术是从峡江一带流传至此,两地之间天高路远,气候环境相差甚大,迁养到的葬甲蟲并不能适应,死亡率极高,所以呢,这种蛊术很早就失传了。”王教授喘了口气,接着说“这葬甲蟲制蛊之法最早是由巫术演化而来,所以依我之见呐,水里的这些东西定然就是巫咸国用巫术养制的葬甲蟲无疑了!而那些壁画上食人的恶鬼就是指的它们啊!”
听到这儿,众人的心里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由于先入为主的思想,我们认为壁画上所画的恶鬼就是指的恶鬼本身,于是众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四周的岩壁上,全然不知道真正的恶鬼其实就潜伏在看似平静无常的水里,悄然的张开着魔爪。
此时,水里的那些葬甲蟲,已经全都现出了原形,放眼望去,满眼都是圆筒形的血盆大嘴,令人看得是心惊胆战。我见水底的这些葬甲蟲还没有暴起伤人的迹象,便催促水老二赶紧撑船离开此处,可是水老二刚将竹竿伸进水中,就被一张大嘴给死死咬住,接着就涌过来十几只同样张着血盆大口的葬甲蟲,一齐就把竹竿拖进了水里,瞬息之间,就给啃了个精光,连渣滓都不剩!看到此处我才知道,为什么这里连一块死人骨头都没看见了,原来是被它们给吃干净了!我见撑船的竹竿没了,连忙招呼周大千用工兵铲划水,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拼命的划动,木船此刻终于就前进了起来。可是我们这儿划的用力,船却越走越慢,不一会儿就停在了水面,无论我们怎么使劲儿,它就是一动也不动!水老二惊呼道“不好!这水里边儿的葬甲蟲将我们的船给阻住了!”闻听此言,我连忙去看,只见这些葬甲蟲正大量的聚集在我们的木船的下面,阻的我们寸步难行。我心中暗叫不妙,这些葬甲蟲在我们进入石门之前应该一直都沉睡在通道的水流之中,因为我们的进入将他们惊动,这才纷纷苏醒过来。本来想趁着它们还没完全复苏之际,赶紧逃命,可看眼下的情况,它们是没打算让我们离开了。
果然,还不等我们想出计策,当下就有十几只拳头大小的葬甲蟲“嗖”的就窜出了水面,它们张开着布满利齿的血红大口冲着船上的众人就扑了过来!我见这些虫子速度极快,用猎枪怕是万难打中它们。于是我取下了腰上别着的工兵铲,朝着扑向我的一只葬甲蟲狠狠的就拍了过去!只听“咣当”的一声脆响,我只觉得这使尽全力的一击就如同是拍在了铁板之上,震的我的虎口火辣辣的疼。我心中暗骂,这东西怎么他妈这么硬!再去看刚刚被我打中的葬甲蟲,此时已经是形骸破碎,流出了污黑的血液,就沉入了水里了。不等我喘息,我的耳边又一阵破风之声响起,这声音极近,冲着我的脑门子就呼啸而来!我知道此时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顺势就将工兵铲往脑袋旁边儿这么一搁,下一刻,就觉一股巨力冲撞上来,势大力沉,差点把我就顶下船去,我的耳朵也被这撞击之力给震得嗡嗡作响!我挪开工兵铲去看,只见那葬甲蟲正吸附在铲背上,它的身体也被这一撞之力给震得裂开了,流出的黑血恶臭刺鼻,呛的我差点儿就背过气儿去。这只葬甲虫此时虽然受了重伤,可是生命力却极强,它非但没有死,还不停的对着工兵铲的铲背就是一通乱啃,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凄厉之音,我心中发毛,举起霰弹枪一枪就给它打了个稀烂!这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痛的尖叫,我连忙回头去看,只见周大千他趴在船尾正抱着大腿剧烈的颤抖着,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其他人此时正被葬甲蟲扰的是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周大千的那边的情况。当下,我也顾不得将后背暴露的危险,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他的身前,然而当我看到眼前的情形的时候,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他娘的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只见在周大千的左边大腿上,赫然就出现了一个大血洞,血洞中间,一只浑身染满了鲜血的葬甲蟲正蠕动着身体疯狂的往里钻!周大千此时被这剧烈的疼痛折磨的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阵阵的低吼“救我!快。。快救救我!”见此情形,我伸手就去抓那葬甲蟲的尾巴,可是它的身体沾满了粘液,根本就抓它不住,我又拿出伞兵刀,想把它给挑出来,不过由于他的甲壳实在太硬,这个办法也没有奏效。听着周大千不住的哀嚎,我的心里越发的焦急,我捏了捏手里的伞兵刀,就打算狠下心来连虫带肉一起就给他剜下来。就在这时,一个白衣身影突然就从我身后挤上前来,他抽出了别在腿上的伞兵刀,对着周大千腿上的血洞就是一阵切割,手法干净利落,不出五秒,那吸附在周大千腿上的葬甲蟲就被连着血肉一同给剜了下来!接着,他取出一壶酒,揭开盖子,就泼洒到了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周大千惨叫一声就昏死了过去。最后,他又从身上扯下一块干净的纱布,将伤口给包扎了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完成,手脚之利落,行事之果断,让我是惊叹不已!我自问以我的手段是万难做到的。我转头去看,只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清川源太的保镖,张诚!他此时表情沉静,呼吸平稳,似乎并没有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影响到情绪。他转头对我说“不好意思了,情况紧急,若是不狠下心来,等到那葬甲蟲钻入了他的体内,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了!”对于他所说的道理,我自然深知。我呢,这个时候觉得有些尴尬,就对张诚说“看来我还是有些优柔寡断呐,刚刚要不是你,我怕我这兄弟已经遭了不测了!”张诚笑了笑说“刘大哥你就别谦虚了,我见你方才也有此意,只是狠不下心动手而已,所以我就代劳了。越俎代庖,还请你不要介怀!”说完他就递给我一个小瓷瓶,嘱咐我睡觉之前往周大千的伤口上擦一次,一夜之后,便能止住疼痛。
第十五章 恶斗()
由于清川源太的保镖,张诚的及时出手,总算是保住了周大千的性命。不过眼前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我这个时候腾出手了,便去帮助其他人抵挡,在最后一只扑过来的葬甲蟲被打落之后,见再没有虫子从水中窜出,众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此时,水里的那些葬甲虫停止了吞吐,都静悄悄的张着嘴,一动不动。之前水流翻滚的响动也戛然而止,周围寂静的可怕。按照王教授所说,以巫术所驱的葬甲虫只食活人,而且性情暴躁嗜血,一波袭击过后突然就这么停下了,让人觉得很是奇怪。水老二说“怎么回事?怎么这些虫子突然都安静下来了?莫非是见我们这块骨头不好啃,放弃了?”我摇了摇头说“这些怪物数量众多,如果它们群起而攻之,哼,就算我们有三头六臂,金刚铁骨,怕也是要被啃个精光!虽然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这么做,不过事出无常必有妖,大家还是小心防范为好!”王教授也说“小刘说的没错啊。咱们之前在瓦罐壁画上看到的那个船头的白衣女子,看其穿着,白袍加身,裹布遮脸,想必就是巫咸国内主持祭祀的巫女啊。而那船上的男人们既是奴犯也是祭品呐!巫咸国依仗巫虫守护通道,同时也要用活人来祭祀这些恶鬼。这些葬甲虫也不知究竟在这里沉睡了多少年,如今刚刚苏醒过来,肯定是极其需要新鲜的血肉的,要它们善摆干休怕是不太可能,眼下它们虽然暂时没有行动,不过我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呐!”王教授的话刚说完,就听我们所乘的木船下面陡然传来一阵“卡擦卡擦”的嘈杂的响动。水老二趴在船板上一听,顿时脸色煞白的说“不好!这些虫子正在凿我们的船底!”果然,不出片刻,就见不少的木屑从水下飘了上来。我心中暗叫不好,这艘木船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立身之所,占据着上方,我们还能行成防守之势,若是让它们把船底儿给凿穿了,沉了水里,那咱们可就成了俎上鱼肉,任它们宰割了!我正想间,王教授突然喊道“大家小心,它们出来了!”我放眼一看,只见这些葬甲蟲又从水里窜出一大批来,数量比之前的多了好几倍,而且这次的虫子竟然还长出了翅膀,它们震动着双翅,发出“嗡嗡”的响声,矿灯扫在它们的身上,虽然看起来流光溢彩,鲜艳夺目,实则充满了危险的杀机。这些葬甲蟲在我们的周围盘旋了数秒,随即朝着众人就扑咬了上来。
我当下不敢迟疑,朝着面前的虫群就扣动了双发的扳机,砰的一阵烟雾冒起,冲在前面的几十只葬甲虫就被双管猎枪巨大的威力给直接轰成了碎片,我来不及高兴,连忙就给猎枪装弹,可是我刚打开枪管,就觉腿部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灰白的光溜溜的葬甲蟲正吸附在我的腿上,它刚刚咬碎了裤子,这时候正要打洞往里钻呢!见此情形我哪敢迟疑,连忙挥起手中的工兵铲横着就拍了过去,由于这只葬甲蟲刚刚吸附住我的腿,所以在我这一拍之下,就脱落了,掉进水里,可是却连带着扯下了我腿上的一块皮肉,我疼得是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从我发现有葬甲蟲吸附在我的腿上到我将其打落,其实不过才短短的一瞬间,可就是这一瞬间,之前被我击退的葬甲蟲此刻已经冲到了我的脖子后边儿了,要是被它们给咬住了脖子,哼,我怕片刻之间,我就得一命呜呼!我自知凶险在即,想挡是来不及了,可是我现在若是低头去躲,那在我前面的水老二势必就要遭殃,他此刻正忙于应付他周围的虫子,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是被我身后的这些葬甲蟲给缠上,必死无疑!这些念头仅仅在我的心中一闪而过,可是最后的时机也就这么给错过了,此时我的脖颈子已经能够感觉到从虫子口中吐出的凉气儿了!我心知在劫难逃,于是打算闭眼等死,可还没等我的眼睛完全闭上,就觉几道破风之声擦着我的耳背就掠了过去,接着就听“砰砰砰”几声枪响。我身后的振翅之音瞬间踪迹全无,我回头去看,只见刚刚即将要我性命的这几只葬甲蟲此时全都肠穿肚烂,死了个精光。我心中暗叫侥幸的同时,就想去看到底是谁开枪救了我一命。然而还不等我抬头,就听水老二焦急的叫道“船底的铁檀木夹板已经被虫子给咬穿啦,只剩下一层松木板子了!再不想办法,这船就要沉了!”听闻此言,我不禁是暗暗叫苦,心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随即,我将目光往船尾一扫,只见众人此刻正在抵挡着疯狂来袭的葬甲蟲,各自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不过好在暂时没有出现伤亡。当我看到清川源太那边的时候,心中一惊,因为我发现站在他身边的张诚此刻手里正拿着一把转轮手枪在更换子弹,动作熟练,一气呵成!他见我看向他,便从携行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给了我。他对我说“刘大哥,这是驱虫散,你将它散到周围还有水里,便能暂时将葬甲虫驱退。”我看了看他手里的枪,又看了看手中的袋子,心中的惊骇比他救周大千时更甚了,如果说他救周大千的时候只是因为懂得一些急救之法且心狠果断,那还能说的过去。可是见他用枪之熟练,枪法之精准,神情之镇定,比自称东北第一野枪的包大胆儿都要略胜一筹,这哪里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而且他还如此年轻。再就是这驱虫散,也不是寻常人会随身携带的。不过此刻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看着众人就要抵挡不住,船也要漏水沉没,我强压下心中对张诚身份的好奇,来到船头,打开袋子,抓了一把就散向了空中,白色的粉末在空中刚一散开,之前还疯狂的张着大嘴扑向众人的葬甲蟲此刻就如同是碰到了天敌一般,瞬间就退出了六七米之远,再不敢靠近分毫。见葬甲蟲纷纷退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皆是摊到在地,各自查看着伤口。我见这驱虫粉果真有效,连忙又绕着船往水里散了不少,粉末入水既化,下一刻,就见阻在船体周围的葬甲蟲纷纷退散,连船下的虫子也都像惊弓之鸟一样,游了出来。我见虫群退到离船较远的地方不敢靠近,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我身上一直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下来,我一屁股坐在船头,心中那叫一个累啊,简直比负重行军一百公里还要折磨人!
这个时候张诚对我说“刘大哥,我的驱虫散虽然能驱散这些葬甲蟲,不过时效只有几分钟,而且每使用一次,效果就会变得差一些。如果不趁这个当口赶紧想办法脱身,待会儿等药效一失,怕是又要陷入被动的境地啊!”我看了看众人,此时除了清川源太,其他人身上皆是负了伤,要是再继续跟这些葬甲蟲缠斗下去,怕是凶多吉少。可是如今这通道内全是这种巫虫,通道也不知究竟有多深,几分钟的时间,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我看了看周围的葬甲蟲,他们虽然暂时退开,但却虎视眈眈,我边观察心中就开始想起了对策,可是我看着看着,心中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我对大家说“你们看,这空中飞着的葬甲蟲都有一对翅膀,而那些水里的却是没有,这是其一。再者,我先前一直都很纳闷儿,我不明白这些葬甲蟲为什么不群起而攻之,以它们的数量,要是它们一起上,就算我们手里现在拿着的不是工兵铲不是伞兵刀,而是人手一把自动步枪,那也根本拦不住它们,被吃掉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以我的看法,这些葬甲蟲很可能跟蜂群一样,有着明确的等级跟分工,并不是所有虫子都负责攻击。而且之前我看它们攻击的时候,并不散乱,而是一波接着一波,有条不紊,隐隐还能看出一些阵型的味道。”王教授说“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在指挥着它们?”我点了点头“想必就是这样,蜂群有王,这些葬甲蟲很可能也有后!只要我们进入深处找到这只虫后干掉它,那么到时候葬甲蟲群没了主,自然就会一哄而散,对我们也就造不成什么威胁了!”听到这儿,王教授就说了“你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不过也只是推测,万一要是没有虫后的存在,这些葬甲蟲只是凭着本能行事,那我们贸然深入,岂不是会将大家带进更加危险的境地?”我闻言一笑,说“更加危险?王教授我问你,现在的情况难道还不够危险么?”这个时候,张诚突然说话了,他说“刘大哥说的方法说不定真的可行!因为我听见这通道的深处确实有一些很奇特的身音传出来,很可能就是虫后发出的!”我闻言连忙竖着耳朵去听,可是听了半天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我一头雾水的问张诚“你所说的这个声音,我并没有听到啊!”此时众人也都摇起头来表示确实没有听到。张诚也不惊讶,而是笑着说“你们听不到也属正常。我跟常人不同,我打小就能听见一些常人无法听见的声音。所以,从通道深处传出的这种声音也只有我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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